說Blink、Nice、same是今年移動社交領域崛起的三個新星毫不為過,今天我們把這三位年輕的創始人施凱文、周首和許旭恆請到了WISE現場做分享,他們產品核心體驗都很贊,創始人對自己的產品想得很清楚,分別對人性有不同角度的理解。
三個嘉賓的互動有些弱,但每個人還是在現場擦出一朵朵思維的火花(呃,怎麼用了這個詞),大家欣賞下:
施凱文和他的Blink:
Blink是一個瞬時IM產品,把一些把偏向非目標性導向的溝通的場景帶到線上,並在基於單個的場景進行簡單的討論,簡單說它就是一個針對非目標導向溝通的閒扯淡聊天產品。他覺得生活中其實目標性導向的溝通其實只佔一小部分,不少時候不過是抽根煙的空檔,聊各種八卦、女朋友、鞋什麼亂七八糟的,差不多是他之前所說的「垃圾聊天」。
這種需求有兩個特點,一方面"沒有辦法構建上下文的關係",另一方面這些需求沒什麼價值,"基本上聊完不記得聊些什麼,但感情會近一些」。Blink用戶93年以後會偏多一些,根據Blink抽樣監測數據,聊天場景多集中於用戶自黑、黑朋友,貓貓狗狗、吃飯的畫面等。
而且在現有的溝通類產品中嵌入這樣即焚性功能也很難,「可能要改動非常大的手筆,因為傳統的對話都是上下遊的東西,千古不變。你如果把碎片帶進去,這就你要考慮很抽象、很多的東西。如果他要硬塞的話,他的產品形整體都會調整,如果他只是加一個新的入口去做,有可能會被埋得非常地深,這樣的話,做起來要麼付出很大的代價,要麼得重新做。」
所以Blink的存在就是為了獨立解決這種需求。施凱文分享了他做產品的第一層方法論,不管做什麼他都會過一遍這三個問題:
1.我提供的價值是什麼?否則產品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2.它在現實生活中的影射能不能找到?某種意義上來講你再創造一種不存在的需求,它們更可能的是遊戲或是曇花一現的東西。
之前他做音樂是因為熱愛,不過去年版權市場的變動讓他轉向了社交,既然不能憑興趣,於是做了點「讓自己興奮」的事,「微信在溝通上已經做得很棒了,這是一個非常深的紅海,如何找到裂縫這是我一直在想的,所以我說回到線下,看我們溝通真實的本質」;他對生活中存在感的理解是做Blink的另一層原由,「我們談到夢想或者理想的時候,可能會非常有大的衝勁和理想,但是真正每次孤獨的時候,或者說是特別難過的時候,真正讓我們有存在感的都不是理想和夢想,反而是朋友的安慰,或者說大家出去喝喝酒,扯個天、K個歌,完全把自己從非常緊張當中的環境抽出來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每天非常頻發,這種不用大腦的快樂也是我樂在其中的。」這讓他產生了把這個碎片聊天搬到線上的想法。
提到危機感,他是這樣說的,「未來危機感就是節奏的把握,因為1.0產品大都是MVP原型,大家會把比較重,構想比較遠的東西砍掉,這個過程中節奏把握就很重要,結合一系列數據測試產品的核心點在市場上什麼反饋,下一個功能怎麼迭代才能更好往前走。這是一個整體的節奏的把控,它來自於對產品的感覺,跟公司的管理,融資情況、團隊招聘等更宏觀的東西都有關。
一個社交創業者,總會對未來的社交模式有所設想,施凱文覺得《黑鏡》系列的《1500萬的價值》和《Her》能夠代表未來的兩個大方向。
《1500萬的價值》是虛擬世界和真實世界的結合(我概括下:這個故事很有意思,差不多家徒四壁,四壁皆是IMAX,然後每天以踩自行車攢點數進行虛擬消費,以及維持生機機能的運轉。),它構建了一個特別龐大的,近似虛擬體系的社會關係,把你的另外的一個部分在裡面,同時它又不是單純的遊戲,同時還和線下結合,你的真實世界和虛擬世界如何完美融合,實際上是我們從碳水化合物轉向量子的轉化,是向超出肉體以外的虛擬經濟的過渡。
他當時有特別深刻想到如何構建,包括將移動網際網路與它結合起來,哪怕實現電影裡面的效果,都需要更好的硬體和更好的支持的,這離我們的生活還略遠。
還有《HER》裡面的狀況,如何通過人工智慧解決人和完美的理想體之間的溝通,每個人對異性或者朋友的,都有自己的期望,這個期望來自於你先天、後天的一些教育導致的,也導致我們很難遇到一個比較喜歡的情人、知己,好朋友,《HER》裡面就折射了這樣的場景,但是這個東西人工智慧是可以做到的,如何搭建這樣的一個產品,讓人的社交變成偏離人與真人之間的關係,而進入到完全自我的世界,應該是誰說過一句話,你的世界就是你眼前所見,那種《HER》描述的狀態誰都沒有關係,我要做的就是讓我開心快樂。
周首和他的Nice
周首做這個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喜歡shopping各種有意思的東西,喜歡各種食物,也愛分享,而Nice就是一個以圖片+標籤形式;但它並非像Instagram那樣以呈現美的照片為主,而Nice上的照片側重把各種生活的瞬間故事曬出來。
跟Nice上很多用戶一樣,周首本人也是潮人一個,他曾有400多雙草鞋,在Nice之前大概是沒地方曬的。「當然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這麼多鞋了,我剛結婚,我老婆也不讓我放到那麼多鞋在家裡面。我原來不是做網際網路的,我做這款產品完全是自己的需求出發,我覺得朋友圈或者說其他的產品不能滿足我的需求,所以就做了。」
其實我覺得,我是這麼看這件事情的,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每個人的個性要去把它展現出來、體現出來,其實是通過兩種方式來體現的。
一是虛擬身份。包括他的精神生活,比如說遊戲為他尋找到了存在感,或者說聽音樂、看電影、看書都可以,這折射了一個人的精神層面。
二是他的真實生活反映出個性的另外一方面,比如說他穿的衣服、吃的東西,去什麼地方旅行,用什麼方式旅行,這些都算,包括養的寵物等,我最早的時候因為是求學,所以進了這個圈子。NICE上我發了將近2500張照片,大部分是吃,因為我最近也比較喜歡吃,所以我變胖了,這就是在用圖片分享我的生活方式,而不是通過文章,或者虛擬身份,而是你真是的身份表達個性,我也希望通過NICE有更多的年輕人或者上了年紀的人能通過Nice重新發現他們的個性是怎樣的,這是Nice想做的事情。
Nice的標籤玩法幾乎成了圖片類產品的標配,這讓用戶更好表達自己的個性,標籤、地點、人物,這三點是照片的本質,因為我們拍照片的時候無外乎是這三個東西,一個是他所在的地方,另外一個是裡面的人是誰,NICE是在還原照片的本質,我覺得用照片就是記錄、分享你某一個生活當中的瞬間,這些瞬間組合起來就是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和他的個性。
原來他是Instagram是非常早期的用戶,後來不用的時候,是發現自己有點兒疲勞了,天天對著濾鏡來修,還是希望一張照片能夠把它更多的背後的元素表達出來,我後面就沒怎麼用Instagram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喜歡用的產品竟是LinkedIn,因為要挖人。。。
提到危機感,他又提到了招人,「希望能夠招到更多優秀的人加入我們,要讓用戶獲取速度更快,體驗最好,危機感總與有否牛B的人掛鈎。
談及未來的社交,他順口談及了WISE 1.0現場的彈幕,「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基於多媒體的交互方式,我覺得它把原來的一個視頻的1000枕拆成了1000個對話的場景,基於這1000個對話的場景,可以產生非常無數多有意思的互動。我其實是非常看好這個東西。」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歸類它,我其實比較少去思考一些行業性或者說格局性的事兒,我更多的其實思考的是我自己喜歡什麼,我非常喜歡彈幕。
我覺得興趣社交在我看來,我不相信有興趣社交,因為我覺得真正能夠把興趣作為社交的一個切入點的人群,會非常地小,而對於,所以說我更相信興趣社區,大家都有一個很強的愛好對於某一方面,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生活可能都是完全圍繞這一方面展開的,然後每天在這個社區泡好幾個小時。
許旭恆和它的same
same是以一個無關注、無評論、無關係鏈的社區,但它的方向是「會逐步地從用戶的內容UGC發展到玩兒法UGC」(用戶可以創建各種稀奇古怪的頻道,這些頻道不必關乎興趣,可能只是一個狀態,情緒 ,about anything),"因此它會形成一套它非常獨特的自我更新迭代的社區體系,或者是說社區生態」。
對於一款社區來說,社交是一個某種特定的需求,並不是一個社區的全部,而他沒做關注、沒有去引導用戶產生社交行為,主要原因是想提供一種社交的空間,而不是一種社交的手法或者是形式,給的是一種社交場所。
他的構建same的思路很耐人尋味:
我本身是一個社交需求很弱的人,社交場所往往沒辦法積極自由發言,所以我去構建一個表達方式或者一個產品,我已經same已是三年之久,一款社交、社區產品用三年之久的時候,會暴露出大量的問題,也會促使我怎麼去改進它,而不是一個單一從手法或者是一種形式去解決掉的問題。
所以說Same的走向是按需求來的,或者說他是隨我自身的需求而變的,這三年我的興趣、我的愛好,我分享的、關注的點一直在變的,但產品本身也有些東西是不變的,所以我希望這個「不變」讓這個產品保持活力,讓我對它有保持使用的欲望,我必然去思考社區他原本帶有的一些東西。
社區就類似一個小的城市或者小的社會,它非常多樣化的,就好像我們在街上走著,希望看到不同的店,需要體驗不同的東西,這是一個社區的本身。在開發者去思考這件事的時候,我們更應該去做的就是影響建立一些體系,讓社區能自我地更新,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流行元素,這種流行元素是源於社區的人有這種文化,社區的氛圍,這個社區是長出了什麼標籤。它的整體需求還是通過我自身的使用,服務於我自身的一種做法,如果說社區比作城市的話,我一定是構建一個我最喜歡的城市。用戶他們也喜歡這個城市。值得比較慶幸的事情是,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了我所喜歡的城市,其實就是這麼一個訴求點。
孤獨感是same一種獨特氣質,這是產品也是許旭恆對人性孤獨理解的對象化。「孤獨感是挖掘自身的途徑或者說場景,我個人是非常喜歡孤獨感的這種感覺,所以我把這種感覺帶到了產品裡面,我覺得保持某些孤獨感,是保持自我、發現自我非常重要的一個元素,我再做產品設計和產品結構的時候,我有刻意地讓一些元素和表達剝離出來,比如說沒有評論等等,會形成某種特定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感給我帶來非常棒的體驗,對於挖掘自身、對於社交、對於認識朋友,是一個非常好的自我挖掘途徑。」沒仔細用的朋友可能不知道,這裡的陌生人真得可以一對一真誠地交流起來。
「我希望這種孤獨感讓他更關注自己,讓他們覺得我為什麼要孤獨,我為什麼會處於這樣的情緒,因為我們生活如果說太忙了以後,會忽略自己的情緒、忽略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我覺得在生活裡面我們能抓住的或者說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我們自己的一些感受或者說是思維模式,我很喜歡這塊兒,我並不是說要服務於孤獨的人群,而是說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這種孤獨的情緒。我推崇大家更關注自己的一種模式,這對於認識另一個人,或者跟另一個人成為朋友,或者說是真誠地去交友,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步基石。」
提到危機感,許旭恆的答案很清楚:流量。因為你去搜索目前上所有的社區,百度貼吧、陌陌、豆瓣小組,這些產品它的社區都是基於一個非常強大的引流體系,比如說百度是通過百度引擎,陌陌是通過工具化的引流,所以說他的一個發展都是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引流體系。你怎麼讓你的社區變成自身的引流體系,這是之前所有做社區的人沒有去解決的問題,而我們需要解決它自身的引流體系,就好像一座城市,我比較喜歡把一個產品比喻成一個城市,一個城市你需要他變成更龐大的一個城市,或者是說從一個小鎮的國際化,大城市人為什麼要來你的城市生活,有什麼人文情懷、提供了什麼機會,這是最需要去逐步解決的問題,人家如何給你這個社區貼標籤,這是一個非常Nice式的問題。
[36氪原創文章,作者: Chl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