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大北方戰爭給北方歐陸點燃了長達近二十年的戰火,這場戰爭不僅見證了俄羅斯帝國作為歐洲強國的崛起,同時還散播了一場極為嚴重的大瘟疫。
1708年—1712年,環波羅的海和中東歐的瘟疫爆發達到了歷史峰值,根據後來的調查,這一病源極有可能從中亞開始,途徑伊斯坦堡,隨後轉道來到了歐洲。在波蘭南部,疫情最先開始蔓延,對此瑞典的軍事醫院最早在1702年便有相關的文書記載。
因為戰爭時期劇烈的物資消耗,瑞典和俄羅斯各自的貿易線路也更加繁忙,瘟疫也藉此迅速來到了波羅的海地區。
1709年,普魯士沿海地區發生了瘟疫,僅僅兩年後近乎所有環波羅的海地帶都被疾病的陰雲籠罩,1712年瘟疫再一次滲透到了漢堡市。
這場大瘟疫實際上恰好爆發在大北方戰爭期間,也給交戰雙方的部隊與經濟帶來過影響。1702年,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與波蘭國王奧古斯特二世交戰,在當年七月查理十二世將對手擊潰,可是不幸的是瑞典軍隊也正是在波蘭染上了瘟疫。
實際上,直至1714年,波蘭各地依然反覆爆發著瘟疫病潮。在1707年,克拉科夫也爆發了瘟疫,隨後整個波蘭-立陶宛聯邦近乎都未能倖免,光華沙在1707-1710年就病死了三萬人。1708年,病情來到了北方的普魯士的託侖鎮,當地本身就是久戰之地,因為瘟疫又有四千人死去。
當時的普魯士仍然是大北方戰爭中的中立國,得知波蘭瘟疫的傳入後,普魯士迅速展開了防疫工作。首先他們基本關閉了和波蘭之間的通道,還對所有波蘭人都進行健康檢查,確保感染源的排除。
不過普魯士漫長的邊界道路灌木叢生、橋梁眾多,相關的阻塞與毀路工作並不能完全到位,對此普魯士採取了強硬手段,甚至不惜將阻礙此類舉措的人全部吊死示眾。但最終,受制於那個時代的條件,還是有很多感染者混跡在進入普魯士的人流中,引發了瘟疫的擴張。
1708年,邊境的普魯士官員和軍官相繼報告疫情有越過普波國界的趨勢,1709年普魯士東部的村莊發生了瘟疫感染病例,隨後但澤地區也被疾病攻陷。
當時的但澤是波蘭和瑞典貿易線路的重要中繼站,瘟疫爆發後當地迅速攀升的死亡人數使得掘墓人在當地十分猖獗,而棺材都沒辦法供應齊的官方也無暇管理當地的喪葬問題,他們組建了一個「健康委員會」來全新治理災情。
健康委員會主要由當地徵集的醫生、護理人員組成,他們定時上報所有收治病人的情況,在治療方面,健康委員會的成果十分可喜有效,每日死亡人數不斷減少,可實際上在鄉下與貧民窟,疾病已經飛速蔓延,但澤官方也忽視了對人流進行隔離,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共計有二十萬人最後葬身瘟疫之中。
但澤東部的柯尼斯堡也被瘟疫傳染,據悉是一名但澤水手所致。柯尼斯堡市長為此被當局貶謫,而包括柯尼斯堡大學的教授在內,眾多市民參與到抗擊瘟疫的工作中,除了治療病患外,市民們被徵召去輪番看守城市的出入口。
感染人數達到峰值後,當地也對包括農村的各區域進行了強力封鎖,因為這些舉措相對及時,最終有9500人死於病情。
1709年11月,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回到柏林會面沙皇彼得大帝,在此期間,他那精神錯亂的妻子索菲亞做出了一件驚人之舉。她穿著白裙,用血淋淋的雙手指著腓特烈一世說,「瘟疫將殺死巴比倫之王」。
鑑於這位瘋妻子多次成功預言了霍亨索倫家族成員的死亡,腓特烈一世不得不把妻子的瘋話當真。他下令加強對市民衛生的保護工作,還加修城牆保護自己,免受瘟疫侵害。
柏林其實還是逃過了這波瘟疫,不過布蘭登堡東北部卻是病患不斷,在普魯士軍隊的強制介入下,患者都被隔離,被感染者的房屋甚至都被釘上釘子封死。1711年1月,病情控制之下只有665人病死,但建立起的隔離區卻有十個之多。
1709年8月,瘟疫來到了瑞典奧德河東岸的小鎮,而瑞典人早就為預防瘟疫做好準備,凡是從波蘭前線回來的士兵和物資都被慎重對待。
1909年11月,波羅的海重要城市裡加被俄羅斯帝國圍困,次年五月,城內也爆發了瘟疫,並且傳染給了城外的俄軍。
最後,城內守軍因為瘟疫死去了20000人,守軍更只剩下了2000人。不過俄軍的情況更加糟糕,一則記錄中提到,一名俄方將領投降時,全軍只剩下了64名健康的軍官與500名症狀較輕的士兵。
俄軍最後解除了對裡加的包圍,但也助長了裡加瘟疫的蔓延,很多瑞典官員都逃到斯德哥爾摩避難,當然,疾病也很快來到了斯德哥爾摩。
1711年斯德哥爾摩瘟疫也開始瘋狂肆虐,當局一度極力否認,但從死者狀態上來看,很明顯是瘟疫的症狀。斯德哥爾摩的瘟疫主要出現在老城區,當地5.5萬人口很快被減去了2.2萬人,其中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
以斯德哥爾摩為中心,疾病很快也來到了芬蘭赫爾辛基,同時也朝丹麥飛速侵染。丹麥國王為此設立檢查站,將波羅的海商船挨個進行檢測確認,但還是沒有擋住病魔。
1711年6月至11月,哥本哈根一帶死了1.1萬人至2.3萬人。再次以哥本哈根為中心,疾病向南發展,從赫爾斯泰因到漢堡市也無不飽受病害。在東部的西裡西亞,因為飽受戰火,瘟疫也曾在那停留腳步。
在大北方戰爭二十年的風起雲湧中,瘟疫實際只瀰漫了四年,但卻造就了比戰爭更可怕的損傷,梳理其發展特點,人流傳播無疑是其主要的擴張途徑。
當時的各國政府也都採取了相應的措施,但是因為缺少醫療技術,而且隔離措施防疫措施不到位,最終讓病菌通過人流穿梭了幾個國家,相信今天重新回顧的我們能得到不錯的經驗與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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