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越」起源於先秦移民
「皖南」和「徽州」最早為「山越」:「山越」,最早見於《後漢書•靈帝紀》:「建寧二年(169年)九月,丹陽(郡)(註:郡治在今宣城)山越圍太守陳夤,夤擊破之」;胡三省《資治通鑑》註解:「山越本亦越人」,因其「依阻山險,不納王租,故曰山越」;《十七史商榷》卷四十二亦載:「案山越者,自周秦以來,南蠻總稱百越,伏處深山,故名山越」,史記對皖南「山越」不外乎兩個字「落後」、「野蠻」。皖南古「山越」人來自於中華民族核心起源的黃河流域:約公元前3000年前,「山越」人祖先在炎黃帝時代居住於華夏文明的發祥地中原,因與炎黃、東夷部落爭戰落敗,被迫向林莽密布、瘴氣橫行的長江中下遊遷徙,形成互不相屬的「百越」部落,與中原文明隔閡。
《吳越春秋》載:大禹巡行天下,回大越,登上茅山(後更名會稽),朝見四方諸侯,封有功,爵有德,死後葬會稽。大禹死後,其子啟實行世襲制,建立歷史上第一個奴隸制國家夏朝。啟為祭祀其父,每年春秋時派人到越地祭。傳至少康,少康擔心後人祭大禹香火絕,便封其庶子于越,越人建國在公元前1888年左右,為大禹七世孫少康,都城會稽(今浙江紹興)。
賀循《會稽記》載:「少康,其少子號曰于越,越國之稱始此」,夏朝稱「于越」、 商朝稱「蠻越」或「南越」、周朝稱「揚越」、「荊越」。越國建立,一直保持落後的生活習俗,少與中原聯繫,傳到第38代越王允常(前538—前497年在位)時,與吳國發生矛盾、相互攻伐。允常死後,其子勾踐(前497——前465年在位),於周元王姬仁三年(前473,越王句踐二十四年)滅吳國,為越國最強盛的時期。史書上統稱「百越」(百者,泛言其多), 《漢書•地理志》注引臣瓚曰:「自交趾至會稽七八千裡,百越雜處,各有種姓」。皖南太平縣(黃山區)今有一小地名「百越山」,也許就是此地名的遺存。歷史上皖南土著古吳越族由此來——《史記—越世家》注釋云:戰國時,永、郴、衡、潭、嶽、鄂、江、洪、饒並是東南境,屬楚也。袁、吉、虞、撫、歙、宣並越西境,屬越也。皖南在先秦時期先屬吳、越滅吳後全境屬越,楚滅越後屬楚,但越王依舊存在,皖南屬於臣服於楚國的越地。
二、秦始皇強制移民到皖南造「山越」
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年)正月,東巡至會稽(今浙江紹興),這一片山嶺間叫「大越」,刁民難制,始皇採取強制遷徙策略,強制遷入漢族開發地區,將居住在今寧(波)紹(興)平原的「大越」人遷到今浙江北部和皖南山區,並移來外地「有罪」吏民,填補越人走後寧紹平原的空白地,這樣一番騰挪,將原先彪悍的「大越」削弱了,並且更名「大越」為「山陰」,以警示。
皖南第一次人口增加,來自於秦始皇強制移民,讓游離秦政權的「大越」、強行「移越入吳」、移到吳地,分崩離析他們、將「大越」離開故地到異地分化。西周前吳文化以寧鎮為中心、越文化涵蓋太湖以東、春秋晚期吳文化中心移至姑蘇及太湖東部,越文化則南退杭嘉湖地區(《越絕書·越絕外傳記地傳第十》)。秦始皇此番將「大越」民北遷和當年「徙天下豪富於鹹陽十二萬戶」不一樣,是把「大越」分化消逝、將蠻民遷到吳地西部,集中在太湖西南緣的苕溪流域和新安江流域。
據《史記·秦始皇本紀》:秦朝徵南大將王翦率師定江南,降百越,在秦王政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年),把「會稽郡」定在今江蘇蘇州。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定天下為三十六郡,江南除九江郡、就是會稽郡,會稽郡佔有今安徽、江蘇、浙江一帶,設會稽郡是秦朝壓制楚、越的重要措施。到皖南後的「大越人」,由於被迫遷徙、不服始皇苛重的賦稅和徭役,遂相結合,憑藉窮山惡水,再入深山、逐漸形成「山越」,刁蠻任性異地不改。「大越」到皖南後上山形成「山越」,是對皖南先民「山越」最準確的起源追溯,浙江紹興寧波地區的野生「大越」、強移民到皖南地區形成「山越」——一「山」之隔,顯示皖南和紹興地區的差異,從紹興平原到皖南山區——「大越」和「山越」一起演化皖南土著形成。徽州人祖先「山越」上皖南山照樣野蠻,山越人抗租、抗擊官府,比比皆是。秦始皇強制浙江「大越」移民逐漸形成的皖南「山越」,與中原抗拒、食古不化,「山越」反抗基因散居在今安徽、湖南、江西、浙江、福建一帶山區。據《文獻通考》和《呂氏春秋》記載,古宣城先民屬於古越族一支,因吳太伯奔荊蠻,帶給皖南先進的周王朝中原農業生產技術,「數年之間,民人殷富」,足見徽州得益於中原好處,《寧國府志》記載,皖南「山越」是「大越」人最後退守。「大越」人被遷的這些地方,今大多可考,《絕書·記吳地傳》記載:皖南「烏程、餘杭、黝、歙、無湖、石城縣以南,皆故大越徙民也,秦始皇刻石徙之」。
烏程:縣治下菰城,今浙江湖州城南二十五裡的雲巢鄉窯頭村;餘杭:縣治今浙江省杭州市餘杭區餘杭鎮;黝:縣治今黟縣城東2.5公裡原龍江鄉古城村;歙:縣治今歙縣徽城鎮;無湖:縣治今蕪湖縣黃池鎮南0.5公裡許的楚王城遺址;石城:縣治今池州市貴池區原灌口鄉石城村以南。會稽郡設置的次年(公元前221年),會稽郡西部被分立為鄣郡。按《漢書·地理志》,會稽郡轄二十六縣:餘暨、陽羨、諸暨、無錫、山陰、丹徒、餘姚、婁、上虞、海鹽、剡、由拳、大末、烏程、句章、餘杭、鄞、鄮、富春、冶、回浦。
秦統一中國以後,對東南地區採取了同化和強迫遷移政策,把浙東的于越居民遷移到浙西和皖南的烏程、餘杭、黟、歙、無湖、石城,又把「天下有罪謫吏民」遷到浙東,這樣就促進了于越居民與其它各族居民的雜處,「大越」居民就從他們原來的聚居中心逐漸離散,大秦政權就把「大越」逐漸分化消除隱患。
三、三國:東吳與「山越」之爭戰
史書記載:「山越」人身體矮小、短面、鬚髮少、鼻形廣、眼睛圓而大,習慣傍水而居、好水鬥,善於駕舟行筏、有斷髮紋身的習俗。「山越」人常年居住在皖南幽深山谷,體格健壯,性情強悍、酷愛自由,大分散、小聚居,「自鑄兵甲」,常常以五萬人為大渠,三萬人為小渠,各渠立渠帥,其首領有「帥」、「大帥」、「宗帥」等諸多稱謂,流動於山野之中,老死於林莽之間,入則為民,出則為兵,常利用峻山險谷,易守難攻的地形,憑藉山水險峻,「領人攻沒郡縣,殺掠官吏豪強」,攻則群至,敗則如鳥獸散。
秦官府碰到這樣的原住山民,頗沒辦法,剿滅之時、躲起來,官軍走後又出來、官軍來前聞風逃山上,政權沒辦法,吃不得吐不得。史書載:「每致兵徵伐,尋其窟藏。其戰則至,敗則鳥竄,自前世以來,不能羈也。皆以為難」。外界對皖南這些未同化的百越土著,和為逃避壓迫、奴役或因其它原因自願棄漢入蠻的漢人,統稱其「山越」,可見「山越」名之不正。漢武皇帝劉徹(前141年-前87年),淮南王劉安曾上書言:「越為方外地,斷髮紋身,與中原異,當治於野」。
到了三國東吳時代,孫吳與「山越」都視皖南為自己領地,東吳在皖南的北邊,皖南「山越」是標準的「東吳臥榻之側、豈容山越酣睡」;「山越」作為東吳國的郊區,「山越」想在祖宗傳下來深山老林中過「不知孫吳」的領地生活,當然要殊死抵抗。「山越」的皖南北邊是南京(毗鄰孫吳京畿重地秣陵)、東面是太湖,這個位置不收拾「山越」臣服不行,孫吳還想通過「山越」補充兵源和稅收,於是東吳發起對皖南「山越」的徵服之戰年年在進行中,遭遇「山越」強烈抵抗,「山越」皖南山高林密、溝壑萬千、瘴氣橫溢、烏煙瀰漫,東吳打「山越」很辛苦。
史書記載:「山越」周旋數千裡,山谷萬重,山出銅鐵,自鑄甲兵,其民俗好武習戰,崇尚氣力;開山赴險,抵突叢林,極為敏捷,吳軍來攻時,「戰則蜂至,敗則鳥竄」(《三國志·吳書·諸葛恪傳》)。長期以來不服統治,吳為增強實力,強徵為兵,山越輒起反抗,丹陽地區尤甚,「丹陽」就是今皖南宣城,因近吳國腹地、宣城地區作為徵戰門戶,宣城的彪悍「山越」與東吳徵戰鬥爭最烈,「山越」死不屈服足見真悍硬。東吳強人孫權繼位後,第一步便是「分部諸將,鎮撫山越,討不從命」,「立郡縣以鎮山越」,「孫權嗣立,先後得山越兵不下十三萬人」,(《三國吳兵考》)。
黝縣縣境包括今黟縣、祁門縣、石臺縣和黃山區的一部分地區,故城遺址在故址位今黟縣城東2.5公裡原龍江鄉古城村。黝縣,歷史考證,今學者認為:是和「黟縣」的筆誤,「黝」、「黟」同音。歙縣縣境包括今浙江淳安、遂安和歙縣、休寧、績溪、黃山市屯溪、徽州區及黃山區湯口鎮以及江西婺源一部分,故城遺址位於今歙縣徽城鎮。黟縣山越頭領陳僕、祖山率兩萬戶屯居淋瀝山及相連的青嶺山和山下的僕城裡等地;歙縣山越頭領金奇率萬戶屯居安勤山,毛甘率萬戶屯居烏聊山,互為援軍,時刻威脅江東孫吳政權。
皖南徽州著名戰例也很多,舉「黟縣淋瀝山之戰」為例:東漢獻帝建安十三年(208年),東吳境丹陽郡(治宛陵,今安徽宣城)的黟縣(今安徽黟縣東)發生地方強族反吳起事,此時,孫權主力正包圍廬州,為穩定境內局勢,孫權派大將賀齊鎮壓。歙縣大族首領金奇及毛甘,各率其部族萬戶分屯安勤山、烏聊山抗擊;黟縣大族首領陳僕、祖山帶領部族2萬多戶,屯林歷山(黟縣南)進行抗擊,林歷山四面懸崖絕壁,高數十丈,山路危狹,僅容一人,叛眾居高臨下,難以仰敵。吳軍徘徊月餘,無法攻取。賀齊親自勘地形後,秘募矯健勇士幾十人,攜帶鐵橛,拓山為道,趁夜攀登上山,再用布帶把山下百餘精銳士兵拉上去,隱蔽各處,擂鼓吹角。「山越」大驚失措,棄扼守山道,逃歸大營。吳軍隨即登山頂向敵營寨猛攻,一舉殲滅盤踞林歷山中的陳僕、祖山所部,斬首7000級。歙縣的金奇、毛甘率部眾降。平定丹陽之後,孫權把黟縣、歙縣以及剛平定的黎陽(今安徽休寧東南)、休陽(今安徽休寧東)等六縣,從丹陽郡劃歸新都郡,任命賀齊為新都郡太守。
徽州人「山毛賊」、「山越山大王」之強悍,通過黟縣「林歷山」之戰顯示出。吳大將賀齊採取偷雞摸狗、背後偷襲下三濫對策,論正規軍作戰,「山越人」還真不輸國家東吳。東漢末年,皖南黝縣、歙縣境內的「山越」為歷史上最強盛時期。縱觀皖南——徽州——「山越」人的歷史,宣城和徽州、歙縣和「寧國府」,這是最接近文化唇齒相依的兩州了,皖南兩個生死相依兄弟,讓徽文化和宣文化也唇齒相依、可謂唇亡齒寒。皖南山民、被迫離鄉到皖南的「越人上山」造成「山越人」,是皖南和徽州的根源。最後進入中華政權管轄,山越流民不敵中原文明朝廷之力,也是必然。
可見中原文化和武力的到來,帶給皖南整體的改變。從「山越」到「徽州」,是一個逐步到進步的皖南過程。
四、第一次皖南高素質人口的增加
晉「永嘉之亂」,第一撥來徽州中原士族的開始漢族人常年佔據黃河流域中原地區,因此黃河流域的種植業極為發達,漢族人過著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的安逸生活,晉代時,徽州(新安郡)當地人口僅有5000戶,而中原地區有上千萬人(秦朝人口約3千萬、晉代初有3500萬)。晉朝開國皇帝晉武帝司馬炎(司馬懿之孫、司馬昭長子),公園265年~290年在位,勵精治國、將一個三國打碎的爛攤子中原,收拾到統一的一個朝廷。
公元291年,強人司馬炎剛去世,爆發「八王之亂」,司馬炎為強化家族統治分封的八個子弟封王開始自掘晉朝墳墓、發起內部爭戰,北方五支少數民族導致「五胡亂華」、引出更大的「永嘉之亂」(西晉懷帝永嘉五年(311年)),長達136年的西晉天下大亂,導致中華民族第一次晉室「衣冠南遷」。「衣冠南渡」:中華民族獨特代名詞,指的是中原北方政權,被外來侵略逼得跨過長江到江南水網地帶去南渡避難,漢語專家「衣冠南渡」,其實是悲涼的逃遁,說的不好聽,就是家府家具顧不上、帶著「衣冠」猛跑去南邊再建立一個家園。晉室南渡是第一次中華南渡,晉元帝司馬睿在永嘉元年(307年)九月,被北方戰火燒得無法生存、帶著家國「衣冠南渡」至建康(今南京),整個朝廷跟著南避。跟著朝廷走的都是有地位有錢有文化的身份,世稱「士族」,沒身份的貧民跟著在半路上就夭折,「南渡」到江南水網和崇山峻岭地帶的都是社會精英、這些「中原士族」。「中原士族」帶來了文化、先進的社會治理、科學技術,帶來了資金繁榮,正好魚米之鄉的江南,這些人來到南方,發現空氣、土壤、山水比乾燥的北方更好,就在江南「樂不思蜀」,把皖南當做真正家鄉了。
晉室南渡造成「東晉」,造成了移民跟秋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一樣,散落江南在各個地方,有這些散落到距南京城不遠的大山裡、這裡更安全,越到大山裡越安全——皖南和徽州一片大山四面銅牆鐵壁、看著叫人放心的世外絕佳避難之地。中原士族開始與徽州子民雜居,江南最後一代土著——皖南「山越」族民,開始被「中原士族」帶動、向歷史和文化科技、禮儀的文化萌芽邁進。
徽州古先民、皖南山越人,開始接受中原士族帶來的先進,大量的族姓、在徽州各地雜居,徽州人開始形成中原的正牌華夏人,族群和通婚、取代土著山越的食古不化,徽文化和農耕跟中原看齊,到徽州的中原士族,開始建社會風氣、節度、禮儀文化的封建小農社會。
「永嘉之亂」前,中華民族人口絕大多數在中原華北一帶,約佔總人口九成,鐵器沒有普及也是限制江南溼耕人口誕生的原因之一;「永嘉之亂」後,造成中華民族第一次「衣冠南渡」:中原南下江南、湖南、湖北,造成長江中下遊地區出現了很多僑鄉。如:南司州、南徐州、南兗州、南弘農、南新安,長江中下遊成為東晉南北朝北方人的僑鄉。移民成為吳、湘兩大系南方漢族的基本源流,晉代南遷的流民計90萬,約佔劉宋人口的六分之一,其中蘇皖二省就佔移民總數將近一半,安徽江蘇有很多地名,都是古代中原的地名遷移。
五、皖南人口第二撥增加:
唐,「安史之亂」帶來第二撥士族南遷唐朝公園755年,安祿山史思明起兵造「安史之亂」、歷時八年,給唐朝造成嚴重破壞、中原地區陷入百年藩鎮割據混亂狀態,相對和平的南方再次成為中原居民逃避戰火的首選。「安史之亂」造成中華民族第二次「衣冠南渡」:從湖北荊州至湖南常德,因移民而增加戶口十倍;在太湖流域,人口顯著增加,吳縣移民佔全縣三分之一;襄州沿漢水南下經郢、復至鄂,諸州戶口都增加。
「安史之亂」造成約有100萬人南遷,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人口分布以黃河流域為重心的格局,南北人口分布比例第一次達到均衡。唐朝「安史之亂」造成江東以西的皖南(屬於唐朝宣州和歙州)人口增加,前者比鄰長江,方便難民迅速抵達。在安史之亂爆發前,皖南本地僅有12萬戶,戰亂結束後、皖南已增到50萬戶。赫赫有名的池州,是因為這次戰亂人口流入而增設的行政單位;歙州本地的56姓,有28姓是安史戰亂才遷入。類似情況也在贛北的江、洪、饒、袁、撫、吉等州出現,至於緊挨著荊州的鄂南和湘西北,也很快迎來了大批北方人口。「安史之亂」造成中華民族第二次「衣冠南遷」:造成河南、河北、陝西的漢族居民南下江南,西入四川,形成規模達千萬級的人口版圖更新,向南遷徙。皖南和徽州第一次大規模人口聚集,山中熙熙攘攘的皖南州縣,不再是以前「稀稀疏疏」、寥若星辰的「山越」山寨。
六、宋:「靖康之恥」造成第三撥北方士族再湧入皖南徽州
從安史之亂到黃巢起義,再到北宋建立,中原大族再一次大規模南遷,遷入徽州地區的多達36族。1127年,金主不顧盟約、率領六萬人金兵攻破北宋東京(開封)都城,釀成奇恥大辱,漏網的趙構在1128年在河南商丘成立「南宋」,南宋高宗一路從淮河逃難到渡江南,史稱宋室「衣冠南渡」。
宋室中華民族第三次「衣冠南渡」:到杭州,最終到臨安建都城,距離「山越」最近的一次都城機會到了,「山越」之地皖南距離王化的都城之地、臨安京城更近,這一次讓皖南和徽州成為了京城(杭州臨安)的郊區,皖南的蠻橫「山越」打砸搶移民後代,想不富起來都難。宋高宗都臨安,缺土木、大選徽州和皖南資源,皖南徽州開始發達。宋高宗選臨安,是因為祖先秦始皇討厭的「山越」會稽(紹興平原)之地,頗為安全,距離北面騎馬的金國山高路遠、距離金國崇山峻岭、怕你打不過來。
皖南之路第一次距離京城、如此千裡迢迢——近在咫尺。
古越之地的徽州,從開封和中原遙遠的鳥不生蛋鄉下僻地,成為了京城的鄉下之地——正應了那句話「成也蕭何、風水輪流轉」的箴言。1131年紹興元年南宋升杭州為臨安府,宋朝「靖康之恥」造成中華民族第三次「衣冠南渡」、最大一次規模的中原居民南遷:累計南下移民500萬,是中國三次歷史最大規模南遷的最大,這一次南遷,又給徽州帶來了15族的移民。
移民活動,造成了今天世界上影響巨大的"客家人"族群,金入主中原不久,蒙古崛起,繼續南下侵佔中原,中原人不斷南遷,河南十室九空,成了歷史上人口最少的時期。中國以秦嶺和淮河為南北分界線,北宋時,北方人佔比81.8%,南方人佔比18.2%,遊牧民族來一次,北方人往南方跑一次,到南宋後南方人比例超過50%,這是第一次長江南人口超過北方,此後,北方人再也沒超過南方。
各種南遷,造成皖南徽州從最早的「大越」移民形成幾千的「山越民」,到晉朝5000戶,到12世紀初靖康之亂後,徽州人口暴漲到120082戶,800年增長了25倍。
皖南和徽州起源歷史,就這樣煉成。
——2021年1月23日寫於古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