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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活圈裡,仔細想想,只有一位在說青島人叫的嘎啦(蛤蜊)時讀出的音是正確的,而且還是標準的北京普通話,他就是以前我們報社老日報文藝部的張主任。
張主任說一口京腔,其標準的程度,有一個例子可以佐證:某次他打電話給我們日報另一個部門找該部門的主任,接電話的是一位年輕姑娘,我們在這邊都聽到從張主任的話筒裡飄散出她清脆的高音:「主任,北京長途!」
張主任每次點菜時,總會一邊指著菜單一邊說:再來一盤辣炒蛤蜊(漢語拼音:geli)。對張主任的一口京腔,服務員姑娘往往一臉懵懂,趕緊湊過臉看他指點的菜單,長出一口氣說:「喔,就是辣嘎啦。」
姑娘說「嘎啦」二字時聲音明顯上揚,我們也往往跟著笑起來。念蛤蜊(geli)還是念嘎啦(gala),在張主任是一個原則問題,他是不會屈從於青島本地話的這種不標準的念法的。
我們都習慣叫嘎啦,而不叫蛤蜊。
其實,在青島,我們叫蛤蜊就是嘎啦,很少有人到市場上買菜時說我要來兩斤蛤蜊,都是說來兩斤嘎啦。畢竟,像張主任那樣小時候在中南海幼兒園長大的鳳毛麟角。
對於青島本地長大的人來說,對嘎啦的正確讀音是不需要討論的,也有一個段子可以佐證:本地某名聲顯赫的小學一位名聲遠播的特級語文老師教學生新課,指著黑板上的蛤蜊二字說,同學們記住了,這就是嘎啦的正確寫法……
其實,我是想說蛤蜊的幾種吃法,但卻先談起了蛤蜊的念法。原因無他,因為對我來說,我寫蛤蜊這兩個字時,心裡默念的卻是嘎啦。
姑且不管蛤蜊的正確寫法與念法,還是用我們青島對蛤蜊的習慣念法念嘎啦更舒暢——
我喜歡吃嘎啦。或者說,青島人很少沒有不喜歡吃嘎啦的。當然,這個不能絕對,就像說青島人很少沒有不喝青島啤酒的,我就是一個反例,再好的酒包括青島啤酒對我也沒有吸引力。所以,說青島人喜歡吃嘎啦也不能絕對,但喜歡吃嘎啦喝啤酒的肯定有很多很多。
我家常吃的嘎啦若從學術的角度來梳理,可以歸納如下:
原汁嘎啦。
關於原汁嘎啦的烹飪技法的純學術論述在此省略,僅用白話簡述,這樣也便於外地朋友的學習——嘎啦洗好後——需要說明的是,青島人吃的嘎啦都是活的,若是死嘎啦就不能吃了——把嘎啦直接放鍋中,倒入清水,清水要沒過嘎啦許多,然後蓋上鍋蓋。點火,火以中火即可。注意揭開鍋蓋觀察,待鍋裡的水煮沸時,看到嘎啦的口都張開了,要趕緊關火,免得嘎啦煮老了。用笊籬把嘎啦撈出放盤裡上桌即可。
若借用央視「家鄉味道」欄目的記錄片語言,可旁白如下:原汁嘎啦的特點是充分保持了食材的原汁原味,嘎啦入口時的鮮香和汁水充分刺激了味蕾,咬嚼嘎啦時嘎啦肉的嫩滑再加上微微彈牙的嚼勁真是充滿了家鄉濃濃的海鮮味道,也是遊子歸來後最想吃到的家鄉的味道……
辣炒嘎啦。
先用蔥絲、薑絲煉鍋,再放入切絲的幹辣椒,油開後,倒入嘎啦,爆火翻炒,嘎啦都張開口後,關火即可。
我家不喜歡吃辣,這道菜一般省略了放辣椒。與原汁嘎啦相比,這道菜做的不多,對嘎啦來說,原汁原味要比油炒要好。
嘎啦芸豆面。
嘎啦芸豆面是我家喜歡的吃法。
嘎啦煮熟了用笊籬撈出後,再一個個把嘎啦肉剝出來放到盤裡。煮嘎啦的水濾出來放入湯盆中。把洗淨切成丁的芸豆先入鍋翻炒,再倒入嘎啦汁,開鍋快出鍋時再把嘎啦肉放入。這樣的嘎啦芸豆滷子澆到下好的面上,吃起來味醇過癮。
對於青島人來說,嘎啦是最能體現本地特色的小海鮮。青島本地人驕傲的本地花斑嘎啦是沙嘎啦——相對於泥質海灘或兩河水的泥嘎啦,沙嘎啦「吐水」後保證了嘎啦裡沒有泥,吃起來的口感也就更好。
尤其到了夏天,買上兩斤嘎啦,再打上幾斤啤酒,一手提著一塑膠袋嘎啦,一手提著一塑膠袋啤酒,這也成了老城區街道上的風景。
女兒在濟南讀大學,她在節假日回來時,我們先要想想給她如何準備菜單,往往首選還是先買兩斤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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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