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常說臺灣的文創在亞洲乃至全球都極具特色與探索價值,今天要為大家介紹的戶外藝術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迄今已成功舉辦十餘屆的臺灣池上稻田藝術節,使得池上也從一個農業小鎮成長為臺灣農業旅遊的國際品牌,無疑是在地創生的功勞顯現。
戶外藝術在鄉村旅遊所扮演的角色不僅僅是吸引人流,它能給當地居民和參與者創造的價值,帶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它是互動,開放,多元的,同時更是品牌價值傳播的載體。對每一個參與共同體想像的文藝人士和本地農民來說,這是一場共創共贏的盛舉。
一開始原住民只是想到賣米,然後有了音樂節,繼而成長為藝術節,十餘年的歷程,稻田藝術節使池上成為蜚聲國際的農業觀光目的地,歷程不易,而經驗可貴。或許我們可以從中挖掘那些能夠效仿的模式,為國內鄉村的蝶變之路帶來幾分參考與思辨。
池上鄉面積82.6平方公裡,其中有臺灣唯一的淡水湖溼地大坡池,面積420餘畝,是臺灣著名的候鳥棲息地。由於最早的聚落位於大坡池上方,因而得名「池上」。在日治時代,池上出產的大米是被用來進貢日本天皇的御用米,故又稱「皇帝米」。日本的大米聞名於世,池上米曾被用來進貢給日本皇室,可見池上大米自有其稀有品味和獨特耕作文化。產品有了,但沒有獲得應有的品牌價值。
長久以來,這裡的大米都是通過「米販子」走向各地。池上米雖然在外面名氣很大,售價不菲。但當地米農出售給中間商的價格並不高。農民並不掌握市場主動權,更談不上議價權。
原住民有心無力,缺乏相關的社會資本。要想提升自己的收益,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田間到餐桌」,繞過中間商,讓消費者直接來到原生態的稻田節,品嘗到真正的池上米。
彼時的池上鄉,雖然風景還算不錯,但是除了大米並沒有其他任何產業,同時距離主城區遙遠且交通不便。要想吸引城市人來到這裡,必須打造一個獨特的文化IP出來,並通過媒體的聲音放大影響。此後,臺灣公益組織介入池上鄉的開發策劃,當地進行了一系列嘗試。
池上文創產業的發展,離不開一個關鍵人物。2009年春天,普訊創業投資董事長柯文昌先生成立「財團法人臺灣好文化基金會」,希望透過整合鄉鎮的人才及相關組織,共同努力,協助鄉鎮文化、產業及生態資源得以永續發展。
2009年秋收前,在柯文昌的籌劃下,邀請鋼琴王子陳冠宇,就在金黃的稻田中間開闢舞臺,做了一次面向大自然的鋼琴演奏會。
一場露天音樂節,從此打開了池上開始地方創生的窗口。這種極富視覺衝擊力的畫面,讓大家發現,原來原生態的鄉村場景,可以有如此得天獨厚的舞臺。
隨著媒體跟進,演出畫面也躍上國際媒體《時代雜誌》的網站,讓全臺灣產生了轟動。
這次嘗試也讓當地人深深體會到,結合美景和在地的人文特色,讓文化在鄉鎮落地深耕,是一個可能實現的夢想。
在這之後,柯文昌先生通過廣泛動員自己的社會關係,邀請文藝界人士入駐池上,共同探討鄉村美學和自然秩序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多的臺灣文化界、娛樂界、時尚界達人來到這裡,一方面駐鄉感受田園生活,另一方面也積極地參與池上活動的討論與執行。
目前在池上駐鄉的藝術家有長期致力「臺灣文化觀光」的學者嚴長壽、「自然生態作家」劉克襄、「客家音樂創作者」林生祥、「社區營造工作者」盧銘世、以《練習曲》掀起單車熱潮的東明相、「知名旅遊作家」舒國治、「屢獲音樂大獎」的雷光夏、擅長「以當地食材創造美食」的莊月嬌、「建築規劃」專家蕭有志、「知名插畫設計師」洪添賢。
文藝界人士的落地,扮演了創作者的角色,同時也形成了更廣泛的聚集效應,形成聚落創生機制。
擔任總顧問及首位駐村藝術家的「美學教父」蔣勳表示,尚未駐村前很好奇池上為何可種出如此優質的稻米,實際到該地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居民對土地的信仰有著動人的堅持」。臺灣人常有的集體焦慮就是希望獲得世界認同,每個鄉鎮與其努力推銷或是複製其他鄉鎮的經驗,不如仔細思考在地的特色,「每個鄉鎮其實都有人才,重點是把人才找出來。」
認養池上多棟老房子的臺灣好基金會,與池上萬安村、錦園村合作,以聚落型態打造具有在地特色的池上藝術村。柯文昌談到,不只要讓藝術家在池上生活、創作,更要他們感受土地的力量、鄉村的人情,「吸收鄉鎮文化底蘊的美好後,轉化為創作的能量,更進而將作品帶到全世界。」
隨著越來越多的明星來這裡落地建立工作室,「池上秋收音樂會」也變成一個傳統節目,每年會有不同的藝人前來演出。「池上秋收音樂會」選址在伯朗大道旁一望無際的稻田上,金黃稻穗的舞臺,人與自然、藝術相得益彰的存在,給遊客帶來眼球、耳朵和心靈的無限震撼。
從2008年開始,池上在秋收的時候就主辦藝術節,到現在已經十二年。它已經成為每年令人引頸期盼的盛事之一。而2019年池上秋收藝術節的演出藝術家,則是臺灣著名女歌手齊豫與著名原住民歌手陳建年。
池上稻田藝術節的國際化,是隨著雲門舞集全球演出的足跡得以傳播開來的。而雲門舞集是臺灣文創代表人物林懷民一生的匠心所系,在2013年,雲門舞集40周年時,林懷民以池上稻田意象創作「稻禾」,在「池上秋收稻田藝術節」演出。
這五年來,「稻禾」全球演出百餘場,受到熱烈好評,紐約時報以半版篇幅刊登雲門舞者在池上稻田的演出,造成轟動。隨著雲門的演出,也讓池上成為臺灣甚至國際上被追捧的鄉村。
2018年,雲門舞集45周年,他們重返池上,慶賀秋收藝術節10周年。此次林懷民創作了以書法美學入舞的「松煙」,以身體承載跨界藝術的想像,在鄉村大地上演。
「邱垂昌的米」是池上品牌營銷的代表事件之一。邱垂昌是第一屆稻米競賽的冠軍得主,有「米國總統」之稱,採用了回歸大自然的古法來栽培稻穀,援引萬安溪清澈的山泉水,採用有機堆肥和「禾鴨除蟲法」,並將栽培過程完整記錄。
成名之後他找到了品牌策劃人程湘如,設計了兩斤裝的精裝米,名字就叫總統米,售價1500臺幣一公斤。邱垂昌花了兩周時間,把米做成了一個正立方體的塑形,像一顆白玉印章,然後讓程湘如設計包裝。
當然,高檔米有高檔米的耕種,管理,加工流程。如此天價大米,客戶買的是健康生態。
池上米觀光工廠,佔地三百餘畝,是臺灣最先進的大米加工地,遊客在此現場了解,感受高檔大米物有所值的生產工藝,還可以品嘗到現磨米做出的飯。
現磨米,之所以那麼香、甜、軟、糯、黏,完全是因為新鮮脫殼研磨的米粒,還處在活性狀態。正如青春妙齡的姑娘,皮膚總是吹彈可破,稻穀中的米糠層,是米粒天然的面膜,因為有它,米粒中的水分才能很好地保留。
池上鄉農會透過各種精緻包裝銷售池上米,近年亦發明新式米甕作為包裝,大受歡迎,又推出古樸的小米桶包裝,深受婚嫁喜慶民眾喜愛。
池上米包裝都透過專人設計,金屬米甕新穎、富現代感,木桶米甕小巧古樸,裡面也僅包裝600公克白米,這種米都是經過分級優選的天價米。如果在婚嫁時送白米,可能會被取笑為寒酸,但透過精緻化的包裝,正在成為喜慶饋贈伴手禮。
「池上把我重新變成學生。」在臺東池上鄉駐村一年半,作家蔣勳多了一位老師:池上的自然和農民。在他看來,這個風景美麗的地方,不僅造就了上千公頃沒有汙染的成片良田。而且「在這片淨土裡,有我們一直在尋找的自然秩序。它回應的不只是臺灣的問題,也是世界各地發展中的問題」。
「日出日落,春夏秋冬,都是自然秩序,在都市中不容易感受到,我們對24節氣已經很陌生了。在都市裡,開燈就是白天,關燈就是晚上。」蔣勳說,池上人至今仍舊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秩序。
蔣勳記得,有一次舉辦春耕詩歌朗誦會,遇到傾盆大雨,當地的聽眾穿著雨衣,站在雨中聽完。事後,他問他們為何不躲雨,這些池上人回答:「下雨也得在田裡勞動啊!」那是他了解農民的開始。
「他們是真正和土地、自然在一起的人。」蔣勳說,散步時,看到他們不分晴雨地勞動,在田裡插秧或收割,他就會想到「錦繡大地」這個詞,「池上的美,是農民們繡花般繡出來的」。
「插秧、收割,都需要在特定時間內儘快完成,農民們需要相互幫助。共同勞動也帶來了分享的土地倫理。」蔣勳說,他遇到的池上人勤勞而不自私,自然地懂得分享的快樂。
談到自己最大的收穫,蔣勳說:「這一年半中,我知道了什麼是自然秩序、土地倫理。」在池上,只有團結合作的農民,沒有大到不可控制的企業和工業。「在資本化、產業化的大生產時代裡,能不能保有古老的小農經濟及其自然秩序、土地倫理?」蔣勳說,這一點,池上做到了。
隨著工業文明無節制的擴張,中國用四十年的時間走完了西方發達國家近百年的發展歷程,這種中國速度帶來了什麼?資源越來越向中心城市集中,城鄉差別越來越擴大,鄉村正在變得空心化,而城市變得擁擠不堪。
鄉村旅遊,前提是實現城鄉對流,打通鄉村和藝術的連接,打通和數位化的連結,最重要的是建立起鄉村美學和人文生態。讓一部分有鄉土情懷的人士介入一個想像共同體,有農業想像和數位化想像,藝術想像……既然是想像,那就具有無限可能的自由空間。
重要的是鄉村大地能夠吸引人流,完成一件大事:讓城市人口適應5+2(城市5天,鄉村2天)的生活方式,回歸原鄉,回歸大自然的懷抱。
隨著鄉村旅遊市場快速發展,依託鄉村旅遊資源,舉辦各具特色的音樂活動和藝術節,正成為當前鄉村旅遊內容創新的重要方式,正如池上藝術節十餘年間所經歷的那樣。
這一場景體驗的過程,每個人都是藝術消費者和創造者,數位化賦能的作用,尤其對00後,10後這樣一個具有多元審美傾向的新生代市場而言,數位化的虛擬表達更有親和力。
虛擬場景的沉浸式體驗,肇端於2004年張藝謀所導演的視覺藝術作品——國內第一部山水實景表演「印象劉三姐」。
此後在08年的奧運會開幕式臻其巔峰。其中音樂,光影藝術的視覺衝擊,為藝術+旅遊的內容創作帶來了全新的視覺潮流,也迎來了真正意義上文化旅遊的改變。此後成為文旅產業的標配,尤其在大型文旅樂園獲得深度創意開發。
場景創造藉助於數位技術落地,將虛擬世界逼真呈現在觀眾面前。AR和VR技術廣泛介入,虛擬實境和多維空間,3D圖像,曲面投影,幹涉衍射,多媒體互動,打通傳統聲光電藝術的數字隔離牆,實現雙重乃至多維世界的震撼感覺。
可選擇的場景近乎無限。光影藝術設計在鄉村,可以是巷院式投射,菜地,園林投景,牆面,湖面,雪面投射。與自然的結合越寬廣,其活力更年輕,內涵更豐富,結合人體動作和音樂表演,內容創造仿佛一款立足於天地間的超大型遊戲,還可以實現觀眾互動參與,切入你的感覺系統。
它是戶外藝術和廣場藝術在鄉村場景的置換。原生態的自然空間和牆面藝術,觀眾可以各自為營,自由選擇大場景或者小空間,盡享「自然影視」創作過程。
鄉村小型音樂節可以藉助於場景打造,為多元化的消費對象提供視覺服務,為90後,00後,10後提供廣域的審美可能,才能切入到鄉村旅遊的場景落地之中。
先有文化和藝術創生,再有自己的IP,文化旅遊的文化屬性為商業模式開闢了介入通道,在為原生地獨特產品做藝術宣傳同時,也創立了自身的藝術形象。
近幾年以來,越來越多的各行人才投身到文旅項目的建設中,以跨界融合的方式打造多元化、國際化的節展活動,而當在地創生攜手文化產業賦能新型旅遊時,既為藝術提供了市場動力,也為鄉村發展提供了新的源泉。
這一過程中,離不開明星效應和鄉村文旅相互成長的共同體創造。不僅如此,藝木和藝術家理當走出城市擁抱鄉村,和鄉土中國一起成長,去發現更遼闊的藝術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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