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城邦」:一種獨特的國家形式

2020-12-11 博文書苑若愚談白

提起希臘文明,人們常常想到希臘的數學、哲學、科學、藝術以及希臘神話。確實,上述方面代表了希臘文明的傑出成就,也是古典文化的重要元素。除此以外,希臘文明還包括城邦制度,如公民社會、民主選舉、法治精神等,這也是希臘文明的重要成分。

希臘哲學、藝術、科學屬於觀念形態的文化,狄爾泰(德國思想家)稱之為精神文化;希臘城邦屬於政體文化,即黑格爾所說的國家形態。後者是前者的基礎,前者是後者的產物。

從國家政體層面看,西方現代文明有三大來源:一是希臘公民社會,二是羅馬共和國,三是基督教契約精神(包括猶太文化);三者缺一不可。上述三種元素在16、17世紀被西方學者融合匯通,最後形成西方立憲政體的基礎,這也是西方現代性文明的重要標誌。

根據亞裡斯多德的看法,希臘城邦文明以兩種形式保存下來:一是希臘學者的文字記載(學術派),如柏拉圖《理想國》、色諾芬《回憶錄》(色諾芬是蘇格拉底的朋友)、修昔底德《伯羅奔尼撒戰爭史》、以及亞裡斯多德《政治學》等著作(文字記載是民族文化記憶的基礎,如中國儒家經典《禮記》《尚書》等)。二是古代立法家的創製立法(實踐派)。希臘立法家均有實際執政經驗,他們創製了希臘城邦政體,如雅典立法家梭倫、斯巴達立法家萊喀古士等(一如中國的堯、舜、周公)。

從起源上說,希臘城邦產生於公元前8世紀,興盛於公元前5世紀(相當於伯裡克利執政時期)。馬其頓帝國興起以後(亞歷山大帝國),希臘城邦走向分化,但並未失去政治獨立性(如斯巴達始終不承認馬其頓帝國的霸主地位)。公元前146年,希臘城邦科林斯被羅馬帝國摧毀,希臘城邦制走向終點。自此以後,歐洲進入羅馬帝國統治時代。

概括而言,希臘城邦具有如下特點:

首先,面積小,人口少,主權獨立。

希臘城邦不同於現代國家形態。在現代人看來,「國家」是個宏大概念,應當包括很多城市和鄉村,面積大、人口多,至少比普通城市要大許多。

但希臘城邦面積小,人口少,城邦規模非常有限(有西方學者認為,希臘城邦的面積和英國一個州縣差不多,人口只有幾十萬——《希臘的生活觀》,[英]狄金斯)。

希臘城邦更不同於後起的馬其頓帝國或羅馬帝國。狹義的馬其頓帝國是指由腓力二世之子亞歷山大建立的帝國(公元前336—前323年,);馬其頓帝國幅員遼闊,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橫跨亞非歐三大洲的國家(但時間短暫,曇花一現)。

馬其頓帝國以後,羅馬人建立了羅馬帝國;羅馬帝國疆域廣闊,民族眾多,把整個地中海包括在內,這是第二個橫跨亞非歐三大洲的國家(西羅馬帝國至公元476年滅亡,東羅馬帝國延續到公元15世紀中葉)。

相比較而言,希臘人不喜歡大的國家,而喜歡小的國家,他們的文化中似乎沒有這種」大國家「意識(帝國意識)。相反,希臘人對國家面積、人口皆有明確限制:面積不能太大,人口不能太多;一個城市是一個國家,一個城邦由一個城市構成,這種國家形式即是希臘人的城邦——又叫城市國家(City)。

希臘城邦體現了希臘文化的中庸之道——過猶不及,適中最佳。正如亞裡斯多德在《政治學》中所說:一個城邦只有十幾個人未免少了些,但如果有十萬人,又未免太多。

雖然城邦規模有限,但每個城邦都是完全獨立的政治實體:行政、立法、審判、軍事、外交完全自主,不隸屬其他組織。換言之,希臘城邦上面再無其他權力政府,每個城邦都是獨立自治的國家。

從此意義上說,希臘城邦制不同於美國的聯邦制,美國各大洲並無絕對的自治權,只有相對的自治權,各大洲上面還有美國中央政府。希臘城邦完全獨立,上面並無更高的權力政府。

作為」小而全」的國家形式,希臘城邦體現了希臘民族的政治理念——「中道」哲學。由於各城邦之間聯繫密切,交往頻繁,充滿競爭意識,這使得希臘人做事講求完美,不甘居於人後。這是城邦文明繁榮、發展的前提與背景。

其次,希臘國家的政治權利,屬於公民團體,非公民群體沒有城邦治權。

希臘城邦居民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公民,負責公共事務;一部分是生產者,負責經濟生產(商人、工匠、傭工、奴隸)。公民團體是希臘城邦的主人和統治者;生產階級是城邦的手段或工具(亞裡斯多德稱之為「條件」)。這是希臘城邦國家的基本社會結構。

希臘公民有時被稱為「貴族」,他們是城邦居民的少數人(精英團體),專門負責城邦公務,如立法、行政、審判、外交、祭祀等等。

就某個希臘城邦而言,公民身份又存在一些差異。

如有些希臘城邦,商人、工匠、傭工沒有公民資格(如斯巴達)。有些希臘城邦的商人、工匠,如果滿足某些條件可以擁有公民身份,如科林斯(根據科林斯法律:商人停止經商10年後方可參選公職)。有些城邦的公民範圍較廣,如雅典(雅典公民除貴族、富人外,還包括商人、匠人、傭工,如公元前5世紀的平民領袖克裡翁(Cleon)就是一位皮革匠人)。

城邦公民可同時擔任多種公職:他既是一個士兵,又是一位法官;既參與政府議事,又參與投票選舉。希臘公民身份體現了希臘政體的鮮明特色——直接民主制(不同於近代西方的代議制民主)。

換言之,對於希臘城邦公務,所有公民必須親力親為,身體力行,不能找別人代替。這既是希臘公民的治權,又是國家法律規定。

由此便可以理解希臘人為何限制城邦的規模:如果城邦面積太大,公民不方便早出晚歸(外出辦理公務);如果公民人數太多,又很難輪到在公民大會上發言(亞裡斯多德《政治學》)。

希臘城邦的公共職務沒有薪金,屬於自願參與;希臘人把參與公共事務視為一種美德與榮耀,是實現個人價值的重要手段。這種觀念有別於近代西方的「國家—公民」觀。

近代西方文化更看重個體主義,重視個人權利,如文藝復興的「個性解放」,啟蒙運動的「天賦人權」,這些看法都和私人權利有關:近代西方社會把國家視為實現個人利益的工具,國家利益不是目的。

在希臘人看來,國家與公民的關係非常密切,兩者相互成全。

希臘人認為,公民的個人價值在於為城邦利益服務,城邦為實現個人價值提供了條件。換言之,個人價值即城邦利益,城邦利益即個人價值,兩者休戚相關,榮辱與共。這是希臘「國家——公民」觀的特殊含義,也是西方公民意識、公民道德的重要來源。

如此看來,希臘公民的國家責任感類似於中國儒家文化。中國儒家文化講究家國情懷,認為君子(士)應服務社會、報效國家,即齊家治國平天下。但儒家文化的背景是「家天下」之封建社會,希臘公民文化的土壤是城邦國家,兩者存在重要差異。

希臘的公職有兩種產生方式——選舉或者抽籤,在現代人看來,這似乎是最民主的方法了。希臘社會的民主制還表現為「輪流統治」(亞裡斯多德語),即每位城邦公民都輪流做統治者和被統治者。這是希臘民主制的特色之一。

亞裡斯多德認為,一個優良城邦的治權不應由少數公民長期擁有,需要進行輪換,如通過抽籤決定等(亞裡斯多德《政治學》)。

就具體城邦而言,希臘公民擔任的公職(執政官、法官、陪審員、軍政人員、稅務官等),有的全部來自選舉(如雅典),有的部分來自選舉、部分來自抽籤(如斯巴達);這體現出希臘民主政體的多樣性、靈活性。

有些希臘城邦針對公民資格提出財產要求,如斯巴達法律規定,公民擔任公職必須符合特定的財產標準,否則不能參選(提出財產要求的城邦大多以寡頭制為主——由少數富人統治的城邦)。

有些城邦的公職沒有財產要求,例如雅典;根據雅典法律,所有雅典公民都可以自由參選公職,沒有財產限制。

希臘社會流行一種看法:窮人總是忙於個人生計,所以沒有閒暇參與公共事務;只有擁有一定財產的公民才有時間參與公共事務(因希臘公職無薪金)。這是希臘社會的流行偏見。

除公民團體外,希臘城邦還有一數量龐大的群體——奴隸階層,所以希臘城邦又被稱為奴隸制國家。這是希臘城邦的歷史局限。

奴隸生活在城邦最底層,他們沒有任何公民權,只是維持城邦生活的工具——奴隸負責經濟生產。

城邦奴隸數量龐大,構成希臘城邦人口的主體,如公元前4世紀的雅典,奴隸人數大約有40萬,公民人口僅為10萬(《希臘的生活觀》,[英]狄金斯)。

希臘奴隸除承擔所有農業生產外,還從事工礦勞動,為奴隸主家庭服務,奴隸的勞務異常繁重。亞裡斯多德說,工具是不會說話的奴隸,奴隸是會說話的工具。這種偏見反映出希臘奴隸制的特點:奴隸是公民生活的工具,沒有法律人格,在城邦處於最下層。

關於奴隸的性質與來源,亞裡斯多德認為,希臘奴隸分為兩種:一是因戰爭或偶然因素被迫為奴,這種奴隸源於法律強迫,不合正義;另一種奴隸是天生的奴隸,他們生來缺少智識,合乎正義(《政治學》)。

為論證奴隸的合法性,亞里斯多德引用身體和靈魂的關係作為例證。他認為,公民和奴隸的關係類似於靈魂和身體的關係:靈魂是身體的主人,身體是靈魂的奴僕;主奴關係共同構成整體和諧(城邦正義)。

亞裡斯多德的奴隸觀反映了希臘文化的偏見,這是希臘城邦制的重大歷史局限。希臘奴隸制經羅馬帝國,直至中世紀晚期才徹底消亡。這種歷史性轉變既和基督教有關,也和啟蒙精神有關。

根據基督教信仰,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四海之內皆兄弟;基督教倫理使得西方奴隸制逐漸衰亡。在這一過程中,啟蒙精神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根據西方啟蒙文化,人人天生平等,奴隸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迫使另一個人成為奴隸,這是啟蒙精神的核心主題。

與希臘城邦制密切相關的還有另一問題——希臘法律。

在批評時代之前(公元前5世紀末),希臘人對城邦法律持崇拜態度(蘇格拉底對話錄可以為證)。在希臘人看來,城邦法律源自神明的恩賜和發明,是正義的象徵;法律和聖賢的立法有關,全體公民都應共同遵守。

希臘人不把遵守法律視為一種限制,而是視為城邦幸福的保障。他們認為,法律是公民利益的代表,是維護城邦和諧的手段,遵守法律是一件極為重要和有意義的事情。

希臘正統法律觀至公元前5世紀末發生了變化,許多人開始質疑城邦法律的公正性。

如《理想國》中的特拉敘馬霍斯認為,城邦法律是強者的利益,不代表公平和正義。柏拉圖堅決反對這種看法。柏拉圖認為,法律的本質是正義;立法者的目的是維護城邦利益,法律權威不可褻瀆。

從歷史層面看,特拉敘馬霍斯的觀點並非空穴來風,而是反映了雅典政體的歷史變遷。

在公元前五世紀,雅典政體曾出現多次變化,如「十人僭主」專制、「三十人僭主」專制等(僭主權力通過武力或陰謀獲得)。亞里斯多德認為,「僭主政體」和「極端平民政體」一樣,均屬於「變態政體」:用個人意志取代法律權威,兩者皆違反城邦正義(《政治學》)。

最後,希臘城邦還具有軍事性質,這也是希臘國家區別於西方民族國家的重要標誌。

西方社會自啟蒙運動後進入現代階段,許多民族國家紛紛出現,如英國、法國、荷蘭、比利時、義大利等;緊接著西方便發生了工業革命,西方社會進入市場經濟時代——工業、商貿經濟時代。

根據西方社會學家的觀點,西方現代民族國家的主要任務是發展生產力,提高科技水平,增加物質財富。因此,西方現代國家面臨的主要問題是經濟或實業問題,而非軍事問題。

在這方面,馬克思、恩格斯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理論可作為代表。

馬克思、恩格斯是較早研究西方現代性問題的思想家。他們對西方社會的批判,主要著眼於經濟和社會層面,如私有制和社會化大生產的矛盾、剩餘價值規律以及經濟危機;除此之外,馬克思還分析了資本主義社會矛盾——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壓迫,在馬克思看來,階級壓迫同樣源於經濟問題。

和西方民族國家不同,希臘城邦主要關注公民權利和國家安全,像如何加強城市防衛,如何防止敵人入侵;商貿實業屬於次要問題,無足輕重(在希臘城邦時代,商人、工匠的勞作被視為「賤業」)。

如柏拉圖(生活在商貿最發達的雅典)竟然在《理想國》中不為商貿立法。他認為:「哲學王」(城邦統治者)沒有必要為市場交易、貿易訴訟、私人契約等經濟行為立法,只需關注城邦正義即可。這種輕視商貿的態度,反映了希臘社會的普遍看法:商貿行為屬「低賤」之業,和公民道德無關,不值得重視。

柏拉圖在《理想國》中首先論及城邦「保衛者」,他認為,應當把培養「保衛者」視為第一要務。為此,柏拉圖規定了選拔保衛者的條件及培養過程,如接受體育訓練,注重音樂教育,培養良好習慣等。柏拉圖還提出如何利用「合縱」之術打敗敵人的軍事策略。

亞里斯多德在《政治學》中,對於城邦安全同樣非常重視。他提出了許多關於城邦安全的設想與建議:如何選擇城邦位置,如何防範敵人進攻,如何防止敵人阻斷水源等;對於商貿問題,亞裡斯多德的論述極為簡單,僅僅提到了管理人員的選拔方式。

通過兩位思想家的觀點,可以看出,城邦安全是希臘人優先考慮的問題,這種情形可以斯巴達為代表。

公元前5世紀左右,斯巴達和雅典是最著名的城邦,如果說是雅典是希臘人的學校(以哲學、藝術、科學著稱),斯巴達則是軍事強國的代表。

斯巴達政體和雅典不同,斯巴達國家同於一座軍營:所有斯巴達公民都是戰士,他們平時進行軍事訓練,戰時外出打仗。

根據柏拉圖的說法,斯巴達公民就像小馬一樣,他們從小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訓練,目的是成為堅強、勇敢的戰士(斯巴達兒童7歲後離開父母,由國家統一撫養,兒童和青年戰士同生活、同訓練)。

在所有希臘城邦中,斯巴達的戰鬥力最為強悍,是唯一有能力和雅典抗衡的國家。無論在希波戰爭還是伯羅奔尼撒戰爭中,斯巴達的軍事力量都充分展現出來。

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公元前431年—前404年),斯巴達打敗了雅典,成為愛琴海地區的霸主。

在希波戰爭期間(公元前499年—前449年),一位波斯國王這樣評價斯巴達人:如果斯巴達士兵單打獨鬥,他將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如果斯巴達人聯合作戰,他們將所向披靡;只要他們的人數超過一千,就會向敵人宣戰;斯巴達士兵在戰場上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麼戰勝、要麼戰死。

這段話的背景來自著名的溫泉關戰役(公元前480年),在這場戰役中,300個斯巴達士兵,拼死抵抗波斯大軍,直至最後一人戰死。

綜上所述,希臘城邦不同於現代民族國家,兩者存在許多差異。直至今日,希臘城邦已成為遙遠的絕響,難覓蹤影。但這種國家形式卻曾經發揮重要作用,奠定了希臘城邦文明的基礎。另外,城邦制對西方文明產生重要影響,如公民意識、法治精神、民主政體等元素均來自城邦文明。這些元素和羅馬共和制以及基督教契約精神,共同奠定了西方近代立憲政體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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