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消息,5月18日,Uber公司再次裁員3000人。
CEO達拉·科斯羅薩西在致全體員工的郵件中表示,Uber還計劃暫停一些非核心項目,包括其孵化器、AI實驗室和名為Uber Works的求職服務。同時還將關閉或合併其全球45個辦公室,其中包括新加坡辦公室(曾作為Uber在東南亞地區的樞紐)
顯然,Uber此舉無疑是壯士斷腕。疫情之下蕭條的出行經濟早已讓Uber無法扛住如此龐大的身軀前行。為了安全度過危機,這是明智之舉。
Uber可以斷腕自救,但有的品牌一旦斷了腕,或許就涼了。僅僅是斷腕,顯然不足以復活Uber,亦不足以改變全球網約車市場。那麼疫情之下,網約車平臺的出路在何方?司機的出路又在何方?
不只是優步的滑鐵盧
這已經不是Uber這個月的第一次裁員了,上一次還是9天前那一次視頻會議。
5月11日那天,Uber的客戶服務部負責人魯芬·查韋洛召開了一次3分鐘視頻會議,裁掉了前端客服員工共計3500人。"因為出門的人越來越少,我們的企業規模也將按商業需求進行調整……今天是你們在Uber工作的最後一天"。
這位客服負責人堅強中帶著哽咽:"我知道這是一個十分痛苦的信息,沒有人想接到這樣的電話。"
此外,Uber還關閉了全球450多個司機服務中心;今年3月,Uber表示將暫時關閉北美區的所有運營樞紐;本月上旬,Uber裁掉了杜拜31%的員工。
5月7日,Uber發布2020年一季度財報,淨虧損達29億美元,錄得三個季度以來的最大單季虧損。經過多次裁員,Uber目前已經在一個月裁去25%的員工。
如今,Uber官網首頁上還寫著大大的"Help keep each other safe",但是Uber讓自己保平安還十分艱難。
為了阻止疫情的傳播,全球各國都頒布了限制令,這給Uber遍布全球的網約車業務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但顯然不只是Uber一家在痛,狂潮之下無一倖免。
全球的網約車平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亡"。4月底,北美的另一家平臺Lyft已宣布裁員982人,佔員工總數量的17%;東南亞平臺Grab則表示將限制成本;戴姆勒和寶馬旗下的網約車項目同樣開始進行裁員操作。
那些以開網約車為生的司機來說,面對訂單大幅度下降,更使得他們叫苦連天。有部分司機要求平臺方給予失業補貼,但疫情之下,正常籤署勞動合同的僱傭關係的企業也未必能完全支出員工的失業補貼,更何況只是居間合同關係,平臺就更不可能為司機買單了。
國內市場網約車司機也並不好過,數據顯示疫情期間國內網約車司機們的訂單減少幅度達70%,如今儘管疫情已經好轉,但依然沒有太大的起色。在復工復產前,就有不少司機的聲音,表示疫情之後不再跑網約車。
▲3月,北京為網約車安裝的"安全艙"
有人在深溝,有人上高樓
不過,儘管大環境陷入困窘,卻仍然有的人收穫了好消息。
5月7日,滴滴總裁柳青在CNBC的採訪中表示,滴滴的核心網約車業務已經小幅盈利,國內市場的客流量已經回歸疫情前水平的60%-70%,為2月份最低點的5倍。
此外,柳青還表示,滴滴目前沒有裁員或融資的計劃。據CNBC報導,滴滴已經從包括軟銀和豐田汽車在內的投資者中籌集到超210億美元。
雖然盈利時間來得比創始人程維預計的晚了近2年,但相比疫情之下三連裁的Uber而言,這是難得的好成績。
滴滴在疫情中迎來了小捷報,當然不是疫情的功勞,主要還是因為滴滴這些年的蓄力。
Uber當初財大氣粗入駐國內市場瘋狂燒錢補貼吸引用戶時,滴滴無力硬剛只能曲線救國,投資了北美的Lyft、印度的Ola、東南亞的Grab、巴西的99,再加上中東北非的Careem和東歐的Taxify等多家平臺,搞起了"反Uber聯盟"。
其後,2018年7月,滴滴出行宣布與軟銀公司成立合資公司,進軍日本計程車打車市場;2019年6月,滴滴進入智利和哥倫比亞,目前在拉美4個國家運營……六年來滴滴雖然在國內風波不斷,但同時在全球市場的暗中發力也是力度不少,6年來累計虧損390億元,如今算是稍微收成了一點正果。5月初,滴滴國際事業部營運長仇廣宇進一步透露,滴滴將著手開拓歐洲、中東、非洲等新市場,並收購支付公司,與有牌照的金融公司合作、拓展食品配送業務和支付業務。
而在全球的網約車勢力中,身處疫情最初爆發區域,同時也作為中國區域份額的榜首,在全球疫情蔓延的環境下,滴滴選擇了為網約車行業站出來。
4月24日,滴滴發布公告,將網約車防疫標準、設立線下防疫站、為網約車免費安裝車內防護膜、成立醫護保障車隊等各種防疫經驗向全球傳遞。
同時還在拉美、澳大利亞、日本等業務範圍,逐步鋪開線下防疫站。在巴西和智利,司機可以從防疫站領到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資,還可由移動消毒機為車輛消毒。此外,滴滴還向巴拿馬、智利、哥倫比亞、日本、澳大利亞等市場的使館、計程車公司、司機和騎手等捐贈口罩,在海外市場共計給司機、騎手發放了超過200萬個口罩、消毒物資……
相比起Uber困窘的現狀,滴滴如今的操作卻越發有行業老大哥的風度。或許,這場疫情會成為滴滴彎道超車Uber,領跑全球出行企業的關鍵一戰。
平臺出路在何方,司機出路又在何方?
不過,儘管平臺收穫了正果,司機們卻未必能過上好日子。在疫情後復工復產逐漸常態化的工作中,雖然滴滴上線了跑腿業務,但是對於網約車司機還有很多準入限制,面對不景氣的大環境,司機們並未能通過其他業務有效增加收入。另外,在經歷過多番波折與整改後,順風車雖然重新上線,但多數業務還在發展中,疫情也使得這些業務的發展有所延後。
而Uber方面,企業的大部分營收都來自網約車業務,限制令給網約車業務造成了巨大衝擊,4月其全球網約車業務量下降了80%。不過上帝關了一扇門還是打開了一小扇窗——
由於人們居家隔離,Uber的外賣派送業務UberEats帶來了機會。在疫情期間,這項業務收穫了大量新客戶,並與許多餐廳展開了合作。一名Uber發言人解釋,Uber決定終止在捷克、埃及、宏都拉斯、羅馬尼亞、沙烏地阿拉伯、烏克蘭和烏拉圭的Uber Eats業務,並將阿聯的Eats APP關閉後轉移給當地出行Careem,因為Uber Eats在這些市場未能做到第一第二,Uber要將資源集中在Eats的全球頭部市場。在疫情之下,雖然外賣這點杯水車薪,未必能填補網約車市場失落的巨大漏洞,但是對於一個都要壯士斷腕的企業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了。
在這一點,值得包括滴滴在內的所有出行平臺參考學習。
儘管跑腿業務或者外賣業務的經濟效益比不上網約車,但是在司機們難以為繼的狀況下,平臺更需要首先考慮司機的生計,要讓司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平臺才能有生存的活力。
在網約車業務收到疫情嚴重影響的情況下,例如跑腿業務的服務權限應該考慮放開,減少對司機群體的準入限制,讓臨時失業的司機們能有更多的方式去維持收入。
而在平臺方面考慮,還可以更大程度的拓寬思路,嘗試將業務從C端延伸到B端,藉助平臺以往沉澱的用戶,探索廣告、電商等新業務模式,嘗試通過流量變現,也不失為一種自救的新思路。
對於出行企業而言,疫境不只是困境,同時應該激發創新模式的催化劑,在一輪掙扎篩選之後,唯有突破思路為平臺自身與司機找到創新生存模式的品牌,才可以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