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出去散步的時候,被河岸上的一棵苦楝子樹給吸引了,長得非常美麗,記起農村的鄉下也長著許多苦楝子樹。
家鄉的苦楝樹都是純天然的,生生代代的自生自滅著,對人無所求,不需要人們去呵護它,只要有泥土,人世間的雨水和陽光,它就能長得高大茂盛,欣欣向榮。
站在小河邊上對著這棵苦楝樹駐足而望,各種有關苦楝樹的情節記憶開來,猶如潮水般勢不可擋。
有段時間,小侄女養的多肉枯萎了,其實完全是我的老媽在幫她在養,吵著一直讓我再給她買多肉。
我在屋後閒逛的時候,看到新鮮的泥土裡純天然的長滿了各種各樣,相態各異的小植物,看起來美的那樣的樸實,覺得這要是當盆栽來養也不錯。
我挑了棵形狀好看的植物,也不知道是樹還是草。我用小鏟子小心翼翼地把它給移植出來,找了一個不用的礦泉水瓶,在中間減掉半截,裝進了一些新鮮的泥土,把這棵小植物栽進了這剛剛盛滿泥土的礦泉水瓶裡。
我把栽好的盆栽拿給小侄女,並放在了她的書桌上,告訴她多肉不用買了,好好地養這棵植物吧。小丫頭一看這簡陋的植物,一開始有點生氣,甚至對這棵植物有些不屑,後面又禁不住好奇地看看這棵盆栽,問我這是什麼,一時間我也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站在一旁的母親對小侄女說,這是苦楝子樹,不需要你精心地去呵護,也能好好的成長。你好好地養著它吧,
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原來就是小時候經常陪伴我們玩耍的苦楝子樹啊,一時間,各種複雜的情趣在心中蕩漾開來。
那時候,在高大的苦楝子樹下,大人們經常在下面聊家長裡短,小孩子在下面追逐玩耍。我們在那裡劃地跳方格,丟沙包,跳橡皮筋,跳繩……樹上時不時地飄落幾朵細細的花瓣,撿起放在手心了,芳香濃鬱,沁人心脾。
花期過後,樹枝上就結出一簇簇青青的果實,每一簇都有十幾顆的果實。
小時候,由於物資缺乏,好吃的零食沒有現在這麼種類繁多。再加上苦楝子長的很像圓棗子,圓棗子可以食之,所以忍不住好奇的想要嘗嘗這苦楝子的滋味如何,明知道大人告誡不可以吃,還是忍不住地要去嘗一嘗,嘗之,苦不堪言,把我們這幫小饞貓給苦的啊,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活脫脫像個老頭老太太似的。
雖然它的果子不能吃,但是對於那時候的我們來說,還是有用的,小夥伴經常像小猴子似的攀爬在苦楝樹上,摘下它青澀的果實,作為彈弓的「子彈」來射擊目標,效果甚好。
過了一段時間,我不在家,小侄女跟我視頻聊天,非常驚恐地問我,這可怎麼辦啊,說苦楝子樹長得太快了,礦泉水瓶快裝不下了,小侄女的表情真讓我哭笑不得,這苦楝樹頑強的生命力怕是驚到了小朋友吧。
最後,小侄女在老媽的幫助下,把礦泉水瓶裡苦楝樹移植在了一個小花盆裡,從書桌上搬到了屋簷下,小丫頭時不時地去給它澆澆水,比當初養多肉的時候還要用心。看得出來,小丫頭現在也慢慢地喜歡上了這棵她當初不以為然的苦楝子樹。
也許不久的將來,這棵小小的苦楝樹因著它頑強的生命力,長得茂盛高大,就不得不不讓它回歸到自然了,回歸到它一開始呆的地方,用人類的話語來說,就是所謂的「故鄉」吧。
原來一棵樹也是有深深的思鄉情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