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的還來別無事,廬山煙雨浙江潮——蘇東坡
廬山的煙雨浙江的潮。想來都是極好的景致。
這首詩據說是蘇東坡晚年甚至是接近臨終時寫給自己的兒子蘇過的最後的遺筆之作。。可是有很多人在解讀這首《觀潮》詩的時候,總是把這首詩當做是蘇東坡自己未曾親見廬山煙雨浙江潮時「恨不消」,及至看到了廬山煙雨浙江潮之後覺得不過爾爾,故而心有「別無事」之感。不就是個「廬山煙雨浙江潮」嘛!還有「好事」者,還把這首詩和唐朝六祖慧能大師門下弟子青原行思禪師關於「見山見水」的三重境界聯繫了起來。這其實都是沒影的事。學佛,尤其是學禪宗,更尤其是學禪宗的「參公案」,最要不得的就是穿鑿附會!這個毛病要不改,就不可能「參禪」。
廬山煙雨浙江潮指的就是我們鋪天蓋地一般的煩惱。這煩惱不但瀰漫四野,還來勢洶洶。大有勢不可擋,誓不罷休的一股子氣勢。未到千般恨不消嘛!這千般的恨何嘗又不是煩惱呢?到得還來別無事。到了又如何?當那滾滾的浙江潮到了岸邊灘頭又能如何呢?還不是乖乖的流向了大海嗎?所以我們不要被煩惱所困擾,儘管它鋪天蓋地,儘管它來勢洶洶,儘管它恨意難消,但最終皆付與東流,匯通於大海。廬山煙雨浙江潮啊!
蘇東坡一生不得志或許不是他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還有一身的才華。最起碼他自己認為自己是很有才華的。很多人都在讚嘆蘇大學士的文章震爍千古。殊不知為文為詩實在不是蘇東坡的平生志願。在古代那個時期,文人的骨子裡還是想「當官」。有操守的當個好官,清官,去造福一方;操守差點的,當個貪官,昏官,撈黃金萬兩。蘇東坡應該是有操守的一類,他想當個好官,清官,他想造福一方,他想把自己的一身才華經世致用。然而他卻沒有這個「命」。所以蘇東坡的豪放亦或是豪情或許鼓舞了後學不少人,其實所有的這些豪情對於蘇東坡來講都是講給自己脆弱心靈的微弱支撐!所以他喝酒,吃肉,玩女人!好在他遇到了「禪」。
真正令蘇東坡能夠坦然自若地活著的就是禪!或許就是那種禪的境界和禪的意味讓他為自己的心靈開了一扇窗,透進了一絲的亮光。從此他的生命裡不在只是喝酒,吃肉,玩女人!他還玩「禪」。
客觀公道的講,當禪遇到了文人,尤其是蘇東坡這樣有才華的文人,幾乎就毀了一多半了!為什麼呢?因為難於實修,多會意想神馳。但這種情況也不是一無是處,文人之餘禪宗的推廣和弘揚也是功不可沒的。但越弘揚,越推廣就越是沒有實修的人了。
文人之餘禪更多的是一種感悟!這還得是蘇東坡這樣的大才之人。更多的酸俗文人則只能是穿鑿附會了。穿鑿附會於禪,穿鑿附會於某些人對於禪的感悟,從而洋洋地活在自己無知無聊的「得意」裡。嗚呼!這不是禪!不是六祖慧能大師所傳承的禪!禪的本質是修行!是對佛法的一種根本上的修行!
蘇東坡是學過佛的。也是參過禪的。甚至蘇大學士還是護持佛教的大功德者。這個應該是沒有爭議的。至於禪宗發展到宋代,乃至於發展到現在,已然完全沒有一絲豪「祖師禪」的本味,那和蘇東坡甚至別的文人文豪都沒有關係。這是眾生福薄造成的。套句現在佛教大師們的口頭禪,這叫做我們的業力,這叫做我們的共業。
但蘇東坡臨終彌留之際,給他兒子蘇過留的這首詩應當是蘇大學士一生的反省甚至是已然清醒的真實寫照。
一身的才華,一輩子的顛簸,滿腹的詩情,常年裡的委屈……通通化作無有了!纏綿於病榻的蘇東坡,行將就木的蘇東坡哪裡還有什麼理想抱負啊?此時此刻能夠看透「煙雨」,放下滾滾心「潮」就是解脫了!解脫了,廬山煙雨浙江潮!解脫了?廬山煙雨浙江潮啊!
六祖慧能大師講的禪可能在唐代末年就「灰飛煙滅」了。好在留下來了一部《法寶壇經》。不依著《壇經》中的教言修學禪宗法,或是只是參個把公案,參個話頭都不是禪家正路。因為有個「參」就離開了本心自性了。若論及次,參話頭好過參公案。因為參話頭也是往一心一境上面參。參的究竟明瞭了,也就悟得本心自性了,也就豁然開朗了。
參公案建議初學慎重!
參公案給參者自己發揮的空間太大了!這個空間一大,人們就容易「瞎尋思」了。那個禪修功夫就不純粹了。甚至就根本不會有功夫了。
我們要知道,所有的公案,在當初祖師大德們言語之時,都是對機而設,應機而答的。你來我往之際,電光石火之間,彼此的心靈通達相應了,那就明了悟瞭了;彼此的心意未曾通達相應了,那就雲裡霧裡了。而我們現在拿本子公案書去參,你首先就過不了那個「語境」關!所以你也就很難對機,更無法應機。從而也就無從相應於祖師大德當時的「心意」了。
青原行思禪師是六祖慧能大師座下的高弟。是非常有成就的禪門一代宗師。六祖慧能大師座下弟子眾多,但真正出類拔萃的,悟得本心自性的,佛教歷史上留個一言半語的都超不過二十個。而青原行思禪師和南嶽懷讓禪師可以說獨佔鰲頭。為什麼呢?因為有了這兩位偉大的禪宗大師,才有了後面的所謂「禪宗五家七支」之說。當然,六祖慧能大師其他幾位弟子也很了不起。比如法海大師不就記錄了我們的《法寶壇經》嗎?但論及傳承和弘揚禪宗的功德來說,首推南嶽懷讓禪師和青原行思禪師。
公案的參究是可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但你得符合禪理禪意,你得對應禪機。不然只是光憑著莫名其妙的一股子「感悟」來說禪論道,那是不算事的。
在宋代的《五燈會元》和明代的《指月錄》裡有關於青原行思禪師公案的記載,大意是: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大眾!這三般見解,是同是別?有人淄素得出,許汝親見老僧!
「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此時的「老僧」和現時的我們一個樣。因為此時的我們也沒有參禪。那麼此時的「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就是平常意識所見。甚至是世俗意識所見。這個很平常,很普遍。
普羅大眾,一切凡夫眾生,哪個還不見個山山水水呢?但此時的我們都還是愚痴的「見」。三十年前的「老僧」和我們一樣愚痴。
「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後來就學了佛了,找到了自己的「善知識」了,從而在「善知識」引導之下,得到了一個「入處」,這個就是「參禪」的「入處」。
可是當年的「老僧」還不是「老僧」的時候。當他一進入了「禪」的時候,他就「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了。為什麼呢?乍見光明,便覺得以前所見皆是「黑暗」了。此處這個光明不是見一下就可以了!我們要見堅持一段時間的,要見很久的。不管怎麼說,呆在光明裡要比呆在黑暗裡還是好一些。但此時猶有「黑暗」和「光明」之對待。所以此時此刻,到了此等地步,我們的修行依然還在路上。
「而今得個休歇處」,好了!終於可以歇一歇了,因為光明黑暗其相有二,而其性無異。了了清明之際,無有分別。故而可以有個「休歇」的所在。
故事本來到了這裡,「老僧」其實也就講完了。可這個老僧不一般,生來就愛多嘴多舌,故而向大眾發問:「這三般見解,是同是別?」諸位菩薩大德們以為呢?同耶?別耶?參!
呵呵!設若我在當場,甩甩衣袖就下山了……
南無阿彌陀佛!
祈願一切眾生,無有疾病,皆得健康。
祈願一切眾生,無憂貧窮,皆得富足。
祈願一切眾生,無憂煩惱,皆得菩提。
祈願一切眾生,得遇佛法,皆得成就。
本文原創 感恩關注
願與有緣 共成佛道
朋友們,善信們,各位菩薩大德們,大家吉祥如意,南無阿彌陀佛!一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