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陳萬清與貧瘦書屋
來源 | 孔夫子舊書網App動態
在吃上,現在很不講究,可小的時候很是挑剔,比如不愛吃蒿子杆、胡蘿蔔,還特別不愛吃羊肉,嫌髒。現在,不介了。蒿子杆、胡蘿蔔不能說愛吃,但絕不嫌棄了,甚至對燒紅根已接近喜歡邊緣了。過去,炒胡蘿蔔時,就用菜湯泡泡飯,胡蘿蔔幾乎不夾。對羊肉,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反覺得現在的羊肉太不夠羶了,那叫羊肉啊。每回吃羊肉,學著小時候吃完羊肉出門用嘴吸口涼氣的樣,看有沒有羶味。以前是趕緊用溫水漱口,去掉汙味。現在,大失所望,嘴裡沒那股子羶味了倒覺得沒勁。
吃上,除了習性有了改變,還有就是到了哪個地方都入鄉隨俗,不管什麼都一定嘗一嘗。有些雖說是當地的特色,但不都是美味。有的很怪味,有的看著髒兮兮的。比如,在內蒙的草原吃過現做的血腸。原料是準備做烤全羊剛宰的的那隻羊放的血,擰成塊兒切碎,加上羊肉,用掏出的羊的小腸做腸衣。現場也極髒,宰羊的血、水、皮毛隨地都是。親眼看到在這樣環境做出的血腸, 一般人都不會對它「感冒」。
血腸蒸熟了,放在盆裡,看上去白不呲咧的,血塊夾雜著肉塊支支稜稜的,不像哈爾濱紅腸那麼直直溜溜的。腸子裡不放什麼佐料,一想那血、那羶氣,誰都不肯吃。可這是草原人的特色啊。特色,能成特色,能延續下來,必然有它的「特別」之處。我覺得,從外鄉而來應該感受下這裡的鄉俗,或許還是美味呢。我剌了一小段,一定要嘗嘗。說實在的,我平時不吃動物下水,連滷煮、炒肝、羊雜這些「珍U佳餚」都不敢吃。我也擔心這血腸有怪味,就倒了一盤醋,剝了好幾瓣蒜,先做好防備。血腸入口,感覺挺好,沒什麼怪味,羶味也不重。很輕鬆地把這段血腸吃下去了。吃完血腸,才去吃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