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譽為世界七大景觀之一的開普敦桌山上(Table Mountain),很難不被眼前的景色所感染。用一句歌詞形容:這是一個舊日的世界,亦是嶄新的世界,一個濃墨重彩的世界。一時間,很難將想像中的那個非洲和眼前的景象相匹配。這座位於非洲大陸西南端,大西洋和印度洋交匯處的城市空氣中仿佛有一種活力。
南非桌山(Table Mountain)
站在被譽為世界七大景觀之一的開普敦桌山上(Table Mountain),很難不被眼前的景色所感染。用一句歌詞形容:這是一個舊日的世界,亦是嶄新的世界,一個濃墨重彩的世界。一時間,很難將想像中的那個非洲和眼前的景象相匹配。這座位於非洲大陸西南端,大西洋和印度洋交匯處的城市空氣中仿佛有一種活力。
Fleur du Cap酒莊的橡木桶上刻繪了荷蘭移民遠渡重洋來到開普敦的故事
165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人來到了開普敦。自此,這裡便成了荷蘭人與遠東進行貿易的中轉港口。他們在這裡種植蔬菜和水果,為往來的船隻提供補給。二十多年後,範德斯泰(Simon Van del Stel) 帶著從歐洲各國移植的葡萄苗來到開普敦,出任該地區的第二任總督。今天聞名於世的斯泰倫布希(Stellenbosch)產區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如此看來,南非種植葡萄酒的歷史是新世界國家中最早的。甚至有證據表明,1788年到達澳大利亞的第一批葡萄苗就來自開普敦地區。幾個世紀來,南非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早期的荷屬領地地到英國殖民地,從大英國協獨立後,又陷入長達近半個世紀的種族隔離時期,直到黑人運動領袖曼德拉的登臺。與此同時,南非葡萄酒也見證了從輝煌到衰落,再到重新崛起的變化。
開普敦一瞥
今天的開普半島是當之無愧的南非葡萄酒行業的心臟。這裡集中了包括Stellenbosch, Paarl,Constantia在內的重要產區。多樣的地質條件和海洋氣候的影響不僅讓開普敦成為各種原生植物的王國(植物種類超過一萬種),也為葡萄酒行業的發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Neethlingshof酒莊的酒莊建築
南非的葡萄園一直以來都有「全世界最美葡萄園」的稱號,酒莊遊是當地非常熱門的旅遊線路。我的南非之旅從一家叫做Durbanville Hills的酒莊開始。這家酒莊離開普敦市區很近,只有大約20分鐘的車程,站在葡萄園裡可以看到遠處的桌山和海灣,因此酒莊每年都會接待大量的遊客。還沒來及品完全部酒款,Durbanville Hills酒莊的經理Albert Gerber就拋出心中的疑問:「平日裡酒莊接待不少來自中國的遊客,最近卻突然少了很多。我們感到非常疑惑,您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當我告訴他可能是因為國內媒體公布的伊波拉病毒新聞時,Albert仿佛恍然大悟:「太不可思議了,伊波拉病情泛濫的西非離我們至少有6000多公裡啊。」雖然同屬非洲,但很顯然南非和浮現在很多人印象中的非洲完全是不同的世界。開普敦所處的非洲西南角離世界上的大多數地區都很遠,不過在酒莊釀酒師Martin Moore看來,距離並不是問題:Durbanville Hills面向全世界的愛好者開通了葡萄酒直郵的業務,對訂購超過一定數量的歐洲消費者提供免費郵寄服務,且能保證在一個星期內投遞入戶。
Alto酒莊葡萄園
來南非的遊客必定會到當地的野生動物園參觀被稱作Big 5 的野生動物。南非土地上生物種類之豐富,讓人咂舌。前面提到的Durbanville Hills酒莊生長在葡萄園裡的不同種類的植物能達到5000種之多。而生活在葡萄園周圍的動物,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Alto酒莊的釀酒師Van Der Westhuizen表示:相比葡萄園的病蟲害,他更擔心的是採收季在葡萄園偷摘葡萄的狒狒,這些狒狒並不會傷人,只是為了獲取美味的葡萄果實,被人發現後,狒狒還會把採來的一串串葡萄夾在腋下逃跑,讓人哭笑不得。位於開普敦附近Paarl產區的Plaisir de Merle酒莊的莊主則表示:由於地處山區,夜晚的時候葡萄園裡時常會有金錢豹出沒。為此2012年酒莊還特別在葡萄園周圍安裝了監視設備觀察金錢豹的行蹤,結果,從監視器導出的照片來看,葡萄園裡不僅有金錢豹,還有獾,鼬,鷹……簡直是活生生的野生動物園。當然,Plaisir de Merle監視這些動物的目的是為了保護生態,為動物們提供更好的生存環境。如果說狒狒和金錢豹不能給葡萄園帶來損失的話,另一種生活在葡萄園裡的動物卻頗讓人感到頭痛。Neethlingshof酒莊的釀酒師De Wet表示:每年一到葡萄採收的季節,他都會向採收工人培訓如何防止被葡萄園裡的毒蛇咬傷。但採收工人並不會傷害這些蛇,因為毒蛇可以輕易地消滅危害葡萄藤根莖的老鼠。
開放而現代的南非菜
羚羊肉和鱷魚肉該搭配什麼酒?到達南非之前我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即使是當這些野味擺在面前時,我也無暇思考這些問題:單是這些食物造成的視覺衝擊力就已經夠人目瞪口呆好一陣子了。羚羊肉和鱷魚肉都是南非當地的土菜,這些在餐廳裡能吃到野味多來自圈養和合法捕獵,因此並不違法。不過如果據此認為南非人的一日三餐充斥著野味就大錯特錯了。更多的時候,南非菜是一種融合的菜式。早期來自荷蘭、英國、法國、東南亞的移民帶來了各自的烹飪習俗,在當地就餐的可選擇性甚至比在一些歐洲國家要多很多。除了西餐中常見的食材元素,很多餐廳都提供帶有咖喱和辣椒的菜式。南非的鮑魚以優質而出名,在開普敦的一些中餐廳,甚至還可以吃到頂級的鮑魚飯。有如此開放和現代的南非菜,也就不難理解南非葡萄酒的多樣性。
Nederburg酒莊的酒窖
荷蘭移民將開放和融合的傳統帶到了南非。這種融合體現在各個方面,無論是多達九種的南非官方語言還是風格各異的建築。「融合」在葡萄園裡的體現就更多了,單是酒莊名就足以展現這個國家的語言天賦:Neethlingshof(德語)、Fleur du Cap(法語)、Nederburg(荷蘭語)、Alto(義大利語)。南非葡萄酒最被世界所知的兩個品種一個是Chenin Blanc(白詩南),另一個是Pinotage(皮諾塔吉)。而事實上,能給人帶來驚喜的往往是Chardonnay(霞多麗)、Sauvignon Blanc(長相思),Syrah(希拉),Cabernet(赤霞珠)這些更加常見的國際品種。Le Bonheur年輕的女釀酒師Lauren Behrens在酒莊的第一個年份就釀造出非常可口的白葡萄酒,她表示自己非常喜歡嘗試不同國家的葡萄酒:「我每周都會到超市買4瓶不同產區同一品種的葡萄酒,看看世界各地的消費者都在喝些什麼,從中獲取釀酒的靈感。」Alto酒莊的釀酒師經驗豐富,他釀造的紅葡萄酒柔軟細膩,很受當地市場歡迎,卻突然在2005年嘗試釀造了一款甜波特型葡萄酒。類似的實驗和新的想法在開普敦的酒莊隨處可見,年輕的和經驗豐富的釀酒師都在嘗試迎接新的挑戰,這或許正是一個葡萄酒產區崛起的標誌。
Nederburg酒莊釀酒師:Natasha Williams
Natasha Williams是白人居多的葡萄酒世界裡為數不多的黑人女釀酒師,她在當地有名的Nederburg酒莊負責釀造白葡萄酒。Natasha從Stellenbosch大學修完釀造學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名釀酒師,像Natasha這樣的黑人釀酒師正在逐年增加。上世紀九十年代,黑人領袖曼德拉的登臺對南非葡萄酒行業的發展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種族隔離制度的結束讓南非葡萄酒重新走向了國際舞臺,此外他還推出一系列政策鼓勵當地的黑人進入葡萄酒領域工作。曼德拉的女兒Makaziwe Mandela也在2013年推出一款名為「曼德拉家族」的葡萄酒。「我為越來越多黑人釀酒師的出現表示激動,他們正是南非葡萄酒的未來所在。」曼德拉的女兒在接受一次採訪時說到。
2012 Rhinofields 霞多麗, Durbanville Hills酒莊
一款豐滿可口的霞多麗,回味裡有些堅果的味道,食物的好伴侶。
2010 設拉子, Alto Estate酒莊
Alto的釀酒師Van Der Westhuizen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絕對的硬漢,在嘗他的酒之前會讓人期待一款骨架堅實的酒。但實際上這位「硬漢」釀酒師的酒極其溫柔和細膩,尤其是這款希拉,各種平衡恰到好處,非常迷人。
2014 Maria Noble Late Harvest, Neethlingshof酒莊
Neethlingshof是一家精緻的小酒莊。這款晚收的雷司令(Weisser Riesling),清爽甘甜,把南非純淨的風土演繹的淋漓盡致。
2012 長相思, Le Bonheur酒莊
一款充滿活力的長相思,十分爽口。就像這款酒的名字一樣:幸福的味道。嘗到這樣的長相思,你一定會把「南非只有白詩南」的想法遠遠甩在腦後。
Grand Brut,Plaisir de merle酒莊
一款開胃的起泡酒,果香和骨架並重,且有一定的複雜度,性價比極高。
2012 瓊瑤漿The Beautiful Lady, Nederburg酒莊
一款半乾的瓊瑤漿,嬌而不豔,甜而不膩,非常適合搭配食物。
Amarula
當地人叫它大象酒,釀造這種酒的原料是一種讓大象最愛吃的水果:Marula。加上冰塊就是一杯完美的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