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編劇何冀平:我寫東西,格兒得一直在那擺著

2020-12-16 澎湃新聞

30年前,憑藉《好運大廈》、《天下第一樓》名動京城的編劇何冀平,決定離京赴港。啟程前來東家作別,一進門她就哭了,于是之也流下淚,提筆給她籤下了特約院外編劇001號——要知道「特約編劇」之於北京人藝,那可是史上頭一遭。一份挺大的報紙也酸酸地載文睥睨,「一個離開自己鄉土文化的作家,她還可做些什麼?」

30年後,何冀平現而今手頭的活計起碼已然排到2021年。她說自己也沒想到「合著現在不到兩個月就要回趟北京」。這個九月,她在北京、上海兩地待了整整三周,一邊是獻禮片《決勝時刻》,一邊是大戲《德齡與慈禧》,都是她執筆編劇,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冀平忙得不亦樂乎。

《決勝時刻》劇照,唐國強飾演毛澤東

《天下第一樓》(1988)和《德齡和慈禧》(1998)是話劇編劇出身的何冀平,公眾認知度、美譽度最高的兩部作品。前者她下了大功夫走街串巷三年整搜集素材,「五子行」烤鴨店的迎來送往看似處江湖之遠,落筆之時她人倒就在北京;後者寫於她南渡香港八年之後,1997回歸前夕,題材也歸心似箭回到了兒時居所所在的皇城下。反正來來回回,這兩個戲寫的都是「天子腳下」的事兒。9月13日,北京保利劇院,盧燕、黃慧慈、濮存昕版的《德齡與慈禧》謝幕,93歲的「老佛爺」不說旁的,點首召喚一旁的「李蓮英」,「宣金牌編劇何冀平上臺。」

《德齡與慈禧》慈禧(盧燕飾演)與光緒(濮存昕飾演)。王可達攝

「我還能說什麼,趕緊屈膝行大禮!」談及這段佳話,何冀平笑了。在她看來《德齡與慈禧》是一出「雙一號(一號人物)」的戲,「我下筆著墨的時候也不分伯仲,但在主題上我是以徳齡為先,所以才叫《徳齡與慈禧》。德齡衝破了紫禁城那些陳規腐套,把慈禧從感情帶入開始,逐漸引到(可以接受)君主立憲,她代表著曙光與朝氣。」

或許是無意識,何冀平自然會和筆下的德齡更心有戚戚。童年時,她居住在天安門西側的一處四合院內,由於修建人民大會堂,拆遷才搬到了「偏遠的」龍潭湖。住在胡同裡的同學們看不慣她成天穿著皮鞋和整潔的衣服,又聽說她的父親人在香港,紛紛議論這個外表過於斯文的姑娘是個「特嫌(特務嫌疑)」。童年遭遇的陰影,投射進戲裡,德齡第一次進宮,皇后丫鬟們對她冷眼相看,也是嫌棄得從頭到腳:西洋羽毛怎麼能取代滿族貴婦髮髻上扇形的「旗頭」?足下生輝的「花盆底」,居中的鞋跟怎麼好安在了腳後跟?!

中考那年,何冀平以作文滿分的成績考入頂級名校「師大女附中」(現北師大實驗中學)。彼時,李宗仁已從海外回國定居。何冀平的父親也屬「桂系」班底,當年為李宗仁打理財政,兩家自然熟得不得了。「我那時就住在李宗仁在北京的家裡。每天坐著紅旗轎車上學,我很抗拒,從來不敢在校門口下車,太扎眼了,那會兒大街上有幾輛紅旗啊。但我爸還是官僚的作派。李公公也說,一定要送,不僅要送,還要接。」何冀平說。

電影《決勝時刻》濮存昕飾演李宗仁

何冀平也沒想到,五十多年後,自己會在劇本裡再次相遇那位和藹可親、目有英氣的「李公公」——1949年南京國民政府代總統李宗仁。接手電影《決勝時刻》劇本寫作任務,在她看來是於情於理都不能推脫。儘管是第一次試水紅色主旋律電影編劇,而且此次劇本中涉及的當事人都已作古,無法面對面採訪收集資料,過往的因緣際會還是讓她相較於同行「後生仔」們,更有一份勾勒人物時落筆的自信和濃重。

《決勝時刻》的英文名稱是《MAO ZEDONG 1949》。在編劇束煥看來著力去塑造偉人形象的同時,電影也沒有失卻配角的存在感,讓他覺得耳目一新的是毛澤東抽空去梨園聽梅蘭芳唱戲的橋段,「不是那種慣見了的藝術家見到偉人的反應,我看到的是兩個偉大的人物自然如常的交流,沒有那種非要眾星捧月不可的意思。毛澤東有如粉絲。看到主席坐在自己的化妝間,梅蘭芳只是一怔,接下來的反應卻非常淡定,特別得體。」無喏喏之色,有泰然之慨,自然端賴兒時交遊時的見聞。何冀平戲劇著作《天下第一樓》前言是著名戲劇家吳祖光寫的,老人家起筆第一句便是,「冀平是我看著長大的。大人們聚會,常看見她。」

一位京味兒十足的老派人,何冀平著作等身,聲名遠播,由此被前輩欣賞,後輩追捧是自然而然的事。難能可貴的卻是戲劇《德齡與慈禧》之於年輕人的魔力——1998年香港演出時,有個二年級的小學生看戲中場休息時不肯上廁所,怕誤了下半場的開演;剛剛結束的北京、上海之行上,有北京觀眾一連買了五天的票連著追戲。9月11日北京保利首演時,導演郭寶昌、田壯壯兩人就坐在筆者的身後,寫出了《大宅門》的郭寶昌下半場開始前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多小年輕來看戲啊。」

將他的疑問說給何冀平,後者若有所思。「女孩子們看介紹可能覺得像《延禧攻略》,看完她們會發現不是。《德齡和慈禧》沒在內地公演前,中戲和北師大很多大學學生劇社都演過,孩子們愛演就演吧,我不會跟他們提版權。」 在何冀平看來,自己的戲從來沒有偏離開時代。而這種躍躍欲試,又何嘗不像是德齡在宮中的那句口頭禪,「Let me try,我想試試……」

何冀平

【對話】

「人家欣賞我,我就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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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文學成就,在編劇圈中你以從不拖稿有口皆碑。我個人非常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何冀平

:不拖稿可能跟我性格有關係,比如跟人約會我從來不遲到,而且多半都要早到。再有我答應的事一定做,沒有一次反悔,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給我限定了日期,就在那天交。姜文都驚訝,說沒見過這樣的編劇(註:兩人合作了《邪不壓正》)。這一點在我去香港以後,更變成一種契約意識,拍攝《新白娘子傳奇》我一天寫一集,一集一萬多字,這邊寫完傳真到片場,那邊拿起來就拍。寫這樣的題材不需要查資料,我坐在那就能出字。儘管是這樣緊寫,但還是保證質量的,《千年等一回》的詞作者貢敏,這部戲的製作人曹景德都說,最好的就是我寫的那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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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介紹下你日常的寫作習慣?

何冀平

:我每天正常工作,吃過早餐就坐在電腦前面了。因為在香港,很早就開始用電腦寫作了,當時還是挺大的臺式機。我和人家不同,不是一有靈感就非寫下來不可,我是一旦想法有了,就不寫了,放下寫作去幹點別的,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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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香港後,打出名堂的劇本就是徐克導演的《新龍門客棧》,這次合作的緣起能介紹下嗎?

何冀平

:我到香港後,在銀都機構有限公司做編劇,當時我寫了五六個本子了,但都沒有拍,不是我寫的不好。因為我還沒有冒出頭,當時心裡也疑惑,還要不要吃(編劇)這碗飯。這當口徐克找上我,他是看了《天下第一樓》後執意要找我寫《新龍門客棧》,你想他當年已經是香港導演裡頭把交椅,給我開的稿酬有上十萬港幣,當年業內也是高的,關鍵是人家特別欣賞我,我就架不住這個,要說之前沒有任何私人關係。之後在一次飯局上,施南生招呼客人,在座的都是老外,徐克對我說,「我和他們沒有話說,就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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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地成長,京味兒寫作之於你是信手拈來,到了香港幾年間又可以馬上融入那裡的寫作環境,在你看來這得益於哪些條件?

何冀平

:小時候家裡書多,我看書也比較自由,後來光捐我們家就捐出三千多本。家裡的薰陶肯定是有的,1949後,家境仍富庶,但這代人該有的經歷我也一個不落,下鄉插隊,回城做工都經歷過。所以我寫東西,不管在哪,有一點就是絕不會低俗,格兒得一直在那擺著。我也有逗笑的東西,《天下第一樓》就從頭到尾有笑聲,《德齡與慈禧》也一樣,我會讓光緒帝說「How do you do」,慈禧在一片諂媚聲中說一句「受驚?受驚個屁」,我的作品從來不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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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香港做了近十年編劇,你寫出了戲劇劇本《德齡與慈禧》,這期間的轉圜能否稍作回顧?

何冀平

:1997年香港話劇團請我做駐團編劇,當時駐團編劇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杜國威,另一個是我。我當年剛到香港的時候就想去香港話劇團,這樣我手頭的活兒就接上了,而且當時《天下第一樓》的名聲很大,他們也都知道,但沒請我,資本主義社會不興託關係、走門子,我也不會。1997年他們找我來了,當時我還是銀都的編劇,而且是終身職工,話劇團藝術總監楊世彭跟我說,沒關係,銀都那邊你繼續,這邊只有一個條件,一年寫一個大型的可供上演的劇本就行。1997年同我八年前來香港的時候相比,香港人對內地文化已經有所了解,很多人也開始學國語,香港人一向很務實,希望多了解一些中國的情形。當時讓我提供題材,我報了兩個,還有一個是想寫回歸後駐港的英軍,他們選擇了《德齡與慈禧》。

徐克說,「我哭的是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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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類似《德齡與慈禧》這樣君臣配的清宮戲潮流還沒有起來,你當時怎麼想到了這個故事?

何冀平

:我不喜歡從勤政殿出來就軍機處的(寫上層政治鬥爭),而且清史基本上是灰暗的,只有德齡在清宮與慈禧相處的一段非常陽光,有人性的溫暖,我很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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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介紹下當年首輪公演時這齣戲的風貌?

何冀平

:《德齡與慈禧》1998年在香港文化中心的小劇場上演,大劇場因為華文戲劇節,給了人藝的《古玩》。小劇場真是巴掌大塊地兒,所以這個戲特點就是兩個人的戲比較多。因為沒有布景,完全靠那些太監和宮女走隊形成布景。第一版的慈禧就是盧燕飾演的,最後一幕她躺在龍床上,一籠從舞臺頂上垂下來的幛幔把龍床罩上。這戲當年小歸小,精緻到極致,光是這條幛幔就花了40萬,戲裡的龍袍都是手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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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德齡與慈禧》在香港更受歡迎,是不是港人從德齡身上認同感更多些?

何冀平

:裕德齡是滿人貴族出身,觀念是完全西化的,這一點和香港歷史有相似之處。香港人對這個戲是喜歡得不得了,第一次演出時就賣站票,每天都加出好幾排,所以最後的票房是百分之一百強。徐克當年看得哭,施南生跟我說,他坐在那就稀裡譁啦地哭。看完我們宵夜,徐克說,「我今天必須把你灌醉。」他太興奮了,我問他你淚點在哪啊?他說,「我哭的是包容。」這個戲的劇本後來收進了香港的中學生教材,我認為就是大家都喜歡德齡,喜歡她的真誠和純真,喜歡她的大大方方,在帝王面前一點也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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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上海大劇院採用實名制購票,你能否就此也比較下香港的戲劇市場?

何冀平

:香港的購票方式都是提前,是按年度做計劃,今年就出明年的戲,我在香港如果答應寫一部戲,跳海也得寫出來,因為票都賣出去了(笑)。香港政府的話劇團,都是提前一年開始賣票。民間劇團提前兩月賣票的也有。香港政府不會幹涉劇團的創作方向,就是經費支持。但他們的問題是基本上演完也就完了,不留存經典,我的戲不自誇地說,部部都在經典的臺階上,但在香港基本上演完一輪就不演了,這在香港好像成了慣例。《天下第一樓》能在人藝演30年,人藝有很多經典,有些劇目是停幾年再演,《天下第一樓》沒有停過,一直在不間斷地演,今年4月在大劇院演出,還是全滿一票難求。《德齡與慈禧》在香港是個例外,前後公演過六次,有三個慈禧,四個德齡,我最中意的就是黃慧慈。

黃慧慈飾演德齡。王可達 攝

「裕德齡沒做到的事,這臺戲裡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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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國內演出是香港話劇團和天津人藝合作,我注意到你對於製作的決擇話事權很大。

何冀平

:話劇和電影不一樣,電影是導演的藝術,但話劇以劇本為基礎,不管什麼導演來執導,也得把編劇寫前頭,謝幕時也得編劇先上臺,這是行規。如果不把我寫前頭我就不幹了,不是為我,行規如此,不能破了規矩,不然我對同行們怎麼交代?這次製作人李東說了,何冀平是這部戲的核心,完全以劇本為核心。導演司徒慧焯是我定的,德齡還是由黃慧慈出演,我知道這邊有大牌明星,但我堅持必須由她來演。黃慧慈最讓我滿意的地方是她不是在演,骨子裡的天真浪漫真摯,你想慈禧是誰啊,一眼就能把人看穿,所以我需要一個立得住的德齡。

《德齡與慈禧》在香港第二次重演,就已經改在了文化中心的大劇場了,相應的,我也把戲的格局改得比較大,大體和這次在保利演出的(規制)比較像。舞臺效果上,舞美完全變了,觀眾可以體味出東方天圓地方的陰陽觀念,圓形的燈軌像是日晷,象徵時光的流轉,月夜時,又有點像當空的一輪朗月,我最喜歡舞臺中心的一根通天龍柱,可以有很多解釋和不同理解。舞美設計是香港王健偉,燈光張國永是這部戲七次重演的設計,香港號稱「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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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塑造的慈禧相較於之前,一是展示了女性對欲望和愛情的渴求,一是最終還是接受君主立憲,可以說都是難點,你怎麼把握這個分寸?

何冀平

:歷史上慈禧被黑得厲害,一大原因是康有為在海外為了洩憤,編排了很多慈禧生活糜爛的「黑材料」。我不是為慈禧翻案,她在歷史上做的事也翻不了案,比如拿著北洋水師的軍費修頤和園等。但八國聯軍侵華後,她想要了解西方,這時德齡出現了,帶來了她想知道卻從來不知道的東西。這期間,慈禧的確頒布了一些維新改制的舉措,廢除科考,解放小腳,女子學堂,出國留學都是這段時間實施的。在慈禧死前,她有一個遺詔,讓德齡的父親連同五個大臣出使西洋,考察君主立憲,只是還沒出使就遭到革命黨的暗殺炸彈,這都是後話。慈禧和榮祿間的感情,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段野史,兩個人確實是青梅竹馬,但如戲中榮祿留宿深宮,這是不可能的。我寫這段是為了表現德齡和慈禧的觀念衝突,首先這個事兒別人撞見必須裝沒看見,但德齡不會撒謊,她的直率反而讓慈禧反思,開始坦然地接受內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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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歷史真實人物裕德齡那本《清宮二年記》而言,你在遵照歷史與合理想像間有哪些平衡?

何冀平

:那本書裡,裕德齡自己有句話,「我站在慈禧的龍床邊,就想,如果我能利用我當時的身份做多一點事,那該多好!」 現實中她沒有做到,但我可以在劇本裡做到,這就是我要給予人物的新意。其實我並沒有寫很多德齡天真的一面,真實的德齡和劇中的也肯定不一樣,比如她怎麼會去管光緒的事?甚至幫他遞條陳?那得多大的膽子。書中的德齡是沒有幹政的,但戲劇衝突需要這個高潮,我展開了合理的想像。這回上海演出後,溫方伊(《蔣公的面子》編劇)提出她還是喜歡劇本中那句「站在老佛爺的龍床邊我就想,將來有朝一日人們翻開這段歷史,我們不能讓它只是一頁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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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謝幕的時候,你說自己的創作心得就是「字字句句出自真誠」,但你的寫作技巧是什麼呢?

何冀平

:寫作技巧終歸還是有的,但立意更重要,你內心認定這齣戲是講什麼的,那就好好去講這個故事,其他比如德齡和光緒的情感苗頭,可以帶出來一點,但絕不能發展,不然這戲就走介了(註:走介,北京方言,意味跑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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