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遊歷：汕頭記

2020-12-22 丁是丁

雙12，我唯一花錢買的是「山航魔毯2.0全國無限飛」。

朋友推薦的，為了「說走就走」的旅行。

坊間曾流傳梁朝偉的這樣一件軼事。他有時鬱悶了，會臨時決定去機場，隨便趕上哪班飛機就飛，比如飛到倫敦，獨自一人在廣場上餵一下午鴿子，當天晚上再飛回香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們都知道這個梗，常常用來造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其實，即便是梁朝偉，這也可能不是生活的常態，但這份灑脫還是可以想像的。

山航魔毯當然不是想飛就飛，而是需要至少提前5天預訂。

朋友問我第一站想去哪，我只想著——向南，向南，沒去過的地方都可以。先想到的地名，居然是潮州，泉州，福州。

為什麼選潮州呢？

除了「沒去過」，確定行程之後我想了起來，因為讀過茨岡女神的《潮州記》，還因為總是惦記著潮州美食，在某寶某東買潮州牛肉丸牛筋丸，商家如何標榜其「正宗」，也不如親自去品嘗。

至於潮州機場在揭陽，我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朋友規劃了行程，說先到汕頭一遊，我才知道也得先飛到揭陽……這可真是無知的遊歷啊。

陳丹青寫過一本遊記。

2009年到2011年間，陳丹青應《華夏地理》之邀，每年赴一地遊歷，寫成的遊記在雜誌刊登。

期間，他先後遊歷了土耳其、俄羅斯、德國和匈牙利四國，長篇遊記結集出版時取名《無知的遊歷》。

這是陳丹青的自謙。他說，木心先生曾言，如果要走訪列國，必要熟讀該國人物與史跡，有備而去。這樣才是幸福的出遊。陳丹青說，他知識匱乏，他無知……所以寫遊記出來也稱《無知的遊歷》。

自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修養，像他的《退步集》、《荒廢集》一樣。我讀《無知的遊歷》，時常覺得自己無知。甚至打算將來有一天去土耳其俄羅斯德國匈牙利各國，拿他的遊記做導遊圖。可惜，疫情來了，哪裡都不能去。

好在祖國的土地夠大，離「走遍中國」都還早得很呢。

對潮州我還做了點攻略。

對汕頭，在沒做任何攻略的情況下，在腦海中搜索關於此地的所有印記，也只有：我知道汕頭，還有汕尾；汕頭大學，李嘉誠出資興建。

僅此而已。

但凡旅遊，若是走到哪處，便能對當地的自然地理、神話傳說、歷史文化、名人典故或風土人情等等了如指掌，最好不過。可真是慚愧，我此行乃至今後的遊歷，大概都是出於無知。

不過，既來之則知之，也是遊歷的一種吧。

在飛機上偶遇一位老先生，他在青島照看孫女，正飛回汕頭老家準備過年。在機上他跟朋友鄰座，在機場至汕頭的大巴上跟我鄰座，通過他，我們大概了解到一個汕頭人對家鄉的無比熱愛。

他說青島不好，特別是吃不習慣，「我們汕頭太好了，氣候也好，美食也多……」我說青島也是沿海城市，也有海鮮，怎麼會比不上汕頭？他搖搖頭，說那些海鮮不行……知道我們入住的酒店地址，就推薦我們去吃距離一條街的「春梅裡」，見我聽不懂是哪幾個字，就寫在手機上給我看。

我對汕頭人的好印象，就從這位熱情的老先生開始。

無知從吃開始。

小曦同學說去吃杏花無忌，到了以後我才知道是杏花路上的吳記火鍋。

還有植物，隨便一棵樹都想知道叫什麼名字。

汕頭的市樹「金鳳樹」，冬天不開花，據說開花是火紅火紅的。

左邊小葉榕，右邊橡膠榕

枇杷樹？

左木瓜，右楊桃

食定正知，好

粽子叫「粽球」

識了個字，「礐石」（讀確實就√了）

明天是無知的南澳島遊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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