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殺妻自縊後:其父依舊在寫詩,嶽母至今未走出失去女兒的痛苦

2020-12-06 記者李滿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這是顧城的短詩,此兩句便是全詩。至今為止,這首《一代人》依舊被認為是無法超越的短詩絕唱。

顧城生於1956年,是朦朧派代表詩人,但在世俗眼裡,他還擁有一個和詩人浪漫身份極不相襯的身份:劊子手。這是因為,他在自殺前曾親手殺死了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妻子謝燁。而在主流媒體的報導裡,顧城殺妻的手段還極其殘忍:用斧頭砍死!

可以說,1993年的顧城殺妻自殺案和1989年詩人海子臥軌事件的影響,幾乎可以劃等號。所不同的是,相比海子臥軌,顧城殺妻案在輿論上引發的風暴更加激烈。

今天,顧城殺妻案事發27年後,人們對這一事件的關注度依舊未減。只是,今天人們對這一事件的探討除了探究顧城殺妻的背後原因外,還延伸到了「顧城究竟是天才還是瘋子」的探討。

顧城不是瘋子,至少,在他與謝燁相戀結婚時,他不是。因為,在顧城追求謝燁期間,謝燁父母曾強制顧城做過精神鑑定。

而謝燁父母之所以如此要求,是因為顧城在追求他們女兒謝燁時的表現太異於常人:他曾為了追求謝燁做了個大木箱子每日睡在謝家門口。謝燁母親謝文娥認為:「每天像躺在棺材裡一樣橫在我家門口,這誰受得了?這精神能正常嗎?」

然而,當時給顧城看病的醫生卻堅持認為顧城不是精神病,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天才。因為,顧城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理解,比他還透徹。實際,在此前,顧城已經憑藉《蒲公英》等詩作被世人定義為了「天才詩人」。

從醫院拿出精神診斷書後,謝小娥和丈夫懷著無比的忐忑點頭應允了他們的婚事,1983年8月15日,27歲的顧城與25歲的謝燁結婚。自此,這對在火車上結識的戀人算是修成了正果。

只是,謝小娥對顧城的不放心並未隨著那紙鑑定書而終止,相反,此後的十年裡,她對嫁給顧城的女兒謝燁一直不放心。只是,女大不由娘,即便再不放心,她也沒法真的做什麼。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謝小娥對顧城都是滿滿的不放心。顧城自理能力極差,在作為丈母娘的謝小娥眼裡,他一個連衣服扣子都經常扣錯的女婿,他在生活上極度依賴女兒謝燁,家裡大小事務幾乎全是謝燁操勞,包括外出掙錢(賣雞蛋、春卷等)。

顧城長期沒有穩定工作,他的全部收入幾乎都是靠寫詩掙得,而當時他發表一首詩的稿費,據謝小娥所知是非常低,有時是十塊,有時是幾塊,這樣的顧城顯然不能讓謝燁過上安穩的日子。

最讓謝小娥無法接受的是,顧城不僅不讓謝燁完成電大的學業,還不允許她出去做正經的工作。顧城平日寫詩,謝燁必須在近旁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響,這個近旁還非得是他抬頭就能看到的地方。「我的女兒很優秀啊,她出國學會了英語,她能寫文寫詩,為人處世尤其好,可她跟了顧城就只是他的私人保姆、司機、翻譯,哎!」謝小娥言辭中滿滿都是不理解。

最讓謝小娥無法理解的是,顧城作為她外孫桑木耳的生父,卻不僅不曾給予他分毫的關愛,甚至還一度覺得他奪走了妻子謝燁的愛。在紐西蘭激流島時,顧城曾因對木耳不滿而直接把他摔下了沙發並且踢了一腳。「沒有人會這麼對親生的孩子!」謝小娥搖頭嘆息。

謝小娥更想不明白,女兒為何會因為顧城不能忍外孫而同意把親生孩子交給毛利人收養,在她眼裡,女兒是愛子如命啊!「她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謝小娥這樣猜測。

謝小娥的猜測是準確的,顧城那次摔、踢木耳後,謝燁一直心有餘悸,為了保護孩子,她才在不得已之下將木耳交給別人撫養。但謝燁的退讓卻並不表示她放棄了木耳,她一直在努力爭取要回木耳的撫養權並帶木耳離開顧城。

做了一輩子衛生員的謝小娥不知道的是:她的女婿還曾出軌,並在激流島上演「三人行」。他愛上了一個叫英兒的姑娘,謝燁出於愛容忍了她和丈夫相戀並在此間一直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對於女兒和女婿在紐西蘭島上的隱居生活,謝小娥實在知之甚少,她唯一的「知道」渠道就是女兒從國外給她寫來的信件。謝小娥至今仍然保存著女兒生前給她寄來的最後一封信,那封落款為1993年8月10日的信裡,女兒寫道:

「媽媽:旱就應該給你寫信告訴你一切都好,但是因為這裡也有一些事,除了寫作以外不可開交地忙,許多事在紙上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只是請媽媽千萬注意身體,別累壞了……年底前我會給你寫封長信,告訴你我的情況……」

謝小娥不知道,女兒謝燁口中的在紙上說不清楚的事,其實包括了第三者英兒和木耳,以及她預備和顧城離婚的種種。

收到這封信時,謝小娥心裡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她知道,以女兒的性格,她說這番話定是出了什麼事。這封信後一個多月,謝燁就遇害了,謝小娥註定再也等不來女兒信裡所說的「長信」。

事發後,作為母親的謝小娥直到今天也不清楚女兒究竟是如何遇害的。媒體報導中「斧頭砍死」的字眼深深刺激了她,但實際上,她的女兒謝燁並非被用斧頭砍死。

雖然在事發現場,即謝燁倒地處不遠的地方確實存在一把斧頭,但根據我的了解,當時的國內媒體報導並不準確。在核實了大量資料後,可以確定:謝燁並非被斧頭砍死。因為,當地警方已證實「斧頭上沒有生物痕跡更不存在血跡」,他們隨即還歸還了斧頭。

真實情況很可能是:謝燁與顧城發生糾紛,謝燁被顧城用利器傷了頭部致死。謝燁死前最後見的人是她的大姑子、顧城的姐姐顧鄉,根據報導,謝燁頭部傷口並不大,被送醫後搶救了數小時後才死亡。而行兇者顧城,則在事後用電線掛樹的方式在姐姐居所不遠處上吊身亡。他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把謝燁打了」,這話,他是說給姐姐顧鄉的。

顧城死前留下了四封遺書,這點,謝小娥是知情的。顧城在其中一封遺書裡這樣寫道:「我現在無奈了,英走了也罷,燁也私下與別人好,在島上和一個小XX,在德國和一個叫陳XX的人。現在正在分家、離婚。她說要和陳生個娃娃。燁許多事一直瞞我。她好心、合理,亦有計劃的(地)毀滅我的生活。」

只是,對於這個遺書,謝小娥有太多不滿:「為什麼他死前口口聲聲說我燁兒要害他,明明一直是她在照顧他,對不起她的一直是他自己!」

這點,謝燁自己也是認同的,她在寫給母親的最後一封信裡說:「我是個好人,應該有好報才對。」可嘆,謝燁終究沒等來她的好報。

顯然,在謝小娥看來,自己的女兒即使真的和別人好要和他離婚,也是他顧城出軌在先,沒人能容忍一個如顧城一般的男人。

謝小娥最不能忍的是女兒被殺後,媒體的各種報導,她尤其不能理解那些因為顧城是所謂「天才詩人」而悼念他的文章。她說:「明明是殺了人,居然還有人專門作` 悼念』 ,願他` 安息』 ,明明是從背後活活地劈殺了我的燁兒……我實在是愈看(文章)愈糊塗,愈看心裡愈痛啊!」

謝小娥的控訴聲最終像投入大海的石子,不僅沒有激起多少漣漪,甚至連迴響都沒有。

謝小娥不知道,在任何年代,大眾對於天才一類的人物總是有些包容的,畢竟,從根本上而言,他們就從來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而從更深層角度探析的話,在這起因愛而起的兇殺案中,謝燁的結局也具有一定的必然性。

首先,謝燁與顧城相戀初便是謝燁主動找的顧城。兩人在火車初相識時,顧城因對謝燁一見鍾情而在臨下車時給了謝燁一個地址。後來,謝燁按著這個地址找到顧城後兩人才正式有了進一步交往。可以說,這場感情的主動權,實際抓在謝燁手裡。

其次,謝燁在與顧城的相處中也並非完全無錯。只是,相比之下,謝燁的「錯」多是因為她過分縱容顧城。

顧城從小缺乏母愛,她幼年時母親陪伴她的時間非常少。這在讓顧城缺愛的同時,也讓他從小便對女性有著更多的想像空間。顧城對母性的渴望強於普通人,這也是後來他想建立理想中女兒國的基礎。

從心理學上來說,很多童年缺愛的人都會把缺失的感情轉移到婚戀對象上。在這一點上,顧城表現得尤其明顯。顧城一開始便極度依賴謝燁,依賴之外,他還在謝燁面前非常任性,這種任性的一個重要體現便是他要求謝燁什麼都聽自己的,一旦不聽他就耍賴。

毫不誇張地說,顧城把謝燁當成了媽,而謝燁則一邊施展母性,一邊用她的過度縱容一步步把顧城推向深淵,也把自己推向深淵。

顧城佔有欲極強,他不準許謝燁打扮,穿衣服都要經過顧城審視,連遊泳也不讓穿泳衣。顧城要謝燁保持初戀時的兩條長辮子,謝燁十年時間裡竟一直不剪燙,只把長辮環在頭頂盤成花冠,這個髮型伴隨了謝燁一生。

顧城沒有基本的生活能力,連最簡單的洗衣服、煮麵條也不會。謝燁去外邊賣東西掙錢,讓他到飯點餵調好的蛋糕給兒子吃,他竟會自己把奶糕吃掉。

顧城寫詩,也只寫詩,他的一切生活全部由謝燁管著,包括剪手腳指甲。就連詩作的投稿、辦理版權、對外接洽也全是謝燁。顧城一個人從不出門,因為沒有謝燁他什麼都不會做。所以後期,顧城每次出國演講、交流都要求「不邀請謝燁一起就不去」。

顧城拒絕長大,來到南太平洋的原始小島後他要在這裡定居,謝燁也由著他胡鬧。

他們搬進破爛不堪的小屋子,靠經常搜集各種貝類、根莖、漿果充飢。在島上,顧城要養雞,他們違規養了幾百隻雞被相關部門發現後。顧城便當著執法小官吏的面殺雞,抓住一隻雞就是脖子上一刀,直殺得血流滿地,而謝燁則在一旁幫忙磨刀遞過去……

謝燁母親曾在一次偶然間勸女兒回學校把書讀完,顧城聽了竟當眾發了瘋地直接把面潑到嶽母頭上還大喊「我要殺人,我要殺人」,若非旁邊人使勁架住,謝燁母親謝小娥也難逃毒打。

謝燁懷孕,顧城說他沒有做好準備,謝燁便去打掉孩子,接連幾次後再懷上,謝燁怕自己年紀大了以後難生養便軟磨硬泡生下了孩子。兒子木耳出生後,尚在月子裡時,顧城就對著謝燁大罵:「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我」,隨後,他堅持要把孩子送走。只因為,木耳是男嬰,與他想構建的女兒國不相符。

顧城、謝燁激流島的家

顧城不喜歡木耳,他一直覺得木耳奪走了謝燁給他的愛,有一次,謝燁想給木耳買一個1.99美元的青蛙玩具,還未掏錢,顧城便坐在地上哭著撒賴不準謝燁買。直到一旁的詩人舒婷說這錢她來出,顧城才不好意思地從地上起來了。

這樣的事情,在常人看來是無法理解的,可這卻真真僅僅是謝燁與顧城的日常。可以說,謝燁不僅是在做顧城的母親,還在做一個「極度慣子」的母親。慣子如殺子,這慣的結果從來是害人害己。

在謝燁的一度縱容下,顧城越來越放肆,他得意洋洋地徜徉在謝燁為他營造的王國裡,他是這個王國的國王,風雨雷電,全由他一人說了算。在本該承擔相應婚姻責任的婚姻裡,顧城卻只需要做個孩子,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可顧城不僅是孩子,還是任性的孩子。

孩子如果任性問題並不大,畢竟,孩子是可以打的。更為重要的是,孩子再任性他們也不會犯大事,因為他們沒有成人的欲望。沒錯,成人是有欲望的,所以,他們一旦活成任性孩子那般,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激流島時,顧城一直與他的曖昧對象英兒通信,他還經常將信讀給謝燁聽。後來,他提出要讓英兒也來與他島上與他們同住,謝燁竟也沒有反對,他甚至還幫忙處理了英兒的繁雜出國手續並用省吃儉用掙來的錢給她買了機票。

英兒來到島上後當著謝燁的面與顧城卿卿我我,他們還經常在山間苟合。謝燁卻對這個插足自己婚姻的女人也選擇了容忍,這般容忍,自然是因為她太愛顧城,太慣著這個男人。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英兒插足顧城與謝燁的婚姻是謝燁自己的選擇。畢竟,顧城曾說過:如果謝燁生氣或者阻止,他很可能會採取另外的處理方式。可是,謝燁並沒有。

一開始,謝燁負責照顧顧城與英兒的生活,而英兒則負責和顧城激情。這樣的生活,是顧城夢想中的女兒國景象,他在其中自得極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悄悄變化,顧城並不知道,在這個他自以為舒適的理想國裡,兩個女人都不幸福。畢竟,沒有女人能接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是由女人的本性和愛情的本質共同決定的。

在顧城發了瘋一樣將木耳從沙發上摔下去並狠狠踢了一腳後,在現場目睹這一切的謝燁和英兒都嚇壞了。木耳的哭聲撕裂了謝燁的心,也讓英兒開始對眼前男人殘暴的恐懼。恐懼滋生不安全感,不安全感抑制女人的愛,英兒慢慢清醒自是必然。

這以後,謝燁在萬般無奈下將木耳送到島上一戶人家收養,自此後她便日日在思念兒子的痛楚中度日,而英兒則也悄悄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也直到此時,謝燁才總算有些醒悟了,她意識到:自己對顧城的過度縱容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兒子。謝燁愛木耳,她對兒子的愛和天下母親是一致的。當這種愛和已經變心的丈夫的愛不能兩全時,她棄後者選前者已是必然。

1992年3月,顧城收到一封來自得到過DAAD學術交流幾近會的邀請信,這封信邀請顧城赴德從事文學工作一年。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的謝燁苦苦哀求顧城前去,並承諾自己會一同前往,心裡有了算盤的英兒也力勸。不得已之下,不想離開理想國的顧城決定前往。

去了德國後不久,顧城便發覺自己聯繫不上英兒了,在遍尋無果後,謝燁終於將實情告知了:他們離開激流島後不久,英兒便為了綠卡嫁給一個老男人私奔到澳洲了。緊接著,顧城也知道了英兒和劉湛秋的關係。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得知真相後顧城歇斯底裡地吼叫。好在,謝燁還在身邊,她輕抱著啜泣的顧城,如母親抱住受傷的孩子。

顧城、謝燁、英兒

回到激流島後,謝燁鼓勵顧城創作《英兒》,她希望他把自己的好,英兒如何介入他們感情的寫出來。隨即,顧城開始創作,整個創作過程中,顧城口述,謝燁打進電腦裡。

顧城不了解女人,他並不知道自己把所有和盤託出的結果會是什麼,這是頭一次,他高估了謝燁對他的容忍。

當謝燁親手把描述他們性愛的文字一個個敲進電腦裡時,她敲擊鍵盤的指尖在滴血,她的心也在滴血。她意識到,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在騙自己:這個男人早已不是他的了,他完全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而這個男人,還是被另一個女人所拋棄的。

《英兒》寫完時,謝燁的心也死了。

後來,謝燁說那時候隨便出現一個男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愛上。隨即,一個叫大魚的男人走進了謝燁的世界。他是她和顧城在德國的共同好友,是個博學多才的博士,他愛上了謝燁。當謝燁得知他為自己離了婚並一直等著她時,她接受了他。

不久,謝燁和顧城坦白自己愛上了大魚並要求離婚。顧城這時候才慌了神,他提出願意接回木耳重新開始,可謝燁的心已死,她自然不會同意。

最後,無奈的顧城同意離婚。到此時,謝燁其實再次獲得了一次主導感情的機會。可這一次,謝燁自己又親手摧毀了她的機會。

在本已定好離婚日期後的1993年10月6日,謝燁從激流島的家中搬東西出去,此時的顧城已經做好了了斷的準備。可謝燁卻突然地主動和顧城發生了「親密」關係,這次親密在謝燁可能是告別,在顧城這兒卻是可能的意味,他對她又生出了希望和眷戀。

之後,離婚的事一拖再拖,可大魚已經坐上了來紐西蘭的飛機。就在謝燁為大魚租好房間後的那天,顧城與謝燁在姐姐顧鄉住所附近衝突,顧城的殺妻自縊就此上演。

整個事件裡,作為成人的謝燁是受害者,卻也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她的悲慘結局並不像母親謝小娥認為的那般「無辜」,而是有一定的必然性。

謝燁的命運本可以是截然不同的模樣,可平凡的她太渴望不平凡,所以才最終跌落了美麗的陷阱裡。謝燁貪戀世俗眼裡顧城的「天才」,她把與顧城的戀情多少當成了事業來經營,並一心想靠他達成「不平凡」。她做到了,但代價終究太大。在有了兒子後,體會到真正人間溫情的她其實醒悟了,正因為醒悟,她才在給母親的最後一封信裡寫到:

「我非常想你們,媽媽,其實我是個俗人,一個女人而已,真不該鬧什麼事業的。人間事對我來說就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要木耳,事業是可笑的。」

可惜,一切都為時已晚。

人,在人性和誘惑面前經常會敗下陣來,謝燁如此,凡塵你我亦是如此。

謝燁和顧城死後,謝燁母親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她心裡始終有個結,她想要顧家和世人給她女兒一個所謂的公道,這公道必須包含顧家的道歉和公眾對顧城的強烈譴責。對她而言,世人因為顧城的天才屬性對他的殺人行為包容,就是對她和女兒的莫大傷害。

謝小娥也一直掛念遠在紐西蘭的外孫,她希望他能回國。可顧城父親顧工和姐姐顧鄉卻並不希望木耳回國,他們甚至一直未將父母慘死的事告訴他。

顧城死後,木耳在姐姐顧鄉和養父母的撫養下長大,並順利畢業於紐西蘭奧克蘭大學的工科。因為沒有受到父親的影響,他並不喜歡寫詩,相比文學,他對自然科學的興趣明顯更大。直到今天,他依舊不知道自己是顧城和謝燁的孩子,他只隱約記得,毛利人養父母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顧城與謝燁死後,顧城父親顧工一夜之間白了頭。這些年,他只有看到孫子木耳和外孫時,表情才是稍微緩和的。但,兒子死後,同為詩人的顧工卻並未因此放下手中的筆,相反,他的詩作反而多了起來。或許,他想以這種方式緩解痛苦,又或許,他是在以這種方式緬懷兒子顧城。

而曾經介入顧城、謝燁婚姻的英兒(英文名麥琪)則嫁給了劉湛秋並一直生活在澳大利亞。2014年1月8日,英兒因鼻咽癌病逝於雪梨,享年50歲。

斯人均已逝,但往事卻並不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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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流島上三人行當李英終於無法忍受和劉湛秋壓抑、彆扭的關係後,她選擇逃離。這一次她來到紐西蘭激流島投奔詩人顧城,說是投奔,其實是又一次插足別人的婚姻。再次逃離釀悲劇在這種痛苦的環境中生活許久,李英終於有了一次逃離的機會。顧城夫婦受邀前去德國講學,李英就趁機離開了,和島上一個教英語的英國老人一起,他們在雪梨結婚並且定居。她以為她終於逃離了痛苦,卻釀成一個更大的悲劇。
  • 想到顧城,除了萬分遺憾,還有那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看,眼眸黑而且亮,深邃而飽含純真,這就是顧城的眼睛。可是最讓人遺憾的,是他最終舉起了殺妻的斧頭,妻亡後他隨後自盡,留給世人無限憾意與唏噓。精神世界豐富的顧城,在生活上卻是個需要保護和照顧的孩子,他對謝燁的依賴達到不可想像的地步。曾有朋友回憶說,謝燁需要買衣服,顧城又一步離不開妻子,只好由他陪著去市區一家時裝店,她買衣服,他就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在西新蘭生活時,顧城不會英語,也不願意學,他的作品多是謝燁幫他電腦上編譯出來。
  • 杭州殺妻案後又一起!曲靖女子熟睡中被殺害,丈夫拖行李箱出門……
    戚某在電話中告訴嶽母,方小紅早在7月18日晚上就不見了,他已經報警尋人。女婿的話,讓張梅覺得蹊蹺。「18號晚上就不見了?當天晚上,我明明還跟她視頻聊天了啊。」張梅向記者出示了當晚的聊天記錄顯示,7月18日晚上9時5分開始,她與女兒進行了近4分鐘的視頻聊天。張梅說,當時她看到女兒正騎著電瓶車,與兩名女性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