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字雨亭,奉系軍閥首領,盡人皆知的「東北王"。
01、 賭徒出身 生性頑劣 屢教屢殆
清朝道光年間,張作霖的曾祖父張永貴因直隸河間府一帶發生災荒,攜全家老小出關謀生,落戶遼寧海城,給當地地主當僱工,維持一家的生活。
1875年3月19日(清光緒元年二月十二日),張作霖出生於遼寧海城縣西北小窪村。其兄弟三,大哥張泰、二哥張孚,他排行老三,名張霖。後每人又加一個「作」字,名叫張作霖。
張作霖童年時,家中甚貧困。其祖父張發死後,家中僅有土房三間,地無一壟。其父張有財終年在外,設賭抽頭,靠此來維持全家生活。自古賭場禍事多,1883年春末夏初,張有財久出未歸,後來發現被一個姓王的賭徒殺害。張作霖的母親王氏因家貧窮,無力告狀,只好忍氣吞聲,在鄰人的幫助下將張有財草草埋葬了事。張有財死後,張作霖母子等人生活更無著落了,王氏不得已將三間土房變賣,作為路費,投奔黑山縣南鄉趙家廟東溝子娘家,在這裡靠次子張作孚給人家扛活度日。
張作霖因家中貧窮,年至十二歲時尚未上學讀書,後託人向私塾先生說情方準其一邊給先生做飯,一邊念書,不收學費。但是,他不守私塾規矩,不受管束,對先生的管教非但不滿,反而動手打了先生,先生怒不可遏,將其開除。失學後,家裡叫他去給地主放豬、放牛,可是,村裡村外都知道他生性頑劣,誰家也不肯收用。
十五、六歲時,家中做了一些白麵包子,叫他背著到附近各村叫賣然而,他不顧本小利薄,餓了就吃,幹了些天,竟把本錢也賠進去了;不久,家裡又湊了點錢,辦置了一些針線等貨物,讓他去當「貨郎」。這時,他又染上賭博的惡習,走村串戶,見有賭錢的,扔下貨郎擔子就耍,一來二去,把本錢輸光了後來,他又學木匠、學獸醫(為後來的崛起鋪墊了契機,人生處處是生機,時時事事是準備),浪跡於營口縣的大高坎鎮的杜家店當夥,但都為期不長。在這段時間裡,他與賭棍、流氓廝混。
02、 隨世而行 落草為寇
1894年,宋慶統率的清軍駐紮在海城、營口、田莊臺一帶,井在此招募新兵。這時,張作霖正在高坎村開設獸醫樁,常為清軍醫治軍馬,因而與管帶趙得勝相識,經其介紹參加了清軍,當上了軍獸醫。有一次,長官的愛馬患病被其治好,從而受到賞識,提升為什長。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清軍戰敗。是年9月,宋慶率領毅軍撤回河北,張作霖沒有隨軍而去,返回了黑山縣南趙家廟。
不久,經人作媒,當地地主趙佔元將次女許配給他為妻。從此,張作霖與其兄張作泰、張作孚分家而居。本來就一貧如洗,沒有什麼可分的,於是,只分得了兩雙筷子和一對粗瓷大碗。這時,為了謀生,他又在黑山鎮開起了獸醫樁。
中日甲午戰爭之後,東北三省滿目瘡痍,社會秩序極端混亂,散兵遊勇到處流竄,鄉間無賴之徒也趁機而起,搶掠風行,民不聊生。一些窮苦百姓在失去正常的生活手段之後,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去尋找各種不正當的謀生辦法了。這樣,就形成了惡性循環,造成了「亂世梟雄起四方」之勢。僅遼西一地,大小股匪己有上百夥之多,三千餘人。其中,獨霸一方者有之,跨州縣、片者亦有之。
張作霖本來就不是安分守己之輩,有了這樣的歷史條件和社會環境,豈能再安於清貧?於是,他就明若開獸醫樁,暗中與綠林豪客們來來往往,從而使當地地主豪紳李友恆等受到了威脅,擔驚受怕,因此,便控告其「通匪」,廣寧縣捕營把他抓了去,還關進了大牢。在獄中,雖遭受酷刑、拷打,但他仍拒不認供。後來,其嶽父託人具保才得以釋放,倖免一死。出獄後,他不聽嶽父的勸告,一氣之下,果真參加了「棒子隊」。
不久,他感到當土匪,拎著棒子幹今天搶劫、明天綁票的勾當既不光彩,又不是長遠之計,便脫離了這個幫頭,回家另謀生計了。1899年秋,他糾合趙明德、齊大有、宋老豐等三十多人作為「底柱」,佔據 中安堡,辦起了「大團」。「大團」也叫「保險隊」,它是在當地地主豪紳支持下,不反對官府,負責保護所在地面不受其他土匪侵擾,由當地百姓按地畝的多少納飼養活的地主武裝。
他的「保險隊」保護的地面即「保險區」,初為七個村莊,不久,隊伍增加到百餘人,「保險區」也擴大到了二十多個村莊,聲勢日益壯大。1900年,沙俄出兵鎮壓義和團運動,對東北實行軍事佔領。這時,清政府在東北既無力攘外,又無法安內,使這裡處於無政府狀態。這樣,「保險隊」趁機得勢,各霸一方。它們為了爭奪和擴大自己的地盤,相互間你攻我伐,不斷廝殺。
1901年2月18日,也就是舊曆臘月三十日,張作霖的「保險隊」多數人回家過年去了,佔據海城田臺莊一帶、勢力比較強大的金壽山匪幫,帶領著「花膀子隊」,趁虛而人,偷襲了中安堡。張作霖倉促應戰,抵擋不住金壽山匪幫的衝殺,只好讓部下背著他的妻子和女兒,自己斷後,且戰且走,最後僅帶領十幾人冒死衝出了重圍。
遭受如此挫敗之後,他並不罷手,決定去投奔另一股匪頭子馮德麟,待機再起。當他帶著殘兵敗將途經八角臺時,當地商務會長張步雲將其收留,使處於危難之際的張作霖又有了棲身落腳之地。他對張步雲非常感激,拜其為義父。當時,保衛八角臺的「炮頭」是豆腐匠出身的張景惠.兩支隊伍「合股」後,張景惠自知膽識遠不如張作霖,就召集部下,當眾宣布讓張作霖坐了第一把交椅,當了「團練長」,自己甘當其助手。在張步雲和張景惠的支持下,他的隊伍又迅速擴大到百餘人。金壽山對他的再起十分仇視,便勾結項昭子等股匪,準備攻打八角臺。張作霖在力量薄弱的情況下,收攏人才,廣交官府,討好士紳,並對附近小股匪採取聯合的方針,於是,泥瓦匠出身的張作相等紛紛帶領人馬到八角臺支援和投靠他。對金壽山及其同盟者,他採取「各個擊破"的策略,先後將項昭子等股剿滅。從而,他的勢力大增,聲威大振,馬、步隊達到了四百餘人。
03、 投靠官府 官運亨通
張作霖雖然也是霸佔一方的匪首,但與那些只知打家劫舍、燒殺淫掠的「山大王」不同。他懂得看形勢,善於辨風向,有深謀遠慮。義和團運動之後,清政府為安定地方秩序,諭令各府、縣收編散兵遊勇和招撫大小股匪。在遼寧,成立了"招撫局",委任殷鴻壽、李洪亮等為委員,負責招撫遼西一帶的土匪和民團武裝。
在這種情況下,張作霖同張景惠等幾個頭目說:「我們長期在綠林中吃黑飯,前途是暗淡的,是毫無出路的,我看不如借我們現在的這點實力作本錢,向官家討價棄暗投明,總比這樣幹下去有些出路。」幾個人都表示同意,並說:只要當家的有好辦法,打定主意,我們無不唯命是聽。
張作霖對如何歸順清政府作了「與眾不同」的精心安排。當他聽到1900年逃到關內去的盛京將軍增的夫人就要回奉的消息後,決定來個借題發揮。不久當增祺夫人和隨護人員的十幾輛大馬車行至新立屯附近的一個荒僻地方時,一聲哨響,一夥匪徒蜂擁而上,將車隊團團圍住,然後,把人馬、槍械、大大小小箱櫃悉數押送到了新立屯。當增夫人一行人聽說攔截他們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張作霖時,個個目瞪口呆,不寒而慄。他們認為,落到這樣一個聞名遐邇的匪首手裡定然是兇多吉少。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竟受到了其人的熱情接待。他們看到張作霖不是一個巨齒獠牙的兇神惡煞,而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在將軍夫人面前大禮參拜,低首站立,是那樣的恭恭敬敬,在向夫人表明心跡時又是那樣的誠心誠意、誠惶誠恐,從而使他們產生了對他的愛慕和同情。增夫人考慮,如果將他招撫了,既可以擺脫面前的險境,解燃眉之急,又能為增祺去一大患,於官於已,均為大有裨益,何樂而不為呢?於是,這位夫人當即向他保證回去後一定建議增祺收編他。張作霖叩頭稱謝,並表示:「假使我張作霖能帶眾弟兄投到增將軍麾下,為國家效命,有生之日,決不能忘掉太太的大恩。」接著,他將夫人一行的人馬、財物等一樣不少地奉還,並送了一程路,這使這位夫人更倍受感動。
增夫人回到盛京後,向增棋說明了她路遇張作霖並化險為夷以及張作霖願受招撫的心跡。太太之言,將軍豈敢不聽。因此,增祺一面報告清廷,一面飭令新民府知府增韞將張作霖收編為省防營。與此同時,張步雲也會同當地一批商紳聯名為張作霖作保,使他的歸順更加一帆風順,如願以償。其實,在他未被招撫之前,就與官府有所勾結,並按照新民府知府的命令,協助軍警在遼西各縣剿匪,親自帶隊東截西殺,擊斃了巨匪海沙子,剿滅了慣匪李鳳山等,因此,增諶向盛京將軍增祺報告時說他「投效情殷,心無疑貳」。1902年11月9日,他被清政府任命為「新民府巡警步營馬隊幫帶」。從此,他當上了清朝的軍官,結束了胡匪生涯。這對張作霖來說,是一生中的一個大轉折,是邁出了飛黃騰達的關鍵一步。
他當上軍官之後,更是大顯身手,一方面奉盛京將軍密令,限期剿滅了在遼西鬧得最兇的號稱「五大哨」的五股匪隊,進一步贏得了清政府的歡心;另一方面玩弄權術,排除異己,擴大勢力。當時,要想官運亨通,離不開權術。張作霖也甚精於此道,而尤為擅長的是投其所好。新民府知府增韞貪財,他就施之以金錢,使之聽從其擺布,把與其並立的巡警局長兼練字軍第一步兵營長王奉廷排擠走,步兵營也改由他管轄。1903年6月,他升為管帶,隊伍有馬、步各一營,由二百五十人增加到四百八十五人。奉天巡防處總辦張錫鑾,外號「快馬張」,特別喜歡良馬。他竭力巴結這個總辦,不僅送去駿馬,而且還拜為義父。因此,1905年,張作霖的隊伍擴編為三個營,1906年,又擴編為五個營,實力驟增。
1907年,徐世昌任東三省總督,整頓東三省,嚴令新民府知府和張作霖限期剿滅人數眾多、實力雄厚的巨匪杜立山,逾期不滅,拿他們二人間罪。張作霖 知,對杜立山只能智取,不可強攻。為此,他絞盡了腦汁。第一次設計,擺下了鴻門宴,誘請杜立山到新民,但遭到了杜立山的拒絕,未能成功。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知道杜立山很聽其叔父杜泮林的話,於是,就以義父子的關係把杜泮林接到自己的家中,優禮相待,並以「勸杜立山洗手歸正」為辭,請求老人家親自出馬邀杜立山前來「共商進止」。張作霖講得娓娓動聽,頭頭是道,杜泮林信以為真,還認為他如此誠心善意,很夠朋友,便慨然應允,動手寫了親筆信。果然,杜立山接到其叔父的信後,立即趕到了新民。這時,張作霖己設好埋伏,趁其不備,裡應外合,將杜立山捆綁起來,毫不遲疑,立即將其就地處死了。
杜泮林自知中了詭計,害死了侄兒,悔恨不已,憤怒地斥責張作霖賣友求榮、不仁不義。可是,張作霖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振振有詞地說:「我奉總督之命為地方除害,這正是大仁大義。」他捕殺了杜立山後,徐世昌為其請功,說:「該統帶等赴機迅速,實屬異常,出力奮勇可嘉,應準其擇優保獎,以昭激勵。」因此,清政 授予他藍翎都司銜,以遊擊儘先補用,擢升為奉天巡防營前路統領,賞銀二千兩。
1908年初,張作霖又奉命移師鄭家屯,追剿蒙匪,生擒了牙什,打死了白音,擊潰了陶克陶。為此,清政府又授他以總兵記名,賞戴紅頂花翎。1909年初,東三省總督徐世昌將八路巡防營改為五路,張作霖仍任前路統領,轄步、騎 七營,共三於五百人。
04、 鎮壓革命 充當打手 擴充勢力
如果說張作霖受招撫才得以飛黃騰達的話,那麼,在辛亥革命期間充當打手則使他真正崛起,並登上了中國的政治舞臺。當辛亥革命的烈火蔓延到東北之後他還是雙管齊下,一方面瘋狂地鎮壓革命,頑固維護清王朝的統治,另一方面繼續玩弄權術,巧妙地利用手中的武力作資本,不失時機地擴大自己的勢力。
1911年10月,遼寧的新軍和諮議局中的革命黨人張棺、藍天蔚、商震等,為了響應武昌起義,積極進行獨立活動。東三省總督趙爾巽對革命黨人的要求「陽示贊同,陰懷叵測」,暗中加緊進行著對付革命黨人的部署,利用地方軍的力量來牽制新軍、鎮壓諮議局,加強拱衛,為此,決定密調後路巡防統領吳俊升率部開赴奉天。
就在這時,張作霖作了一系列「精彩」的和「成功」的表演。通過這些表演,可以看出,他為了尋求顯露頭角的舞臺和青雲直上的階梯,是何等的善於政治投機善於明察利弊,不利者不動,有利者雷厲風行。
趙爾巽擬調吳俊升駐防省城的消息被正在東三省講武堂受訓的張景惠知道後飛速密報了張作霖。張作霖毫不遲疑,立即起身離開洮南,井命令所轄七個營星夜開拔,急奔奉天。10月14日晨.他到達了吳俊升的駐地遼源。這時,對此事內情尚一無所知的吳俊升帶領著營長萬福麟出城迎接。在這裡,他一步也不停留既不吃吳俊升準備的早餐,更不向吳俊升透露一點消息,只是說了聲奉天家中有點小事就匆匆趕路了。他到奉天后,馬上晉謁趙爾巽,說:「因時局緊張,唯恐趙總督陷於危境,迫不及待,率兵勤王。如總督認為未奉命令,擅自行動,甘願接受懲處。「趙爾巽正處於危機之中,對張作霖的舉動心中雖有想法,但說不出口,只得承認事實,對他面加獎勵,還補發了調防命令。由於他對趙爾巽的需要摸得清、看得準、迎合得及時,趙爾巽索性派他兼任了中路巡防隊統領,其兵力達十五個營之多,一躍而為地方軍中的首領。
接著,他又幫助趙爾巽渡過了兩大難關。一是制服了新軍,迫使其接受了趙爾巽「保境安民」的主張。10月22日,趙爾巽召開新軍將領和巡防隊頭目參加的會議。會上,新軍將領們主張東三省獨立,巡防隊頭目則擁護趙爾巽提出的「保境安民」的主張,意見不一致,趙爾巽無法收場,十分尷尬。這時,張作霖挺身而出,大聲說道,大家如不接受總督的好意舉手贊成,我們今天在這屋子裡的人就同歸於盡,誰也別想逃出!」說著,雙手舉起了兩個像炸彈似的毛巾包。新軍中的協統盧永祥轉得快,來了個「好漢不吃眼前虧」,首先舉手贊成趙爾巽的主張,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舉起了手。趙爾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大家總算給了我一個老面子」,會議即告結束。
二是威脅革命黨人,破壞了獨立活動。11月12日,奉天諮議局議長吳景濂用「保安會籌備會」的名義召開會議,擬於會上宣布獨立。會前,張作霖作了秘密布置。會上,吳景濂說:「請總督當會長,宜布脫離清廷獨立。」趙爾巽張惶地說:「獨立就是造反,那怎麼可以?請你們另選會長吧!我實在不敢當。」這時,張作霖隨即拔出手槍,往桌子上一摔,說道:「我張某有人就有槍,有槍就有人,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我們一定得尊重趙總督的意見!」他的話音剛落,包圍會場的張景惠、張作相等也拿著手槍衝了進來,一個個凶相畢露,威嚇代表。吳景濂一見這個架式,嚇暈了,像一灘泥似地從椅子上滑倒在桌子底下,被人抬走。副議長袁金愷趁機宣布由趙爾巽為保安會會長,不實行獨立。於是,革命黨人的獨立活動在張作霖的槍口下無影無蹤了。保安會成立後,張作霖當上了軍事部副部長,聲名大起,氣焰更加囂張。
他大施淫威,實行白色恐怖,血腥鎮壓革命黨人。1912年1月23日晚,他派人槍殺了反對「國民保安會」、堅持革命的奉天急進會會長張榕等人。在此期間,他還親自帶領黨羽數百人,夜間出動,分頭燒殺。凡剪辮易服及所謂形跡可疑的人,當即抓進萬福棧院內槍殺,僅幾天時間就殺死了四百餘人,大街小巷屍體橫臥,慘不忍睹。
張作霖在鎮壓革命的同時,還追隨趙爾巽,帶領三十三名清軍將領發出效忠清廷的通電,反對共和。但形勢發展十分迅速,清王朝覆滅了。這時,他又隨機應變,暗中與竊國大盜袁世凱相勾結,歌頌共和制了。日本駐奉天總領事落合給外務大臣內田的電報中說:「據我方警察系統精密探悉,張作霖已接受袁世凱之饋贈達數萬金之巨,因而態度一變,軟化下來。」另一電報說得更為詳細:「目前袁總理特派密使來奉時,曾以軍刀一柄及其它貴重物品價值一萬餘元贈與張作霖,以示對張氏精勤軍務之犒勞。張亦從奉天城內四平街某藥店買得人參價值一千二百元,純銀餐具價值八千八百五十元等物品回贈袁世凱,聞已於本月十四日送出。按張作霖已先後兩次致電袁世凱表示贊同共和……。」另外,他之所以同意袁世凱搞假共和,放棄自己「保皇「立場,還有一個重要的內幕是袁世凱許願給他「關外重任」。因此,袁世凱竊取臨時大總統後,於1912年9月將二十七鎮改編為二十七師時,履行其諾言,晉升他為中將師長。這樣,他就不但成了中華民國這塊 金字招牌下的一個顯赫的新貴,而且還有了建立奉系軍閥集團、稱霸東北的雄厚資本和有利條件。
5、趁世坐地 稱霸東北
張作霖自從任二十七師師長後,羽毛日豐,迅速成為奉天最有實力的人物與此同時,他的野心也與日俱增。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取得奉天將軍這個職務。為此,他先後擠走了張錫鑾,趕跑了段芝貴,壓服了馮德麟。
張錫鑾原是他的頂頭上司,民國初年任奉天將軍後,也事事依賴他。然而張作霖已今非昔比了,他雖處處凌駕於張錫鑾之上,千方百計進行掣肘,使其幾乎成了傀儡,但仍不滿足,暗中,他還兩度前往北京,秘密當道要人,力圖取而代之。可是,老謀深算的袁世凱對他是懷有相當高的戒心的,因此,作了另一種安排。袁世凱為了達到既擴大帝制活動的地盤又牽制張作霖一箭雙鵰的目的,把張錫鑾另行任用後,將自己的心腹段芝貴調任奉天將軍,使張作霖枉費了心機。但是,他竭力抑制自己內心的不滿,隱忍自重,潛伏待機,因此,對袁世凱依舊錶現得特別忠順。對袁世凱的帝制活動,他不但率先表示贊成,而且還說:「設在東三省內,有倡異議者,誓以死當之」, 「設帝制不成,寧死而不欲生」。如此之精誠,比起袁世凱的親信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段芝貴,他表面上積極輔佐暗中卻大拆其臺。他曾寫信給張鎮芳,宣傳段芝貴在東三省行為惡劣,不得人心,表示對袁世凱用人的不滿,同時策劃將其撓走。因此,在袁世凱的帝制活動敗亡在即之時,他便一反常態,串通了馮德麟等實力人物,提出了「奉人治奉」的口號,並用威逼恐嚇手段驅逐了段芝貴。袁世凱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形勢下不敢再開罪於他,加之又有張鎮芳力保,於是,1916年4月22日,不得不委任他為盛武將軍,督理奉天軍務兼巡按使,這樣,他掌握了奉天軍政大權。不久他又制服了不肯甘居其下風的馮德麟,吞併了二十八師,鞏固了自己在奉天的地位。
張作霖君臨奉天之後,得隴望蜀,把手伸向了黑龍江省。民國初年,黑龍江省政局動蕩,三易其首。當黑龍江省出現兩種勢力對峙、許蘭洲陷入窘境之時,他就趁虛而入了,派其得力幹將孫烈臣到黑龍江省進行所謂「調停」,向北京政府推薦他的兒女親家、奉天人鮑貴卿為黑龍江督軍,令吳俊升率第二十九師的一部分人馬以討伐「蒙匪」為名進駐黑龍江省,指使鮑貴卿通過北京政府解除了英順、巴英額的職務和兵權,把許蘭洲也調離了黑龍江省。從而,他平息了黑龍江省的政爭,把黑龍江省置於了自己的勢力控制之下。
張作霖在把黑龍江省納入奉系版圖的過程中,也在染指吉林省。9月5日,北京政府任命他為東三省巡閱使。他當上東三省巡閱使後, 對吉林尚未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更是耿耿於懷。於是,1919年6月,他故伎重演,唆使吉林士紳向國務院及東三省巡閱使公署控告孟恩遠縱兵殃民的八大罪狀,派代表進京赴奉,懇請罷黜孟恩遠。7月6日,北京政府送給孟恩遠一個「惠威將軍」的空頭銜,並令其進京供職;同時,任鮑貴卿為吉林督軍、孫烈臣為黑龍江督軍。對此,孟恩遠還是拒不服從。張作霖見軟的不行,就派二十七師師長孫烈臣為南路總司令、二十九師師長吳俊升為北路總司令,南北夾擊,武力討伐。孟恩遠在外有大兵壓境,內部因張作霖收買而分化瓦解的情況下,不得不拱手把吉林交給了張作霖,這樣,張作霖成了名副其實的「東北王」。(下篇看點,張作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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