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解讀這本書的最後一期節目了。
之前我們從行為的改變,心智模式的改變,講到關係的改變和轉折期的改變,我們看待自我發展的視角在不斷的轉換和深入。我們也知道,自我發展當然是與年齡相關的,不同年齡所面臨的人生課題,肯定也是完全不一樣。
自我發展其實就是一個自我範圍不斷擴大的過程。什麼意思呢?
人生的前半段所做的事情是兩個字「收集」,收集穩定的自我,親密關係,職業認同,以及成就、聲望與尊重。而人生的後半段就是把收集的東西給分發出去,去關心自我以外的人,關心我們的下一代,關心我們接觸到的晚輩,成就他們的人生。於是,我們從原來的小自我中走出來,迎接更大的格局。這就是自我發展的過程,從小我走向大我。
接下來我們跟隨陳海賢,分別從青春期,成年早期,中年期和老年期4個階段,看看我們在特定的人生階段中所遇到的矛盾與挑戰,以及怎麼克服它們,完成自我範圍的擴大,獲得自我的發展。
青春期
首先是15~25歲的青春期。這個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是身份認同,回答「我是誰」。
青春期本身就充滿了矛盾,身體逐漸發育成熟,但還需要依賴著自己的父母家庭,同時也開始嘗試著脫離家庭的束縛,爭取自己的空間。也開始參與社會,但對於社會其實還一無所知。
在這個階段,阻礙我們發展的最大障礙,是對於自我形象的過度關注,以及對他人評價的過分在意。
這個階段的人就像生活在舞臺的聚光燈下一樣,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受到別人的關注和評論。這帶來兩種典型的反映,一個是對於社會標準非常順從。既然別人的標準很重要,那我就按照這個評價來。如果得到了別人的表揚,我就很驕傲,如果得不到,那我就很自卑,可是這樣順從他人的評價,是無法發展出堅實的自我的,只會把自己變成特別聽話的孩子而已。
還有一種表現是對社會標準的反抗,很多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就是通過反抗,通過特立獨行,來告訴別人我與你不同,從而確認我是誰。可是在這個不同的背後,想要確認的價值,依然建立在他們所反抗的東西上。所以,其實順從和反抗都是同一種東西的兩個側面而已,都無法建立起自我的身份認同。
那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話說有一個青春期的男孩,陳海賢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留著長發,穿著破銅牛仔褲,腳上的高幫牛皮靴,全身上都掛著反光的金屬片,像個搖滾歌手。他講了很多對於社會的憤怒,覺得大人都虛偽勢力,只想讓他好好學習,從不關心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覺得學習、工作、買房、買車,這些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他說自己將來想要學藝術。學藝術是很多年輕人逃避生活的藉口,陳海賢也就沒當真。
再次見到男孩是3年之後了,他已經在國外一所藝術學院校讀書,穿著一件白色校服,長發還留著,但已經紮起來,很有藝術家的範兒。
陳海賢很好奇這幾年發生了什麼,男孩說,父親覺得畫畫也是考學的一個捷徑,於是就送他去學畫畫了。在這期間,男孩遇到了一位老師,這位老師的人生很坎坷,從農村到小有名氣的老師都是自己一步步打拼得來的,男孩很佩服他。老師也對他很好,鼓勵他學英語去考國外的藝術院校。老師說:「你現在覺得孤獨,是因為身邊沒有和你想法一樣的人,等你去了那個學校就好了。」
這個老師對男孩很重要,他可以說是男孩的人生榜樣。後來,男孩真的去到了國外的藝術院校,遇到了很多和自己相似的年輕人,他找到了歸屬感,便開始認真的學習並積極參與競爭。
陳海賢問:「你不是覺得社會不公平,學習和工作都沒意義嗎?現在幹嘛這麼努力?」
男孩說:「是啊,世界不公平,可我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啊。」
這句話代表他已經意識到了兩個重要的道理:一是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負責,就算再怎麼抱怨和反抗,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其次,就算有不滿,也不需要說出來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一個人在青春期最需要解決的人生課題,獲得自我認同的標誌,就是像男孩這樣,對自己負責,並且學會容納矛盾。
男孩在學習藝術的過程中,逐漸發現了自己的一些才能,獲得了信心,同時擁有一位能欣賞他,並被他視為榜樣的老師,還有一幫價值觀相似的同學夥伴。這些都是建立自己身份認同的條件。在有了穩定身份認同之後,不再需要通過順從和反抗來確認自我,也不過度關注他人的評價,最後逐漸克服青春期的自我中心,參與到真實的成人社會。
陳海賢和男孩握手說:「歡迎來到成人的世界。」
親密關係
青春期之後是成年早期,25~35歲。這段時期 的核心課題有兩個,一個是建立親密關係,另一個是建立職業認同。
首先,怎麼建立親密關係,這是自我發展的一個重要裡程碑。它意味著自我的擴大,愛人就是我們自我的延伸,同時是對自我缺陷的彌補。
話說著名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年輕的時候患有抑鬱症,他用各種哲學思考和科學方法想要擺脫抑鬱症。可最終拯救他既不是科學也不是哲學,而是因為他結婚了。親密關係讓他結束了過度的自我反思,從中找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平和。從此也進入到了他學術生涯的高產期。
親密關係的意義重大,還不僅僅在於兩個人生活上的彼此照顧,而是在這段關係中,允許我們暴露自己的脆弱,他們不再是我們需要掩飾的東西,不再是我們需要從自我中排斥的部分,這些脆弱被接納,它們被整合到了自我的概念之中。
親密關係最大的意義竟然是接納自我,讓我們變得更加完整,這是對自我身份認同的進一步深化。
而在建立親密關係的過程中,我們會害怕自己不被接納,害怕承諾付出,也會害怕改變自己,失去了單身的自由,等等這些都是我們建立親密關係的障礙。
作為折中的解決方案,很多人就戴上面具,一起配合扮演一段親密關係。如果你仔細觀察過別人的家庭,或者自己就身在這樣的關係中,你就會明白,人們假裝親密,卻各自孤單。有些人選擇出軌,有些人把關係變成一種利用,佔有或者尋求刺激的途徑。可最終內心的空虛會提醒他們,你並沒有完成人生的重要課題。
那怎麼才能真正建立親密關係呢?很簡單,就是大膽的去愛。發自內心的做出這樣的承諾:「我承諾,即使會受到傷害,我也願意投入的去愛,即使放棄其他的可能性,即使你不完美,我也願意愛你,我願意為我們倆的關係負責,我願意接受關係中的種種限制。」
如果發自內心的完成了這個承諾,我們就獲得了愛的能力。
當然了,我們需要找到那對的人,可不是我們先找對的人才做出承諾,而是先做出了這樣的承諾,這個人才變成了對的人。
親密關係很可能不是一成不變的,或許一段時間之後,那個曾經對的人現在不合適了,但就算是那個人離開了,可我們愛的能力,卻永遠都在。
職業認同
成年早期的另一個重要課題,確立職業認同。這跟建立親密關係很像,工資、福利這些外在的東西就相當於愛人的顏值,而真正讓我們感覺幸福的,是我們在親密關係中的感受,是我們認同我們所做的事情。
經常有人會問,我應該幹一樣愛一行,還是愛一行才幹一行呢?這就像是我該找一個我愛的人,還是愛我的人一樣。
其實,如果我們不能發展出兩個人能夠完全分享彼此的親密感,那就不是好的愛情,同樣,如果我們不能把「幹一行」與「愛一行」之間的矛盾整合起來,我們也就無法建立對職業的認同。
職業認同的標準是勝任感,承諾,報酬與滿足感。
勝任感是我們能勝任這個工作,並且從中能體會到一種成就。
承諾意味著我願意投入這份工作,把它視為自己很重要的一部分。比方說陳海賢在做很多事,教學,寫作,同時也做付費課程。但是他最重要的承諾,第一職業認同還是一名心理諮詢師。
接下來報酬意味著從職業中獲得滿意的回報。
最後是滿足感,我們在工作的時候有一種沉浸和投入,有一種理所應當,本該如此的感覺。
這些總結下來是:我們需要把自己從事的工作鑲嵌進自己的人生故事裡,讓他成為我們人生的一部分。
我們總是把生活與工作隔離開,好像工作是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我們會問那些事業有成的人,他們是怎麼平衡工作與生活的。其實工作就是生活本身,就是自我實現的手段,是我們完整人生的一部分。
把他整合進我們的人生,而不是將他排除在外,或者當做美好生活的前奏。這才是職業認同最關鍵的部分。
當年魯迅先生,想當醫生,是因為家人被庸醫所害,讓他有了治病救人的想法。而他棄醫從文是因為發現精神的醫治比身體的醫治更加緊迫也更加重要。把職業和人生故事聯繫起來的職業認同,就賦予了工作意義,也進一步回答了「我是誰」這個問題。
中年期
如果我們已經建立了穩定的自我,獲得了親密關係與職業認同。我們又要進入下一個動蕩時期了,35~60歲這很長一段時間的中年期,對很多人來說這都是一個驚濤駭浪的時期。
因為開始衰老,我們的身體變得陌生,而感情又重新變成一件麻煩的事情,孩子進入叛逆期,父母開始生病離世。我們自己不再滿足於瑣碎的日常生活,希望尋找到更深層的人生意義。之前從來不覺得是問題的時間,現在開始成了問題,我們意識到生命的有限。
生命中的可能性正在逐漸消失,年輕時候想做卻沒做的事情,可能永遠都做不成了,一些想在而沒在一起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再一起了。對於變老這件事情,很多人變得非常抗拒,一些男人開始尋求婚外情,想重新找回青春的激情。一些女人開始精心打扮自己,害怕因為變老而失去魅力。有些人開始對年輕人指手畫腳,變得俗氣,勢力,斤斤計較,把生命的長度寄托在錢財、名望這些可以看得見的東西上。
但是同樣有些人,到了中年變得更加成熟,更有經驗,也更有創造力,他們擺脫了小我的束縛,人生的境界開闊了起來。
他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在乎世俗意義上的成功與規則,更多隻遵循自己的內心來。他們更關心自我以外的別人,從家庭內的繁衍與家庭外的繁衍兩個方面尋求到自己人生的意義。
在家庭內,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發展出了這樣的繁衍感,有的父母表現出的是佔有式的愛,比方說想讓孩子上一個好大學,彌補自己沒有上大學的遺憾,比方說讓孩子爭氣,出人頭地,給自己在同事朋友面前爭面子。
其實,繁衍感的本質是愛的奉獻。我們要孩子最大的意義不在於養兒防老,繼承我們的事業,更不是讓他幫我們爭面子或者完成我們未達成的心願。最大的意義只在於陪伴一個新生命的成長,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奉獻與付出,學會愛與關心。
在愛孩子的過程中,我也在學習怎麼愛自己,在奉獻自我的同時,我們也在加強自我,發展自我。這種奉獻式的愛,是我們克服中年發展障礙的一種方式。
另一種家庭外的繁衍,就是在工作和社會中實現的。
阿里雲的原總裁王堅分享自己成長經歷的時候說:「我原來在學校的時候,很年輕就被評為教授,當時跟我同事的老師很多都比我大二三十歲,給了我很多幫助。後來一路輾轉,加入阿里雲,我發現周圍的同事都是比我小20多歲的年輕人。我會想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我還可以做些什麼,當年別人為我做了這麼多,現在我又為別人做些什麼,這深刻的影響了我對工作價值的判斷。」
這便是在工作和社會中的繁衍感,傳承。
家庭治療大師,簡·海麗去世的時候,米紐慶曾說:「我們用一輩子積累而來的知識,已經普遍影響了下一代的諮詢師,他們不一定記得我們的名字,但那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這句話,就是對傳承最好的說明。
幫助年輕人成長,成為他們的榜樣和領路人,他們需要我們的付出,而我們在這付出中超越了自我。
米紐慶80歲的時候,他對陳海賢的老師說:「你知道吉他手塞戈威亞嗎?我和他一樣,給我一把吉他,我在臺上也能奏樂,但是走下臺,我只是一個老頭兒。你不想為你的民族做些事情嗎?你不想回到你自己的地方發展嗎?」
老師當時熱淚盈眶,說我才不要你的吉他呢。老師這麼說,一是因為不願意承認米紐慶老了,二是因為她知道這背後的責任。可最後,她還是不知不覺的接過了米紐慶的「吉他」。
老師一直在香港和內地之間往返,教導一些年輕的諮詢師,她總是真誠的把自己會的東西都教給他們。她已經是位老太太了,可是她每天上課督導,從早到晚馬不停蹄。有時候他開玩笑說:「我已經這麼老了,萬一我在這裡出事了,你們知道怎麼把我弄回去嗎?」
有一次,陳海賢問老師,你希望留給世界什麼東西?
老師回答說:「我活著的時候不想去殯儀館,死了也不想去。我看過一部電影,一群人亂糟糟的出海去送葬,大家都很開心。如果我離開了,最好也是這樣,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我家裡還有很多美酒,到時候拿出來大家都喝掉,什麼都別留下,就留滋味在人間就好了。」
從老師身上,我們看到的就是傳承,之所以她能如此豁達的面對衰老,跟他承擔起傳承的責任是有關的,這種突破自我中心之後所帶來豁達的人生境界,就是繁衍感給予的回報。
家庭內外的繁衍,似乎看起來都是單向的奉獻與付出,其實不是的。年輕人在長者那裡獲得了培養與教導,長者同樣從年輕人那裡獲得了愛與尊重。他們在彼此的相互療愈中,完成了各自人生發展的課題,這就是一種奇妙的安排。
衰老與死亡確實給我們的人生畫了邊界。但是當我們突破自我中心,真正的學會關心他人之後,我們就擁有了超越衰老與死亡的豁達,幫助我們完成中年成長的課題。
老年期
接下來是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老年期。
這個時候我們的孩子已經長大,自己所承擔的社會責任也已經卸下,衰老、疾病和身邊不斷去世的朋友,都在提醒我們終點的臨近。我們還有最後一個人生課題,對自己人生的整合。
無論我們的一生經歷了多少的快樂和痛苦,都當做獨特的經歷接納下來。如果不能做到接納,我們就會感到人生苦短,對自己的人生不滿意,但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了。
人生必然是有遺憾的,我們一定會錯過一些東西,自我發展的可能性與生命有限之間存在著永恆的張力,我們必須要通過選擇,讓一些東西成為現實,同時必然也有另一些東西與我們漸行漸遠。選擇讓我們書寫了只屬於我自己的獨特人生故事。就像是在試卷上寫下最後的答案,現在鈴聲響起,交卷的時間到了,給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這就是人生的整合。
只有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我們過去的所作所為,才顯示出他們的意義。如果我們在中年的時候獲得了繁衍感,那我們就不那麼害怕死亡,因為我們知道自己的事業,願望與愛都會延續下去。
話說,陳海賢所在的浙大有位傳奇教授,陳天洲,36歲就成為了計算機學院最年輕的博導。不僅學術能力強,而且對學生也特別好,還是單身主義的實踐者,號稱浙大光棍協會最後一位堅守初衷的會員和主席。
就是這麼一個厲害而有趣的人,在2011年被查出患上了胰腺癌,這是一種死亡率非常高的癌症。得知自己的病情後,他沒有抱怨和自憐,仍然堅持學術研究,甚至在去世前一周還在參加學生的論文答辯。
4年之後,他去世了。他把所有遺產都捐贈給了浙大用來幫助學生,他是很多浙大學生心中的英雄。
我們看到,陳天洲並沒有完成建立親密關係的人生課題,但是他通過學術研究和教書育人獲得了足夠的繁衍感,這種人生的意義在他生命最後的時間幫他完成了自己人生的整合。
或許同學們和我一樣,很幸運的還不需要去面對衰老和死亡,但如果現在我們就有向死而生的覺悟,會令我們收穫巨大。
有這樣一個說法,我們的所有財富,社會地位,親人、朋友,乃至我們的身體,這全全部部都是命運女神借給我們的,我們要虔誠的保管好它們。如果有一天命運女神要收回他們,我們也絕對不該不高興,而是沒有怨恨,滿懷欣喜的說:「謝謝您讓我曾經保管這一切,現在如數奉還。」
有一個思想實驗,想像自己已經到了垂暮之年,一生都過得很完美,這個時候我們已經獲得了晚年的平靜。現在回憶自己的人生,回想自己在2020年,在當下所面臨的難題,你覺得這位老人會怎麼選,怎麼做,才讓他不會後悔呢?
如果說,生命有限有什麼好處的話,也許就是讓我們意識到,自己所在的每一刻都那麼美好。
過程的意義
這期節目我們說了不同人生階段所面臨的人生課題,從青春期一直到老年期。但話又說回來,這只是大多數人走過的路,或許這些也只是大多數人的偏見而已。而每個人都有選擇獨特的權利。
有人說:「我雖然沒有建立親密關係,但是我獲得了容忍孤獨的能力。」人生並不像跑馬拉松,必須要按照規定跑完所有的路線。
人總是處在各種各樣的矛盾之中,自我和他人,親密和孤獨,理想和現實,生與死,如果我們能夠完成對這些矛盾的適應,也就已經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課題。
我們每個人,人生的終點毫無疑問都是固定的,而其間的過程就是人生的本質。就像是我們所有的人生目標,無論是最後成功了歡呼雀躍還是失敗了傷心流淚,目標的意義本身其實並非最後的結果,而是它所引發的過程。
其實成敗得失都沒這麼重要,太注重結果,會讓我們錯失對過程的體驗。
絕大多數同學應該和我一樣,現在還身強力壯甚至還在青春期,我們對衰老和死亡都覺得很可怕。
陳海賢說,他在青春期的時候,幻想自己的中年太可怕了,通宵熬夜的精力再也沒有了,腹肌也最終變成了一坨肥肉,再也不會有姑娘喜歡他了,有了家庭和孩子,再也沒法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了。
可是等他真的到中年以後,這些可怕的事情確實都發生了,但是還有很多他沒想到的事情。他在與人交往的時候變得成熟而坦然。因為職業上的精進,得到了之前沒有過的尊重。經濟上也有了更大的自由。當然也被家庭和孩子束縛,但這種束縛本身就是快樂,看到孩子的笑,他哪裡都不想去了。
我們設想中的未來和真正的未有之間存在巨大的差距,非要等到過程真正的展開,才能真正體會到其中的快樂與憂傷。
我們在想像未來的時候,總是放大了將會失去的,而很難想像自己將要得到的。而人生真正重要的東西,常常都是在失去中獲得的。
好了,關於《了不起的我》這本書的解讀,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
很慶幸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遇見了它,它幫我走出了人生的困境,希望也能幫助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