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女兒是誰?她如何在人性鬥爭中守護愛?守護敦煌?誰人問我粥可溫?誰人與我立黃昏?粥熱了沒有是生理需求,一起立黃昏便是情感需求,是自我實現的需求。
樊錦詩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想法?作為北大才女,名門之後,她也有著凡人的情懷。可是,一次實習的機緣巧合,竟然讓她戀上了為之奉獻一生的敦煌莫高窟,在那裡過起了自己把粥溫上,護衛研究敦煌藝術並守護敦煌一生的時光……
《我心歸處是敦煌》,是西弗弗裡書店裡突然搶入我眼球的書。因為笑薇的介紹,因為這本書名字的吸引力,還有一種冥冥之中沉靜的力量,將我吸引進這本浩瀚卻又娓娓道來的書裡。
本書是根據樊錦詩本人口述,由北大教授顧春芳歷時4年撰寫而成的寫實式人物傳紀。透過樊錦詩的自述,透過顧春芳的筆觸,可以讓我們再次感受到北大真正的人文傳統,關於文化的內在沉靜而又無比遒勁的力量!
敦煌的女兒之背景篇
樊錦詩,浙江杭州人,1938年出生於北京,孿生姊妹中的妹妹,出生時僅僅6個多月,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而且創造了後來的種種奇蹟。她便是敦煌的女兒!
父親是清華大學畢業生,一生治學嚴謹,他教導女兒要多讀書,而且案頭上常放莎士比亞的英文原版書,他說英文可以為你打開更多精彩的世界,並且建議女兒,可以先讀中文版,後品味英文版,這其實可以啟迪我們對未知的探索欲望,同時開拓學習英語的更廣闊的意義。
樊錦詩自幼好學有主見,考入北大,拿到錄取通知書,父親所做的事便是讚許,根本沒讓家人操心她的學業。在北大歷史學專業,她也是學習的佼佼者。
敦煌的女兒之結緣篇
學習歷史意味著與考古與刻苦有關,一次去敦煌的實習經歷,讓樊錦詩一眼就被敦煌的璀璨與深奧所吸引!那股沉靜的力量,似乎在冥冥之中向她召喚……
聽很多人說過佛光普照的故事,或者樊錦詩當時是受了對藝術的追求?還是感覺到了佛光的力量?
敦煌的女兒是樸實的。她說她最初被分配到敦煌工作,其實是也有擔心夫妻分開,生活條件艱苦等憂慮的,但是她憑著領導說三四年之後可以回去的說法,而潛下心來研究藝術,保護敦煌莫高窟。卻沒想到,一諾便是一生對敦煌的守護!
敦煌的女兒之愛情篇
樊錦詩一面深愛著丈夫,一面深愛著這700多座世界級藝術寶庫。
她與大學的同學,後來的丈夫彭金章,相識未名湖,相愛珞珈山,相守莫高窟的愛情故事,讓人為之動容,又為之深深的嘆服和無限祝福。
佔座式的相識,見哥嫂式的無聲勝有聲的表白,19年異地戀的不離不棄,一個男人獨自帶著兩個孩子,還要工作的酷斃的經歷,以及最後丈夫捨棄自己武漢大學創建的歷史研究專業,跟隨妻子的腳步,移步莫高窟共創歷史研究偉業,這才是真正的愛的深沉,愛的偉大的力量!
愛與無聲間流淌,愛是包容,是奉獻,是成全!他(她)們的愛沒有儀式感,有的是太多讓我潸然淚下的相濡以沫,患難與共,以及為對方著想的溫暖與感動……
文章能夠觸碰到你內心深處的柔軟,讓你為他們的付出動容,這是寫實的力量,又是大愛的自然感召。
樊錦詩獨自生產的尷尬場景,孩子連裹身的衣服都沒有,老彭千裡迢迢挑著兩筐行李的細心,把3歲的孩子送給姑姑照看,再見面時孩子竟然光身,如同野孩子站在院子裡,似乎不認識母親的心酸,所有的一切,都在點滴間,訴說著何等的艱難,又何等的堅韌與愛的如此頑強!
敦煌的女兒之守護篇!
莫高窟位於甘肅敦煌市,創建於公元366年,迄至14世紀,其間連續建造時間達千年之久。
莫高窟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石窟藝術聖地,至今在1700米長的斷崖上保存了735個洞窟(包括南區和北區),45000平方米壁畫,2000多身彩塑。
此外,1900年在莫高窟藏經洞出土了公元4—11世紀初的50000多件文獻和藝術品。敦煌西千佛洞保存了公元5—14世紀的22個洞窟,818平方米壁畫,56身彩塑。安西榆林窟保存了公元7—14世紀的43個洞窟,近5200平方米壁畫,200多身彩塑。
世界上沒有另一處佛教遺址能如莫高窟般綿延千年持續建造,又保存有如此豐厚博大的藝術和文獻珍寶。
莫高窟的藝術是以中國文化為基礎吸收了印度文化、希臘文化、波斯文化和中亞地區的文化而融匯成的多元文化藝術寶庫。
在這樣的藝術寶地裡,樊錦詩一幹便是40多年。從最初的破敗不堪,塞外颳風,窟內落沙的荒涼,到一點點的清理保護,再到建立檔案,儘可能恢復原貌,到文化大革命時的機智保護完好無損,再到申遺成功,以及為了保護文物,而與利益至上的景區開發抗爭而四處奔走,還有後來的數位化建設,吸收人才,樊錦詩在每一件事情上,都顯現了敦煌的女兒無比堅定和操勞的力量,她是當之無愧的敦煌的女兒!
敦煌的女兒之思考篇
這幾天裡,我常常和兒子念叨敦煌的女兒以及敦煌。兒子說媽媽你怎麼老是說敦煌?我想我曾感受到過佛像面前沉靜的力量,也感受到了敦煌莫高窟的無窮魅力,無論是藝術的,考古的,學術的,敦煌莫高窟是世界性的寶庫,有太多的東西值得後世敬仰、學習、研究、守護……
假如沒有王道士對藝術寶藏的無知,便不會有中華珍寶因為一己小利而被外國人剽竊的可能;假如沒有樊錦詩的實習,就不可能有她一世的探索、守候和弘揚;假如沒有敦煌有識之士的捍衛,文化大革命也已經割掉了敦煌的命;假如沒有樊錦詩對文物保護的高度認知,以個人的名義和對發典的徹透理解,便沒有她對最高級領導機構執著的追求保護,早讓以物質利益至上的景區建設鑽了空子,而讓敦煌文化成了物質利益的犧牲品……
隱隱中,像在啟示兒子太多的東西,可以去敦煌看一看,戀一戀,學一學,護一護……
或者會愛上莎士比亞的英文版戲劇,打開未知的大門,有一顆永遠向上的求知之心,如同樊錦詩詩一般的情懷,佛一般的大度,石像般的堅韌,畫像內容般的柔軟……不好嗎?
多麼希望,有更多的敦煌的女兒,敦煌的兒子出現,讓世間的愛與寶貴,存留的時間更久遠一些……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