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太宰治。
我出生在日本津輕地區最大的豪宅裡。這是身為政治家的父親建造的。也許他是為了彰顯他的身份吧。可我覺得除了大,這所宅子沒有絲毫人情味可言。
我是家裡的六郎,也總是被取笑的對象。
每次吃飯的時候,父親總是和大哥單獨一個房間。我和其他的兄弟只能擠在另一個低10釐米的房間。
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跑到隔壁那個房間去了。結果被臭罵一頓。
每當我感到孤獨無助的時候,偶像芥川龍之介的書是我最後的依靠。
你看!這一面牆都是他的作品!我真的好喜歡他。記得在人生中最中二的時候,我會把他的名字寫滿整個筆記本,覺得他掐著下巴的姿勢好帥,所以我也來了幾張。
我一定要成為芥川龍之介這樣偉大的作家,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懷著這樣的理想,我考入了東京帝國大學,白天上學,晚上和我的藝伎妹妹們玩耍。
但好日子沒有過幾天,父親就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他不由分說開除了我的戶籍,斷了我的開銷。
日子越來越難過,我想到了死。於是我跟相約一起跳海自殺,結果她永遠地離開了,我卻還苟活在這世上。
既然上天又給了我再生的機會,那我應該牢牢抓住它。
1935年,文壇為了紀念芥川龍之介先生弄了個新人獎。毫無疑問,我一定要拔得頭魁!
果不其然,我的大作《逆行》進入候選名單了。我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可是評委席上那個叫川端康成的老頭子竟然來挑我的刺,說我的作品雖然很好,但是品行不端,如果我得這個獎會誤導小學生。
這是什麼理由!他自己不也是夜總會的常客嘛!與此同時,我向《都新聞社》投的簡歷也石沉大海。
於是,我把繩子系在脖子上。想感受那窒息的感覺。但這繩子太不給力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它就斷了...
唉,既然這一次不行就等下一次吧。我開始嘗試用外國文學寫法來寫作,並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看起來對我還蠻欣賞的佐藤評委,他鼓勵我說這次一定可以得獎的!
但是二二六事件的爆發打破了幻想,沒有人能夠獲獎,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隨後的第三次芥川獎,我甚至連提名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們說前兩次的候選人不能再進入候選人名單...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大家都在欺負我嗎?
我企圖用毒藥和酒精來麻痺自己的神經,但這無濟於事,跟了我七年的小山初代在臨走之前還給我戴了把綠帽子。
憑藉自己殘存的「魅力」,我強迫她和我一起殉情,但吃的安眠藥劑量不夠,導致自殺計劃又失敗了...
在井伏夫婦的撮合下,30歲的我和一位老師結婚了,這可真是一段神奇的經歷。
妻子很理解我的工作,承擔了所有的家務事。有時她還打趣我是個「下金蛋的公雞」。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早上開始創作,中午吃她的愛心午餐,下午六點就收工了。
在這個階段,我還發明了一種新興的寫作文體——私小說。我負責口述,妻子根據我的短句用筆記錄下來。就是這樣有節奏的白話。據說能吸引讀者繼續讀下去。
人生就是那麼不可思議。我不再對那份沒得到的榮譽耿耿於懷,反倒受到了不少讀者的喜愛。
二戰期間,我拉著裝有妻子和孩子的車逃往了鄉下,日子雖然過得很艱難,但看著他們我就覺得很幸福。
最愛美知子大人
然而文壇卻充斥著鼓勵大家去戰爭的小說,呵!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就是那麼被利用的嗎?
為了帶給因為戰爭而受苦難的人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安慰,我寫出了有點奇怪,能讓人發笑的《御伽草紙》。
接下來我的故事你們應該有所耳聞了,我就來說說書裡面兩個老爺爺和鬼怪的故事吧。
一個老爺爺家庭美滿,卻時常覺得自己孤獨,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偷摸喝酒,在他過五十歲大壽時右臉頰突然長出了一顆大瘤。
兒子沒有娶妻生子的意思,老爺爺就把大瘤當成自己「可愛的孫子」,早晨會特別小心地清洗它,一個人在山裡愉快喝酒時,還會摸著臉頰跟說只屬於他們的悄悄話。
有一次他喝醉睡在樹洞裡,直到被一隻蝙蝠吵醒才驚覺已經是晚上了,急急忙忙從樹洞出來後碰到一群正在跳舞的鬼怪。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他嫌棄鬼怪們的舞步太滑稽了,於是跑進舞池的中央跳起拿手的阿波舞,情到深處便引聲高歌,惹得鬼怪們哈哈大笑。
興許是覺得這老頭子真可愛,鬼怪們盯著他右臉那塊金閃閃的肉瘤,認為把這個留在這裡,這個老爺子肯定還會再來。
於是不由分說地把這塊瘤給取下來了,老爺子當場傻眼,鬼怪們卻很滿意,得意地歡呼起來。
住在老爺爺家附近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儀表堂堂,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威嚴,服裝總是非常雍容華貴。
然而就是那麼絕美的左臉上卻冒出了一顆碩大的瘤,越遮它反而越顯眼。連親生女兒都忍不住來慰問兩句,搞得老先生超級痛恨臉上這個「汙物」,甚至想著直接用刀把它給割了,死了也就算了。
所以當他聽聞老爺爺這個神奇的經歷後,馬不停蹄地跑去老爺爺家取經。
得知原委後,老先生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決定要給那些鬼怪們好好上一節舞蹈課!不過,凡事都好像有個魔咒:你越信心十足想幹好一件事,但結果通常都不怎麼樣。
他宛如講了個冷笑話一樣,把手中的扇子揮舞了一下,隨後就望著月亮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又緩緩抬起腳步。
場面一度極度尷尬,鬼怪們心裡直犯嘀咕,一個接一個地逃走了。
老先生在後面追著大喊道:「求求你們了,幫我取掉這顆惱人的瘤吧!」鬼怪們估計是有點耳背,聽成了要取回老爺爺的瘤,一個轉身把瘤到黏貼到老先生的臉上,從此,老先生的臉上終於左右對稱了。
這則故事是太宰治根據民間故事改編的,原始版本是為了揭示階級矛盾帶來的因果報應,在太宰治手中卻打破了原本的善惡觀,兩位公公都沒有犯錯,一切意外都是命運的嘲弄罷了。
雖然他企圖改變文風,但字裡行間卻還是掩飾不了本質的虛無和那顆飽受傷害無所安放的靈魂,作品仍然在不由自主地展現自我意識。
本來在我原來的解讀中這樣的,邊緣人老爺子和刻意追求成功的老先生其實都是他的化身。
但是後來想想,既然他自己都說別妄想在這個作品中讀出什麼啟示道理,我也就釋懷了。有可能太宰治只是想做本書方便自己給女兒講故事吧。
故事或喜或悲,在最初出現時也只是為了放鬆娛樂,這也許就是太宰治孩子氣的一面吧。
他認為要描繪人性的黑暗,自己就不能過幸福的生活。這種體驗式的藝術行為,您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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