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前方是死胡同,你會怎麼做?原本打算徑直向前,可前面立著一道高牆,旁邊有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你會選擇哪邊?怎麼了?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進退不得了嗎?」「我會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再思考如何抉擇,但既不是向左也不是向右。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在前面的牆上打開一個洞口,思考能不能在前進的方向上開拓出一條坦途。」這是東野圭吾在其新書《祈念守護人》中對人生給出的新回答。讓我們一起走進這本書的世界。
寫寫怎樣讓人活下去
我們看過很多東野筆下的推理故事,幾次跟著「神探伽利略」沉浸於各個精彩的案件之中,卻也未曾忘記過《解憂雜貨店》所帶來的那些溫暖和感動。
從2012年至今,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店》在中國已突破1000萬冊銷量。他曾這樣談及創作《解憂雜貨店》的緣由:「如今回顧寫作過程,我發現自己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人究竟應該怎麼做?」
如今,東野圭吾62歲了。「我總是寫有人死掉的故事,偶爾也想寫寫怎樣讓人活下去。」東野圭吾把對這個問題的新思考放進了新書《祈念守護人》。
《解憂雜貨店》八年後,東野圭吾又一部奇蹟小說《祈念守護人》在近日中日同步出版,久違的感動重現。和《解憂雜貨店》相似的是,《祈念守護人》裡依然沒有案件和偵探,沒有受害人和兇手,有的只是傾聽與被傾聽的溫暖,以及關於愛與責任的思考。
2020年的上半年已成為過去,這半年時間裡,新冠疫情的出現打亂了世界的秩序,有人說,這半年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以前50年的總合,人們在不安中度日如年,《祈念守護人》出版之際,東野圭吾說:「這本書中不僅有關於人生的答案,還可以找到自我和解的路徑和內心深處的安寧。」
面對困境要充滿希望
沒有偵探的故事,也有著層層遞進的神秘感,《祈念守護人》可以說是一個不算推理的推理故事,雖然它所講的不是那些環環相扣又撲朔迷離的案件,卻依然不乏一種層層遞進的推理性和神秘感,而整個「推理」過程則是圍繞著一個命題——祈念。
故事的主人公直井玲鬥曾是別人眼中的「不良少年」,是一臺「修不好的機器」,是一位酒吧陪酒女郎與有婦之夫所生的非婚生子。
他早早地失去了母親,也從未感受過父愛究竟是什麼,從小與外婆相依為命,沒有受過好的教育,自然也沒有取得好的學歷,當他因為一場「盜竊」案入獄被素未相識的姨媽——商界的「女帝」柳澤千舟女士保釋出來的時候,律師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存在缺陷的設備,再怎麼修理還是會發生故障。希望你,用今後的人生證明這個預言是錯的。」
玲鬥也確實在用今後的人生,去推倒那個荒謬的預言。其實每個人都是如此,我們沒有理由去接受別人定義給我們的人生,我們無法選擇出身和家庭,但有權決定今後該去選擇怎樣的人生之路。
作為把自己保釋出來的條件,玲鬥必須接受姨媽交給的任務——成為神楠的守護人。
在這之後的日子裡,他常常接待前來向神楠祈念的人,卻並不清楚祈念究竟是什麼,他像一個每天追著媽媽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孩子,幾次三番問過千舟姨媽:什麼是祈念?什麼是祈念!到底什麼是祈念啊?!
然而千舟姨媽也非常執著——就是不告訴他!或者換種方式來表達,就是讓他自己去慢慢發現。人啊,一旦有了目標,就不會再輕易隨波逐流,玲鬥的目標也漸漸明晰起來,至少現階段他要弄清楚這個關於祈念的秘密。
然而隨著女生佐治優美的出現,玲鬥開始參與進了一場關於優美父親的「出軌」和祈念之間聯繫的調查行動中來,他從優美的大伯喜久夫身上產生了關於新月夜和滿月夜祈念的疑問,又從在公共浴池認識的飯倉老人身上聽聞了「寄存」的說法,祈念的秘密仿佛只剩了一層面紗,呼之欲出,卻又總是理不清頭緒,也正因如此,讓我們和玲鬥一樣,對這個謎底愈發感到心癢難耐。
沒有人願意自甘墮落
在《祈念守護人》中,有兩個片段給人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一個讓人深受感動,而另一個給人心靈上的震撼。
玲鬥一度是個很自卑的人,常常對自己的境況和遭遇用一種自嘲的語氣開些讓人心酸的玩笑,比如有一次,千舟姨媽準備帶玲鬥去參加一場宴會,當問到他有沒有「壓箱衣」的時候,玲鬥一臉茫然,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壓箱衣。
千舟帶著玲鬥買回來新衣服,在和他聊天時了解到他兒時受的苦,不由得發出感嘆,而玲鬥卻故作開朗地自嘲說:「沒辦法,誰叫我是女招待和有婦之夫生的孩子呢。所以我不用努力學習,也不知道什麼是壓箱衣。」
千舟的回答讓玲鬥備受打擊:「這是自甘墮落,也可以說是用你的母親當擋箭牌。」
可是事實果真如此嗎?如果玲鬥真的自甘墮落,就不會在千舟陷入困境時勇敢地站出來為她說話;如果他真的陷入母親的陰影中無法自拔,就不會真正擔當起神楠守護人的責任。
正因為一無所有,所以才不怕失去。
當柳澤酒店的負責人將和準備將千舟一手打造的酒店停業時,玲鬥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勇敢和堅定。的確,童年的經歷和認知讓他從未清楚地去描摹自己的未來,但那並不代表他甘願做一輩子的「雜草」。
玲鬥對將和說的那些話不僅讓他臉頰一側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也讓人的內心深受震撼:
「從一生下來,我便一無所有,打懂事起就沒有父親,母親也很快去世了,我在無依無靠的環境裡長大,只能自己保護自己。過去如此,未來恐怕也不會改變。當我仍有決心,既然一無所有,也就不害怕失去。我會認真過好當下的每一個瞬間,前面有石頭落下來,我就閃身躲開;有河流擋住路,我就縱身跳過;倘若跳不過去,我就從水裡遊過去;若是河水流得太快只能隨波逐流,漂流到哪裡,哪裡便是我的人生。」
玲鬥確然沒有給自己的人生嚴格規劃好該走什麼樣的路線,可是這並不代表著「破罐子破摔」,而是像雜草一樣的頑強,無論身處怎樣的境地,都要努力過好自己的人生。
這讓人想起了小時候看《流星花園》時,杉菜參加道明寺家中晚宴被他母親嘲笑時說的那段話:「一個人的靈魂高貴還是低賤,難道只看她會不會彈一段鋼琴,或看她生在哪門哪戶,身上穿戴哪些品牌嗎?會彈鋼琴有什麼了不起,我告訴你們,我就只會彈這麼一首!」
一無所有不是去質疑別人的底氣,而是創造無限可能的未來的勇氣。
而這一切,其實也正是東野圭吾想通過這本《祈念守護人》告訴我們的,正如他初次寄語中國讀者的這段話:「我寫《祈念守護人》的目的,是祈願讀者能對明天充滿希望,願這本書能讓人們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振奮一點點。衷心祈禱《祈念守護人》能帶給中國讀者些許溫暖。」
這便是他的目的,也是《祈念守護人》的初衷,讓人可以感受到那種力量,努力好好活下去。 (燕趙都市報綜合)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1958年2月4日出生於日本大阪,日本推理小說作家。
1985年,《放學後》獲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開始專職寫作;
1999年,《白夜行》領銜年度周刊文春推理小說榜,《秘密》獲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5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獻身》同時獲得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並領銜年度三大推理小說排行榜;
2008年,《流星之絆》獲第43屆新風獎;
2009年出版的《新參者》領銜年度兩大推理小說排行榜;
2012年,《解憂雜貨店》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來源:河北新聞網—燕趙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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