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暫坐》:12釵的落幕,人生如暫坐,時日已無多

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如果有12個女人，會如何呢？《暫坐》這本書給出了答案。它是一部都市題材小說，以西安為背景，講述了在緊張忙碌的現代生活中，一群單身女人令人唏噓不已的故事。

作者賈平凹是陝西文壇的佼佼者，代表作有《廢都》《秦腔》《醜石》等，曾獲「魯迅文學獎」「茅盾文學獎」「朱自清散文獎」等殊榮。作品被譯成英語、德語、法語等30多個語種。

《暫坐》這本書，適合在一個溫暖的午後，沏上一壺清茶，細細品讀。

01

故事從年輕女孩伊娃的視角開始，她來自俄羅斯，曾在西京留學，現在回到這裡散心，找到了老友——暫坐茶莊的老闆海若。

海若是個風韻猶存的離異女人，她像磁鐵一樣，把十幾個單身女人吸引到一塊。大家經常在茶莊談心；有困難了互相幫助；有資源了互相介紹，像家人一樣。因為每人佩著海若送的一塊玉，被她們的男閨蜜羿光戲稱為「西京10塊玉」。應有12塊玉，猶如紅樓12釵。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可是，這樣讓人羨慕的友情，逐漸有了絲絲裂痕。

她們中屬應麗後Z富有，房產多，有23間門面房出租。為了賺更多錢，她通過同為10玉的嚴念初，將1000萬現金借給了王院長的朋友，約好每月50萬息錢。

三個月她收到了150萬。可是，第四個月院長的朋友資金鍊斷裂跑路了！

應麗後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吃不香睡不寧。還好當初籤合同時，嚴念初和王院長都是「直接擔保人」。

王院長說同意負責，但要分四年還清那1000萬。應麗後在嚴念初的勸說下，糊裡糊塗地籤了新合同。後來才發現，嚴念初在新合同上，把自己由「直接擔保人」變成了「連帶擔保人」。

應麗後氣得夠嗆，再也不想見到她。

另一邊，因為司一楠與徐棲走得太近，向其語就懷疑她們之間不正常，並跟其他人描述得有模有樣。這使三個人之間有了嫌隙，漸行漸遠。

其實，朋友之間要有界限感。不管是涉及金錢，還是在背後嚼舌根，都是沒有界限感的表現。苦心經營多年的友情，一朝反目，只留一聲嘆息。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02

友情的幻滅讓人嘆息，愛情的幻滅也讓唏噓。

夏自花，人如其名，花一樣的人，卻愛上了已婚的煤礦老闆，生了一個男孩。也許是長期見不得光的生活，讓她時常憂慮，患上了白血病。

住院後她的病情迅速惡化，可是，兒子才三歲，母親年老多病。幸好有海若安排10玉輪流去醫院照顧她，還順帶照顧她的老母親和兒子。

後來夏自花腦病逝，也是海若她們幫忙安排了後事。

雖然那位煤礦老闆還算有心，準備接回自己的兒子，但只能給他的朋友撫養。

夏自花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輸掉了自己和兒子的幸福，也輸掉了自己的健康和生命。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另一個陷入婚外情的女人是辛起。她是從小地方來的人，窮怕了，想融入這個大城市，也設法嫁了城裡人。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老公賺得也不多，還打她。

辛起轉身傍上了一個有錢的老頭。沒想到，老頭新鮮勁過後，回了香港。辛起氣得想追過去設計他，在海若的苦勸下，她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辛起跟老公鬧起了離婚，趁他出差，拉著伊娃她們幫忙，把家都搬空了，連鍋碗瓢盆都沒放過。

她老公回來一看，嘴巴都氣歪了，砸了暫坐茶莊，還把茶莊的員工打了。

辛起不能灑脫地分手，害了自己，也害了朋友，後來只能遠趕赴俄羅斯。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第三個傻女人是伊娃。她二十出頭的一姑娘，不知為何，就對年過半百、才華橫溢的作家羿光動了心。在某次畫像時，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可是，羿光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也不可能對她許下承諾。伊娃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只能黯然離去。

不管是夏自花，辛起還是伊娃，都是看上了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愛情雖然美好，卻不能強求，因為不可能開花結果。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03

大姐海若平時像個刀槍不入的女戰士，為妹妹們排憂解難，可她也有一籮筐的煩心事。

這邊夏自花病情一直在惡化；那邊應麗後被騙了1000萬找她主持公道；要接待的活佛一直不來；而在國外讀高中的獨生子又瞞著她談戀愛……

離婚後，年幼的兒子由她撫養。茶莊剛起步時沒什麼幫手，她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周旋在各種社會關係中，有時忙到黎明時分才能回家。

兒子一個人在家，總是打電話給她，親暱地喊媽媽，讓她早點回去。她努力工作，一切終於走上了正軌。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也許是太缺少陪伴，曾經乖巧的兒子，從12歲就開始叛逆。他不好好學習，還常常跟她作對：天寒要洗冷水澡、天熱非要吃火鍋、跳起來把黑鞋印踹在白牆上、動不動就把門關得震天響……

她以為兒子換個環境就能好起來，把他送去了澳大利亞讀高中。沒想到孩子沒有了管束，更加放飛自我：考雅思三次都不及格，還偷偷處了女朋友，一打電話就是向她要錢！

平時都是她去幫陷入困境的妹妹們，現在自己遇到麻煩，只能一個人躲在茶莊喝酒痛哭。

後來，海若牽扯到一樁反腐案，被市紀委叫去協助調查。而她苦心經營的茶莊，卻在說不清原因的爆炸中一片狼籍……

再忙再累，也別忽略了孩子，孩子的成長經不起等待。

（示意圖，源於網絡，侵刪）

04

作家王蒙曾說，「賈平凹這人說話時陝西味十足，他的眼睛非常亮，很有觀察力，事實上，他的農民模樣掩蓋了他的精明、智慧。他是個聰明、善於不露痕跡搞幽默的作家。」

《暫坐》是賈平凹的第17部長篇小說，2020年10月，該書入選文學報「10月好書榜」。全書蘊含深邃的哲理和悲天憫人的情懷，引人沉思。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一本。

西京12釵的故事已落幕。曾經春風得意、巧笑嫣然、姐妹情深的她們，後來或病逝、或遇飛機失事、或遠赴海外，又或心生嫌隙，不再往來。那個熱熱鬧鬧的暫坐茶莊，果然只是暫時坐坐，後來落得一個冷清、悽涼的下場。

不管是友情、愛情、還是親情，如果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失去時總會追悔莫及。沒有什麼是永恆，人生如暫坐，時日已無多。珍惜當下，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