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的社會中,"獵巫"是一個特殊歷史時期的特殊產物。最初源於中世紀歐洲基督教對於異教徒和無神論者的迫害。隨著美國殖民地化的進程,"獵巫"也隨著清教徒進入美國,並發生了多起審巫案。但是哪個案件都沒有發生在1692年的麻薩諸塞州塞勒姆村的"獵巫"案令人感覺匪夷所思。很短的時間內,麻薩諸塞灣殖民地幾乎所有的人都捲入了這場獵巫行動中,在那段時間裡,舉報成風,為自保而彼此陷害,導致人人自危。這場獵巫運動歷時九個月,二十餘人最終慘死,另有近兩百人被指控為巫師。當時在塞勒姆到底發生了什麼?《獵巫,塞勒姆-1962》為讀者還原那段特殊時期的歷史。
1.指控他人比面對指控安全:塞勒姆「獵巫」到底發生了什麼?
2019年3月,針對美國總統川普的「通俄門」事件調查報告出爐,顯示川普並沒有勾結對手,沒有妨礙司法。川普長出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都聲稱自己是政治「獵巫」的受害者。
這也讓沉寂許久的「獵巫」這個詞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
無獨有偶,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發展過程中,由於應對措施不力,美國眾議院投票通過成立特別調查委員會,來審查川普政府對新冠肺炎的應對以及經濟救助計劃的執行情況。川普再次稱之為民主黨的「獵巫」行動。
而駐愛爾蘭大使何向東,針對某些西方國家將疫情甩鍋給中國的情形時說:「只有科學才能找到真理,而政治化的獵巫行動只會阻礙科學工作。」。
那麼,到底什麼是「獵巫」呢?
在西方的社會中,「獵巫」是一個特殊歷史時期的特殊產物。最初源於中世紀歐洲基督教對於異教徒和無神論者的迫害,,著名的聖女貞德在英國就被定成了「女巫」。
彼時,基督教在歐洲的發展已經到了巔峰, 「十字軍東徵」的失敗、「黑死病」的蔓延、國內矛盾重重,各個基督教國家將內憂外患的一種局面。在這個動蕩的時期,「女巫」「吸血鬼」等靈異力量的傳聞,更加深了基督教徒的恐慌,成為他們眼中的最大威脅。
這種情形之下,「獵巫」行動應運而生。最初的時候「獵巫」還主要針對「巫師」以及不服教化的「異教徒」,隨後「巫」的概念逐步擴大,將一切異見者都認定為是「巫師」和「撒旦」的化身,教廷可以不經過司法審判直接就處以極刑。
隨著美國殖民地化的進程,「獵巫」也隨著清教徒進入美國,並發生了多起審巫案。但是哪個案件都沒有發生在1692年的麻薩諸塞州塞勒姆村的「獵巫」案令人感覺匪夷所思。很短的時間內,麻薩諸塞灣殖民地幾乎所有的人都捲入了這場獵巫行動中,在那段時間裡,舉報成風,為自保而彼此陷害,導致人人自危。這場獵巫運動歷時九個月,二十餘人最終慘死,另有近兩百人被指控為巫師。
當時在塞勒姆到底發生了什麼?遺憾的是,在審判過後,許多審判記錄與檔案全都「遺失」了,清教徒女孩子們沒有能夠留下日記之類的東西,村民們都在有意無意地迴避那九個月的歷史,即使是一直記錄庭審過程的科頓·馬瑟,日記中的二月到九月也是一片空白。
美國作家,普立茲獎得主,斯泰西·希夫為還原那段特殊時期的歷史,耗費大量的精力,對塞勒姆發生的一切進行了尋根問底的研究,力圖還原一個真實的歷史。
於是就有了《獵巫,塞勒姆-1962》,引領著讀者走入一個妻子告發丈夫,女兒檢舉父親,侄子構陷姑母……的時代,一個為了自保而彼此陷害的時代,一場全民參與歇斯底裡的時代。
2.歐洲「獵巫」的歷史及美洲的延續
想要知道塞勒姆發生的「獵巫」案為何如此瘋狂,需要對當時西方的歷史背景有個大致的了解。
在西方國家所信仰的基督教信仰中,有兩大勢不兩立的陣營,也就是上帝和魔鬼。如果信仰上帝,就可以得到救贖,是兄弟姐妹;反之呢,就是魔鬼撒旦,是異端,需要接受審判。
1484年,教宗英諾森八世發布諭告,在諭告中稱女巫「十惡不赦、荒淫無恥」,所有的教徒需要對女巫進行鎮壓。於是一場轟轟隆隆的「獵巫」行動在歐洲開始了。
既然是獵巫,那麼如何區分誰是「女巫」呢?得需要有一個綱領性的指導文件,於是在1486年,教士克拉馬和司布倫格寫了一本臭名昭著的《女巫之槌》,專門用以鑑別誰是女巫。
一時之間,整個歐洲「女巫」四起,世俗政權或者是教會往往會通過拷打、誘供等手段逼「女巫」自首,或者僅僅是通過假定推斷嫌疑人有罪,就要對「女巫」處以死刑。隨著「獵巫」概念的逐漸外延,所有的政見不合者,所有的反對天主教成員,甚至是由於洩私憤被誣陷的人,都被定為「女巫」。
在獵巫過程中,大量的「女巫」受害。但是除了女巫以外,還有不少男的「巫師」同樣深受其害。在16世紀80年代,歐洲的獵巫運動發展到頂峰,歐洲各國被處死的人達到數萬人。根據史料,有人總結出一份各國由於「獵巫運動」被殺死的人數,更能夠清楚地認識到當時「獵巫」的殘酷。
隨著文明的進程,啟蒙運動的興起和宗教勢力的衰落,歐洲的「獵巫」行動終於慢慢地平息了,但是在「獵巫」邪惡的火焰熄滅之前,美洲新大陸上的新英格蘭也開始了女巫審判。
當時因為英國的國王亨利八世進行了一系列的宗教改革,希望能夠實現宗教的國家化,讓國王成為英國教會的領袖,也就是政教一體。這種比較激進的宗教改革引起了英國國內的宗教分裂,一部分信仰加爾文教義的教徒提出「淨化」和改革英國國教。這些人被稱為清教徒。由於清教徒在英國受到天主教的迫害,他們選擇移民北美大陸。
其中大家都熟悉的五月花號,其乘客也都是受到壓迫的英國清教徒,他們得到特許前往維吉尼亞,但是由於風暴的影響,他們實際上到的是新英格蘭的科德角。在這裡,他們籤署協議實行自治,建立普利茅斯定居點,後來併入麻薩諸塞殖民地。
雖然天主教與清教流派不同,但是他們對於「女巫」的態度是相同的,那就是除惡務盡。麻薩諸塞的塞勒姆村,正是由因為宗教迫害而從歐洲前往美洲的清教徒所建立的,能夠發生舉世震驚的「獵巫」審判,也就不足為奇了。
3. 一場全民參與的歇斯底裡:塞勒姆「獵巫」的來龍去脈
塞勒姆位於麻薩諸塞東北部,是一座清教徒建立的村莊。它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地方,卻因為發生了美國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獵巫」審判案而被世人所關注。
1692年,帕裡斯牧師9歲的女兒伊莉莎白,和11歲的侄女阿比蓋爾·威廉士,開始出現異狀,她們發出奇怪的聲音,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造型。不久,另外一個12歲的女孩安·帕特南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
迫於方治安官的壓力,女孩們指控三個女人陷害她們:提圖芭、莎拉·古德、莎拉·奧斯本。
隨後三個女人被帶到治安官面前,提圖芭承認與魔鬼有交易,他描述了很離奇的巫術場面,有一隻黃鳥來作為訪客,這個訪客還化身為兩隻紅貓、一隻大黑貓、一隻黑狗、一隻豬的形態現身過。(來源於《獵巫:塞勒姆1962》),另外還有其他的巫師要毀滅清教徒。
至此,對女巫的指控不斷進行,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許多人被指控,從塞勒姆村到塞勒姆鎮,再到周邊的村子,獵巫的行動在麻薩諸塞的土地上蔓延。
從1692年6月到9月,先後有14個女人,5個男人作為「巫師」被審判後絞死,1個人被石頭壓死,還有4個人死於監押。
在「獵巫」審判期間,麻薩諸塞殖民地首府波士頓臭名昭著的監獄中,關押了數百名被指控為巫師的人,並且被指控人數依然在增加。
由於僅僅通過指控就能夠將一個人定罪,這時候,麻薩諸塞清教徒的世界已經是人人自危,《獵巫》中寫道,這個時候「指控他人比面對指控安全」。
另外,以「巫師」罪名來指控他人,也成為了了發洩私憤或者是政治怨恨的一種途徑,甚至於是成為掠奪別人財產的一種手段。
親帕裡斯的帕特南家族為代表的的團體,是支持獵巫審判的,而以反對帕裡斯的納斯家族為代表的的團體,反對獵巫審判。
而塞勒姆村與塞勒姆鎮乃至於跟新英格蘭之間的政治博弈,也成為了影響了「獵巫」進程的一個重要影響因素,甚至於是麻薩諸塞殖民地總督的夫人都受到了指控。
審判法庭成員科溫法官的侄子喬治·科溫則是趁火打劫,只要被指控者被判刑,他就帶人去抄沒家產,甚至於說英格利希夫婦還沒有被宣判,家產已經成為了喬治·科溫的囊中之物。
「獵巫」審判的擴大化,讓塞勒姆的清教徒發現,幾乎每個基督徒身上都有著「巫師」的影子,這是一件讓人極為恐怖的事情。
後來懷疑之聲越來越多,英克裡斯·馬瑟在布道時呼籲大家冷靜,並表示「寧願放掉10 個女巫,也不能誣陷一個無辜的人」。
到10月的時候,麻薩諸塞的總督開始不相信副總督斯託頓主導之下的審判結果了,他開始幹預獵巫審判的進程,加上教會一些權威人士對審判的異議,終於麻薩諸塞人開始恢復理智,停止審判,釋放所有被指控者。
直到5年以後的1697年,麻薩諸塞殖民當局終於宣布塞勒姆巫術審判為冤案,全州齋戒一日,向死者謝罪。
到1992年的時候,柯林頓政府在塞勒姆獵巫審判300周年的時候,再一次向受害者後人致歉。
塞勒姆獵巫案終於等來了一個相對圓滿的結果。
4.女孩們的「轉換性障礙」:塞勒姆獵巫案的表面誘因
作為歷史上最為殘酷的巫術審判,塞勒姆「獵巫」案背後有著錯綜複雜的原因,但是從其表面上來看,最初的一切導火索都是從少女們開始的,她們在這整個歷史性的悲劇中扮演了關鍵性的角色,正是這些少女們打開了「潘多拉盒子」,讓女巫的陰影在塞勒姆上空遊蕩。
這與當時新英格蘭的殖民背景是分不開的。新大陸的廣袤與荒涼,決定了開荒拓土的主力必定是身體強壯的男性壯勞力,而女人們由於身體柔弱,則承擔了在家裡生兒育女,縫縫補補的工作,很少有到家庭以外拋頭露面的機會。另外女性的生存環境也是很惡劣的,《獵巫:1962》中寫道:「當丈夫下地窖取葡萄酒時,妻子都會面臨著鄰居侵犯的危險。男人總是有意無意地溜到不屬於自己的床上……黑暗的穀倉尤其危險。」。
就在這種無聊與看不到出路的生存環境下,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讓那些女孩子們崩潰了。是她們自身的額心理狀態?還是瑣碎的家務活?還是父母對她們的疏於關心?
總之,她們這種歇斯底裡的狀態,很符合19世紀神經學家讓-馬丁·沙可和後來的弗洛伊德所稱的癔症,或者是現代醫學上我們所稱的「轉換性障礙。」
癔症或者稱之為「轉換性障礙」的目標往往是有教養、清醒的家庭,或許是因為那樣的家庭中,對女孩子的儀表、品德、行為等各方面的要求都比較嚴格,讓她們在封閉、狹小、幽閉的環境中,更容易精神崩潰。
塞勒姆審巫案中,牧師發現他家的巫術受害者人數是最多的,這也與「轉換性障礙」的理解是能夠對應得上的。
同時,少女們在日常封閉性的生活中,在聚集交往的過程中,往往對於超自然的現象有著更濃厚的興趣,還能更好地化用《聖經》中的句子,幻想能力豐富,可以讓虛構世界凌駕於真實世界之上。
她們很驚奇地發現,一旦小女孩因為受到「女巫」的傷害,就「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為父母關心、愛護和同情。」不久之後,更多的少女就加入了女巫迫害症,或者說是「轉換性障礙」中。
癔症具有傳染性,在精神上也會讓人上癮。她們渴望成為焦點,自然而然地,女孩子們開始了任性的自我虐待。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少女們能夠假裝到什麼程度,也就永遠不會知道,在「獵巫」審判中有多少人被冤枉。
在獵巫審判中,女孩子們固然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清教徒們是不是更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呢?
正如1684年英特裡斯·馬瑟所說的:「很明顯,(女孩們)對某些人的特殊憎惡源於父母的想像。」
塞勒姆最主要的問題不是她們為何傳播如此荒謬的故事,而是1692年的人們為何會如此地相信這些故事。
5. 戰爭、政治、司法、宗教:塞勒姆獵巫案的深層原因
塞勒姆獵巫審判的發生,除了表面上女孩子們的指控以外,與麻薩諸塞當時動蕩的政局和混亂的司法有著緊密的聯繫,這個案件是特殊時期的一個特殊產物。
(1)從外部衝突來看
在《獵巫:塞勒姆-1692》中,不止一次提到了菲利普王戰爭。這是發生在17世紀晚期北美殖民地的一次種族衝突新英格蘭殖民者最初與印第安人相安無事,可是隨著白人殖民者的擴張,越來越引起印第安人的不滿。1675年的約翰·薩薩矇事件更是成為了印第安人與殖民者的大規模衝突。塞勒姆周圍的村莊,新教徒家園被焚毀、 牲畜被搶奪、 莊稼被踐踏,讓基督徒們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此情況下,對於印第安人的仇恨、憎惡、恐懼,某種程度上加深了人們對於「撒旦」的恐懼,也加深了對女巫的厭惡與審判。
(2)從塞勒姆自身的政治動蕩來看。
麻薩諸塞州初期作為社團殖民地,享有很大的自治權。「特許狀」規定,總督、 副總督和助理都從「自由民」 中選舉產生,在一個時期內完全避開了英國當局的監管。
《獵巫:塞勒姆-1692》中提到,英國王室認為這個殖民地看起來「很鬆散,無禮且無序。」英國官員們也嘲笑麻薩諸塞「沒有法律、法官、法庭,甚至沒有政府。」
可是隨著1684年英國吊銷了馬塞諸薩的特許狀,指派了埃德蒙·安德羅斯爵士出任總督,自治體系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安德羅極力提高盎格魯教會的地位,引起了清教徒的不滿,並在1689年利用武裝暴動的機會,趕走了安德羅斯等英國官員。1691年,英國頒發了新的特許狀,重新構建了司法制度,威廉·菲普斯爵士成為了新特許狀之下的第一任總督。
菲普斯作為總督,性格軟弱,對於日常政務經常缺席,對審判也並沒有什麼興趣,將審判事務交予副總督斯託頓,這讓斯託頓有了大施拳腳的舞臺。斯託頓本可以讓失控的局面重回正軌,可是正像是《獵巫:塞勒姆-1692》中說的,他試圖向麻薩諸塞證明他的虔誠,向倫敦證明他的能力,也是向世界證明新政府的合法性。也正是在斯託頓的私心之下,讓「獵巫」審判的方向越走越偏。
(3)神職人員的介入導致司法更加混亂
在牧師英克裡斯提名新總督菲普斯的時候,就已經顯現出了牧師在世俗事務上的巨大影響,這些在「獵巫」審判中的影響也是非常重要的。
其實神職人員本可以在法庭上改變審判的走向,可是他們不能那麼做。上一任總督正是由於神職人員煽動的叛亂給趕走的,這次,他們不能再反對自己提名的政府。
另外,巫術也是他們向英國政府證明,上帝對新英格蘭是有特殊偏好的。因為根據教義,「如果撒旦如此地破壞,那麼這個地方一定非常重要。」馬瑟的重要著作《無形世界的奇蹟》,就是以此為目標來書寫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法庭辯護,也就是相當於維護心特許狀,是向波士頓證明自己的機會,更是向英國政府證明自己的機會。
三年的無政府狀態,五年的自治統領狀態,讓神職人員、官員、法官,都綁在了一輛戰車上,他們只能向前走,沒有回頭之路。
所有的事件最令人感覺諷刺的是,清教徒來到新世界是為了躲避那些幹預民權的權威,他們自己卻在殖民地喪失目標,縱容對彼此的虐待,忘記了這是自己曾經強烈反對的行為。
獵巫,獵的是魔鬼撒旦,但是魔鬼需要有意識的人類勾結才能行惡。
6.對「獵巫」事件的反思
塞勒姆的「獵巫」審判終結了,但是對於歷史上的獵巫反思並不會停止。
史蒂芬·茨威格這樣說過:「歷史無暇顧及公正。歷史作為不偏不倚的編年史的工作只是記錄各種各樣的成功,至於這些事情的道德價值,她極少評估。他的目光直視,盯著勝利者,而把失敗者晾在一旁。」
從歐洲、美洲獵巫的過程來看,實際上數百年來基督教一直想消滅的「巫術」實際上是虛無縹緲不存在的。
然而,「獵巫」審判以及公開行刑,讓這種宗教行為變成了一種儀式化的社會暴力,演變成了一場群體性的狂歡。
在群體的恐懼下,人們開始猜疑,開始「人肉」,並施以群體性的暴力。這種尋找「替罪羊」形式的「獵巫」並沒有消失,並在這幾年隨著國際形勢、政治形勢,乃至疫情形勢的變化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文章開頭所提到的川普聲討針對他本人的「獵巫」,以及何向東所提及有針對性的「政治化獵巫」行為,均是這種行為在新時期的一種表現形式。
正像海登·懷特說的:「「野人」潛伏在每一個人的內心, 吵嚷著要解放, 而一味拒絕它, 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現代性及其制度成長的一個大的缺陷就在於, 沒有充分認識到人類理性總是為非理性所滲透。」
塞勒姆「獵巫」審判案提醒著現代的我們,也許一個時代的理性,在另外一個時代看起來並不是理性的,只希望,人們能夠通過塞勒姆這一事件,深刻思考歷史的教訓,讓過去的悲劇在現代不要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