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你坐下咱倆說說知心話。親家母咱都坐下啊,咱倆隨便來拉一拉……」這首戲劇在河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你唱出上句,就一定會有人對出下句。的確,在河南這個戲曲之鄉,每一個孩子都是聽著戲劇長大的,河南的豫劇在當地人心中不僅是一首簡單的曲子,更多的是對於童年的回憶和家鄉的眷戀。
豫劇最早的時候叫河南梆子,又稱河南高調,明末清初時,主要以清唱為主,深受老百姓的喜愛。1994年時《梨園春》的熱播,又使河南豫劇迎來的心的高峰,全國上下都掀起了豫劇熱潮。那時候不僅是河南人,中國人,甚至連老外都登上了《梨園春》的舞臺,表達著自己對中國豫劇的熱愛,這個中國成為豫劇的東方戲曲,在西方更是被稱讚為「東方詠嘆調」。
對於我這個地地道道的河南人來講,每當聽到豫劇總能喚起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種特殊情感和記憶,這些記憶裡有開懷大笑,也有痛哭流涕。時光倒轉,那些感動的記憶是在每周日晚都會和奶奶一起看的《梨園春》上,頭靠在奶奶懷裡,拿著手裡的零食,入迷的看著電視裡飾演秦雪梅的打雷選手賣力的唱著,從她悲慘的唱調中我能感受到秦雪梅面對自己不公的遭遇,內心中散發出吶喊和深深的痛,但那時候我並不能領會到這個經典豫劇《秦雪梅》的深刻含義,只知道很苦、奶奶哭,我也跟著哭。
在那些歡笑的記憶裡,最深刻的畫面就是在初中的音樂課上,老師教班上剛轉過來的廣東同學唱《花木蘭》,那一句扯著怪異的粵語腔唱出來的「劉大哥講那話,理太偏」逗得我們哈哈大笑,老師安慰他說這個尾音「偏」一定要上揚,可能也只有河南人能發好的音,然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只是我後來才知道,秦雪梅的那句「老爺你不要指鹿為馬,女兒不為窮富,水性楊花。你不要拿禮教把我嚇,有多少好兒女都被厄殺」唱出的正是河南女子對於不向封建禮教低頭,敢於鬥爭精神的渴望。花木蘭的那句:「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不如男」唱出的也正是河南女子對代父從軍、女中豪傑形象的嚮往。我想之所以河南豫劇這麼沒多人都愛看,就是因為它貼近現實、反應生活,每一首戲劇都可以對照現實中的一種生活,每一個故事也都能反映出現實中的悲歡離合。
"一鼓二鑼三弦手,梆子手鈸共八口"是豫劇伴奏樂曾有的的說法,雄壯熱烈的樂器在配上豫劇中的角色標配「四生、四旦和四花臉」,鼓樂喧天的場面絕對可以把你帶入到戲劇的情景當中,跟著故事的情緒走。除了形形色色的樂器和角色,豫劇的題材也在不斷豐富,最早時題材多是像封神戲、三國戲這樣的歷史戲劇,新中國成立後,不少描寫現實生活的現代戲如《朝陽溝》、《小二黑結婚》、《蘋果,紅了》等開始出現,貼近生活的故事情節和通俗易懂的歌詞,使豫劇快速傳播,人人都在傳唱,也產生了像常香玉,馬金鳳、劉忠河等一些深受老百姓喜愛的優秀豫劇家。
可就是這樣一個在全國都有深厚影響力的經典戲劇,現在卻面臨著不容樂觀的形式。社會意識形態的改變,使欣賞戲劇的觀眾越來越少,學習和從事戲劇行業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少,經典戲劇代表作面臨著傳承難的問題。豫劇作為河南人的標誌以及家鄉的文化記憶,絕對不能止步於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名冊上,它應該被更多人的傳頌。讓以後天南海北的大街小巷,只要聽到豫劇時,在外打拼的河南人心裡都掠過一絲溫暖,然後笑著說這是我們河南的豫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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