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長江」特別策劃 | 縱覽長江勝景,唱好新時代長江之歌

2020-12-02 騰訊網

「人文長江」特別策劃

長江勝景賦

文 |顧星欣

大江奔流,自青藏高原奔騰而下,注入磅礴大海。到達長三角地區,其裹挾的泥沙不斷沉積,塑造了一個沃野千裡的大平原。

大江之上,停泊著明月,流淌著興亡,滋養、摶合了廣域空間裡的文明氣質。南京、鎮江、揚州、常州、泰州、無錫、蘇州、南通,江蘇這八座沿江城市,在長江兩岸熠熠生輝,各自在歷史文化長河裡活出了自己的文化性格與模樣。

沿江行,心遊弋。

在這片歷史文化的沃土上,星星點點的人文地標和自然景觀星羅棋布,讓人目不暇接。它們或溫柔旖旎,或慷慨激昂,或風雅徘徊,或美豔芬芳,共同構成了長三角城市群中的一道道鮮亮的文化風景。中華文化在這段大江兩岸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生生不息。

這是一條滋潤百姓、養育萬物的生命之江,更是一條創造文明、充滿靈性的詩意之江。我們不僅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更要調動所有的生命力去感受它那穿越歷史的心跳,去體會它那永遠悸動向前的活力——

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隔著大江,他們正與我們對話。泰伯奔吳,促進黃河流域與長江流域文化交流,孕育了燦爛的吳文化;吳王夫差,從這裡北上,指揮挖下中國大運河的第一鍬;生子當如孫仲謀,一代霸主在龍盤虎踞之地實現宏圖霸業;當歷史掀開全新的一頁,長江率先吹響了中國工業文明的號角,張謇在家鄉南通大辦實業,進行全方位的現代城市革命;當代長江兒女,在這裡迎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憑「四千四萬」奮鬥精神創造了著名的「蘇南模式」。

時代浪潮,拍打千年,歷史之轍在這裡留下了縷縷痕跡。春秋戰國,吳國從這裡競逐中原;東吳在京口築「鐵甕城」,稱霸江東;中華文化的存亡絕續之際,「衣冠南渡」開始了大規模人口遷徙;清代的江陰,泣血八十一日,人民浴血抵抗;1949年的槍炮聲隆隆作響,百萬雄師過大江;1968年,第一座中國人自主建造的南京長江大橋正式通車,千年夢圓,天塹從此變成通途。

淺吟低唱,精緻細膩,審美詩意在這裡款款流淌。「江雨霏霏江草齊」,悠悠長江邊的石頭城,留下「潮打空城寂寞回」;南唐詞人李煜夢回故國,念念不望「一江春水向東流」;「孤篇壓全唐」的美麗長詩《春江花月夜》,一展靈動睿智與浪漫多情的江南詩性;「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這是長江邊壯闊的愛國主義情懷;更有那「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的豪邁,讓人擊掌稱快。

美好生活,幸福家園,這裡更是詩意生活的棲居之所。金陵文化、吳文化、維揚文化、海洋文化在這裡交匯激蕩。春江月明、草長鶯飛、桃葉渡頭、十裡秦淮,才子佳人的故事美麗動人;蘇州園林、淮揚美食,精緻典雅,令人陶醉;崑曲、蘇劇、揚劇、淮劇、蘇州評彈等從這裡發端,傳唱大江南北,更有蘇繡、南京雲錦、常州梳篦、揚州玉器以及剪紙、泥塑、紫砂茶壺等無盡的文化遺產,巧奪天工。

五湖四海,溝通內外,這裡也是中國走向世界的起點。經由長江駛向浩瀚大海,這裡很早就與東亞、東南亞以及古代的波斯等地開展了密切的經濟、文化交流。長江邊的揚州等多座城市,受到義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的讚美;唐代揚州高僧鑑真不畏艱險,從這裡東渡日本,傳播中華文化;明代鄭和率領船隊從這裡出發,遠航西洋,溝通世界文明;在近代中國面臨政治、經濟和文化危機的時刻,南京、鎮江等長江邊的城市成為首先迎接西方挑戰的通商口岸;改革開放後,臨海憑風,引領新潮,揚子江兩岸揚帆起航,走向了世界。

站在水清景美顏值高的江岸線,聽,江潮澎湃,挾帶著遠古的聲音,鏤刻著歷史的痕跡,也激蕩著當代的迴響。

古時,這是一條天塹,如今,已成一條連接上下遊、聯動南北的黃金水道,越來越多的長江大橋跨越兩岸,雄姿壯闊,溝通兩岸;昔日的歷史古蹟,成為了市民百姓徜徉享受的旅遊勝景;兩岸的溼地綠地公園美景,是賞心悅目的絕佳去處;更有那輪船港口一片繁盛,巨輪聯通世界,讓這條水道淌金流銀。

歷史的滄桑厚重,文化的豐饒多彩,為當代長江經濟帶建設注入文化滋養。

如今,順著長江,從南京的寶船廠遺址公園、閱江樓、南京長江大橋、幕府山,到揚州的瓜洲古渡口,到鎮江的「三山」美景、西津渡古街,再到江陰古炮臺、南通狼山風景區……連綴起了長江江蘇段的絕美畫卷。

長江萬裡東注,曉吹卷驚濤。舉目四望,一江清水,兩岸蔥綠,越來越多的生產岸線轉變為生態岸線、景觀岸線,這條浩瀚長江,如今真正成為了一條水清、岸綠、景美的生態廊道。「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唱好新時代的長江之歌,這個理念已經成為時下強勁的主旋律。

人從江上過,心在畫中遊。一幅今勝昔的《長江勝景圖》正在徐徐展卷。千年波瀾依舊,時代新貌今朝展。今日並為天下春,無江南兮江北!

揚子江畔勝跡星布,水韻江蘇文脈綿長——

大江奔流,好一幅壯美的長江勝景圖

從唐古拉山奔騰而來的長江在江蘇流過432.5公裡,匯入大海的懷抱。南京、揚州、鎮江、常州、無錫、泰州、蘇州、南通八座江蘇沿江城市,猶如八顆明珠,閃耀輝映在長江兩岸。悠悠長江水,養育了江蘇兒女,孕育了江蘇璀璨文明,塑造了獨特的長江文化地標,繪製成一幅文脈悠長、風光旖旎的長江盛跡圖。

南京:龍盤虎踞,浪奔潮湧

「大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鐘山如龍獨西上,欲破巨浪乘長風。」站在南京城南的雨花臺上,眺望長江的明初詩人高啟發出這樣的浩嘆。在江蘇八個沿江城市中,南京是唯一一個跨江發展的城市,擁有長達197公裡的長江岸線。江城相依,城水共生,長江和秦淮河孕育了南京璀璨的地域文明和悠久歷史,塑造了南京延續千年的城市發展格局。

大江奔流,浩浩湯湯,龍盤虎踞,負山帶江。萬裡長江從安徽馬鞍山進入江蘇南京,流向從西南折向東北,以南京為中心的江南地區因此被古人稱為「江左」「江東」。第一個在南京定都的帝王孫權就來自著名的「江東孫氏」。他如此表述自己青睞南京的原因:「秣陵(南京舊稱)有小江百餘裡,可以安大船」。「小江」即江心洲和江南陸地之間的長江汊道——夾江,長江在南京形成的地理優勢,使得這座城市第一次成為王朝首都,開啟了450多年的建都史。

在南京城市史的每一個時間節點上,長江都發揮過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六朝時期,長江邊的石頭城是重要的軍事要塞和商貿碼頭,迎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船隊;明代,朱元璋在長江對岸修築浦子口城,使南京第一次實現跨江發展;1949年,中國人民解放軍渡過長江,佔領國民黨統治中心南京,結束百年屈辱歷史;1968年,第一座中國人自主建造的南京長江大橋正式通車,天塹從此變成通途……

聽江濤陣陣拍岸,看船隻往來不絕。如今,站在南京段的長江邊,心中激蕩的是歷史的滄桑厚重,眼前看到的是水清景美顏值高的江岸線。魚嘴溼地公園、江心洲、綠博園、寶船廠遺址公園、浦口火車站、中山碼頭、靜海寺、閱江樓、南京長江大橋、幕府山、八卦洲、棲霞山……江面之上,江水兩岸,數不勝數的人文地標和自然景觀,連綴起了長江南京段的絕美畫卷。

揚州:運河與長江,黃金交匯點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唐代詩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千百年來膾炙人口,堪稱「孤篇蓋全唐」,一輪江月被寫得如此悽美多情,卻少有人知此情此景竟是揚州南郊的江邊。長江水奔流不息,流經揚州瓜洲古渡,留下了「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的惆悵,也承載「一夕瓜洲渡頭宿,天風吹盡廣陵塵」的曠達,更兼具「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的豪邁。

隋唐年間,揚州城南有一個名為揚子的小鎮。因地臨長江北岸,故又名揚子津。隋煬帝為一己私慾利用吳王夫差開的邗溝故道,開運河自山陽(今淮安)達揚子,並在揚子建臨江宮(一名揚子宮),從此揚子津日漸繁華。唐開元年間,齊浣開伊婁河二十五裡,連接原有運河,從揚子津南至瓜洲通長江,瓜洲從此作為南北向運河與東西向長江十字形黃金水道的交匯點,漕運與鹽運要衝,帆檣如織,南來北往,每年過往船隻達百萬之多,所經過的各地商旅更是不計其數。久而久之,與揚子津毗鄰的揚子江就成了長江的代名詞。

說起瓜洲,揚州城裡的人們可能只記得輪渡過江時的汽笛聲和不遠處的高旻寺的飛簷,但數千年前它不僅是重要的渡口,還是水陸驛站。最初,瓜洲只是長江流沙衝積而成的小島,《水經注》裡說:「漢以後,江中漲有沙磧,形如瓜,故名瓜洲。」隨著泥沙淤積,到唐代中期已經與北岸陸地相連,成為長江北岸的渡口。也是因此,張祜的《題金陵渡》中寫道:「潮落夜江斜月裡,兩三星火是瓜洲。」 白居易的《長相思·汴水流》裡詠嘆:「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江水滔滔,很難再有「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揚州酒力四十裡,睡到瓜洲始渡江」、「三更月落瓜洲渡,行盡青山見秣陵」的詞句湧現。但江流依然,慕名前來的遊客仍不厭其煩地尋古探幽,聽那潮聲訴說揚州紅塵十裡的過往;詩詞情韻之外,澤被萬世的長江一如既往地浸染出長江兩岸的綺麗繁華。

鎮江:京口三山,滿眼風光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辛棄疾寫下的這首著名的《南鄉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千古之下讀來依然有激越悲壯之聲。如今,登臨鎮江北固山,朝北即能望見蒼茫大江,「天下第一江山」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也在述說著長江邊這座城市的歷史風雨。

從「鎮江」之名,即能看出這座城市與長江的不解之緣。大運河與長江在這裡交匯,黃金十字水道的地緣優勢給鎮江帶來了千年富庶繁華。同時,鎮江城北著名的 「三山」聞名遐邇,金山、焦山、北固山,都處於長江邊,雖海拔不高,但在平闊的長江下遊,卻有扼守之勢。怪不得,著名詩人陸遊曾寫下「江左佔形勝,最數古徐州」。長久以來,鎮江在軍事、地理上的作用不可小覷。孫權在此築「鐵甕城」,開始競逐天下;南宋愛國名將韓世忠率領將士數千駐紮焦山,堵擊金兵。

鎮江「三山」,不僅有硝煙味,更有文化味。北固山是一座著名的「詩詞山」。金山,流傳著《白蛇傳》的美妙傳說,名聞遐邇;被譽為「江中浮玉」的焦山,是一座著名的「書法之山」,擁有被稱為「大字之祖」的「瘞鶴銘」。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唐代詩人王灣曾經在北固山下寫下了這首優美的詩歌《次北固山》。如今,千年前古詩描繪的自然生態美景,正在鎮江復現。

鎮江沿江的長江路,如同一串珍珠項鍊,除了「三山」美景之外,更是串聯起多處歷史遺留:昔日的英國領事館舊址,如今已經成為鎮江博物館,訴說著歷史煙雲;西津渡古街如今已注入了時代的內涵,以它獨有的魅力吸引著國內外遊客的目光;長江邊廣袤的江灘已成為風景優美的溼地公園,綠意盎然,生機勃勃。進入新時期,這條「黃金水道」產生的「黃金效益」更加鮮明奪目。進入新時期,長江這條「黃金水道」產生的「黃金效益」更加鮮明奪目。

常州:孟河醫派,從長江走向全國

在江蘇八個沿江城市中,常州的長江岸線最短,僅有25.8公裡。岸線雖說不長,但滾滾長江同樣在這座江南名城的歷史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乍別蘭陵去,猶傾江上尊。雲山新客路,歲月舊衡門。晚渡回潮急,荒村賈舶喧。三年仍放棹,從此隔庭萱。」這是清代詩人繆琪在長江邊的孟河古鎮留下的佳作(《泊孟河口》)。地處長江之濱的常州孟河是中國歷史文化名鎮,人文底蘊深厚。已併入孟河的萬綏鎮是南朝齊梁兩代蕭氏皇族的祖居地,是齊高帝蕭道成、梁武帝蕭衍、昭明太子蕭統、梁元帝蕭繹等六朝名人始終無法忘懷的桑梓故裡。

唐元和年間,常州刺史孟簡疏浚孟瀆,引江水灌溉農田。來自江南運河的漕運船隻也可經孟瀆進入長江。水路的便利帶來了市鎮的繁榮,孟河因此商旅輻輳、市廛雲集,歷代興盛不絕。

清代,由於地處水路要衝,南北藥材在孟河鎮轉運集散,孟河鎮上醫館林立,形成一個以「費、馬、巢、丁」四大名醫為主,影響遍及全國的地方性醫學流派——孟河醫派。 吳中名醫甲天下,孟河名醫冠吳中。通過長江水路,來自全國各地的求醫者坐著船趕來孟河,求醫問診,「搖櫓之聲連綿數十裡」(《武進縣誌》)。清代中後期,具有開拓精神的孟河名醫們又紛紛沿著長江和運河,奔赴領風氣之先的上海,將孟河醫派的高超技藝在更廣闊的空間內傳播。

歲月荏苒,今天的孟河老街還保存著舊日的風貌,青石板路兩側,一座座民宅、醬園、酒店、客棧、茶葉店,保留著斑駁的江南記憶。費伯雄、巢渭芳、馬培之等名醫的故居舊貌依舊,承載著孟河醫派的一段段杏林傳奇。

常州擁有的長江岸線雖然不長,但曾是化工企業密集地,「化工圍江」的問題較為突出。近年來,常州市委、市政府把長江大保護作為全市首要任務,從靠江不見江,到還江於民、擁江入城,加快騰退復綠。如今的常州長江段,滿眼蘆葦搖曳、耳邊鳥鳴啾啾,獨特的溼地景觀迎來了大批久違的野生鳥類。萬畝新龍生態林綠草如茵,水清、岸綠、景美的長江生態廊道正逐步建成。

無錫:昔日江防要塞,今朝城市綠肺

長江流經無錫地段時,三十多公裡水域幾乎都在江陰境內。滾滾長江裹挾的泥沙不斷沉積,塑造了一個沃野千裡的大平原,因長江三角洲的頂點在江陰,所以江陰被稱為江之尾、海之頭。用現代地理學的表述,徐霞客筆下的「南龍歸宗」,就是長江山水在江陰的奇妙格局。

地處凹岸,水深江闊,為修建深水良港提供了重要條件,再加上長江強大的運輸能力,江陰的港口優勢很早便被挖掘出來,著名的黃田港便位於此處,相傳早在戰國時期便由春申君黃歇建造而成。隨著宋代錫澄運河的開鑿,長江和太湖水系被徹底貫通。彼時的江陰就已經成為了長江中下遊的十字路口,而黃田港的優勢進一步放大,隨之而來的則是勢不可擋的商業和貿易。湖北、江西,甚至遠至四川的絲、米、茶、棉等物產順江而下,經江陰運往四面八方。王安石曾作七律:「黃田港北水如天,萬裡風檣看賈船。海外珠犀常入市,人間魚蟹不論錢」,江陰的繁榮盛況可見一斑。

江山北望,中國歷史上長江的政治與軍事分界明顯,從春秋戰國吳國稱霸中原,到清代江陰的泣血八十一日,江陰的軍事地位十分重要。從水文地理看,這是長江下遊水道最窄處,長江衝出三峽後,奔騰到江陰驟然收緊,最狹處不到1500米,沿江深水岸線長達35公裡。由此,長江江陰段被稱為「黃金水道」和扼守長江咽喉的鎖航要塞。據考證,發生在江陰的著名戰役有十多起。著名的「江陰八十一日」中,江陰人民為了抵制清軍的剃髮令,寧死不屈,面對200餘門清軍火炮的連番轟炸,堅守孤城達81天之久。至今黃山上仍留有15座炮臺。透過它們,似乎可以一窺過往的崢嶸歲月。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在江陰的江面上,戰火曾經持續兩個月之久。如今,在這條長達500米的沿江防線上,仍有清末炮臺3座,民國時期炮臺12座,黃山炮臺也因此成為了國內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江防炮臺遺址。

昔日的江防要塞重地,如今承擔起了城市綠肺的功能,成為市民和遊客們休閒娛樂、親近自然、體驗城市生態的絕佳選擇。休閒亭、遊步道、觀潮廣場、卵石江灘……一步一景中,人們盡覽母親河之壯闊,暢享慢生活之閒適。

泰州:成於江流,邁向遠海大洋

地處長江之尾的「鳳城」泰州,境內擁有100多公裡的長江岸線。習習江風吹拂,濤濤江水起落,奔流不息的長江水,潤澤了這座城市靈動的氣韻和勃發的生機。

根據古地理學,大約8000多年前,長江流至今儀徵與鎮江之間,激蕩的江水與海潮相迎,逐漸形成了水下三角洲。沙洲群漸漸浮出海面,大約6500年前從江流海浪之間形成一整塊陸地,這就是泰州最古老的土地。

自從「州建南唐」,千百年來,長江泰州段漁歌帆影,往來不息。位於泰州靖江的孤山,據史料記載,原只是長江中高聳的一塊礁石,後因江水衝擊,泥沙不斷在山腳下淤積,到東漢前後形成陸地。這一由長江水孕育而成的獨特景觀,見證了文人雅士登臨長江、吟詠作嘆的雅趣,也見證了普通人逢節登山、飽覽江景的民間習俗,更見證了先民搏擊風浪、漸開交際的艱辛歷程。「漁舟薦宿傍清江,燈火熒煌月一窗。素焰映沙光耿耿,餘輝照水影雙雙。」 經歷興衰更迭,遺留至今的詩句別有一分輕叩歷史的水色浪漫。

白馬廟鄉,是坐落在泰州城邊一個普通的鄉村小鎮,卻讓長江與這座城市的淵源更顯傳奇。1949年4月23日,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海軍在這裡宣告成立,渡江戰役的號角最初就在白馬廟中奏響。從長江之畔啟航,人民海軍一路劈波斬浪,走向遠海大洋,縱橫萬裡水疆。

在長江北岸,泰州建有六大港區,是長江進入B級航區的重要港口;這裡有世界第一和首創的三塔兩跨懸索大橋——泰州長江大橋,南連常州、鎮江,拉近與蘇南地區的聯繫;泰州市還啟動了「健康長江泰州行動」,以大數據平臺建設為重點,實現長江生態資源動態管理……臨江而立,憑欄遠眺,牧城公園、春江溼地、古銀杏森林公園、泰興沿江生態廊道等生態景區進入眼帘,仿佛一幅壯美畫卷徐徐展開。江水滋養兩岸生靈,使泰州千年文脈綿延不絕,盡顯城市厚重的人文底色。

蘇州:交流融匯,涵養「江南」詩意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氤氳水色,為美不勝收的「江南」籠罩上濃濃詩意。萬裡長江東奔大海,劃分出「江南」「江北」兩大自然地理區位;而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也與太湖、京杭大運河一同,滋潤錦繡江南,孕育蘇州獨特的江南水鄉風貌和歷史文化底蘊。

從北面呈半弧形拱圍蘇州,長江是江南水鄉的主脈。「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閒地少,水巷小橋多。」 長江把眾多江湖河蕩連接起來,在姑蘇大地勾勒出人體脈絡般的輪廓。繁忙的舟楫往來給蘇州經濟帶來巨大影響:人流、物流的增加,長江和大運河、太湖水運交通的便利,使蘇州的對外交往和商貿極為興盛。明清時期,蘇州「為東南一大都會,商賈輻輳,百貨駢闐,上自帝京,遠連交廣,以及海外諸洋,梯航畢至。」以蘇州為代表的江南農業文明高度發達,農村富餘勞動力大量向城市集聚。明末清初,蘇州城市人口已逾百萬,向中央政府繳納的糧、稅佔全國的十分之一。

萬裡奔流的長江,不僅是匯聚財富的「黃金水道」,而且涵養城市人文氣質,賦予蘇州靈動、詩意、包容、開放的城市性格。時光溯回1200多年前,雙目已盲的揚州大明寺主持鑑真跨上一葉扁舟,順長江而下,到達今張家港西北長江之濱,開始第六次東渡弘法的徵程,將中國的佛教文化、建築雕塑藝術、書法藝術、醫藥文化等傳入日本。具有1800多年歷史的太倉瀏河鎮,擁有位於長江入海口的深水良港,漕運勃發,海貿隆盛,以獨特的區位優勢成為明代航海家鄭和七下西洋的起錨地和重要基地。

滔滔江水滾滾東流,在「長江大保護」的現實主題下,蘇州作為長江流經江蘇的重要一站,突出專項問題,全面整改到位。如今,生產岸線變為生活岸線,公園綠地替代碼頭船廠,物流基地「變身」生態綠島……一江清水成為休閒娛樂、親近自然、體驗生態的絕佳選擇,長江水流進人們的日常生活,水鄉文化成為世人夢裡的縷縷牽念。

南通:長江邊,崛起「近代第一城」

「海帶江襟淮鎖鑰,吳頭楚尾越咽喉」,發源於唐古拉山沱沱河的長江,在奔騰了6300公裡後,終於在上海和南通之間匯入大海。從如皋長江鎮到啟東圓陀角,南通擁有漫長的長江岸線。據江海之會,扼南北之喉,浩浩湯湯的長江水鍛造了「包容匯通,敢為人先」的南通城市精神,近代著名實業家張謇規劃建設了「中國近代第一城」。南通,閃耀在揚子江畔,長江三角洲北翼。

南通是一片被長江和黃海緊緊擁抱的土地。數千年以來,滄海化為桑田,長江入海口慢慢東移,一塊塊沙洲次第浮出海面,逐漸連在一起,形成如今的南通。南宋《輿地紀勝》載:「通之為郡,瀕海控江,南通閩粵,北通齊魯」;明嘉靖《通州志》說:通州「江繞西南,則通吳越」,生動地點出了長江在南通城市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清末民初,南通籍狀元張謇大力提倡「實業救國」,在南通實施「一城三鎮」的城市規劃。緊鄰長江的天生港是港口運輸區;狼山鎮是休閒旅遊的風景名勝區;距長江不遠的唐閘鎮是新興工業區;通州老城區是政治文化中心。城鄉相間,長江之濱,一個由中國人規劃、建設、經營的城鎮組群慢慢崛起,南通由默默無聞的偏僻小邑,一躍成為實業教育發達之區和「中國模範城」。

「萬裡崑崙誰鑿破,無邊波浪拍天來。曉寒雲霧連窮嶼,春暖魚龍化蟄雷。」這是北宋詩人王安石站在狼山頂上,眺望江海時噴薄出的詩句。名列「中國佛教八小名山」的狼山峻峭挺拔,巍然屹立,馬鞍山、黃泥山、劍山和軍山如眾星拱月,環繞四周。南通五山風光旎旖,山姿秀麗,猶如長江邊一組絕美的「天然水石盆景」。而來到啟東圓陀角景區,展現在眼前的則是另一種景象,奔流的大江由此入海,三水相激,橫無際涯,氣勢磅礴。

曾幾何時,長江天塹阻礙了南通對外交通。如今,崇啟大橋、蘇通大橋、滬通長江大橋等多條過江通道的建成,使南通不再「難通」,「黃金水道」助力著南通依江託海,崛起於蘇中。216公裡的南通長江岸線也正在披上綠色絲帶,展開一幅幅美麗畫卷,打造成水清岸綠、灘淨景美的沿江綠色走廊。

交匯點記者 於鋒 吳雨陽 傅秋源 顧星欣

視覺中國供圖

呵護一江碧水,留住長江勝景

「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是習近平總書記關於長江經濟帶建設重要指示的高度凝練,也是生活在長江兩岸百姓共同的希望和期盼。如今,在江蘇,長江大保護理念深入人心,守護「母親河」已成為每一個人的自覺行動。他們守護綠色江灘、保護生態環境、積極踐行禁漁、記錄「長江的微笑」,他們說,保護長江,人人有責,我們要為子孫後代留下清潔美麗的長江。

武家敏:用鏡頭記錄「長江的微笑」

冬日的早晨,60歲的武家敏像往常一樣,來到南京中山碼頭的長江濱江風光帶,架好相機,調整好角度,開始了守候。

「快看,那兒有一隻!」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江面上閃過,武家敏迅速按下快門。「又拍到了一頭江豚!」他開心地說。

武家敏已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看到江豚了。從2007年開始,這個普通的南京市民奔走在長江岸邊,尋找、觀測、拍攝江豚,迄今已累計拍攝了數萬張江豚觀測照片和數百段江豚目擊視頻。他用鏡頭,見證了長江生態的改善和江豚種群的擴大。

江豚是目前在長江中棲息的唯一鯨類動物,被譽為「水中大熊貓」,分布於長江中下遊幹流。從小在長江邊長大的武家敏對江豚不算陌生,「小時候在江邊玩,常能看到江豚,但那時候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還以為是傳說中可怕的『水猴子』。」2007年秋天,武家敏在工作單位的陽臺上再次看到久違的江豚,浪花間,幾個黑黑的身影喚起了他童年的記憶。這幾條「大魚」究竟是什麼動物,武家敏這次想弄個清楚。

長江邊的漁民告訴他,這是「江豬」,學名是「江豚」,以前在江面上常有出沒,它們三五成群,在水中翻滾嬉戲,但現在已很難見到。武家敏萌發了對這種神奇動物的興趣。他走訪漁民,查閱新聞報導後發現,由於長江的密集航運、過度採砂、非法捕撈、魚類資源減少等多種因素,那幾年江豚的數量急劇減少,面臨著滅絕危機。「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有意識地用相機記錄長江江豚,定格它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照片越拍越多,武家敏捕捉到很多江豚可愛的瞬間:它們成群結隊追逐而行,露出水面點頭噴水,掠過水麵搶食小魚……南京長江段江豚活動的規律他也瞭然於胸:「從南京長江大橋到大勝關,南京段長江水域大概有五六十頭江豚棲息活動,家域面積達80餘平方公裡。南京長江大橋下、潛洲、四號碼頭、五馬渡、大勝關公路橋,這些都是江豚常常出沒的地點。」

共守生命長江,善待長江江豚,在保護江豚方面,江蘇一直走在最前列,先後設立了鎮江豚類、南京江豚兩個省級自然保護區。南京是整個長江流域唯一在市中心江段有野生江豚穩定棲息的城市。在南京的長江岸邊,6個人工岸線固定監測點先後設立,「轉產上岸」的漁民和志願者擔任監測人員,常年監測江豚群體動態。

2011年,一張「江豚流淚」的照片曾震撼了很多人的心靈。如今,出現在武家敏鏡頭中的江豚,呈現的則是溫暖的笑靨。「生態好,江豚笑,相信隨著長江生態環境的改善,會有越來越多的江豚出現在這片江面上!」武家敏說。

鄭金良:放流「追魚」護長江

今年6月5日,長江海門段檢測到幾尾河豚的魚苗。野生的?放流的?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工作人員把照片傳給江陰68歲的鄭金良辨認,他一下子就炸了:「苗的尾巴黃黃的,一看就是野生的河豚魚苗!」作為昔日的「長江三鮮」之一,成群的野生河豚魚苗已有20多年沒在長江現身。從2002年到2019年,鄭金良連續18年向長江放流河豚等珍稀魚類,數量累計超過1.6億尾。「長江十年禁漁第一年,野生河豚就回來了!」鄭金良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

農民鄭金良是江陰的一個傳奇。他47歲時開始全身心撲在長江珍稀魚類養殖和種群恢復上,在「追魚」過程中數次險送命。人工繁育「長江三鮮」時,又遭受過2萬多條小河豚相互撕咬最終全部死亡的重大打擊。但這個只有初中學歷的農民,卻始終一片痴心護長江,成為人們口中當代長江保護的「愚公」。

「長江病了!」2018年4月2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武漢主持召開深入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並發表重要講話。「長江真的是病了,除了刀魚、河豚、鰣魚瀕危外,還有很多沒那麼大名氣的魚也沒有了。沒想到總書記對長江這麼關心,我也更加堅定了,一直以來做的事是對的!」

讓鄭金良焦慮的,是在人們視線中漸漸消失的,不僅是一種魚、一種美味,而是一個不可再生的物種,一個平衡的生態。上世紀90年代 鄭金良毅然放棄了過去的物流工作,踏上拯救「長江三鮮」的漫漫長路。

從2003年開始,每年的五六月,鄭金良就開始「追魚」之旅。他一路追隨刀魚到洞庭湖或者鄱陽湖,忍飢挨餓、日曬雨淋,還有好幾次險些跌落在江裡。「剛開始只有一個駕駛員跟我一起,因為全世界還沒有成功養殖長江刀魚的先例。」後來,他測算出刀魚溯江而上的遊速是一晝夜22公裡後,就專門在安慶「守株待兔」,足足4年才採捕到符合繁殖條件的雌性和雄性刀魚。

2002年,在河豚繁育取得成功的當年,鄭金良從他培育出的60萬尾魚苗中拿出40萬尾,無償向長江放流。自此,江陰市把每年的6月12日定為「長江放流日」,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長江大保護的行動中。而年近七旬的鄭金良也把接力棒傳到了從小跟著他一起放流的孫女手中,這個25歲的江陰女孩目前是南京農業大學水產養殖專業的一名研究生。

今年10月,鄭金良被授予「江蘇最美生態環境保護者」榮譽稱號。他以自己的堅守和熱愛,帶動一群人自發守護長江,而正是很多像鄭金良這樣的平凡人,讓母親河休養生息,恢復水域生態和水生生物的多樣性。

賈一凡:「淨塑跑」守護綠色江灘

清晨6點整,90後青年賈一凡麻利地穿戴好運動衣和跑鞋準備出門。

從起床到江邊,駕車僅需十分鐘。他開玩笑道,揚州儀徵揚子江公園就像是他晨跑專用的後花園。

既然是自家後花園,髒了怎麼可以忍受呢?

於是每天早上在江邊晨練的居民,常常看到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腰上繫著一個塑膠袋晨跑,一邊跑一邊把路邊的垃圾裝進袋子裡。

兩年前賈一凡進入儀徵某事業單位工作,住宿的地方離江邊不遠。想著自己要久居長江邊,他開始了繫著袋子在江邊晨跑的習慣。賈一凡坦承自己是有輕微「潔癖」的,每每出來跑步時看到江邊的垃圾,不僅覺著礙眼,有時候還會聞到難聞的氣味,讓他難以忍受。

因為撿垃圾,賈一凡還鬧出了不少笑話。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沿著江岸的步道跑,但在步道外,再遠一些的地方,會有漁民在江岸邊種菜,甚至有人懷疑他晨跑系個袋子,是為了跑完步偷菜比較方便。「明明別人跑步都是輕裝上陣,怎麼偏偏你越跑東西越多?」

有一次一個大媽很較真,非要檢查他的袋子,打開一看,發現是一袋子塑料瓶和垃圾。這樣被迫接受「檢查」的情況,小賈每月總能遇到幾次。甚至還有好心的大爺大媽問他:「小夥子你是不是沒工作了?撿瓶子能賣幾個錢呀?」這些問題未免會讓小賈感到一絲尷尬,但尷尬之餘,他總會認真地向大媽們宣傳環保的重要性,保護長江,人人有責。

「在南京體育學院讀研究生時,學校有環保志願社團,我就參加了。」賈一凡說,一些同學堪稱環保達人,他就是和這些人接觸後,才對「淨塑」有所了解。很多環保衛士關注更多的是海中的塑料垃圾,而他則比較關心長江等內河水域塑料垃圾的泛濫。為支持減少塑料汙染、促進資源循環利用的國家戰略,WWF在全球發起「淨塑自然」,他和身邊的小夥伴覺得關注塑料汙染是一件非常緊迫的事。

「以前我比較在意別人目光,被詢問時會感到彆扭,但現在我會主動宣傳『淨塑』的重要性。」身體力行保護著長江生態環境的賈一凡,已斷斷續續「淨塑跑」兩年了。受他的感染,江灘上「系袋子的人」越來越多。今年4月,賈一凡在接受當地媒體採訪時呼籲「海洋零排放,長江沿線更要零排放」。他希望沿線更多的環保志願組織也加入到「淨塑」行動中,為長江生態大保護出一份力。

如今,賈一凡已加入新時代文明實踐服務中心志願隊,志願服務科已牽頭組建一支「淨塑」志願隊伍。在這片美麗的江岸邊,至少有70名青年和賈一凡一起守護江灘,守護著共同的家園。

謝學平:收起漁網當了種植大戶

11月初,在「江尾海頭第一鎮」太倉市瀏河鎮,謝學平的種植田裡一派忙碌。長江水流經水田,蓄積水流,成為芡實、水芹等作物理想的種植基地。人們眼中的這位「種植大戶」,曾經是在漁船上幹了大半輩子的漁民。幾年前轉型上岸後,這位老漁民的岸上生活依然「靠水吃飯」——收起了漁網,做起了水生作物種植,如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漂在江上,船開到哪裡,哪裡就是家」,曾經是謝學平大半輩子的生活方式。謝學平是淮安洪澤人,1981年,他開船來到太倉瀏河,捕魚撈蝦,以漁為生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本世紀初。這些年來,太倉從開發利用到保護長江岸線,漁民的作業區逐漸減少,促使謝學平等一批漁民轉業轉型。

在謝學平的記憶裡,上世紀80年代,長江的漁業資源非常豐富:「汛期時,一條漁船每天少說能撈上百斤刀魚,河豚等名貴魚類的價格,當時低到6塊一斤。」他見證了漁業的發展,也親眼目睹了人類活動造成的資源枯竭:不到20年,魚群種類數量就因濫捕急劇下滑;由於挖沙採石、工業汙染等問題,長江水質惡化嚴重。「那時候只要一發水,各處河道裡湧上來的都是煤炭顏色的汙水,讓人看了難受。」謝學平等漁民預感到,隨著漁業資源減少和生態保護力度逐步升級,捕魚不是長久之計。

「說來也巧,後來我樁樁件件的謀生之道,都離不開水。」上岸後,謝學平開過飯店,養過大閘蟹,最終在瀏河鎮何橋村建立了太倉首家芡實種植基地。讓謝學平等漁民感到欣慰的是,在太倉,無房漁民由社區規劃安置,社區統一為漁民辦理養老保險,並且幫助找不到工作的漁民就近到企業上班。如今,太倉54戶長江漁民已全部洗腳上岸,年邁的享受養老保險,年輕的上班、創業,開啟了新的人生。「以前還有人趁著夜深弄條小船下網,搞點副業,現在有了保障,偷著返漁的現象幾乎沒有了。」謝學平說。

如今,閒暇時,謝學平會走上兩三裡地,到長江岸邊走走。畢竟在長江裡「漂」了大半輩子,對長江還是有著割捨不下的感情。「過去在江邊都看不到人,現在一到周末,江邊到處都是來休閒的遊客,我會主動和他們說說話,介紹介紹我們長江邊的風景。」謝學平的語氣裡滿是自豪,「我一個漁民,半輩子家在船上,現在上了岸,在太倉有了一份自己的事業,這都要感謝政府,感謝『長江大保護』。」

交匯點記者 於鋒 陳潔 傅秋源 吳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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