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華:我的語言風格在村上春樹之上

2020-12-18 騰訊網

[摘要]林少華認為,自己的文體既可以風花雪月,還可以大江東去,也可以小橋流水,村上就比較單調。但是,這不是完全是他的本事,是因為中國傳統文人的積澱,土層厚,他不過偶爾挖了一小把。

林少華(右)與村上春樹(左)合影

在中國,提到村上春樹,必然會被另外一個名字所吸引,那就是林少華。迄今為止,林少華翻譯了村上30多部作品,在翻譯界有「林家鋪子」之稱。雖然近年來林少華已經很少翻譯,但是他作品中優美的行文,雅致的意境,始終讓村上迷們難以忘記,

近日,身兼中國海洋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的林少華,走進百年學府北京大學,與90後的學子們進行了一段超越年齡和時代的對話,談翻譯,談寫作,談文學,談做人。

「說我的翻譯背離原著,不是別有用心,就是水平很低,無法溝通。」

在推崇林少華的讀者心中,讀村上作品「非林譯不讀」;然而,近年來,也有人不斷質疑林少華的譯作對原著做了太多粉飾,實際上背離了作品原有的意境。

「完全是胡說八道」,演講臺上,林少華幾乎是脫口而出。在北大,林少華也沒有逃脫回答這個敏感問題。

從譯者的角度,林少華認為他沒有離開原著文本,刻意去表達自己的東西,主觀上也沒有那種意識。

「別看我總是和主流有格格不入的成分,可是我畢竟是生在學院體制內的人,我也有學者的要求,學者意味著嚴謹,我也寫論文,也寫專著,但是我又教翻譯課。所以忠實於原著始終是我的第一標準,區別只在於如何忠實法,忠實什麼。」林少華坦言。

他認為,有的人翻譯忠實的是語彙、語法以及語體,單純的兩相對應,主、狀,絲絲入扣,無懈可擊,但是讀起來就是缺乏文學作品所能給人帶來的無可替代的審美愉悅。他質疑道,「那算是忠實麼?那是偽忠實。」

林少華認為,自己的翻譯是翻譯文字背後的東西,傳達的是主人公的表情、心跳、律動、喘息,種種微妙的心理活動,他的翻譯追求的是意境和審美效果上的忠實。在他眼裡,「文學翻譯這玩意兒,始終是一種整體意向的對接,整體審美效果的傳達,不是一池一地的得失,而是戰略上的績效。」

「百分之百的、純淨水式的村上春樹同樣在世界上哪裡都不存在,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能說清楚。」有人認為,林少華翻譯的村上春樹不純粹,他認為這是一種認識的誤區。還有人批評林少華的翻譯作品中有些錯誤的語言,對此他認為,任何人的翻譯都有錯誤,沒有錯誤的翻譯這個世界上哪裡都不存在,只是程度不同。

「批評我的人如果不是別有用心的話,就是水平很低,無法溝通。」在他看來,翻譯永遠是原作者文體和語言風格,與譯者、翻譯家的文體和語言風格相互妥協、相互融合的產物,好的則相得益彰,遭的則兩層皮,把原著糟蹋了。

「我翻譯村上是村上的味道,翻譯夏目漱石是夏目的味道,但都有我的『體臭』。」

「翻譯永遠是向原著文本無限逼近的過程,永遠在路上。說到底我翻譯的村上,無非是我眼中的村上春樹,所以我才這樣告訴大家,別的翻譯家也是如此。」林少華認為,別說是外語小說,就是看漢語的小說,也是一個人一個理解。兩種不同的語言,性質就不同,也就沒有所謂的原汁原味。

他認為,翻譯用詞很大程度上與詞典釋義無關。翻譯時,一個詞的對應詞有無數個選項。比如日語有一個詞,詞典釋義為微笑,但是實際上千變萬化,微微一笑,淡淡一笑,輕輕一笑,嫣然一笑,粲然一笑,莞爾一笑,笑嘻嘻,笑咪咪,笑吟吟,笑微微,偶爾嬉皮笑臉都不妨一用。

「嶽飛說兵無定法,翻譯也是一樣。翻譯是譯者與作者心靈的溝通,氣質的鑲嵌,靈魂剖段的對應,出神入化,知者自知。有些人說我的翻譯有味道,因為我比一般翻譯多了百分之零點五的靈性,有了這些,作品就活起來了,語言就跳起來了。」這是他認為他翻譯村上春樹作品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然而,他也認為每個人都有局限性,翻譯也是一樣,不會因為譯者的外語功底或者母語功底高,任何外國作家的作品都可以翻譯,必然有的會翻譯的得心應手,有的則比較難。

他解釋,「比如村上和夏目漱石我就翻譯得得心應手,因為我們都是小輩的、被邊緣化的小知識分子。他們寫的也都是小知識分子的困惑,痛苦、無奈、孤獨,與我有默契的部位。我們對世界,對人生,對個體感情,對人際關係的認識大體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價值觀,審美傾向大體一致。所以翻譯起來相對容易。」

除了審美與價值上的一致性,林少華認為,他能夠翻譯好村上作品的原因是文體相近的關係。「我所擅長和喜歡的語言風格,恰好合了村上春樹,合了夏目漱石,村上春樹的語言簡潔明快,而又帶有文人式的幽默,同時又含蓄雋永,耐人尋味,這也是我所追求和喜歡的,這兩點正好合拍了,翻譯村上春樹我就會覺得是一種享受了。」

他認為,既然文學翻譯是一種藝術活動,就必然需要主觀能動性,需要創造性參與其中,必然面臨原初的面貌發生改變,翻譯作品永遠是翻譯者文體和譯者文體相互融合的產物,必然帶有他「林家鋪子」的味道,但是有個限度問題。

「我翻譯村上有村上的味道,翻譯夏目漱石有夏目的味道,絕不會村上也帶有夏目的味道,這是有嚴格區分的,但是不管怎樣,這些作品都必然有我個人的『體臭』。傅雷也是這樣,任何翻譯家都是這樣,但是都不能超過允許的誤差。」他表示。

林少華因譯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而為廣大讀者熟悉

「我的語言風格超過村上,但我缺少小說家的才華,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80多部翻譯作品,林少華似乎已經沒有必要通過繼續翻譯來證明自己,在他看來,這也是他近年來讓自己遠離翻譯的原因。同時,讓大家好奇的是作為作家的林少華,他的文字和作品是什麼樣的。

面對北大學子的提問,林少華風趣地說,「我這些年很少做翻譯,一個是因為我自己的名字在書的封面上字體總是小一兩號,跟在一個日本人的名字後面甚至下面,我覺得很不爽,哪怕他是村上春樹。」

他笑言,在國際版權公約上,譯者的名字必須比作者小一兩號,那是沒有辦法的,抗議也沒有用。

對於翻譯,他認為,「翻譯的再好,像傅雷說的,終究是個『舌人』,鸚鵡學舌,不過是學的好一點罷了,當一輩子傳聲筒和舌人,作為一個男人心有不甘,再說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寫,村上春樹那樣的小說我可能寫不來,但是我的文體,我的語言風格應該是在村上春樹之上。」

他認為,自己的文體既可以風花雪月,還可以大江東去,也可以小橋流水,村上就比較單調。但是,這不是完全是他的本事,是因為中國傳統文人的積澱,土層厚,他不過偶爾挖了一小把。

最近四五年,林少華試圖改變單純翻譯家的形象,每個星期給報刊寫專欄,寫兩年一百篇,就出一本書,現在已經出到第四本。每當書稿整理出來,就有出版社就搶著要,對此他不無自豪。

「但是我小說寫不來,我嘗試了幾次,最後都嘆息作罷。後來我明白了,小說家的腦袋是天生的,散文雜文誰都可以寫,寫好寫壞另當別論,小說那玩意兒,能寫就能寫,不能寫死活不能寫。」林少華這樣認識自己。

他表示,村上春樹曾經說過,小說家的資質有三項,第一項是才華,他的理解就是文學想像力;第二項是精神集中力;第三項是後續力,或者耐力。他說其中最重要的是才華,並且說才華是天生的,與個人的計算無關,該有的時候就自行噴湧,比如說貝多芬、莫扎特,以及一些詩人、歌者,把豐沛的才華盡情揮霍,而這樣的過程對於我們一般人是沒有參考價值的。

林少華坦言,「也就是說,我缺少的是寫小說的才華,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一個人極少認識到自己的軟肋在哪裡,自己的才華在哪裡,除非某一天上帝突然給我植入當小說家的心跳了。」

「莫言有他了不起的地方,在氣象上超越村上春樹,那是大氣象,男人格局。」

「大丈夫終究是一種情懷,是一種精神境界,一種精神性別。有此境界和精神,女性也可以是大丈夫,無此境界和精神,男人也可以是娘們兒。」談到文學創作中的情懷和意境,林少華認為,讀書人和文人應該有大丈夫的情懷,也就是關心社會的情懷。

他直言,「現在不就有很多偽娘麼?最傑出的代表就是郭敬明同志,脖子上繫著的那玩意兒不知是領帶還是女人的圍巾,韓寒終究還是個男人。我和郭敬明倒是沒打過什麼交道,但是我的確擔心他把孩子們帶壞了。」

對於郭敬明代表的情懷,林少華持批判態度。「什麼小時代啊,現在明明是大時代,他偏偏強調小時代,以及歷史空洞化的《幻城》。別人批評他,他還不以為然,犯錯沒關係,可怕的是不以為然。他說我就是一個作家,我還要什麼社會責任。但是只要一旦成為公眾人物,就必須對公眾負起責任。」

之前有記者問林少華,希望村上得獎,還是莫言得獎,他說村上得獎他作為譯者臉上有光,莫言得獎他作為同胞臉上有光。然而,「最近我靜下心來,比較了莫言全集和村上全集,覺得莫言還是有他了不起的地方,在氣象上超越村上,那是大氣象,男人格局,男人沒有大氣象,沒有大格局,枉為男人。」

他認為,村上作品所詮釋的把玩寂寞、孤獨和無奈,相比之下是消極的精神狀態,有時還顯得滑稽可笑,甚至守護孤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畢竟守護仍是把玩,不是超越,而孤獨的真正價值,在於對孤獨本身的否定與超越。在他看來,只有超越孤獨,小資的孤獨才能升華成大丈夫的孤獨,星巴克的孤獨才能變成悠悠天地間的孤獨,鴕鳥的孤獨才能化成鯤鵬的孤獨,獨善其身的小孤獨才能化為兼濟天下的大孤獨。

從文學中,林少華形成了自己的文人價值觀。北大教授錢理群的話讓他印象深刻,他說我們的一些大學包括北京大學,正在培養一些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們高智商、世俗,善於表演,懂得配合,更擅長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些人當官的話不知比現在的貪官汙吏糟糕多少倍。

林少華認為,「這才是一種孤獨,近乎噩夢和恥辱的孤獨感。他認為無論作為社會群體還是公民個體,都該有一份清醒,在物慾橫流、泥沙俱下的大潮中,孤獨誠然難人可貴,但不能洋洋自得在此止步,而應該鼓足勇氣超越孤獨,進入社會關懷和社會批判的大丈夫精神境界。」

在他看來,我國古來讀書人其實並不缺少兼濟天下的宏偉抱負,不缺少舜堯的雄心壯志,不缺少迂迴天地的濟世熱腸,甚至不缺少馬革裹屍的大無畏獻身精神。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很大一部分讀書人缺少自覺的社會批判意識,就連孔夫子也認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他遺憾表示,「這未嘗不是對社會的冷漠,和對周遭體制的姑息,這點在當代依舊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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