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華看村上》:林少華帶你讀懂村上春樹作品的異質性

2020-12-05 堇年書影

日本著名小說家石田衣良曾經別出心裁地把小說家比作對症而下的藥:三島由紀夫專治憂鬱症,司馬遼太郎是一副漢方,川端康成是特效藥,卻並非對所有人適用。而村上春樹則是一種減肥藥,世上最受歡迎的減肥藥,人人都要吃。

一句話道盡了村上春樹小說的受歡迎程度,作為當代最著名的日本作家之一,其作品深受歐美作家影響,鮮有日本戰後陰鬱沉重的文字氣息,文字風格輕盈,在世界範圍內具有廣泛的知名度。

在中國,他的作品同樣有著很多的讀者,從處女作《且聽風吟》開始,隨後的《尋羊冒險記》、《1973年的彈子球》、《挪威的森林》等,一直到最近的《刺殺騎士團團長》。

我們知道,外語作品的成功跟翻譯的功力是否深厚是息息相關的,而村上的作品在國內取得的成功顯然和他的主要翻譯者林少華是分不開的。迄今為止,林少華已經翻譯了村上41部小說,他是世界上單獨翻譯村上作品最多的譯者。

清代翻譯家嚴復在其《天演論譯例言》中提出了「信、達、雅」三字標準。「信」是忠於原文;「達」是通順;而「雅」就是美。而林少華翻譯的版本無疑做到了這三點。

村上的創作旅程至今已走過35年,而林少華給他的作品做的翻譯工作也有了25個年頭,在每部書的前言部分,林少華都會品評每本書的精妙,解讀作品所蘊含的藝術特徵、心靈信息和精神導向。對於文學評論,較之從西方引進的條縷分析嚴肅刻板的學術文體和範式,林少華更欣賞以整體審美感悟和意蘊文採見長的中國傳統文學批評筆法。

為了讓村上迷們更好地了解村上的作品,林少華將這些譯文序跋再加上一些有關的論文隨筆、論文訪談等加以收集,結集出版了《林少華看村上》,畢竟一般的讀者要想搜集齊全並非易事,村上文學創作的35年的軌跡、心路歷程也得以呈現。

因為村上是一個多產作家,隨著他作品的不斷問世,這本書也在不斷增加內容。

01、一鳴驚人的處女作《且聽風吟》

說到村上的小說,對他意義最大的無疑是他的第一部小說《且聽風吟》,這部小說並不長,譯成中文不足七萬字,卻讓村上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爵士樂酒吧小老闆,變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作家。無論村上本人還是讀者、評論家都非常看重這部小說。

《且聽風吟》深受美國當代作家庫特馮尼格特和理察布勞提根的影響,但村上在借鑑的同時也保留了個人的特色。這部在每天酒吧打烊後,村上一個人坐在廚房餐桌旁,邊喝啤酒邊寫出的小說,用村上的話來說:

「寫的大部分都是極為下意識地冒出來的,幾乎沒有算計怎麼寫,不曾有總體構思什麼的,反正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一路寫下來,這麼說或許過於誇張,感覺上就像是自動記錄似的,在這個意義上,或許是很有福氣的作品。」

之所以村上說它是一部有福氣的作品,是因為這部處女作獲得了當年的日本純文學雜誌《群像》新人獎,從此村上在文壇開始嶄露頭角。日本文學評論家贊其具有「日本式抒情塗布的美國風味小說,小說的流勢全無滯重拖沓之處」,「每一行都沒多費筆墨,但每一行都有微妙意趣」。

《且聽風吟》的獲獎改變了村上的人生航向,他也曾笑談:

「假如落選,那以後恐怕就不會寫了,倒是說不清楚,如果不先獲個獎就難以寫下去這一面我想是有的。」

這本書的新穎之處表現在哪裡呢?有兩個方面:

語言風格簡潔明快、爽勁直白、節奏短促、切換快捷。《且聽風吟》日語味兒很淡,這點可以同川端康成和三島由紀夫等作家比較一下就比較明顯了。村上認為日本小說過於利用「日語性」,以至於「自我表現這一行為同日語的特質結合得太深了,沒了界限」,而這種風格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沉重了,不是他所想要的。

日本文學界雖對村上作品多有不同意見,但對於其文體看法基本上一致,普遍認為他有創新性,近乎透明,了無陰翳,可謂是開一代新風。

距離感村上春樹在創作的開始就對距離感或尺度頗為執著,後來發展為其作品的整體特色之一。也正因為他如此看重距離、尺度而並不看重感性,所以當別人特別關注其作品感性,認為他是感性至上主義時,他感覺非常不快。

《且聽風吟》的距離感體現在兩個方面:

其一,村上同語言的距離。

日本以往的小說,語言和作家基本捆在一起。但村上對他的語言採取的是一種不介入的姿態,他不是將語言視為自身的心聲,而是當成與己無關的存在。也就是說他不是用語言表現自己,而是用語言表現語言。對於語言的距離感,村上曾經說過自己並不是刻意這麼做的:

"說到底那是因為我有想寫什麼的欲望,卻又沒什麼東西可寫的緣故。這也不想寫,那也不想寫,如此一來二去,題材就一個也沒剩下——雖說不是剝洋蔥皮,總之不知道寫什麼合適,於是心想那麼就隨意排列為好了,看他們到底能表現什麼。」

而隨意為之的文字往往發自作家的天性,天性無疑是最難以改變,最恆久穩定的,所以語言上的距離感成為村上一貫以之的特性也就順理成章了。

其二,村上作品的距離感還表現在主人公和他人的關係上

村上認為現代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隱痛,很難訴諸於語言。因此,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和理解幾乎是不可能的,任何嘗試都可能是徒勞的,甚至傷害對方,所以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彼此之間保持距離。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保持距離是理解,也是溫情和關心。

問題是,如果只能以保持距離的方式表示關心,那何嘗不是現代人一種悲劇,一種矛盾,而這恰恰是村上作品中常見的奇妙張力。

02、青春三部曲,村上春樹的創作從不自覺到自覺的過渡

村上春樹早期的作品《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被稱為村上的青春三部曲。

《且聽風吟》和《1973年的彈子球》都是村上在開酒吧期間半夜趴在餐桌上寫的。村上寫《且聽風吟》時還沒有什麼創作自覺,大部分是因為心血來潮;而在寫《1973年的彈子球》時,他已經明顯意識到自己想寫的東西,也就是說有了創作主題。

那麼《1973年的彈子球》的主題是什麼?是「尋找」!

村上在其撰寫的《我這十年》曾經兩次提到尋找是《1973年的彈子球》的著眼點,並明確表明這是受到了雷蒙德錢德勒的影響:

「錢德勒的菲利普馬洛為尋找某條線索見一個人,往下再見一個人——我的確如法炮製來著,因為我非常喜歡錢德勒。結果一發不可遏止,見此人之後,往下去哪裡自然水到渠成。」

在文學作品中,尋找其實是一種最初的形態和模式,但村上筆下的尋找大多不具有通常意義上的現實性和必要性,基本與生計沒有關係。

另外,《1973年的彈子球》的文體也是洗淨鉛華、新穎別致、節奏明快而又峰迴路轉,日本式抒情和美國風味水乳交融渾然一體。村上的小說之所以能位列主流文壇和學術話語,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於其文體的獨特性。

此後村上在寫《尋羊冒險記》之前,他感覺無法兼顧開酒吧和寫小說,為了有充足的精力專心寫小說,他咬牙賣掉了生意紅火的酒吧,開啟了職業小說家的模式。

「寫長篇小說實在是很微妙的作業,往往需要削骨般孤獨的精神集中力,一點點小事都足以毀掉力量的平衡。」

也就在這時,村上開啟了非常有規律的健康生活模式。每天晚上10點準時睡覺,早上六點起來跑步。也不到外面喝酒了,就連煙也戒了。每天從早到晚寫個不停,和夫人陽子也不說話,徹底進入寫作狀態。

青春三部曲的第一部《且聽風吟》 側重於文體的創新;第二部為探索性過渡作品,第三部 《尋羊冒險記》 則轉向了故事情節的經營,寫作的風格相當不同,人物的性格、生活態度和行動模式也有了變化,由消極轉向了積極,有了使命的意識。

一般情況下,小說家們在動筆寫小說之前都先要構思大綱。而村上寫《尋羊冒險記》時,腦子裡並沒有預設的計劃,但他開篇依舊是興之所至信筆寫下,之後的故事如何發展他心裡並沒有概念,但他一點兒也不焦慮,因為他感覺那個故事已經存在於自己內心了。

日本本土原來並沒有羊,明治時期日本把羊作為一種稀罕動物引進到國內,並制定了鼓勵養羊的政策,但因為沒有什麼經濟效益,後來就被政府放棄了。

也就是說,「羊在某種程度上成了日本政府不顧一切推進現代化進程的一種象徵」。村上在得知這些後,靈感乍現,立刻決定要寫一部以「羊」為關鍵詞的小說。

眾所周知,日本明治政府推進的現代化帶有強烈的軍國主義性質,所謂的「不顧一切」當然包括侵略擴張在內。可以說,日本的現代化進程就是侵略擴張進程:中日甲午戰爭、霸佔我國臺灣、吞併朝鮮、日俄戰爭,直至大舉進攻中國內地。

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羊」的「現代化進程的象徵」,也就是日本軍國主義黑暗、邪惡的象徵。尋羊,也就是尋找邪惡的所在,就是尋找日本軍國主義的源頭。

尋找這樣一隻罪惡的羊當然是需要勇氣的,這標誌著村上開始摸索著進入日本近代史極其隱秘黑暗的部位,表現出同日本官方一直迴避歷史相抗衡的決絕的戰鬥姿態。

這一姿態也鮮明地貫穿到後來的《奇鳥行狀錄》、《海邊的卡夫卡》、《天黑以後》等作品之中。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村上作為一個人文知識分子應有的良知和擔當,可以說,這才是真正對歷史和日本未來負責的態度。

在《尋羊冒險記》的結尾,主人公「我」把那個想成為羊的宿主的陰險黑西服秘書炸死——「遠處傳來爆炸聲……只見圓錐形山那裡升起一道黑煙」。這裡的言外之意:罪惡必須終結。

03、《挪威的森林》,一個關於青春成長的愛情故事

《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最有名的小說,也是他作品中最容易看和寫實的一部小說 ,沒有卡夫卡式的隱喻,沒有突如其來的情節、沒有匪夷所思的人物 ,有的只是用平靜的語氣將逝去的青春娓娓道來,孤獨寂寞、悽婉哀清又可觸可感。這種風格的小說在村上的作品中僅此一部。

為了集中精力寫這部小說,村上決定出國,也就此開始了第一次長期旅居國外的生活。當村上所搭乘的飛機在羅馬機場降落的時候 ,空中總好像有一層迷迷濛蒙的東西,南歐的秋天讓村上有一種無端的感傷。

村上就是在這種感傷和孤獨的氛圍中,一邊回憶已逝的青春一邊創作這部小說,因此他難免把當時的感傷和異國他鄉的孤獨帶入了作品之中,正如村上在《挪威的森林》後記中所說的,「具有極重的私人性質。」

不過讀者們感興趣的是∶這本書是不是自轉?

而文學家們討論的則是該部小說是不是屬於「戀愛小說」 ?

書中有很多和村上本人經歷相似的地方。比如渡邊住的宿舍是以村上當年實際居住的宿舍為原型的;主人公就讀的大學顯然是村上和其夫人的母校早稻田大學,村上學的就是戲劇專業;主人公喜歡讀的《了不起的蓋茨比》也是村上同樣喜歡的書。

但儘管如此,《挪威的森林》依然不是自傳體小說,因為它的情節是虛構的。但小說感覺就像一部自轉,也許 《挪威的森林》最了不起的成就在於∶村上將自傳體的日本私小說技巧創造性地用於一部完全虛構的長篇小說。

至於文學界一直探討的是否是戀愛小說,雖然日文原版的金色腰封上明確強調是戀愛小說,但村上本人卻並不認同∶

「我並不是作為戀愛小說來寫的,那不過是廣告詞罷了。作為我,真想宣稱這是我的一部現實主義小說。」

村上很後悔,早知道《挪威的森林》這麼火的話,就不用「戀愛小說」來做廣告詞來吸引眼球了。

這部小說之所以賣得那麼好,最根本的原因其實還是在於講的是一個通俗完整的故事,而且是愛情故事。無疑,只有通俗才能被更多的讀者所接受。

而之所以說完整,是因為不像村上其他作品那樣採用拼圖式、雙軌式或交錯式、跳躍式結構,基本是按照時空順序和人物性格邏輯步步推進。在村上所有的作品中,只有後來的《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在這點上比較接近。

美國華人學者李歐梵教授曾在他的散文集《世紀末的反思》中將《挪威的森林》列為二十世紀對中國影響最大的十部文學譯著之一。

這部被文學評論家稱為「以紀實的手法和詩意的語言,注重表現少男少女在複雜的現代生活中對於純真愛情和個性的雙重追求」的現實成長小說,像是青春旅程中的一段悽婉又迷人的風景線,陪伴著眾多年輕一代走向成長。

結語∶

《林少華看村上》,從處女作《且聽風吟》到最新訪談錄《貓頭鷹在黃昏起飛》,共計評論村上書作49部。

除了品評每本書、每篇作品所體現或蘊含的藝術特徵,心靈信息和精神趨向,還連續提取了作家較為典型的生活細節和創作思想變化的軌跡。因此,縱向讀之,可作為作家傳略和創作譜系;橫向讀之,又是相對獨立的文本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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