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涸 轍 之 鮒 魚
《莊子·外物》:「 周昨來,有中道而呼者, 周顧視車轍,中有鮒魚焉。周問之曰:『鮒魚來,子何為者耶?』對 曰:『我,東海之波臣也。君豈有鬥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諾 ,我且南遊吳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鮒魚忿然作色曰 :『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我得鬥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 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
莊子的這條小鮒魚就是莊子本身,當時莊子家貧,如涸轍之魚。當時只要「鬥升之水然活耳」。然「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魯迅說:人不能餓著靜候理想世界的到來,至少也得留一點殘喘,正如涸轍之鮒,急謀升鬥之水一樣。
我們很多時候就是這鮒魚,身處車轍之中。生活艱難,如魚失水。成年人哪有容易二字。我們首先是生活,在我們的微笑背後,大多都是咬緊牙關的靈魂。或許我們正身處車轍之中,或許我們不知道我們的水就乾涸了,我們被迫處於車轍之中。
此時我們應找到自我,真我,然後「忘我」。就算是身處車轍之中的小鮒魚,我們也應該努力,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 不滯於物,不困於心,不亂於情。如《莊子·大宗師》:「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莊子說「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於道術。」我是我本源,我們首先得找到自己。
二、濠 梁 之 鯈 魚
《莊子·秋水》: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努力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因為我就是我,子非我。每個都是萬中無一的集合體,都是各種要素合乎度才能存在。生活中我們應當為自己而活,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有自己獨特的美。不必邯鄲學步,東施效顰。生活就是自己當主角的一齣戲。人有一種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明明與眾不同,卻總希望和別人一樣。
自由、平等、快樂等我們來到世上的本質是一樣的,我們應該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堅守真正的自己,你永遠不是我,你永遠不是他。我就是我,子非我,人之命運永遠無法重合。
▲度學創始人、度體書法創造者李雲飛書法作品:真我新我
有很多人總是羨慕別人擁有金錢、權利、美麗。往往忽視了自身。還有很多缺乏獨立的人格,沒有自己真正的目標與追求,沒有自己的主見或者不能堅守自己的主見而隨波逐流,被眼前的功名利祿迷惑了自己,忘卻了真正的自己。
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我們的快樂就是能夠自然生長於世間。因為我就是我,子非我,我非汝,安知不樂耶?
三、北 冥 有 魚 名 鯤
《莊子·逍遙遊》: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
《大魚海棠》中說:所有活著的人類,都是海裡一條巨大的魚;出生的時候他們從海的此岸出發。他們的生命就像橫越大海,有時相遇,有時分開……死的時候,他們便到了岸,各去各的世界。人生是一場旅程,我們經歷了幾次輪迴,才換來這個旅程,而這個旅程很短,因此不妨大膽一些,不妨大膽一些去愛一個你愛的人,去攀一座你想攀山,去追一個你渴望的夢,去喝一瓶有思想有靈魂的酒,激發你找到真正的自己,認識真正的自己······
我們是一條巨大的魚,忘我逍遙遊於天地間。找到真我,堅守真我,就能化魚為鵬,扶搖而上青天九萬裡。而不是如小鳥一般跳躍於蓬蒿之間,得不到天地間的大逍遙,大自由。「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莊子的三條魚,第一條魚:「鮒魚」讓我們找到真我。第二條魚:「鯈魚」讓我們堅守真我。第三條魚「鯤」:讓我們忘我,逍遙遊於天地間。你是莊子眼中的哪一條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