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與胡蘭成#張愛玲曾說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無香,二恨鰣魚多刺,三恨紅樓未完。
1937年, 17歲的張愛玲向父親提出留學的想法,結果惹得父親暴怒,一頓打。他把張愛玲鎖在一間空房子裡,還揚言要用手槍打死她。
這場幽禁持續了半年之久。1938年的一個深夜,張愛玲終於逃離了這個曾經顯赫的家族,投奔了母親。
她在《童言無忌》中曾提到向父親要錢付鋼琴教師的薪水:「我立在煙鋪跟前,許久,許久,得不到回答……」
她雖年少成名,享譽文壇,卻碰到了她的宿命——胡蘭成。他們的感情並沒有維持多久,胡蘭成很快有了新歡。
可是,如胡蘭成這般,直白表達成年異性傾慕的姿態,或許才是真正打動張愛玲的原因。
胡蘭成在逃亡的時候,猶如過街之鼠,當張愛玲獲悉胡蘭成逃亡的藏身之所,千裡迢迢覓到他時,卻發現胡蘭成身邊多了一個小周。又得知,胡蘭成與範秀美廝混在一起,她只得獨自一人到溫州尋夫。
屢次背叛,她始終不吵不鬧。
幾個月後,她默默送上訣別信:「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的了。」
隨信還附上了自己的30萬元稿費送給胡蘭成。
曾記否,她與胡蘭成的婚貼上寫著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如今都成為可笑的過眼雲煙。她惟有一字一句地說:「我將只是萎謝了。
張愛玲對母親,是懷著一種生疏又嚮往的矛盾心態的。張愛玲說:「有兩次她領我出去穿過馬路的時候,偶爾拉住我的手,便覺得一種生疏的刺激感。」
張愛玲雖生於顯貴之家,童年沒有忍飢挨餓,卻從未在這個家中汲取到愛的養分。
她無視胡蘭成的身份,毅然與他琴瑟和鳴;她甘願忍受胡蘭成的數次背叛,在他落難之時依然給他錢財接濟。
第二段婚姻亦是如此。當她與德國作家賴雅相遇時,總能天南海北地從日出聊到日落。
因此,她不懼29歲的年齡差,不嫌棄賴雅身患重病又身無分文,甚至因為賴雅的建議,打掉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一個孩子。
婚後,賴雅接連兩次中風,還跌斷了股骨,死前還癱瘓了兩年,大小便失禁,全由張愛玲照料。這期間,張愛玲還帶著垂死的賴雅四處求醫奔波。
一位曠世奇才,卻甘願守著這把「老骨頭」,這或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好友炎櫻曾這樣講述:賴雅對張愛玲是「痴愛」。
張愛玲,與她筆下的女人一樣,悲壯,蒼涼。這是她生命的基調,卻不是與生俱來的,那是原生家庭給她烙下了無法痊癒的傷痕。
缺愛的童年,才會讓她如此渴望愛,又如此恐懼愛。她窮盡一生去追尋,可她得到的卻只是一縷受傷的月光。
張愛玲的作品關注的依然是男女情愛、家庭瑣事。有關硝煙,她不過微開窗縫,於《封鎖》處平靜透露,在《傾城之戀》的結尾幾筆勾勒。
一九三六年的《秋雨》,她這麼寫:「雨,像銀灰色黏溼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天地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裡纏滿著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
一九四三年的《沉香屑 第二爐香》,她說:「許許多多冷酷的思想像新織的蜘蛛網一般的飄黏在他的臉上,他搖搖頭,竭力把那網子擺脫了。」
《封鎖》著力於描繪一對男女在公車封鎖時發生的非常態行為。一段短暫的情愫,封鎖結束後,煙消雲散,一切又都復原。
小說中,封鎖的設定為人物的非常態行為創造了合理條件,也從一開始就讓小說處於一種壓抑、沉靜又暗湧焦躁的氛圍。
《沉香屑·第一爐香》,熟悉的香港,葛薇龍、梁太太、喬琪的主要活動舞臺在梁太太華貴的家。
《沉香屑·第二爐香》,對話大抵在幾個人物的住所和華南大學裡。
「至於其他的人,香港中等以上的英國社會,對於那些人,他有什麼話可說呢?那些人,男的像一隻一隻白鐵小鬧鐘,按著時候吃飯、喝茶、坐馬桶、坐公事房,腦筋裡除了鐘擺的滴答外什麼都沒有......也許是因為東方炎熱的氣候的影響,鐘不大準了,可是一架鐘還是一架鐘。」這是《沉香屑 第二爐香》中張愛玲諷刺生活在香港的所謂上流人用的比喻。
張愛玲在《文章存心 自己的文章》中如是說:「我不喜歡壯烈。我是喜歡悲壯,更喜歡蒼涼......蒼涼之所以有更深長的回味,就因為它像蔥綠配桃紅,是一種參差的對照。」
張愛玲留下了許多優秀的文學作品,我們可以從中了解她,而《張愛玲傳》講述張愛玲傳奇多彩卻又悽婉的人生,以愛情、親情、友情三大線索貫穿全書,展示張愛玲身邊的人的「眾生相」。
比如,張愛玲與胡蘭成、與桑弧、與賴雅之間的愛情故事;張愛玲的母親、父親、姑姑與張愛玲微妙的關係;姑姑張茂淵的傳奇愛情經歷;炎櫻與張愛玲,一個像初夏,一個像深秋,從如膠似漆到後來彼此疏遠,熱烈之後終陌。
與胡適的忘年之交;與傅雷的恩恩怨怨……儘可能地敘述張愛玲不為人知的真實經歷,講別人沒講過的故事,以現代女性的眼光去解讀張愛玲,將世界的臨水照花人張愛玲的一生以別樣的筆觸和獨特的敘述方式展現在讀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