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93歲屠岸翻譯莎翁,與原詩貼心擁抱

2020-09-03 翻譯教學與研究

本文來源:本文為《文匯報》2016年4月22日「世界讀書日特別報導

轉自:英語世界

2017年12月16日下午5點,著名詩人、翻譯家、出版家屠岸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94歲。

93歲屠岸翻譯莎翁,與原詩貼心擁抱

《文匯報》記者 許暘

儘管譯文已爐火純青,是公認的權威譯本,但屠岸依然說:「如有機會,我還將再進行修訂,這是我一輩子的工作。」

他曾任人民文學出版社總編輯,但名片上卻始終印著三個「頭銜」:詩愛者,詩作者,詩譯者。

他從不以「翻譯家」自稱,卻被中國翻譯協會授予「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這是國內翻譯行業的最高榮譽。

從上世紀40年代在上海的一家舊書店偶遇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因熱愛而翻譯,到1950年出版第一部中文全譯本,再到之後幾十年間不斷琢磨、修訂,屠岸的譯本陸續被近10家出版社出版,累計印數逾60萬冊。

明天,為紀念莎士比亞逝世400周年,上海圖書館、上海人民出版社主辦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線裝珍藏本新書首發暨詩歌朗誦會將在滬舉行,屠岸特地從北京趕赴上海,親自用英文吟誦莎翁原詩句;同一天,思南讀書會2016世界讀書日主題活動聚焦「湯顯祖和莎士比亞:從翻譯看東西方文化交流」,屠岸作為嘉賓,將與讀者分享他在翻譯十四行詩時的點滴收穫。

線裝版《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以屠岸的權威譯本為底本,經譯者全新修訂,用中國傳統的繁體直排、宣紙精印、線裝函套方式出版。(上海人民出版社供圖)

天才莎士比亞在「作繭自縛」的十四行詩格律中遊刃有餘,這嚴謹的自由令人著迷

有一種說法,文學經典的譯本,生命只有30年,頂多50年,因為譯入語不斷發生變化,要「與時俱進」,必須要有新譯本來代替。屠岸深以為然,此前他數次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談到,對於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不斷修訂,是他「一輩子的工作」。在莎士比亞的百餘首十四行詩中,他尤其偏愛第十八首、二十九首。不妨來看一下早期第十八首的翻譯和後來的修改。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決不會凋枯,

你永遠不會喪失你美的形象;

死神誇不著你在他影子裡踟躕,

你將在不朽的詩中與時間同長;

早期譯本裡的「凋枯」「喪失」「踟躕」,在最新版本裡分別改為了「凋敗」「失去」「徘徊」。

細細品讀,不難發現,改動過後的詩句更有韻律感,用詞上也更合乎現代常用語習慣。

「一般來說,詩的格式越嚴謹,給詩人自由發揮的餘地就越小,然而天才的莎士比亞卻能在這『作繭自縛,的格律中遊刃有餘,揮灑自如,而且音調鏗鏘悅耳,非常適合朗誦。尤其是每首詩的最後兩行,常常既是全詩的點睛之筆,又自成一聯警句格言。」屠岸傾心於這種「嚴謹中有限的自由」。

十四行詩作為一種為歌唱而作的抒情短詩體裁,源於義大利民間,文藝復興初期盛行於整個歐洲,有十分固定的格式,就像中國格律詩。在屠岸看來,作為一位詩人,莎士比亞的偉大在於,他對傳統十四行詩形式作了大膽革新,將十四行詩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為三個四行詩,第二部分為一個兩行對句,按四四四二排列,每行十個音節,採用抑揚格五音步的韻律。這樣的格式被後人稱為「莎士比亞式」。經他改造後的十四行詩換韻更加頻繁,音韻的表現形式更加多樣。

從上世紀30年代起,莎氏十四行詩陸續被譯介到中國,早期譯者有丘瑞曲、朱湘、李嶽南、梁宗岱、方平、梁遇春、袁水拍等。可惜的是,一直沒有一部完整的莎氏十四行詩集問世。40年代,屠岸在生肺病的恢復期間投入翻譯,歷時幾個寒暑,終於完成莎氏全部十四行詩的翻譯。除了譯詩,他還在每首詩後面寫有數百字不等的「譯解」,補充分析詩句。這是屠岸譯著不同於別人的特別之處,曾受到馮至先生的稱讚。此書經好友、上海 《大公報》 副刊編輯劉北汜介紹,列入文化工作社「譯文叢書」,於1950年在滬初版。這是我國第一部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文全譯單行本,立刻在當時的青年人當中口口相傳,風靡不衰。

但屠岸並不滿足,此後他一直在琢磨和尋覓更合適的用詞、更準確的停頓。1962年,屠岸首次登門拜訪請教傾慕已久的卞之琳先生,讓他高興的是,卞之琳肯定了屠岸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譯本,但認為還需修訂加工。「先生還親自為我翻譯第一首詩作為示範,但可惜這份手稿不小心弄丟了。」屠岸說,卞之琳並不完全同意嚴復提出的「信達雅」翻譯三原則,他主張全面求信,神形兼備,在「形」上要求以頓 (音組) 代步,韻式依原詩,亦步亦趨。屠岸還記得當時向他請教這一觀點:如果信而不達,即不信;如果信而不雅,也就不信,因此「信」包括了「達」和「雅」。「卞之琳沒反對,我想先生應是默認了」。

於是,屠岸根據卞之琳的教誨和示範,對莎翁十四行詩進行全面修訂加工。1987年的一次研討會上,卞之琳特地提到,屠岸用「音組 (頓、拍) 對應原來的音步,照原來的韻腳安排,翻譯了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隨後也用這個詩體寫詩,得心應手,不落斧鑿痕跡。」這番鼓勵和鞭策令屠岸終生難忘。

學鐵道管理不忘愛詩初心,舊書店邂逅莎翁結緣愛書同好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從小在才女母親影響下讀詩背詩的屠岸,1942年上大學時卻念了八竿子打不著的鐵道管理系。多年後,屠岸將當時的選擇歸為「遵從父命」,但對詩歌的眷念如同心中忍不住破土而出的茁壯種子。大學期間,屠岸是不折不扣的文藝青年,積極參與文學創作與翻譯活動,寫新詩,翻譯惠特曼詩集《鼓聲》。

70多年前,屠岸家住在如今的上海淡水路復興中路,附近有一家叫「古今書店」的舊書鋪,只有窄小的一開間門面,由父子倆打理,維持著艱難的小本經營。課餘期間屠岸常去看書,也淘些廉價的舊書。一次,他忽然瞥見書架上有一冊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的英文原版,是1904年倫敦德拉莫爾出版社出版的夏洛蒂·斯託普斯注釋本。小巧精緻的裝幀,讓屠岸一眼就喜歡上了。不過2000元(當時流通的偽幣)書價讓他怏怏地將書放回了書架。

以後的日子裡,他總惦記著這本書,生怕被人買走。幾天後,他又來到書店,見書還在書架上靜靜站著,便大膽向店主提出可否借閱一星期,年輕的店主爽快地答應了。屠岸激動地把書捧回家。一周後,他如期歸還。店主笑著接過書,同他聊了幾句,便掏出自來水筆,打開扉頁沙沙寫道:「贈給璧厚 (屠岸原名蔣璧厚)吾友,麥杆。1943年12月。」

屠岸激動得不知所措,忙說:「你們也不寬裕啊。」店主笑答:「書到愛書人手上,是它最好的歸宿。」這位店主名叫王麥稈,後成為著名版畫家。由此,他與屠岸結為好友,後來還曾為屠岸另一部譯著 《鼓聲》 畫過插圖。1984年,屠岸在煙臺與正在此地辦畫展的麥杆相遇,他把新版 《十四行詩集》 送給麥杆,「沒有您當年贈書,就不會有今天這個譯本,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把我倆連結在一起

1981年,上海譯文出版社以「新一版第一次印刷」,出版了改名為 《十四行詩集》 的屠岸譯著,使莎氏十四行詩在告別中國讀者20餘年後「重見天日」。屠岸將1963年的修改本又作了500多處修改,由昔日好友、知名莎學專家方平先生任責任編輯。封面上的蒲公英,寓意著莎翁的美妙詩句乘風撒播在廣泛讀者心中。一直到2008年,重慶出版社與英國企鵝出版公司合作,出版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屠岸對譯文又作了一次修改,參考了羅爾夫注釋本 (1898)、西摩·斯密斯注釋本 (1982)、布思注釋本 (1977)、錢兆明注釋本 (1995)。如此一來,屠岸的這部譯著更臻完善了。

法國象徵派畫家奧迪隆·雷東創作於1904至1908年間的油畫《花叢中的奧菲利婭》,取材於莎士比亞的悲劇《哈姆萊特》。

翻譯十四行詩,離不開中國古典詩歌和英國文學打底

「我是詩的戀者,無論是古典、浪漫、象徵、意象,無論是中國、外國的,只要是詩的殿堂,我就是向那裡進香的朝聖者。」屠岸深知,對中外詩歌的吟誦學習,使他對包括十四行詩在內的詩歌格律擁有自然的親近感。

屠岸讀高中時,他的表兄進了大學英文系,於是表兄的英國文學史課本,就成了屠岸最早的英國文學啟蒙讀物。他把英語詩歌的題目抄在紙上,貼在牆上,然後用羽毛針遠遠投擲過去,看針扎到哪一題,便將這首詩找來研讀,兩年間屠岸把百餘首英語詩歌背得滾瓜爛熟。在眾多的英語詩歌中,屠岸尤其喜歡濟慈、莎士比亞、彌爾頓的詩歌。

「最開始是喜歡,後來是被徵服,有了使命感。」除了對十四行詩格律韻式的著迷,屠岸更折服於詩句中的價值觀,他之所以喜歡濟慈、莎士比亞,是覺得詩中透露的真善美與自己的價值觀十分相近。

對於中國古典詩歌,屠岸同樣深受浸染。1938年寫出第一首舊體詩,題目是 《客愁》:「落葉滿沙坡,長空鐵鳥過。天邊雁影斷,江上客愁多。」那時,屠岸主要還是寫白話新詩,受馮至、艾青和卞之琳影響較大。

屠岸注重詩的語言提煉和表現張力,自覺地把個人感受與思想意蘊結合起來。他說:「中國詩人我更親近杜甫,也喜歡李白。小時候我經歷過軍閥混戰、抗日戰爭,抗戰時我與家長從常州逃難到武漢,又逃到廣州、香港,顛沛流離。因此,杜甫的詩對我更加親切,杜甫歷經安史之亂,也是一路逃難,讀他的詩好像是讀我自己的經歷。」

巧合的是,談及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二十九首,屠岸認為它與中國大詩人杜甫歌頌友誼的名篇 《夢李白二首》 可「東西輝映,相互媲美」。他說,在這首歌頌友誼的絕唱中,莎翁歡情洋溢、樂極登仙的心態,同杜甫堅韌執著、至死不渝的情操各有千秋,都發揮了震撼人心的藝術魅力。「這首詩的前半部分有些低落,然而其動人之處在於,詩的音律逐漸從自怨自艾、低沉抑鬱的調子中一下子解脫出來,特別是從第十行起,調門急轉直上,仿佛『銀瓶乍破水漿迸,,出現了高昂激越的旋律,直達友誼的歡樂高峰。」屠岸聊起自己偏愛的這首十四行詩,轉折的關鍵是詩人忽然想起了他與摯友的愛,珍貴的友誼可以消除心頭一切愁雲慘霧,把人帶到幸福的極致。「最後一行把友誼提到至高無上的地位,這在世界詩歌中是極為罕見的。詩到這裡即戛然而止,『曲終收撥當心劃,四弦一聲如裂帛,,不盡的餘音仍使讀者沉浸在『讚美詩,的高亢音節裡。」

十餘年前,因夫人西去,屠岸曾患上嚴重的憂鬱症,徹夜失眠,加劑量的舒樂安定對他都已失效。有一夜偶然睡著,他醒後回憶,睡前正默吟白居易 《琵琶行》,他沉浸在「天涯淪落人」故事的氛圍和意境裡,無意中進入久違的夢鄉,從此屠岸就時常默吟召喚睡神,恢復心靈的安寧。

小女兒章燕曾問屠岸來世希望做什麼,他說,「還是做詩人。繆斯是我的上帝。我不會當小說家。愛畫畫,想當畫家,但也不一定當得成畫家;如果是當動物,最好變成一隻小鳥。」

真正譯好一首詩,要拋棄原有思維定勢,與原文精神共振

「真正要譯好一首詩,只有通過譯者與作者心靈的溝通,靈魂的擁抱,兩者的合一。」這是屠岸在詩歌翻譯中遵從的最重要的原則,也是他詩歌美學觀念的核心。以他幾十年的翻譯經驗,翻譯應該是輕車熟路,但實際上他的翻譯速度很慢。屠岸說,自己翻譯詩歌一般先看詩歌原文,仔細閱讀原文好幾遍,再進行翻譯。「我要拋棄自己原有的思維定勢,與要表現的對象貼心擁抱,成為一種無我之境,靈魂與歌頌對象融為一體。」

屠岸這位「詩愛者」,對詩有著樸素的、不加修飾的、發自內心的喜愛。說到技巧之於創作的重要性,屠岸說:「沒有生活就沒有詩,沒有思想就沒有詩,沒有技巧也就沒有詩。詩最好不要有刀斧之痕,這不等於詩不要技巧。天然渾成,天衣無縫,不是沒有技巧,而是最高的技巧,達到了化境。」

他進一步解釋,「從心所欲不逾矩」,「矩」就是技巧規範。怎樣學習技巧?「說不好,靠各人自己去摸索,不僅可從文學作品,也可以從其他藝術作品去學習領悟技藝,比如從優秀的音樂和美術作品中去學習。」他常常把自己想像成濟慈、莎士比亞,在創作翻譯中體會作者的情緒,「有時千方百計找到了一種恰如其分的表達字詞,就像追求愛人一樣,終於追到了,是一種精神上的狂歡。」

屠岸多次提及他尤其鍾愛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十八首,莎翁企圖用詩來使他所愛的人的「上天的筆觸」的美永生。這首詩優美、清新、鮮明、柔麗,於悠揚悅耳的音樂中呈示出深刻獨到的思想。屠岸說,英國由於所處地理緯度較高,所以夏季是一年中最溫暖宜人的季節,也是充分展示自然之美的季節。詩人要歌頌他愛友的美,原本可以用英倫夏季之美來做比喻,但他偏從反面做文章,指出夏天的各種缺陷,藉以襯託出他愛友的美之無與倫比,比如詩人用來形容對方美的每個比喻「夏季的一天」、「花」、「天的巨眼」(太陽) 等,都有缺點,但詩人能使他愛友的美在詩的表現中克服時間。幾十年間,屠岸每每推敲都會有新的喜悅和收穫,「詩的主旨在最後四行,莎士比亞指出,人的美質只有反映在人的藝術創作中,才能成為不朽。人的後裔和人的創作是戰勝時間的兩支偉大力量。這正是體現在莎翁詩中的典型的人文主義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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