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白先勇眼裡的上海名牌大學

2021-02-13 法國理論

高考結束,對於很多考生和家長來說,選擇哪所大學就讀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這些年來,很多家長也好,考生也好,都想到上海來讀大學。可上海的大學數不勝數,那麼,究竟哪些大學才是真正「嶄」的大學呢?對於這個問題,就像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一向眾說紛紜,並無標準答案可言。因為每所大學歷史不同,專業不同,所以術業有專攻,都有自己的勝擅之處,而大學彼此之間如果真的比較起來,就像使用不同武器的不同門派的武林高手一樣,並沒有哪所大學會有絕對的勝算。

不過,剛好今日有點餘暇,我就來談談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眼裡的上海名牌大學,撩撥大家一下,讓有興趣的朋友在這個難忘的新冠溽暑中難得的放鬆一下。顯然,從這個角度來談這個話題,可能有唐突之處,好在我不是白先勇先生的研究專家,對「白研界」的動向也不清楚,這裡只是作為白先勇先生的粉絲,隨意點染一下,通過我讀最近讀過的白先勇的幾篇小說,來看看他眼裡的上海的名校。

白先勇

其中,白先勇寫於1965年的《永遠的尹雪豔》是《臺北人》這本小說集的第一篇,也是最膾炙人口的一篇。這篇小說的主人公是總穿著一身素白白旗袍的尹雪豔曾上海灘百樂門舞廳的紅舞女,她有著「講不清,說不盡」的「迷人的地方」,吸引了無數為她一擲千金甚至萬金的風流人物。49年後,她和昔日的「粉絲」,那些上海灘的達官貴人們一起流落到臺北。為了謀生,她開了個公館,或打麻將,或開派對,用以招待那些依然多金的老友,以便自己繼續「吸金」。而此時,一位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的「實業巨子」閃亮登場,來到了充滿誘惑的尹公館:

新來的客人中,有一位叫徐壯圖的中年男士,是上海交通大學的畢業生;生得品貌堂堂,高高的個兒,結實的身體,穿著剪裁合度的西裝,顯得分外英挺。徐壯圖是個臺北市新興的實業巨子,隨著臺北市的工業化,許多大企業應運而生,徐壯圖頭腦靈活,具有豐富的現代化工商管理的知識,才是四十出頭,便出任一家大水泥公司的經理。徐壯圖有位賢慧的太太及兩個可愛的孩子。家庭美滿,事業充滿前途,徐壯圖成為一個雄心勃勃的企業家。 

說真的,這段對於交大畢業生的不無褒揚的描寫,直接用在交大今天的招生廣告上也不過時。不過,作為前交大老師,我也要說句真話,白先勇在此做了文學的誇張,像徐壯圖這樣「品貌堂堂,高高的個兒」,「分外英挺」的交大男生其實並不多。而從白先勇對徐壯圖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交大畢業的學生有著很強的社會生存能力,因為有著「現代化工商管理的知識」,可以從事「實業」,很容易成為「巨子」,正是這樣,養家餬口不成問題,家庭美滿也自是題中之義。而這也與交大這所工科大學培養的人才的特點有關,用交大一首校歌裡的歌詞來說,那就是「實心實力求實學,實心實力務實業」,所以,不管世事如何變動,交大的學生基本上都可以找到一個比較好的飯碗謀生。這也是交大在國人心目中地位比較高的原因。

白先勇《臺北人》

可是,徐壯圖雖然長的很帥,卻死的很慘。他因痴迷尹雪豔的謎一樣的魅力,最後拜倒在她的石榴旗袍下,不僅有家不回,經常在尹公館裡過夜,而且,對待自己的實業的事情也不那麼上心。為此,他先是與自己的妻子鬧僵,接著又與公司裡的工人頻頻發生矛盾,最後因為心情浮躁,他在「喝罵」一個工人時,「那個工人突然發了狂,一把扁鑽從徐壯圖前胸刺穿到後背」,而徐也因此死於非命。這說明,在交大學習理工科的朋友雖然在艱難的世道中容易立足,但是,對於人心世故的理解卻不是那麼深刻,所以難免會遇到不可挽回的悲催的命運,讓人徒嘆奈何。

那麼入白先勇先生法眼的另一所上海的名牌大學是哪所呢?

當然是我現在任教的同濟大學啦!這倒不是因為我是同濟的老師就藉機瞎掰。白先勇發表於1979年的小說《夜曲》裡女主人公留美學音樂的呂芳的愛人就是同濟大學醫學院的外科醫生;而在他1986年的小說《骨灰》裡,主人公鼎力表伯就是同濟大學的老師,他在解放前經常在大公報上發表批評國民黨政府的言論,是一個「民主鬥士」,但他在同濟真正的身份卻是「優生學名家教授」,這也與醫學有關。而從這兩個「人設」這也可以看出,同濟大學過去是「以醫名世」的。事實上,同濟最早就是以醫學教育起家的,1907年建校時的名字就是「德文醫學堂」,這在校歌裡同樣可以找到相應的詞句:

同有心腹,同有肌肉,同有起居飲食,不學醫負了好教育。

就我有限的視野來說,可能在校歌裡讓人搞身體健康,讓人猛練肌肉的學校大概除了體育院校外可能就同濟了。由此可以看出同濟對國人身體健康的重視。當然,同濟的工科也不錯,校歌裡也有唱「同舟共濟,振興工藝」,只不過因為五十年代院系調整,現在這個傳統集中體現在建築土木等學科上了。

白先勇《紐約客》

談到這裡,順便說點題外話。這兩篇小說後來都收入小說集《紐約客》之中,但讀了都讓人嗟嘆不已。《夜曲》講的是51年後幾個留美學生回國後遇到的坎坷經歷,如女主人呂芳的愛人,那位同濟的醫學院的老師在政治運動中被下放到湖北偏僻的鄉下死去,據說「那裡的蚊子,隨便抓就是一大把」。而曾留學茱莉亞音樂學院學習鋼琴的呂芳自己也被下放到蘇北農場勞動,學非所用,最後她又重新回到紐約,與自己昔日的留美未歸的好友和戀人相遇,兩人不禁有種物是人非的傷感之情。而《骨灰》裡同樣有著這種傷感的情緒,小說開篇就瀰漫著一種傷感的氣息,「我」準備從美國回上海去安葬1976年初死於崇明勞改農場的交大做老師的父親的骨灰,而「我」只是個敘事人,並不是這篇小說的真正的主人公,真正的主人公是當初分屬兩派勢力的「民盟」的鼎立表伯和緝拿過他的國民黨特務大伯,而這兩位老人舊金山再度相遇時,已是「白頭宮女」。鼎立表伯五十年代被打成右派,淪落凡塵,在得到平反之後又設法來到美國。如今他和當年的敵手大伯相遇在異國他鄉,一杯濁酒,談起當年在大陸的紛爭已如同夢寐,兩人都有一種深深的痛感,以至於大伯忍不住拍著鼎立的肩胛說了一句沉痛的話,「我們大家辛苦了一場,都白費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家國情懷,使得白先勇的這兩篇小說顯得情感沉痛而真摯,讓人不由得對那段歲月產生恐懼和後怕,唯願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再重演。因為作為知識分子,不管是交大畢業的也好,同濟畢業的也好,在動蕩的社會中總是難以人盡其才,這不僅是個人的苦難與悲劇,其實也是國家的苦難與悲劇。

劉俊《悲憫情懷:白先勇評傳》,2000年

著名「白學」權威,也是我眼裡的海內外華語學界白先勇研究第一人,南大中文系劉俊教授在《從國族立場到世界主義》一文中談到《夜曲》和《骨灰》時說:

在這兩篇小說中,白先勇深懷憂患意識:唯其對中國愛得深,才會對現代史上中國慘遭政治的撥弄深感痛心;也唯其對中國人愛得深,他才會對呂芳及「我」的大伯,表伯他們最後都離開祖國,以美國為自己最後的人生歸屬地滿懷無言之痛。

劉俊教授的這幾句話也不可謂不深刻,不可謂不沉痛。在此,請允許我「蹭」劉俊老師的「熱點」一下,劉老師是我將近三十年前在南大中文系讀研究生時的班主任,而我最初對白先勇產生興趣,就與他不無關係。

當然,之所以會寫這篇文章,當然首先是我比較喜歡白先勇的小說,下個學期因為我要為同濟中文系MFA創意寫作專業的研究生上小說寫作課,最近就把剛買的《臺北人》和《紐約客》重讀了一遍。其次,就是因為我曾在交大任教,現在又在同濟教書,如今重讀白先勇的小說,看到他提到交大和同濟不免感到親切所致。那麼,這篇文章也算是給同濟和交大做個軟廣吧。

最後,還想補充一句話,那就是大學之間並無絕對的好與不好,如果來上海學人文學科,那麼復旦和華師大肯定是好的,學外語自然是去上外,如果要學法律財經,那麼,華東政法和上海財大,等等,當然,如果要學理工科,答案我就不用再說了,白先勇先生在小說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2020年7月10日匆草於五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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