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疍民:最後的閩江「吉普賽人」

2020-12-15 界面新聞

在福州段,閩江水漲潮第一次趕到這裡,恰好是中午12點。百米寬的江面上開始颳風,江水裹著潮腥味。

「這是大海的味道。」江滿潮說,漲潮就是海水倒灌進閩江。

50歲的江滿潮為發動機加滿柴油。7月份開漁後,他第一次在白天打漁。福州的高溫天氣已經持續3個月,這一天,福州烏雲密布,氣溫降到32攝氏度。菖蒲水域裸露出一半河床,6隻白鷺站在水淺處捕食,一幅荒涼之色。

閩江,福建省第一大河流,發源於閩贛交界山區,自西北向東南流經福建中部。江水漫長旅途的最後一站是福州市琅岐島。在這裡,全長570公裡的閩江注入臺灣海峽。

作為疍民的後代,江滿潮曾在水上生活了23年。人近中年,為了緩解日益沉重的經濟壓力,早已上岸的他如今又復歸江面,重新拾起捕魚的手藝。

他的漁船艙內高60釐米,船體無法完全遮蓋一個成年人的體積。離岸的時候,他帶了4張漁網。50公分的吃水深度讓這條小船只能在閩江下遊水流較平穩的水域航行。用扳手上緊發動機上的螺絲後,他用抹布仔細擦拭4片相連的螺旋槳葉片。

「機器真是個好東西啊。」江滿潮自言自語。「以前用手搖漿,一個小時走不了5公裡。」他身後的舵手說。這次打漁,江滿潮和一個同伴負責撒網,舵手掌舵。這是閩江漁船的標準配置。「以前沒有機器,我老爸劃一次連家船……」江滿潮啟動發動機,剩下的半句話淹沒在巨大的噪聲裡。

舵手用一根竹竿套住發動機操作杆 遠距離控制漁船。攝影:翟星理

連家船是福州疍民傳統的居住場所。江滿潮回憶,上世紀60年代起,當地政府陸續組織疍民上岸,連家船被統一回收。疍民是學者對中國南方大江、近海水上居民的統稱。他們終生生活在船上,有許多獨有習俗,是與陸地居民將對獨立的族群。

現代疍民被媒體稱為「江上吉普賽人」、「水上自由民」。

歷史上,疍民有自己的語言,明朝時期改說漢語。建國初期,學界曾對疍民是否為一個少數民族有過爭論。

福州籍學者陳碧笙在1953的出版的《關於福州水上居民的名稱、來源、特徵以及是否少數民族問題的討論》一書中認為,疍民早已高度漢化,原生的語言、習俗消失殆盡,已不具備明顯的民族特徵。這本線裝著作塵封在福建省圖書館古籍保護中心一個不見陽光的庫房內,50年前的借閱卡上斑駁的字跡說明,它曾在當地學術圈傳閱。

廈門大學學者陳復授曾論述,學界主流觀點認為公元前110年,閩越國人被漢武帝徵服之後,一部分流落江海,史稱「水疍」。唐宋時期,疍民發展到一定規模,明清時期族群鼎盛。《閩話》、《中國民俗》兩本著作中記載,國民黨統治時期,閩江福州市區水域疍民約10萬;建國初期,福州疍民約3萬人。

除連家船外,每戶疍民還有一艘小工作船。疍民歷次大規模上岸過程中幾經交涉,工作船得以保留。福建省圖書館保留著那個時代連家船的歷史照片。那是一種寬約3米、長約10米、甲板上築以一層木屋的船隻。世代疍民在連家船上度過一生。

北風驟起,漁船側風而行,一路向東。舵手把14馬力的發動機開到最大。他用右手緊握30釐米長的方向杆,整個身體隨發動機規律地搖擺。

船過鰲峰大橋。橋下水域魚群眾多,被橋墩和碎石庇護。疍民們不敢在橋下捕魚。橋底的建築垃圾中遍布鋼筋和邊緣鋒利的怪石,極易劃破漁網。

不過,閩江並不吝嗇。在鰲峰大橋和鼓山大橋之間的水域有一處沙洲,江滿潮經常在這裡捕到鱸魚。

在靠近沙洲的地方,他站在約40釐米寬的船梢,右臂挽著漁網,像跳芭蕾舞一樣轉身發力,將漁網撒入江中。

這裡水深約15米。漁網沉入江底,隨後是30分鐘的等待。

江滿潮的漁具和技術已超越父輩,「可是魚也變聰明了,看到船的影子就會跑。閩江有它自己的規矩,它給多少你才能要多少。」

捕魚仍沿襲古老的遊戲規則:十網中二就算幸運。

有時候,他把網拉出水面時已經能看到魚,可網底卻被水下的石頭劃破,最終他一無所獲。

「把魚拉到船上之前,它不是你的,是閩江的。」

30分鐘過去,江滿潮收網。漁網被一根結實的灰色布繩固定在右側船舷上。他用力的時候,漁船向右猛然傾斜——把漁網拉出水面,至少需要四五十斤的力氣。

他收穫9隻蝦和1條不足10釐米長的灰黑色草魚。鱸魚、草魚、鯉魚、寬魚、鰻魚是閩江常見的魚獲。廉價的草魚、鯉魚曾是疍民的主食。

1990年,23歲的江滿潮高中畢業後上岸工作。拿到第一筆工資後。他先去福州市第二醫院背後的菜市場買來一隻鴨子。這個在江上生活多年的年輕人只吃過魚、雞、豬肉,從來沒有吃過鴨肉。

他把鴨子送到祖父家——菖蒲水域岸邊灘涂上一處30平方米的吊腳樓。

在那裡,他想起很多往事。比如在1972年冬天的一個晚上,他和兩個堂弟睡在祖父的船艙裡。他能聽到江水流動的聲音和水珠濺起的聲音,就像睡在江水之中。

江水浩蕩,常常伴隨著危險。在這個平常的夜晚,祖父的漁船漏水。上岸後,一家人只能去農戶家借宿。

祖父拿不出修船的錢,便和親戚一起砍樹。他們運來四根木料和一堆撿來的木板,在灘涂上搭建一個簡易吊腳樓。事實上,那樓更像是一個立體的港灣,祖父將漁船放進了木屋。

後來,漁船腐爛,他們鋪設地板,木屋變成真正的吊腳樓。這是江滿潮家族在岸上第一所房子。

他們臨時搭建的吊腳樓並未被取締。這讓效仿者越來越多。從江家這一間吊腳樓開始,菖蒲水域南岸發展成疍民聚居的自然村。

菖蒲水域 一位疍民在整理漁船。他在岸上沒有房產,至今居住在船上。攝影:翟星理

上岸已是大勢。當地媒體報導,2003年,當地政府曾組織倉山區上渡尤溪洲最後一批47戶共147位疍民上岸。

這還不是疍民族群的終點。比如,2009年12月,福州市啟動大規模拆毀閩江下遊水域連家船統一執法行動,共拖離、拆毀倉山臨江街道菖蒲水域連家船21艘、木製浮舟10艘,清理違章亂搭蓋23處300多平方米。至今仍然生活在閩江江面上的疍民仍有跡可循,但人數不詳。

在穩固的大地上,疍民們上岸的幸福亦有諸多痛苦。

1992年,在江岸附近一家國有企業做電焊學徒工的江滿潮學成出師,月工資從40元漲到120元。

但融入陸民生活的過程並不順利——隔閡首先從言語開始。第一次見面,師傅對江滿潮說,「你好,魚仔。」

翁阿貴是江滿潮的鄰居。他的女兒翁淑敏出生於1983年,童年在祖父的漁船上度過。在翁淑敏的記憶裡,賣魚是祖父唯一的收入來源。一次在岸邊,有客人指著祖父對同伴說,「看,曲蹄仔。」

在過去的歲月裡,疍民世代居船,在低矮的船艙內無法直立,多數成年男子有羅圈腿。

陸民對疍民的歧視由來已久。清政府曾將疍民與娼妓、乞丐一同劃入「賤民」。新中國成立之後,歧視政策才被盡數廢除。

以疍民為題材的福州本土電影《天主的漁夫》、《回潮》也講述過疍民與陸地居民的隔閡。

不過,疍民一直對陸地居民保有好感。在福州市倉山區菖蒲社區,年老的疍民至今將普通話稱為「書人語。」

「最困難還不是這個,是錢難賺。」江滿潮剛能拿到120元的月工資時,沒有上岸的疍民一個月打漁有400元左右的收入。和他同時期上岸的一批疍民,在工廠堅持下來的不到一半,他是其中之一。

但很快,情況就發生了變化。2002年,福州市國有企業厲行改制,江滿潮所在的工廠清算破產。

社區居委會把他們介紹到建築工地。江滿潮不會扎鋼筋,第四天就被辭退。他身無所長,只能去幹月薪1200元的保安工作。貧困一度讓這個家庭兩個星期才能吃一次肉。

不識字的妻子也不得不去找工作。她也是疍民的女兒,在船上長到19歲,「連書包都沒見過。」後來,她做了環衛工人。

1990年,他們在一場傳統的疍家婚禮裡結合。江滿潮的父母借錢為他們打造一條新的漁船。船艙鬥篷披上一塊紅布之後,成為新人的喜船。

那天中午,喜船到約定水域接新娘。雙方親友各家一船在新郎父母的船前等候。良辰一到,親友的船把喜船圍在中間。船頭搭上木板,大家圍坐聚食飲酒。按照傳統,第二天,喜船入江打漁,新人便離開父母獨自生活。在這條閩江上,在居無定所的水面,有時候,他們一個多月都遇不到父母的船。

船過馬尾大橋,江面變得寬闊,兩岸相隔約500米。風從海上吹來,潮汐到達這一天的頂點,倒灌的海水打溼船頭,在江滿潮耳邊嗡嗡作響。

南岸水面上冒出兩根巨大的桅杆,水下是一條沉沒的貨輪。江滿潮見識過這種龐然大物的威力。2014年夏天的一個晚上,在馬尾大橋外的水域,他與一艘巨大的貨輪相遇,貨輪的側浪把他的漁船掀翻。船上3名水手落水——好在全部倖存。此後,每逢貨輪,他便會遠遠地靠岸航行,躲避這水上工業的巨大壓力。

「再大不是也沉了嗎?人鬥不過閩江的。」他站在船頭,指揮舵手駛入三江口。三江口是閩江、烏龍江、馬江三江交匯之地,水面寬達數公裡,兩岸分布著眾多造船廠。

中國近代最大的造船廠馬尾造船廠原址就在三江口馬尾港附近。1884年中法戰爭馬江海戰中,法國艦隊進攻清軍基地馬尾港,福建水師幾乎全軍覆沒。

三江口距東北方向的閩江入海口琅岐島不到20公裡,也是魚類的鐘愛之所。江滿潮又撒下一網,開始等待。

岸邊的海鮮市場裡傳出強烈節奏感的流行音樂。江滿潮說,疍民也有傳統的歌曲,但到他父親那代已經很少有人會唱。「小時候聽祖父唱過一些,但全忘了。」

2009年6月,福州疍民漁歌被列入福建省第三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當時已瀕臨失傳。

閩江尚未退潮 漁民準備入江打漁。攝影:翟星理

「別說漁歌失傳,福州市區漁民的手藝都快失傳了。」他面無表情——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現在,重回江面的江滿潮靠著快失傳的漁民手藝,每月有3500元左右的收入,做環衛的妻子每月收入2000元。物價漲得快,讀初中的小兒子每個月的夜間補習班就得2500元學費。

他的妻子認定,這幾乎是這家人的命運。出生於1960年代的疍民,父輩很少有人在岸上有房產。他們全靠人力在閩江上流動捕魚,去一次三江口可能要三四天,子女在學校無人照料。

她決心結束這命運——無論漁民的手藝如今看來多麼稀缺。「我這輩子就一個願望,無論如何都要讓我的孩子做讀書人,不能跟我們一樣打漁。」她說。

但至少在這一代,手藝還在。

1999年,疍民自發聚居的菖蒲水域自然村被徵遷。包括江滿潮在內的一部分疍民住進附近的拆遷安置房菖蒲社區。在這裡,一個70多歲的疍民至今仍在打漁。他帶著50多歲的兒子晚上入江,次日清晨滿載魚獲而歸。父子倆都不識字,在岸上找不到工作,捕魚是全家唯一的經濟來源。

「我們自己有句話,叫窮得只剩一套房子了。」江滿潮和多數上岸疍民自知已足夠幸運,菖蒲社區二手房均價已超過2.2萬元一平方米,「我爺爺說人活一輩子,一定要有一條自己的船。我倒覺得,一定要有一套自己的房。」

他把漁網拉出水面,黝黑的小臂上青筋暴起。這一次,他顆粒無收。

「快右轉!快!快!」船頭的江滿潮大喊著向船尾的舵手打手勢。船頭前方10米處突然出現一個約20平方米的大漩渦。

閩江還在漲潮,船返航時順水行舟。為了提速,江滿潮和另一個同伴坐在船頭,像坐蹺蹺板一樣把船尾壓起。

舵手向右猛拉操作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漁船被捲入漩渦,右側船舷朝水面劇烈傾斜,散發著濃烈魚腥味的江水湧進船體最矮的中部船艙位置。

船在側翻。

江滿潮從船頭猛地一跳,落在左側船舷內側。船頭飛起來大約1米,又重重落在水面上,製造出巨大的聲響。

漁船劇烈晃動著恢復平衡,在漩渦中心打轉。舵手開到最大馬力,漁船吭吭哧哧地駛離漩渦。

江滿潮癱坐在船艙,古銅色的臉龐變得慘白。

這是一次失敗並危險的航行。他和同伴撒下10網,只有一網有收穫。這意味著,他不得不在晚上再找搭檔入江捕魚。

夜間捕魚一般在晚上7點開始,次日清晨6點歸來。他們一整晚都在閩江入海口附近的水域活動。他們遵守古老的習俗,魚獲作價平分,每人能得300元左右。通宵捕魚極耗體力,漁夫們通常需要休息兩天才能恢復體力。

下午5點半,江滿潮回到菖蒲社區的家換衣服。已經退休的疍民在他家樓下的夕陽紅老年活動站打牌。

菖蒲小區的老年活動室 部分漁民在打牌。攝影:翟星理

翁淑敏和翁阿貴在樓下的健身器材旁商量著修理祖父留下的漁船。1982年,這條漁船剛造好不久,祖父便去世了。他們每年都要修理一次,船上的木板已經被換過一遍。

翁淑敏在岸上結婚生子。「我只知道我是疍民的後代,但是疍民傳統的東西我都不知道。」她的心願是儘可能久地保留祖父的漁船。

翁阿貴說,這是好事。「岸上跟江裡一樣,你要跟著潮流。社會進步了,河鮮都能養殖了,沒人需要疍民了。」

江滿潮換好衣服來到岸邊。他的舵手把船開到江心,與另外一條漁船並排停放。

兩條船上的舵手打著向前的手勢,柴油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江面,江水被船頭分開,浪花湧向岸邊,拍打著石頭堤壩。

「他們在比賽。」江滿潮看起來很開心。

他們在目力所及處並未分出勝負。不遠處,夕陽被閩江大橋壓住,露出半邊。漁船早已不見蹤影,水面復歸平靜。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江滿潮、翁阿貴、翁淑敏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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