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很忙」,第40期陝西北路網文講壇有一個有趣的主題,也把舉辦地挪到了書香十足的上海書展靜安理想書房。8月14日,資深網文作者血紅、閱文集團高級主編太山,以及兩位新人作家、上海視覺藝術學院文學策劃與創作專業學生嶽玲婷和蘇駿聲受邀而來,展開兩代網文創作者的對話。
從左至右:太山、血紅、嶽玲婷、蘇駿聲著名網文作家,同時也是上海網絡作協會長的血紅,不久前剛剛斬獲大獎:在由上海市新聞出版局、上海市作家協會、中共上海市虹口區委宣傳部共同主辦的首屆「天馬文學獎」中,血紅的《巫神記》是5部獲獎作品之一。作為業內知名勞模,他今年還開了新文《神魔書》,粉絲日日追更。與傳統意義上的玄幻小說不同,在打怪升級以外,血紅希望能在《神魔書》裡探討一些更深層的、帶有哲學意味的問題:「如果我們生存的宇宙它是有意識的,那麼宇宙會不會感到寂寞?」
作為知名的「人肉碼字機」,血紅的創作無疑是很高效的,他自己也笑稱,「我這麼多年好像除了寫字以外,對別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每天除了兩三個小時用於創作,剩下時間血紅則全部拿來讀書、積累。
「在我動筆之前,我會先設定一個世界,然後我會根據我平時閱讀的小說、工具書、歷史書……各方面的文學著作,把我的整個世界設定成它應有的歷史,我會給它虛構一整套大概的歷史流程,虛擬它的社會經濟、宗教文化、地理風貌。然後我會先設定我的主要的主角和另外幾個重要的配角,他們的出生、他們的社會階層、從小接受的教育、他的親屬和他的關係,以及他親屬的個性,然後把主角和配角丟進整個複雜的世界當中,讓他們去順其自然地去發展。」血紅介紹。
作為從2003年就開始創作的資深作者,血紅另一為人稱道之處,在於他筆下的十七八本長篇小說幾乎沒有出現過類似之處,永遠在打破舒適圈、給讀者驚喜。對此,血紅直言:「我在每寫一本書之前,都會強迫我自己忘記之前的所有的套路,也會強迫自己去加入更多的新的東西。」
寫作之前,作者經常會被編輯要求先寫一個大綱,血紅也不例外。但他耿直地吐槽道,其實大綱寫出來都是應付編輯的,真正創作時發現腦子裡有更好的點子,「就沒必要去按照之前設定好的點去寫」。
太山資深編輯太山趕緊澄清,其實他們從未正兒八經地要求作者一定要交大綱,也不會拿著大綱對照作品是否嚴格按照行文思路來寫。「大綱唯一的作用,其實是讓作家在開新書的時候,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作品,以及自己對這部作品的規劃,以免在後期出現『卡文』的情況。」問及如何通過一份大綱判斷出一個故事的好壞,太山表示,要用三個維度出發:「首先是對於故事的構思,是否有一定的新穎度;其次是作者本身的寫作功底是否出色;最後是作者對故事的規劃能力。」其中,規劃能力需要通過一部部作品的歷練得到積累,新人作者在創作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意外。新人作家蘇駿聲表示,今年疫情期間自己閉關寫作,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兩次,「一次是發生意外,寫的將近1萬字的存稿沒了;還有一次是在快結尾的時候,把我的一個角色寫死了。當情感完全被帶入到一個虛擬的世界當中,想跳脫出來或者遇到任何意外的時候,你的情緒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蘇駿聲(右)對於蘇駿聲的經歷,血紅認同地表示,他在寫完一本書後,也會惆悵7天到半個月。「但我不會因為書中角色的命運過多受到震撼,我對他們有感情,但不會沉浸。」當下網絡上有一些觀點,認為玄幻小說導致了很多人認知中的中國神話體系的混亂。對此血紅回應道,從古至今中國對本土傳統的神話體系就鮮有系統化的梳理,「這不應該是網絡作者來承擔的責任,網文創作也不能被視為就是官方的整理。」太山也認為,神話的來源本身就是破碎的,並且中國人骨子裡更多的是祖先崇拜,「神話從來不是主流,只是信仰的一種補充。」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