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英年早逝,留下皇后妙齡守寡,嘉靖對這個嫂子更是薄情寡義

2020-12-22 左都御史

明武宗一生荒淫無道,他的父皇明孝宗好不容易奠定了大明中興的基業,而在他統治的十六年時間裡,不但讓大好的局面毀於一旦,而且讓大明帝國步入了內憂外患的深淵,他自己也英年早逝。受他的直接影響,皇后也被無辜牽連。

從人性角度上講,因武宗淫亂無常,皇后夏氏是最大的受害者。夏皇后是武宗即位第二年冊立的,自從她成為國母后,就空守宮中。武宗很少與他共枕,到後來,就乾脆將夏皇后及兩位妃子晾在一邊不管,她們也就守了活寡。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武宗駕崩。

世宗即位後,尊稱夏氏為「莊肅」皇后。從此,夏皇后便真正成了妙齡守寡。與大明其他皇后不同的是,因為即武宗之後的世宗並非是子承父位,而是兄終弟及。因而夏皇后與當今皇帝平輩,這樣一來就與皇太后的身份無緣,在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嘉靖十四年(1535)正月,孤獨的夏皇后去世。於是,圍繞著喪禮及諡號問題,世宗和群臣進行了激烈的爭辯,最終讓已經作古的夏氏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夏氏死後,禮部就將儀注奏上,規定:皇帝應喪服舉哀。但嘉靖帝卻以叔嫂關係,不能穿喪服為理由,執意不肯。禮部尚書堅決反對,說:「皇上以叔嫂絕服,則群臣不敢素服見皇上。」如此爭執再三,嘉靖帝才做出些讓步,臣下也許以條件,即皇帝生母、章聖慈仁太后的「萬壽節」上,皇帝和群臣仍可以除掉喪服而穿一天吉服。(大明有制度,國喪期間不能穿吉服)

二月十八日,廷臣在東閣集議夏皇后的諡號時,又發生了爭執。大學士張孚敬揣摩皇帝的意思,首先說:「莊肅皇后與屢朝事體不同,其諡只該二字、四字。」禮部尚書卻主張沿用祖制,不同意張孚敬有意貶損夏後的意見。

大學士李時顯就是個和事佬,他兩邊都不得罪,建議用八字為諡,爭來爭去也沒有達成一致。最後,吏部侍郎霍韜主張,應把大家的意見都寫上,呈請皇帝裁決。這樣把球踢給皇帝的折衷意見,群臣自然同意。

於是,一份模稜兩可的會議結果很快出臺,其中說:「古人尚質,諡法尚簡嚴,故稱美之言無幾。後世帝後之諡,始有不一其書者,亦臣子尊崇之情。生今之世,則當行今之禮。我朝列聖元後諡皆十二字,蓋大行盛名,帝後媲美,妻以夫尊,禮宜與並。今武宗廟諡既與列聖相同,則莊肅諡號似亦不宜稍異。且今日加諡,只以表行尊名,其於服制有無,名分尊卑,本不相涉。」

這道奏議是內閣首輔夏言起草的,他當然有偏向夏後之意,認為諡號應該照祖制而行。嘉靖看過奏議後,認為不妥,他說夏皇后生前不受武宗喜歡,如今諡號不宜字數過多;而夏後論輩分是自己的堂嫂,如果諡號與歷代皇后字數一樣,則好像把夏氏的輩分無形地提高了。所以,嘉靖帝又以世間沒有事嫂如事母的道理,令群臣再議。

第二次會議的結果出來了。由於張孚敬及吏部尚書汪鋐等人順旨,大家都同意諡號應用兩個字。嘉靖帝很滿意,但又覺得兩個字太少,人們會說他刻薄,因此,最後決定諡號用六個字。若再加上表示稱頌含義的「徽號」,夏氏的諡號全稱就是「孝靜莊惠安肅毅皇后。」

嘉靖皇帝之所以要減殺夏皇后的死後的諡號,其意無非就是想貶低武宗這一支,而抬高自己的這一支,這與此前所發生的大禮儀之事如出一轍。第二年四月,嘉靖帝在天壽山行宮,忽然又對夏言說:「皇嫂孝靜皇后諡用六字,於體制不合。還用全諡。」九月,嘉靖帝在文華殿,又面授夏言御筆,最後定夏氏的諡號為「孝靜莊惠安肅溫誠順天偕聖毅皇后。」

至此,由於嘉靖帝的良心發現,才使得這位備受前夫冷落,再受皇弟貶損的夏氏含笑九泉。可以說,夏皇后是有明一代較為委屈的一個正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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