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貽琦:大概或者也許是,恐怕仿佛不見得

2020-12-15 人民網教育

原標題:梅貽琦:大概或者也許是,恐怕仿佛不見得

生 平:(1889—1962)字月涵,自1914年歸國後,即到清華擔任教學和教務長等多種職務。1931年出任清華校長。自此後一直到他在臺灣去世,一直服務於清華。

師 承:張伯苓。

高 徒:沈從文、黃昆、楊振寧、汪曾祺、鄧稼先……

教育理念:「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教育實績:他是清華大學(含北京、新竹)歷史上任期最長的校長,因此被譽為清華的「終身校長」。梅貽琦有一套完整的教育思想體系,其代表作是《大學一解》。

十九世紀末,大清帝國的潰敗剛剛開始。1895年,甲午海戰,還是北洋水師學堂學生的張伯苓隨軍艦出徵,看第一艘兵船剛剛出海,立刻被日艦擊沉,年輕的沸騰的熱血第一次遭受沉重打擊。

甲午海戰戰敗,張伯苓目睹威海衛在兩天之內從日本旗換成英國米字旗。山河屈辱地更弦易幟,使他深受刺激,意識到自己之前期待以強大的軍力與外國周旋的想法是錯誤的,改變國民的方法,只有新式教育。

如同魯迅棄醫從文,張伯苓從海軍退役,在天津名紳嚴範孫所辦的學堂裡教課。這在當時看起來還很新奇的學塾,就是南開學堂。梅貽琦是南開學堂的第一班學生。巧的是,他後來的妻子韓詠華也穿袍戴帽,打扮成男孩的樣子在這學塾讀書。

男塾女塾各佔院子的一邊,輪流使用一個操場。女生上體育課時,要把通向男生院的門關上,因為她年紀最小,每次都派去關門,也就因此認識了梅貽琦。

這不是一個梁祝故事的開端,兩人甚至沒有交談過。幾年之後,韓詠華像大部分大戶人家的女孩子一樣,上了幼師。而梅貽琦則成了用「庚子賠款」赴美留學的首批中國學生。他們二十年後,才再次第一次相識,那次相識便是抱著相親、相攜、走完一生的默契。

1909年,梅貽琦抵美攻讀電機系,當時的大學室友楊錫仁對他的印象是:成績優良,性極溫良、從無怨怒,永遠輕聲細語,篤信基督教。

梅貽琦的二弟回憶他留洋幾年,時常把節省下來的五塊十塊寄回家,還把自己的長辮子剪了寄回家。他寄回來的美國風景明信片,使弟弟們都心嚮往之。

由於家庭貧困,梅貽琦在美獲得學士學位後,放棄了繼續攻讀研究生的機會,回到中國,任清華學堂物理系主任,教授物理和數學。當時的他只有二十六歲,比很多學生都年輕。

任教半年後,他回天津見張伯苓先生,表示對教書沒什麼興趣,想換個工作,張伯苓說:「你才教了半年書就不願意幹了,怎麼知道沒有興趣?年輕人要忍耐,回去教書。」梅貽琦便老老實實回京繼續教書。這一忍耐,便是幾十年,一輩子。

1927年,蔣介石提出要實施「黨化教育」。在「以黨治國」、「以三民主義治國」的方針下,政治開始入侵教育,要把孩子變成「黨的孩子」和「國家的孩子」。

國民黨政府頒布法令,硬性規定要上「黨義課」,接受軍訓,還開始監督管制學生的思想和行動。在《誥誡全國學生書》裡,蔣介石要求對「破壞法紀之學潮,自與反革命無異,政府自當嚴厲制止,如法懲處」。

學者早早預見到如果學術思想變成政治工具,整個綱領變成學術綱領會是多麼可怕的事。

教育家任鴻雋先生1932年寫道:「黨化教育是什麼?切實說來,不外下列兩個意義∶一、把黨的主義或主張,融合在教課中間,使他漸漸地浸灌到學生的腦筋裡去;二、教育的事業,由黨的機關或個人去主持,使他完全受黨的指揮。有了『黨化』,就沒了『教育』。」

當時,清華大學的校長羅家倫積極配合國民政府對學生的馴化,在清華實行嚴格的軍事化管理,甚至成立政治訓育部對學生言論嚴加監視。

清華很快自發形成大規模抵制和抗逆,學生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拒絕出席軍訓的早晚點名。「黨義」課聽課者寥寥,教師不願意與「黨義」課的老師同桌吃飯。當羅家倫提出辭職時,學生表示「本校無人挽留」。

政治馴化和學術自由的博弈,政客和教授對象牙塔的爭奪,這些戰役都漫長而重複。奇怪的是,在國民黨統治時期,這些戰役雖然艱苦,可對政府的抗逆卻往往能夠成功。例如幾年後,西南聯大時期,國民政府通過削減財政撥款的方式企圖逼教授們就範,可知識分子雖然幾乎由於缺乏政府支援而走向絕境,可他們仍苦苦支撐著,在捉襟見肘和貧瘠飢餓中,守住獨立思想的堡壘,使之成為反對政權的存在。

此已是後話。在羅家倫被驅逐出清華大學後,校長職位空置將近一年,學生會發表的「清華人選標準」有五條:1.無黨派色彩;2.學識淵博;3.人格高尚;4.確實能發展清華;5.聲望素著。

再三物色,終於找到了當時在美國的梅貽琦。

學生自治會向學校要求緩考,理由並不是抗日救亡的緊急,而是懦弱犬儒的種種。這是寬厚謹慎的梅貽琦對學生最強硬的一次拒絕,他並不是反對學生參與政治活動,而是不喜歡學生在大時代面前的自私和畏葸。

梅貽琦回國任職,就職演說非常樸素務實,無激昂號召,也不露山水,他說:「我希望清華今後仍然保持它的特殊地位,不使墜落。我希望清華在學術方面應該向高深專精的方面去做。辦學校,特別是辦大學,應有兩種目的:一是研究學術,二是造就人才。」

另外,梅貽琦再三強調勤儉,一則希望學生保持儉樸學風,無紈絝習氣。二則也是說學校使用經費應節約。

其實庚子賠款相當豐厚,可梅貽琦分文不取,辭去司機,自己學開車;辭去廚師,讓夫人韓詠華下廚,甚至連學校供應的兩噸煤也不要。西南聯大時期去外地考察工作,當地政府款待,他在日記中寫道:「菜頗好,但饢肉餡者太多,未免太糜費耳。」

朱自清這樣評價梅貽琦治校:「清華的民主制度,可以說誕生於十八年(1929年)。但是,這個制度究竟還是很脆弱的,若是沒有一位同情的校長的話。梅月涵先生是難得的這樣一位校長……他使清華在這七八年裡發展成一個比較健全的民主組織。」

所謂健全的民主組織,大概不過是協調各方,使得人人滿意。政府暴虐,教授個性,學生乖張,尤其是在「平津告急!華北告急!中華民族告急!」的特殊時刻,人或惶惑不安,或摩拳擦掌,哪裡有心思安心在學校。此時的清華維持已經不易,梅貽琦竟讓這樣一所學校良性循環地壯大起來,所花費的功夫可以想見。

民主並不意味著沒有衝突。梅貽琦曾經和學生就「緩考」的事情發生過一次衝突。

1933年1月6日,學生自治會向學校要求緩考,理由並不是抗日救亡的緊急,反而是懦弱犬儒的「平津動搖、人心騷動,日方態度未明,時局瞬息萬變,同學愛國有心,避危乏術,憂心忡忡,不可終日……」

梅貽琦斷然拒絕了這種要求,回應道:「今國勢危迫,不能以躬執幹以衛國家民族者,必須於可能範圍內努力進行其應作之工作。若以赤手空拳為儘先避難之口實,則平津數百萬之市民孰非赤手空拳者,若皆聞風先避,則魚爛土崩,人不亡我,我先自亡矣。」

梅貽琦:大概或者也許是,恐怕仿佛不見得

學校發出《告同學書》:「當我們民族生命在呼吸之頃,我們如果不能多做事,至少不要少做事。假如你們真去拼命,我們極端贊成你們不讀書。假如你們擔任了後方的切實工作,我們決不反對你們告假。且平心靜氣的、忠實的想一想:有,不必說;沒有,你們就該做你們每天做的事,絕對不應該少做,不做……我們不忍看你們的行動趨於極端,更不忍社會對於清華學生失了期望,所以我們用最陳懇的態度進一忠言,而且這忠言也許就是最後。」

這幾乎是寬厚謹慎的梅貽琦對學生最強硬的一次,他並不是反對學生參與政治活動,而是不喜歡學生在大時代面前的自私和畏葸。

何兆武先生回憶說:「在西南聯大時,梅先生不幹涉學生活動,從來沒有不許學生開什麼會,或者組織什麼活動。特別是聯大後期,民主運動高潮時,有幾次在學校的廣場上集會,聞一多教授在臺上什麼都敢講,但梅先生從來沒有幹涉過。」

在那時,校長和教授保護參與學潮的學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1936年2月,「一二 九」運動餘波,軍車開進學校,軍警來清華抓人。那一夜,全校熄燈,憲警摸黑走遍各個宿舍,卻發現全是人去樓空,只好在天亮前胡亂抓了二十多位學生。

第二天,梅貽琦發表演說,說:「昨天晚上來勢太大。你們領頭的人不聽學校的勸告,出了事情可以規避,我做校長的可不能退縮。人家逼著要住宿學生的名單,我能不給麼……我只好很抱歉地給他一份去年的名單,我告訴他們可能名字和住處不大準確的……你們還逞強稱英雄的話,我很難了,不過今後如果你們能信任學校的措施和領導,我當然負責保釋所有被捕的同學,維護學術上的獨立。」

比起另一位校長,寫下「華北已經容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的蔣南翔,梅貽琦的政治姿態是曖昧不明的,他的原則不是忠貞於某國某黨,而是學術獨立。他始終是一個權衡者,而不是一個領袖。

學生曾做打油詩來模仿梅貽琦說話的語氣:「大概或者也許是,不過我們不敢說。可是學校總認為,恐怕仿佛不見得。」可事後很多很多年再回看,才發現他的每一個踟躕與斟酌背後,是多麼堅定。

同住臺大醫院的胡適與梅貽琦

他為什麼要出走?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也不是由於什麼利益權位的利誘承諾,更不是「缺乏歷史覺悟」。最重要的一條原因是為了保護清華的基金。

1937年,炮火轟至北平。北大清華被佔領,南開幾乎被夷為平地。為了保存中國教育最後奄奄一息的希望,三所大學決定南遷,於是有了中國教育史上如幻境般的短暫奇蹟——西南聯大。

西南聯大有張伯苓、蔣夢麟、梅貽琦三位常委。張伯苓在日本人的轟炸中失去了長子,幾乎崩潰,蔣夢麟深受財政的壓力和日本人的恐嚇,精力不濟,於是實際領導工作幾乎落到了梅貽琦一個人的身上。

許淵衝這樣比較三位老師:「有一次,這三位常委到長沙臨時大學看房子,當時條件差,房子很不好。蔣夢麟說,他的兒子如果上學就不希望住這樣的房子。張伯苓卻說,如果他兒子上學,就可以住這種宿舍,鍛鍊鍛鍊。梅貽琦說,如果條件允許,就住房子,如果條件不允許,那就不妨住差點。這樣看來,蔣夢麟比較右,張伯苓比較左——他同時也是周恩來的老師,梅貽琦比較折中。」

清華嚴謹,北大自由,南開活潑,三所學校風格各異。其中清華大學的人數比另外兩所大學的總和還要多,且擁有庚子賠款來支援聯大的日常支出,因此在某種層面上佔了上風。梅貽琦溫文爾雅,公正無私的辦事風格則獲得了全聯大的尊重和信服,因此三所高校雖有競爭,但卻奇妙地融合,而不像同時期的西北聯大,學生們總是打得頭破血流。

梅貽琦:大概或者也許是,恐怕仿佛不見得

1953年,梅貽琦夫婦和兒子梅祖彥於美國費城。

梅貽琦的兒子梅祖彥回憶父親當時為了籌措資金,協調與中央政府和當地領導的關係,每年必須奔走重慶幾次。「那時由昆明到重慶乘飛機是件難事,飛機說不定什麼時候起飛,一天走不成,得第二天再來。」梅貽琦有一次返途中遭遇敵機轟炸和陰雨天氣,在旅途中耽擱了近3個月才回到昆明。

1948年,國共矛盾激化。國民黨和中共都意識到搶奪知識分子、「意見領袖」的重要性。

1948年12月,蔣介石親自策劃,制定了「強求平津學術教育界知名人士」的計劃,成立了陳雪屏、蔣經國、傅斯年組成的三人小組具體執行。而共產黨方面,則是利用自己的學生、積極分子和名師的得意門生去做老師的工作。

一面是維持尚可生存的現狀,一面是不知明暗的「新世界」。此時知識分子心中如何決斷,心思肯定各不相同。胡適是第一批被國民黨「搶救」的學者,錢穆也走了。清華教授馮友蘭沒有走,留在了北平,他說:「我之所以在解放時沒有走,主要是由於對國民黨反動派的失望,並不是由於對共產黨的歡迎。」沈從文也沒有走,他並不是對新時代抱有幻想,而而是認定舊時代是一艘沉船,遲早要淹沒在時代大潮裡,陪沉船殉葬是自己這一代知識分子要付出的代價。

梅貽琦也走了,是第二批被「搶救」的學者。1980年10月,清華大學召開了「回憶梅貽琦先生座談會」。與會者談到這個敏感話題時,張其鈞教授回憶道:

「12月14日,有飛機來接胡適之,有人打電話給梅先生,凡是那時在圍城中的人,都焦急地渴望離開,預料梅先生問詢後一定大喜若狂,立刻行動,哪知道梅先生聽到此事,並弄清這架飛機並不是接他之後,他竟無動於衷,一如平日緩和低沉的聲調,說是他並不預備去,雖然被一再告以時局的危機,錯過這架飛機,可能不會有機會;但他始終若無其事地謝絕了這建議,後來政府接梅先生和各位教授的飛機來了,他才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帖後,從容不迫地提著一架打字機,拿著兩本書走了。」

這便是古人的風範吧。何兆武先生也曾回憶在西南聯大時期,「我多次看到梅先生和我們一起跑警報,梅先生當時快60歲,他從來不跑,神態非常平靜和安詳,不失儀容,總是安步當車,手持拐杖,神態穩重,毫不慌張,而且幫學生疏散,囑咐大家不要擁擠,我覺得他那安詳的神態,等於給同學們一付鎮定劑:你看老校長都不慌不忙。我們還慌什麼?」

由於出走,使梅貽琦在很長時間內的歷史評價都被曖昧對待,對清華,對國家民族的貢獻也常常被語焉不詳地一筆帶過。

他為什麼要出走?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也不是由於什麼利益權位的利誘承諾,更不是「缺乏歷史覺悟」。最重要的一條原因是為了保護清華的基金,當時的清華庚賠全部在美國「華美協進社」保管,如果梅貽琦不走,這筆賠款也會流失。

梅貽琦在臺灣籌辦了「清華原子研究所」,繼續勤勉謹慎地組織和恢復著教學。清華校史研究專家黃延復說:「他始終不同意把『研究所』升格成『大學』,他說『真正的大學仍應該在北平清華園』。」

他一生再沒有回大陸,即使北京解放後不久,周恩來總理曾經說過:「梅貽琦先生可以回來嘛,他沒有做過對我們不利的事。」

《梅貽琦傳稿》中記錄梅貽琦曾經對友人說:「我若留在大陸,只能有兩個結局:一是做『反革命』,一是做傀儡。這兩者都是我不願意,所以只能離開。」

1962年,梅貽琦在臺大醫院病榻上。

有兩個清華。兩種精神都貫穿著這所大學,讓它在歷史與現實中經常處於矛盾的姿態,時而是時代的弄潮兒與掌舵者,時而又抗拒著變革的來臨,試圖以不變應萬變。

有兩個清華。梅貽琦的清華,和蔣南翔的清華。

兩人都曾長時間擔任清華校長,都在大時代的風雨飄搖中保護著這所高校。可兩個人的風格如此不同。

梅的清華是「全面通才」的清華,蔣的清華是「又紅又專」的清華。兩種精神都貫穿著這所大學,讓它在歷史與現實中經常處於矛盾的姿態,時而是時代的弄潮兒與掌舵者,時而又抗拒著變革的來臨,試圖以不變應萬變。

梅貽琦生前選定把墓穴修在了新竹校園的「十八尖山」,這樣在過世之後仍然能日夜守望著北京的清華園。他一生只完成了一件事——保護住這所大學,願今日的它,沒有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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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貽琦先生  梅貽琦(1889年  梅貽琦1916年即擔任清華大學物理教授。1931年開始擔任清華大學校長,至1948年隨國民黨遷臺。   梅貽琦個性沉靜,寡言、慎言,葉公超用「慢、穩、剛」三個字形容他。「身教重於言教」及「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的教育名言身為世人推崇。梅校長對臺灣清華大學的成長貢獻巨大,受到教育界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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