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上有大量的暢銷書都是講正向的力量。社會上不少人提倡正念,學術界流行的積極心理學,也是正向的展現其他講述人們改變和成功的故事時,也無一不談正向力量。正向力量讓人突破困境,邁向成功。身患重症的人通過正面力量走過低潮,從疾病中痊癒,甚至戰勝癌症。
有一則在網絡廣為流傳的故事,我不知道故事的真實性,但我對這則故事很感興趣,那是索羅門群島的伐樹方式,索羅門群島的原住民,不用刀剪斧鋸等工具砍樹,他們使用的是詛咒。他們集合當地的巫師,在太陽初升的早晨,聚集在樹周圍,對著樹大吼大叫,並且詛咒那棵樹。據說大約過三十天樹就會倒下來,就此失去生命力。
索羅門群島村民的理論是,當人們「詛咒」某人、對某人說壞話、說負面的事、對人又吼又叫時,會使那個人失去生命力。據說他們以此伐樹,得到百分之百的成功,只要三十天的時間,便可以殺死一棵大樹的靈魂。
刀剪斧鋸會傷害樹的骨幹,但言語與念力卻斫毀了樹的生命。我將這個結論放在教有上:棍棒體罰對孩子心靈的傷害遠勝於身體的疼痛。語言傷害的殺傷力同樣不容小覷不只是樹木。日本LHM綜合研究所所長江本勝博士,在他的著作《水知道答案》中,以高速攝影技術進行實驗,觀察意念波動與水結品變化關係「水在善良、感謝、寧靜、美麗的訊息中,呈現的水分子結品美麗,相反在怨根、痛苦、焦躁等信息中,水分子呈現扭曲醜陋的形象。
人的意識、感受與思考等狀態,影響水分子的結構。運動場上有個四分鐘跑一英裡的故事。1945年以前,醫生與科學家普遍認為:鑑於人類的跑步速度的極限,跑一英裡需時間四分鐘,當時這個最佳紀錄無人能超越。但是有位常練習跑步,並且以此得到牛津獎學金的醫學院學生羅傑·班尼斯特相信自己可以打破極限。運動員和專業人土嘲笑他大言不慚。在1954年5月6日,25歲的羅傑·班尼斯特以3分59秒跑完了一英裡,打破了一直被認為無法超越的紀錄。在羅傑·班尼斯特破紀錄之後,陸續有三百多人超越了這個「極限」。
這些故事或實驗表明:原來所謂的極限不是生理,而是心理的。「正負向」的信念與語言,對世界也會有「正負面」影響。真實也許是由意識」「信念」所決定。
在教育中,可以這麼認為正向對待孩子,是最正確的選項。只要傳遞正向的意念與語言,就能為孩子創造正向情境。
正面的信息與意識,不只是我們要傳遞給孩子,更要用方法引導孩子去意識。比如青少年失戀了,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得到愛情;孩子認為自己對數學沒興趣;孩子覺得自己英語沒有天分;孩子認為自己沒辦法;孩子覺得自己難與人溝通:孩子覺得自己無法對抗電腦遊戲的誘惑。
這些不理性的負面信息,其實只是幾次的經驗所造成的認知,並非真正的美國著名的領導力專家約翰·馬克斯韋爾( John C。 Maxwell)說:「我無法選擇什麼事發生在我身上,但是我可以選擇我要怎麼做。」
馬克斯韋爾認為正向的態度是擁有力量改變的關鍵,他客觀地指出:「抱著正面的心理態度,雖然不能成就所有事,但與負面態度比較,卻更能幫助你把事情做好。
馬克斯韋爾在《差異製造者》( The Difference Maker)一書中,歸納了個方式檢視自己:確認自己對問題的感覺、對與他人有關的感覺、對問題的想法。
這三個檢視的方法,「感覺」佔據了重要的因素,因此延伸到教育領域思考如何「覺知自己感覺」「重視孩子的感覺」「聯結自我深層感受」「聯結並啟動孩子的深層感受」,注意自己的肢體與語氣,創造孩子的寧靜感,從情感出發,培養孩子強大的心靈。正是以「正向好奇」導入思維,創造更開闊、更全面的觀點,去看待問題的方式,我認為這是「正向力量」的教育方式既然正向教育是正確的選擇,臺灣各級學校也經常舉辦「正面管教」講座,為何大家不使用正面的教育方式呢?還有人困惑,已經進行正面教育了,為何孩子並未正面呢?
我歸納了幾種情況:
人們成長於負向環境
如果教育者欠缺正面的經驗,正面思考便無法落實,正面的語言也就不會表達。因為正面不是一種工具,也不是一種策略,而是一種真心的相信。教育者除了改變言行,轉換思考模式之外,必須誠實面對內在的負面情緒,譬如生氣、難過、焦慮與恐懼,並且學習正面看待自己。否則不僅容易以負面言行對孩子,也容易對自己產生批判,不能正確響應自己的情緒。當有類似情況發生,除了正面看待自己之外,也要學習整理自己情緒。
皮爾博士在《人生光明面》一書中提及:「很多人掩蓋了負面的感受,在頭腦裡面催眠正面的信息,那不是真正的正面」。因此在正面思考之餘,也要董得接觸,並且處理自己的感受
負面已經成了慣性
很多人並不想負面,而是負面已經成了慣性,脫口而出的語言,腦袋運轉思維,心裡複雜的感受,羅列的都是負面訊息。負面訊息的強大,在於運轉成為軌道,讓人們已經信以為真。
若是明白自己已習慣負面,那就多使用「停頓」,讓言行有意識地停止五秒,並且搭配深呼吸的練習,在停頓之後給自己「正面「引導作為第一個功課,才能逐漸扭轉負面習慣。
其次為讓負面意識停止,得清理腦袋裡殘存的負面思維,更需要注入正向思維的方程式,讓腦袋裡讓出空間,置入一個正向信息。比如看到孩子玩電腦,腦袋負向軌道的信息是「懶惰」,言行就會讓自己回到舊慣性應對。因此先停頓,其次為腦袋置入正向信息「遊戲」,孩子在放鬆自己,雖然方式不被我認同,但是他已經逐漸在改變了,我要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和緩寧靜地告訴他類似的語言:「你已經比較會控制遊戲放鬆的時間了。」然後轉頭離開。
孩子不相信
正向當大人正向回饋孩子時,若是孩子心裡不相信,會顯現出抗拒的言行孩子不相信自己正向,是負向教養的影響導致的。大人必須認知,孩子的負向表現,自己需負最大責任,但無須再自責了。因為長久未感受愛的孩子,不相信自己值得被愛;不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人,很難真正愛自己;不覺得自己擁有自由,很難為自己負責任;不接納自己的孩子,也不相信別人能接那怎麼辦呢?大人當然要持續正向的言行,並且修正自己的語氣。其次不要和孩子落入爭辯,即使爭辯中孩子是正向的,也毫無意義,教育者在回饋完正向之後,應該懂得停頓下來。因為正向的意識,並不只是在觀點的層次,更需要身心有所感覺。
不知如何應對孩子犯錯
大人必須學習,如何在孩子犯錯時,以正向眼光回饋孩子,並且支持孩子。大人必須有一個認知:人的生命處境,犯錯是成長的一部分,除了回饋以規則之外,不要在對錯上不斷說教。因此當孩子犯錯時,大人應學習如何「回饋孩子規則,且回饋孩子正向」不知如何應對孩子失敗。
「失敗是成功之母。」這句話人人耳熟能詳。但是大多數教育者,仍然習慣以成敗論英雄,或是知道這個道理,心裡仍然計較每一次成敗,頭腦卡在每次的失敗上。以至於孩子遇到挫敗時,師長習慣性檢討錯誤,要孩子彌補錯誤,要孩子繼續努力加油,殊不知這些語言透露了不接納的信息,也可能無意中透露了不接納的非語言信息。因此當孩子挫敗時,應學習找到孩子的正向,學習如何透過語言與非語言回饋。
正向要看全景,並非看單一事件,正向是朝正面脈絡行進的方向,但一般人往往忽略了脈絡,而執著於單事件的成敗。一旦孩子所做不如預期,大人便執著於眼前失敗,因此除了前一項提醒父母要在孩子失敗時,回饋孩子正向之外,還要學習從脈絡上看全景。什麼是全景?
全景就是看到孩子成長的軌跡,將視角拉到更高的層次,才不會局限在某個角度,看到的只是片段的樣貌。一旦有了全景視野,就能看到豐富的資源。寫這篇文章時,一位父親來反饋:「小樸已經進步很多了,上周有兩天沒和同學衝突,只是在學校遇到不爽的情況時,還是會跑出教室……」
小樸是一年級的孩子,從三歲起就常被父親斥喝,也經常被父親嚴厲體罰。到了上學的年紀,已經發展到無法和人專注對話,在學校不斷與同學發生衝突,醫生判斷孩子有過動傾向,來見我時也無法專注聽我說話。除了給予父母協助之外,我也邀請他們要看全貌,不要執著於孩子的錯誤,而是真正看見孩子進步。父親剛開始常來求助,尤其每遇到孩子犯錯時,便會焦急又生氣地問我:「這樣可以體罰他嗎?」我都會照顧他的情緒,給他講理由,然後否決他提出來的要求。
雖然父親數次被我否決,卻也收到我的正向回饋。一個月之後,媽媽欣慰地告訴我,父子的關係變好了。當父親傳遞上述信息給我時,我知道父親的態度已經改變,並且懂得看全景了,不會隨著孩子發生的事件起舞,真正看見孩子的正向軌跡,孩子的成長也就會更正向了。
但是一般人來尋求協助,往往期望一下子就看到成效,想看見孩子立刻改變,那就會忽略全景。家長對孩子的期望、現實中孩子的情況、正面管教下孩子的情況這三種情況構成了全景的脈絡。
一是一般人期望的孩子成長曲線。當父母或教師決定更改負向對待,選擇正向教養孩子時,一般人往往期待孩子就此改變,我常覺得這個期待只是想「直上青天攬明月」。這個期待遙不可及,在教養過程中孩子立刻改變的比例之又少,人們因此陷入一種痛苦,重新選擇回到舊慣性,卻仍舊想找方法解央,焦慮與憂愁就會「抽刀斷水水更流」了。
二是現實中孩子常出現的成長曲線。大人懷抱著孩子立刻改變的期待,期待往往得不到滿足的居多,大人便失去了耐性,也失去了信心,立刻回到舊慣性。孩子當然也失去耐性,也失去對自己的信心,狀態就會原地打轉,甚至更不好的曲線圖形是劇烈往下。
三是正向應對出現的全景曲線。當大人正向應對,孩子負向的慣性仍然存在。孩子的成長脈絡,應是震蕩走高的曲線圖形,若是大人了解成長曲線的必然,便不會在孩子犯錯、失敗與墮落的時候,產生巨大的失落感,因而衍生出過多焦慮、憤怒與難過,也就不會在那個時刻回饋負向。大人應該學習的是當孩子呈現負向狀態,應如何看見孩子的正向,並且回饋給孩子,不要以一事件檢驗,而是看孩子發生事件的頻率、如何願意並努力轉變、正向習慣如何堅持的(即使孩子只有一天正向),來啟動孩子正向的資源。孩子的成長軌跡。
雖然會震蕩起伏,但仍然邁向彼此的目標,便能逐漸擺脫舊習慣,形成新習慣。正向不是看數據、成績與表面,而是看到全景、渴望與資源史丹福大學教授、心理學家卡羅·德威克指出:「如果我們相信自己可以改變,就一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