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克里斯多福·諾蘭執導的電影《信條》在影院上映,電影特技效果展現得淋漓盡致,可以說是相當過癮,是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
諾蘭從前的電影都是由一系列簡單的局部小段落組合起來,而現在卻放飛了許多,每場戲都有很大的事發生,都發生了大規模撞擊。儘管配樂師從漢斯·齊默換成了《黑豹》《毒液》的八零後瑞典音樂家路德維格·戈蘭松,但《信條》所有大的動作場面,和勾連平行剪輯的戲份裡,仍然是諾蘭過去電影常見的「時間迫力」音樂,在動作戲最激烈的時候,音樂和音效已經不分你我。
《信條》和該導演之前很多作品一樣,啟幕是節奏極為緊湊的動作戲,之後再耐心為觀眾講解故事的劇情背景設定、人物身份等情況。《信條》也是典型的用人物行動組織敘事,男主角經由女研究員介紹了解倒行子彈的秘密,再從子彈產地入手去印度,他每次調查的人都會幫他揭開一層真相,去下一個目的地。
《信條》讓主角們在不同時空裡反覆觀看「Who am I」。主角在時間裡的不同地方對自我認知產生了困惑,主角在時間的鏡子面前站著,感到人終究難以攻克命運,是《信條》最引人深思之處,留給觀眾更多的遐想。因此對男主角這種困惑感覺的側寫捕捉,將他在時間迷宮裡不同地方的不同反應組接到一起最終形成人物。
信條的理論核心並不是時間穿越而是人擇原理,也就是導演給出的設定 :發生該發生的事情。人擇原理的自證循環可以巧妙地規避因果律造成的麻煩。世界不可能毀滅,因為那樣就不會有未來人企圖毀滅世界。
可以認為電影中的世界處於一條莫比烏斯環上,因果相接首尾相連,結構類似於巴赫的螃蟹卡農。習慣上人們在環上正向畫線,這個正向即是遞增的方向,也就是時間方向,未來人類掌握了墒減逆向畫線的技術,這也就產生了電影最大的看點:兩條相反時間線在同一空間出現的衝突。正線和逆線,未來和現在,如同樂曲的不同聲部,圍繞著閉合的圈體相互影響,共同構成了整個世界線的自證循環,形成了tenet的自洽。
所以諾蘭就是tenet強人擇宇宙的上帝,沒有平行世界也不用考慮因果悖論,所有衝突、反轉、細節、伏筆、膠捲上每一幀內容都確定好了,都是對tenet世界觀的自證。影片中的角色一定不知道,自己再怎麼賣力,終究只是膠片上的一個個定格畫面,至於正放(墒增)還是倒放(墒減),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信條更多的是著重於時間的逆流,從平行時空、空間到現在的時間逆流,諾蘭鐵心要做好萊塢的愛因斯坦!其作品有著極其濃厚的宗教、哲學和物理等元素堆砌成他個人的華麗盛宴。觀眾能享受極致的視覺,聆聽傳遞推動焦慮感的配樂,同時更加好奇的是諾蘭的拍攝手法,如何毫無縫隙地表現出正逆時空的攝影手法, 時間是連續毫無縫隙不斷還是一段接著一段中間有後期彌補。 諾蘭永遠能讓人心服口服,能忍不住在觀眾席上鼓掌驚嘆。
諾蘭總想是在電影中努力表達出世界的光怪陸離,世界無奇不有。有著英雄情結的尼爾依然前往早已註定的過去,直面從未停止的時空漂流。因此《信條》和諾蘭過去作品相比,應說是更符合現在商業片的潮流,黑色電影的元素仍在,同時也有與時代融合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