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文本解讀

2020-12-11 中國新聞網

  編者按:「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這段搜狐博客的說辭,出自近年來受熱捧的日本後現代主義作家村上春樹的小說《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的許多名言在青年一代中流傳:「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所謂完美的文章並不存在,就像完美的絕望不存在一樣」「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幹的勾當」……他是一位用心靈寫作的人,見識人性也排遣自己。孟慶樞先生對《海邊的卡夫卡》的這篇講解透視了村上春樹擁有如此多的擁躉的原因。

  演講人:孟慶樞演講人簡介:東北師範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比較文學研究中心主任,研究領域為日本近現代文學、中日比較文學,出版有《中國比較文學十論》、《日本近代文藝思潮與中國現代文學》等。

  村上春樹的寫作觀

  村上春樹(1949-)是一位極富創新精神的作家。他在後現代主義語境下,從創作伊始,就始終「變」字當頭,這既是他的風格,也是他的魅力所在。研究村上不理解這一點容易像面對斯芬克斯之謎一樣一籌莫展。日本的一些村上研究家從不同視點說了很多頗有啟發的見解。村上在和河合隼雄對談中比較全面地講了自己的創作觀,他的創作和他的作品一樣活靈靈地體現著創新精神。他在《在「物語」中人們能治癒什麼?》中所談的內容值得認真思考,他首先談了自己寫作的突然性:「一天突然想寫,現在想起來,可以說是自我治療的臺階。」身處後工業社會,親身感受各種精神壓力與危機,特別是身處美國後,拉開距離看日本其問題意識更為強烈,在後現代語境下日本近年的流行語「療癒」必然進入村上本人的話語場。正因為從這一點出發寫作,村上才被稱作「國民作家」吧?他決不循規蹈矩,用他的話來說「必須寫自然發生的物語」。所謂自然發生的物語,即是立足於後現代語境之中,不落日本現當代文學窠臼的文學。作為後現代主義無論多麼色彩紛呈,詭譎難解,但它旨在顛覆形而上的思維模式這一點是沒有異議的。後現代的核心是人的思維模式的轉換,它質疑元敘事、因果律、總體性,「探尋著一條非傳統、非理性、多元化時尚和破碎性、結構性時代的出路」。為了顛覆形而上,很多後現代理論家把目光轉向柏拉圖之前的時代,以一種「回歸意識」對形而上思維模式進行挑戰。「回歸意識」是人類切感形而上思維對人的本真的羈絆,越發懷戀潛藏於人類精神深處的心靈故鄉。祛除遮蔽,質疑近現代以來的許多自明的概念,實乃是回歸意識的凸顯。村上春樹的創作充溢著這一回歸意識。村上自覺到什麼程度另論,但是他已指出,小說「在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也許過於專門化,過於複雜化了。也許也過於精緻了。人們從根本上來說所希求的或許是稚純的物語。」這是明顯的返璞歸真,與其說是他的新文論,莫如說是他的新思維。文學是人的生存方式,不是形而上的物件。有的研究者看到了村上作品的「美國當代作家的影子」(加藤典洋),有的研究者看到「他和夏目漱石、魯迅的關聯」(藤井省三),而村上本人多次講的是他寫作的「中性特點」。所謂「中性特點」就是超越以往範式的新平臺。

  異界裡性與暴力的洗禮

  《海邊的卡夫卡》的整個文本實際上有很多性與暴力的片段:

  主人公卡夫卡在四歲時被母親遺棄。他渴求母愛,尋找丟失的愛使他精神焦渴。然而他又宿命地背負了父親的「殺父玷母」的詛咒。他離家出走,主動出擊,在「異界」找到了母愛,可是卻悖論地以性和暴力作為手段將之實現。他的成人式也是在這一過程中完成的。在作品的第9章裡寫卡夫卡少年在神社的小森林裡「失去了知覺」,接著他發現他的衣服上沾滿了紅黑紅黑的血。「血是新的,還沒幹,量也不少」就是在這一天他的父親被殺身亡。他在異界和佐伯即他的「母親」發生性關係。同時他也與自己的姐姐櫻花有性愛關係……關於暴力,讀者還不會忘記那個瓊尼·沃克,他以殺貓為業,還振振有詞地說:「我這麼殺貓,不僅僅是為了取樂——我所以殺貓,是為了收集貓的靈魂。用收集來的貓魂做一支特殊笛子。」這話十分弔詭。他附身於中田,殺死卡夫卡的父親,當然是惡。關於性,在作品裡也與一種非凡的力聯繫在一起。那個叫星野的青年在找「入口石」之前,作者安排了卡內爾·山徳士給他找個應召女郎的細節,這也是讓性發揮它的非凡作用。在文本的最後,那兩個逃兵作為卡夫卡少年的引路人,在森林深處講述了一番關於拼刺刀(暴力)的話語。「刺刀的用法別忘了。」高個兒說,「刺中對方後馬上用力攪,把腸子攪斷,否則你會落得同樣下場——這就是外面的世界。」文中充滿血腥味。

  在這裡我們不必簡單地說村上在宣揚暴力和性,他是在講「境界體驗」。15歲少年卡夫卡離家出走的目的地是「四國」,熟稔後現代手法的村上精於語言遊戲。「四國」在日語發音中與「死國」相同(xikoku,しくこ),這即是說,以下的活動是一種在異界的「臨界體驗」。作為意象,村上還設計了「入口石」。同樣「入口石」也有語言上的考慮。「石」的日語發音又與「意識」(觀念,isi,いし)相同。在作品裡把「入口石」翻過來再翻過去,即是在現實與異界的往來。「入口石」在文本中是具有特殊作用的裝置。文本裡卡內爾·山德士和星野的對話在一定意義上是對「入口石」的解讀。山德士告誡星野:「你們打開的東西必須關上,關完再還回來。」這即是說,不能偏執於現實或者「異界」,該轉換就要轉換。正如日本村上研究者巖宮惠子所說,佐伯在這裡強調的是「世界是多重的現實」,在現實世界也離不開異界。作為現實世界和異界的出入,成為這部作品青春體驗的切入點。

  徜徉在現實和異界之間,讓性與暴力登場,從中窺探人類的深層哲理,是村上的問題意識,亦是他從創作伊始就顯示的風格。這在《且聽風吟》已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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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邊的卡夫卡》簡介:小說的主人公是一位自稱名叫田村卡夫卡——作者始終未交代其真名——的少年。他在15歲生日前夜獨自離家出走,乘坐夜行長途巴士遠赴四國。出走的原因是為了逃避父親所作的比俄狄浦斯王還要可怕的預言:爾將弒父,將與爾母、爾姐交合。卡夫卡四歲時,母親突然失蹤,帶走了比卡夫卡年長四歲、其實是田村家養女的姐姐,不知何故卻將親生兒子拋棄。他從未見過母親的照片,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仿佛是命運在冥冥之中引導,他偶然來到某私立圖書館,遂棲身於此。館長佐伯女士是位四十多歲氣質高雅的美婦,有著波瀾曲折的神秘身世。卡夫卡疑心她是自己的生母,佐伯卻對此不置可否。卡夫卡戀上了佐伯,並與之發生肉體關係。小說還另設一條副線,副線的主角是老人中田,他在二戰期間讀小學時,經歷過一次神秘的昏迷事件,從此喪失了記憶,將學過的知識完全忘記,甚至不會認字計數,卻獲得了與貓對話的神秘能力。中田在神智失控的情況下殺死了一個自稱瓊尼·沃卡(Johnny Walker)、打扮得酷似那著名威士忌酒商標上所畫的英國紳士的狂人,一路搭車也來到此地。小說共分49章,奇數章基本上用寫實手法講述卡夫卡的故事,偶數章則用魔幻手法展現中田的奇遇。兩種手法交互使用,編織出極富強烈虛構色彩的、奇幻詭譎的現代寓言。佐伯是將這兩個故事聯結為一體的結合點,而弒父的預言似乎最終也未能避免,因為狂人瓊尼·沃卡居然是卡夫卡生父喬裝改扮的,真正的兇手也並非中田……

  「失語」、「文字處刑」與「抹消」歷史

  村上的作品孜孜以求的是在「回歸意識」中將現實世界和異界結合起來,強調把人的現界和異界作為一個整體思考。「語言是存在之家」(海德格爾),從後現代主義理論出發,首要的是對傳統的語言觀進行顛覆。村上春樹熟悉後現代語言觀。

  關於後現代主義理論特別是在語言問題上,德希達和福柯「他們都從分析和批判人說出來的『話語』和『論述』出發,進一步揭示在語言指涉對象『不在場』的情況下,人的『不在場』的本質。這樣一來,德希達和福柯以及受他們影響的整個法國當代後現代主義思想家,都是從批判傳統語言文字的『不在場』性質和悖論,集中批判作為資本主義現代文化核心的人文主義,徹底揭露人文主義將人的概念掏空,異化和扭曲的過程,尤其揭露現代人文主義作為一種特殊的論述的『非人性』功能。」

  美國後現代主義理論研究家傑姆遜也說過中肯之見,他認為:「現代主義中的主要問題是一個表達問題。」他指出工業化之後,「語言不再是有機的,活躍而富有生命的語言,也可以成批地生產,就像機器一樣,出現了工業化語言。因必須返回到人類的原點,因此那些寫晦澀、艱深的詩的詩人,其實是在試圖改變這種貶了值的語言,力圖恢復語言早已失去了的活力。」他這裡講的雖然標示為現代主義,其實也涵括了後現代主義。失語和給文字處刑,則必須返回到人類的原點。正如列維·史特勞斯所說:「認為有必要退回到人類社會的最原始階段,在最原始的和最簡單的原始文化中,找出人類文化的真正原型。」村上即是以這種回歸的意識書寫他的物語。

  村上的文本也演繹著佛理,在《海邊的卡夫卡》第37章大島向卡夫卡講了這樣一段話:「是的。互為隱喻。你外部的東西是你內部的投影。你內部的東西是你外部東西的投影。所以,你通過屢屢踏入你外部的迷宮來涉足設在你自身內部的迷宮,而那在多數情況下是很危險的。」大島還告訴卡夫卡,「我們居住的這個世界,總是與另一個世界為鄰。你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踏入其中,也可以平安無事地返回,只要多加小心。」對於自身與外界環境的關係也是如此。在這一思路的引領下,《海邊的卡夫卡》惹人注目的是「失語」和「文字處刑」細節的出現,作者演繹的即是這一哲理。

  失語問題當然具有很強的現實內涵,並非只是在講後現代的語言觀。村上也是徜徉在兩界之間。事實上,村上作品即或表面上謎團密布,但是他心裡想說什麼是清楚的。說得直白一點:整個人類都是被「非我」禁錮著,要說惡,誰都一樣。因此,在《海邊的卡夫卡》中,15歲少年在精神創傷使他感到活不下去之時,讓他遍歷生與死的各種境遇,接受善與惡,倫理與亂倫等人類極限的體驗,讓他懂得這是人類的宿命,最後,把精神負擔忘掉就會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少年。

  對於戰爭(明確地說是那場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戰爭),村上倒沒有肯定日本官方的文字,他在多個文本反覆闡述這也是他自己「介入」社會重大問題的姿態。村上在《海邊的卡夫卡》中是如何設計有關戰爭的文字的?文本中兩個逃兵有一番談論戰爭和殺人的帶有哲理的話語。他們說:「一有戰爭,就要徵兵,徵去當兵,就要扛槍上戰場去殺死對手,而且必須多殺。你喜歡殺人也好討厭也好,這種事無人替你著想。迫不得已,否則你就要被殺。」

  對「綜合小說」的追求

  前面已經說過,村上的作品中充滿著回歸意識,無論是借用任何前文本,他都是立足於這一點加以改造,創作他的新物語,體現了新與舊的辯證法,他追求「綜合小說」,可以說是回歸中的創新。他最新出版的《1Q84》雖被他稱作是「新的現實主義」之作,其實還是他處女作的繼續延伸。

  《海邊的卡夫卡》屬於「綜合型小說」。村上本人說:「綜合小說實在難以定義,具體地說像妥思陀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就達到了『綜合小說』的地步。這麼講的話也許有些狂妄,不自量力。我的目標是什麼時候也寫出來像《卡拉馬佐夫兄弟》那樣的作品。」村上本人在《海邊的卡夫卡》中努力實踐這一點,用後現代主義的多種招數借鑑前文本。對於希臘、羅馬戲劇的借用就很明顯:

  村上文本中有相似的歌隊長的角色,即烏鴉少年。在文本中他既是卡夫卡的分身,也是跨越時空的敘述者。比如在文本的開頭這樣寫道「不過學校的課我聽得還是相當專心。這是叫烏鴉的少年再三勸我做的。」「我聽從了他的勸告(總的來說我對叫烏鴉的少年是言聽計從的)。這裡烏鴉少年更多的是卡夫卡少年的另一面,當然也不排除他人的影子。而在結尾處的「最好先睡一覺。」叫烏鴉的少年說,「一覺醒來時,你將成為新世界的一部分。」這更多的是歌隊長的角色,是跨越時空的敘述人的話語。但是在立意上對於希臘神話,村上卻反其意而用之,很多評論都談及文本中的「俄狄浦斯情結」問題。希臘神話俄狄浦斯殺父娶母的故事震撼著現代人的心靈。一般來說對於俄狄浦斯的悲劇如是說:「在這部悲劇中,『命運』被描寫成一種巨大的力量,它像一個魔影,總在主人公行動之前設下陷阱,使其步入罪惡的深淵。」「命運的根源是神秘的、不可解釋的。」神話是初民的文化形態,神話中包含著初民從自然人走向文化人的艱辛步履。今天我們現代人看俄狄浦斯,在長期積澱下的倫理的意識下更多的是悲嘆他的命運。儘管在索福克勒斯的劇裡俄狄浦斯盡力抗爭,但他還是沒有逃出厄運。這裡的文化內涵是什麼呢?著名人類文化學家列維·史特勞斯把神話的創作、轉化及運作的邏輯「看做是解開原始人從自然到文化過渡的奧秘的關鍵。」很顯然,俄狄浦斯作為一個符號刻印著人類從混沌過渡到具有血緣關係的歷程。人類邁出這一步並非一蹴而就,俄狄浦斯是轉換過程中的悲劇人物。

  我們再來看村上,他絕非是簡單地蹈襲這古老的神話。當年的俄狄浦斯是知道神諭而盡力抗爭,而卡夫卡少年對父親的咒語則是主動出擊。這是兩種結構。如果說古希臘悲劇的主人公體現的是從自然人到文化人的悲辛,那麼卡夫卡少年則是從當代後工業社會毅然反身回歸到人類原點的冒險。

  同時,《海邊的卡夫卡》還明晰地體現了村上的後現代主義的身體觀。村上克服形而上的靈與肉對立的二元論,將看得見的身體與看不見的身體結合起來作為一個整體思考。由此我們能夠想到梅洛·龐蒂的將身體的靈性化和心靈的肉身化雙重進程看做是整個世界的實質,也想到列維·史特勞斯的「野性思維」,這就是回歸意識。「文化世界並不奠基於某種理想性,不是出於人們的理性建構,而是取決於身體間性,取決於人們之間的原初的生存溝通。」村上把後現代主義的身體問題作為重頭戲來安排。在異界裡,是自他一如的世界,是無差別世界,正如作品所言「當你在森林之中時,你和森林親密無間成為森林的一部分。當你在我面前時,就成為我的一部分。」

  標新立異的村上春樹

  村上的《海邊的卡夫卡》可謂標新立異,主要原因在於作家是在後現代主義語境下寫作。後現代主義是一個難以準確把握的文化現象,何況村上又有他的獨特性。作為後現代主義本來就拒絕接受唯一性。假如說村上的文本充滿謎團的話,謎底也是多選的。他在談及《尋羊冒險記》時說過這樣一些話:針對被問及「羊」究竟是什麼時,他說「之前我也講過,『羊』是作為一個關鍵詞,也就是說像是遊戲的規則一樣的東西而存在的。寫作當中,不由自主地想就這樣寫羊吧,然後就寫了。我也會思考羊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我也不知道,就在這樣不明白的狀態下寫下去了。如果這的確是一部成功的小說,那麼成功的原因便在於連我本人也不清楚那隻羊到底有何意味。」這近似調侃的話語也並非是假話。既然作家是在後現代主義語境下創作,如果硬要把人家拉入到你設定的唯一答案之中去,作家只能聽便。村上在《海邊的卡夫卡》出版後非常認真地在網上回答了網友針對該書的1200多條提問。這些網友的年齡從13歲到70歲,職業各異,既有歐美也有亞洲的網友。村上一以貫之地講道:「對於小說我不想過多解釋,沒有什麼意義。用語言逐一解釋的話,或多或少就要製造出謊話。」關於後現代主義,有的研究家指出了它的幾個特點。「我運用了各種各樣的流行文化樣式或故事框架來講述我自己的後現代性的故事。在文化中,這些故事充當了多稜境,通過他們,我們與各種事物聯繫在一起。」村上給予讀者的就是這種多稜鏡。

  後現代主義顛覆宏大敘事,對以往的倫理、道德予以反駁,可是建立一種什麼樣的道德規範,他們也沒有提出方案,對此難免有人質疑,「後現代主義者有沒有適合每一種情況的『個人道德指南』?我們是否能夠生活在『絕對道德』中而同時又介入『相對道德』?」可以說這是後現代主義的悖論,也是村上的悖論。

  後現代主義作為一種西方文化思潮已成過去,但是對於它的研究其實還在繼續,在一定意義上還很有價值。村上文本透露出的東西讓人們馬上想到當代社會問題,許多內容尚需慢慢研究。與歷史上眾多的西方各種理論相比,後現代主義理論也許是最鮮明地帶有與包括中國文化在內的東方文化進行對話的特點。D·C·霍伊說:「從中國人的觀點看,後現代主義可能被看做是從西方傳入中國的最近的思潮。而從西方的觀點看,中國則常常被看做是後現代主義的來源。」這一結論是饒有意味的。

  《海邊的卡夫卡》:一部承上啟下之作

  這部作品被日本村上研究家稱作 「教育小說」,大概在於作品寫了那位十五歲少年卡夫卡的 「成人式」,可是作品類似薩特作品的哲理性,使人感到把它稱為 「哲理小說」也是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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