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南園是北京大學曾經在南昌的墾殖園,現在是南昌市高新開發區鯉魚洲管理處白鶴小鎮。春天漫步鄱陽湖堤賞百花、夏季露營撫河古道數星星、秋日北大南園綠野尋妙跡、冬來觀鳥白鶴成群舞情趣。鯉魚洲,充滿詩意的地名,讀到這名,不能不讓人聯想到:沃野千裡、阡陌相連、碧水藍天、稻香魚肥。但翻開歷史,你會發現,歷史上的實際情況並非現在模樣。北京大學搬來鯉魚洲的時候,那裡只是鄱陽湖畔的圍堰圈出來的湖灘溼地,那裡偏遠荒涼、人煙稀少,那裡環境惡劣,是血吸蟲病的重災區。
上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北京大學的教職員工來到鯉魚洲。作為知識分子,在特殊的年代,只能被動放下師道尊嚴,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他們學會了播種插秧、搶種搶收、築壩修堤、撿糞放牛、殺豬網魚,可謂亙古未有。背著「發配」之名的就有鄧廣銘、侯仁之、張岱年、嚴家炎、吳小如、湯一介等著名學者。古漢語專家蔣紹愚、唐作藩先生每人挑100多斤的磚塊,現代漢語專家陸儉明在旱地上拉爬犁運稻子,詩人、評論家謝冕領著五六歲的兒子謝悅放牛,語言學家郭錫良趕著大水牛扶犁耕水田,古文字學家裘錫圭將二百斤的糧食袋扛起就走,即使是跟隨父母而來的四五歲的幼兒園學生,也未能倖免勞役之苦,他們「背著乾糧和行軍水壺,手拿紅寶書,排著隊,由教師帶領著進行野營拉練,來回十多公裡」……
北大南園書香屋近日推送了兩篇習作,一篇是「北京大學搬到江西是毛澤東思想的戰略傑作」,另一篇是「後知後覺發現毛澤東關於勞動的價值觀魅力無窮」。兩篇「悟道」的習作放在網上起初沒有引人注意,忽然之間讀者爆棚……還招來許多揣測:北大南園書香屋在背叛歷史、粉飾太平……一時間還真讓北大南園書香屋招架不住。無奈再碼點文字說明北大南園書香屋歌頌讚美毛澤東思想是基本旋律,是歷史的守望者不是背叛。看待任何問題其結論都與角度有關、與時間有關,這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關於北大南園的來歷與現狀擺在那裡誰也無法否認或改變,但是落在每個人心裡的認知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化萬千,親歷者是如此、後來者更是如此。
生活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人將吃野菜的故事講給零零後的孩子聽,孩子們感覺前輩們非常幸福:他們的結論是「前輩們吃得很環保,野菜是健康食物」。本意是憶苦思甜的故事卻讓孩子們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所以,一味地訴苦不是尊重歷史,站在北大南園回望歷史挖掘美好、詮釋「塞翁失馬」的故事,續寫有關勞動的真諦才能更好地守望歷史。
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鯉魚洲紀事》應該算作是搶救性發掘特殊年代的歷史,書中眾多北大南園的親歷者回顧鯉魚洲故事的時候並沒有一味地訴苦,反倒是懷舊的成分更多。有人說「懷舊」是形勢之下的無奈之舉,此等認識看問題的角度太低不說,還有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的感覺。如果一定要拿北大南園死人的事情來說事,可以重新梳理以下經典戰列「四渡赤水」。中外著名軍事院校都作為經典戰爭案例來啟發學生的「四渡赤水」當時犧牲了多少紅軍指戰員?當時多少人能明白理解決策指揮者的意圖,軍團長都茫然不理解在赤水河上過來過去,何況那些一般的戰士怎能明白,那些沒有看到勝利而因此犧牲了的英雄們就更不用說了。但是四渡赤水的確解了紅軍的危局,解了中國革命的危局,奠定了新中國的誕生。北大南園的誕生是時代的產物,更是讓江山穩固的國家戰略決策需要。
綠野尋蹤、播種夢想,露營彭蠡、心越星空。蹭肩嫁接、培育希望,北大南園、收穫國香。今日北大南園之秀美不正是來自北京大學等高等學府的教授專家學者們用汗水奠基來的嗎?北大南園裡的故事到了該散發書香的時候了,不能因為味道異常就認為有毒。書香本是書生們用來驅蟲的芸香草散發的「臭氣」無法與玫瑰芳香相媲美,但是功能擺在那裡是玫瑰無法企及的。北大南園書香屋還會時不時地挖掘一點北大南園的故事搬到網上曬一曬,目的是將能驅蟲的書香播撒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