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春:新銳文學是角落裡的璀璨

2020-12-25 騰訊網

2019年10月25日,第二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在北京揭曉。班宇的《冬泳》、郭爽的《正午時踏進光焰》、遠子的《白日漫遊》、楊好的《黑色小說》、黃昱寧的《八部半》五部新銳小說作品進行角逐,最終,黃昱寧的《八部半》獲得第二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首獎殊榮。

這項新興文學獎的評判標準是怎樣的?五部新銳文學作品折射出怎樣的共性?新銳作家該如何定義?文學獎的熱鬧過後,新銳文學將走去哪裡?針對這些問題,《南風窗》記者專訪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評委、著名作家張大春。

攝影:馬西裡

文學寫作最重要的是「次第」

南風窗:黃昱寧的《八部半》獲得了本次的首獎。頒獎詞是「示範了作者打通西方現代小說傳統與中文寫作的卓越能力」,這也是得獎的小說與其他幾部最明顯的差別。那麼是否可以認為,本次文學獎在評審時更重視作品是否體現出「文化交融」的特質?

張大春:所謂的「交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比起其他幾部作品,她的作品能夠更具體地敘事—這意味著她在技術上知道要先寫什麼、後寫什麼,即「早一點還是晚一點」讓讀者領會,也就是敘述的「次第」。我認為文學寫作最重要的就是「次第」,而獲獎作品無疑是這其中運用「次第」最純熟的。

我們常說寫得好的文字會帶來「畫面感」。這種「畫面感」不是形容詞用得多就會立體,而是來自一個作者能夠很準確地知道如何描述場景來讓讀者的視線綿延,如何通過文字給予讀者聽覺、嗅覺、味覺的刺激—這些都要通過作者如何熟練、恰當地處理敘述「次第」來完成。

比如形容一盤菜好吃,有的作者寫來,讀者只是在「旁觀」;而另一些在敘述次第技術上更高超的作者,會讓讀者覺得「我餓了」。能夠喚起讀者的飢餓感,不是幾個形容詞就可以做到的,而是要看作者怎樣帶領讀者接近這盤菜。

所以我認為在敘述次第這個技術上,獲獎作者因為之前的翻譯工作經歷,接觸過大量的西方現代作品,在這種思想交融中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也使她作品中呈現的敘述次第更理想、畫面感更強烈。

第二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首獎得主,作家黃昱寧

南風窗:作為文學獎評委,當你在審視這些年輕的作品時,會更看重「故事的主題」還是「技術的獨特」?

張大春:我們其實很難判斷什麼故事主題比較深刻,什麼故事主題比較膚淺:是談人性的故事比較深刻?還是談人在社會中的地位處境比較深刻?還是談論某個抽象理念的故事比較深刻?某一個篇幅固定的短篇小說,是故事觸摸到人的寂寞比較深刻,還是涉及人的世俗選擇比較深刻?這些問題沒辦法有一個統一的答案,故事的主題也沒有哪個比較深刻、哪個比較膚淺,哪個好、哪個壞的分別。

可是作者世界觀的角度是有大有小的,在技巧上的鋪陳也能夠看出優劣。在一本短篇小說集中,如果能夠以有限的篇幅呈現比較豐富的世界觀、比較精巧的排布,會讓我感到驚喜,也能夠有效區分這部作品與其他作品。

比如郭爽此次的短篇集《正午時踏進光焰》,閱讀的時候只要一不小心走神的話,就會漏掉她在這個作品裡面精心經營的一些人物與事件,錯過感受作品中構建的疏淡而遙遠的關係。比如其中有一篇短篇小說《清潔》,仔細閱讀後你會發現,《清潔》裡面的女主角的父親原來是鮑時進,而他一生的故事,在小說集第一篇《鮑時進》裡面已經講完了。

透過這種勾連——當然並不是說這是多麼了不起的設計,但是光從這一點上看,這位年輕的作者就已經有非常聰明的寫作技巧,去試著以一個環境作中心,逐步搭建周邊結構的各種細節,隱隱約約突破了一個短篇集的片段與局限,變成了一個長篇系統。

每一部作品都在回應作者年輕的人生

南風窗:本次得以最終入圍的五部新銳文學作品,是否有一些共性?

張大春:因為對作品的閱讀與評審並不是蓋著名字的「盲審」,所以對作者的了解、對作品的思考,也一定包含了作品文本以外的部分。這一份了解雖然不能影響我們對某個作品的客觀勘察,但是的確有助於我們更深廣地理解眼前的這本「書」,它不是單純一本「書」的表現,還包括了這位作者在諸多其他面向上受到的訓練。這一點也從這些新銳作者在頒獎現場的個人發言中得到了印證:寫作其實是對之前人生經歷、身處職業的一種回應。

比如獲獎者黃昱寧之前是翻譯者、編輯、評論員。在40多歲突然開始進行文學創作這件事情,好像是回應了她多年以來寫評論、編書、從事翻譯的種種經歷與體會,回應了她的前半生;比如《冬泳》的作者班宇以前是樂評人,《正午時踏進光焰》的作者郭爽以前是記者,都可以在他們的作品中找到一些昔日的端倪;《黑色小說》的作者楊好,她在蘇格蘭生活兩年、在倫敦生活三年,這些海外生活經驗可以讓她的作品很「華麗」地展現她的文學觀和人生觀;《白日漫遊》的作者遠子曾經是一名網絡文學編輯,在工作中大量閱讀良莠不齊的網絡文學,最後在自己的小說作品中寫「審醜疲勞」,就也不是無的放矢、空穴來風的書寫了。

所以,入圍的這五部作品,如果說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在回應新銳作者的年輕人生。

南風窗:既然每一部作品都是在回應作者年輕的人生,那這些新銳作家的寫作是否會因為人生經歷尚淺而更偏向於創作「成長小說」這一單一的母題?

張大春:不只是新銳作家,事實上大部分作家都確實免不了「正在成長的道路」上行走,或「老年時回望青春」,免不了創作一番成長故事。像毛姆、海明威,甚至是馬克·吐溫,他們的筆下很多生活上的細節,是透過「頑童冒險」與「頑童歷險」來完成的,這其實也是作家自己的成長側面,只是用比較誇張的浪漫傳奇、冒險經歷來包裝起也許很平凡乏味的個人成長故事,而其中的內核則不會出離他本人少年人生的真實。所以無論是所謂新銳作家,還是著名作家,在漫長的創作人生中都多少有過一些「成長小說」的痕跡。

這次文學獎最終入圍的五部作品中有一些也的確如此。比如入圍者中最年輕的新銳作家楊好,她的《黑色小說》講述的就是兩名青年男女看起來毫不相關,命運令他們擁有一次錯身而過機會的青春故事。這部作品是可以作為典型的「成長小說」來辨認的。

但新銳作家是否因為過於年輕而更偏向於大量書寫「成長小說」,這不能一概而論。在遠子的《白日漫遊》和班宇的《冬泳》裡面有一部分「成長小說」的影子,但不是全部;而本次獲獎的黃昱寧的《八部半》,從這本短篇集包含的九篇小說作品來看,有一半以上跟少年成長、青春動蕩的「成長小說」母題毫無關係。她的視角是「玲瓏八面」的,每一篇都有各自的「神採」,展現出了足夠多樣的寫作能力。

所以,這些新銳作家其實已經跨越了單一少年成長、青春故事的寫作方式,甚至也跨越了他們自己的年輕身份:他們很年輕、人生經歷還不夠豐富,但卻能夠十分到位地在自己的作品裡面呈現出這些沒有親身經歷的生活經驗,讀起來又極富真實感,讓我在看他們每一位的作品時,都會產生一種驚豔的感覺。

作家楊好

南風窗:對於很多年輕的作家來說,「故土」都是一種情結,也常常是創作的開端。在本次的入圍作品中,也能夠看到很多的故土書寫,比如班宇的《冬泳》,就以文字構建了一個冷峻的北方語境。熱衷地域書寫、在生根的地方獲得解脫,很多寫作者一定會或最終會書寫故鄉。這種具有一定地域特色的書寫會造成閱讀障礙嗎?

張大春:我從來不覺得書寫地域特色是一種缺點或障礙。這種地域性特色,是本國讀者,透過作者書寫的各地方言、習俗,甚至語尾助詞,感受到作者有意打造的地域感。

這種地域感,一方面幫助讀者建立起對某一個特定土地的情感:在當地生活過的人,讀起這種具有地域特色明顯的小說,一定會產生很強烈的親切感、歸屬感;另一方面,地域感也幫助讀者去更好地熟悉作者的敘事風格。

比如你提到的班宇在《冬泳》中對東北風俗氣息的營造,幾乎是非常老道的了,在東北生活過的人會倍感親近,沒有東北生活經驗的人則在這種氣氛中了解東北、了解班宇的寫作風格。

這類小說可以叫作風俗小說或者地域小說。小說脫離不了地域,就像小說脫離不了個人,甚至街坊鄰居,或者一個城市,或者是一個大家熟悉的文化環境。但是動人的小說永遠超越風俗,甚至超越它描摹的地域特色,在所謂的「風俗」概念之下還有更豐富的意義。而且往往出類拔萃的寫作者,總可以超越地域特色帶來的個別性,讓讀者看到更多的、更豐富的世界性。

新銳文學是角落裡的璀璨

南風窗:如何定義「新銳文學」這個概念?

張大春:青年有一種敏感,是飽經世事的中老年人不容易產生的。這種敏感正是令他們的寫作發光的地方。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著眼「新銳文學」「新銳作家」,我想這是為了有別於其他的文學獎。很多文學獎不免「論資排輩」,最後得獎者「眾望所歸」,聚光燈都會照在資歷更完整、創作歷程更悠久的作家身上。

這些老派的文學獎留下了一個縫隙,就是給「看起來已經準備好了」,但「大部分讀者的視線還沒有集中到」的青年作家和作品,也就是新銳文學。所以新銳文學,可以說是「角落裡的璀璨」。

當然,「角落裡的璀璨」也不免會遇到讓人提心弔膽的困境。到底能不能每一年都在角落裡看到璀璨?如果以一個全面的文學視角去看,每一年都能有新銳的佳作,是不容易的。

南風窗: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要求參賽者年齡在45歲以下,45歲對於一個作家的創作生命來說,是個怎樣特別的年齡?

張大春:無論你是在文學創作的道路上初起步,還是像黃昱寧這樣在之前從事與文學創作相關的一些翻譯、評論工作,到了45歲,如果你沒有嘗試開始創作,那也就意味著你在文學創作這件事上不會有太多的熱情了—作為文學獎,便也不必用榮譽和獎金鼓勵你了。

但如果你開始寫作了—無論是剛剛開始嘗試,還是經歷了一些人生歷練和準備厚積薄發,那麼這個年紀也許可以初綻光芒。

45歲綻放光芒當然不是絕對的。比如香港的作家馬家輝,他50多歲才寫出人生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更不用說一些世界著名作家,比如翁貝託·埃科《玫瑰的名字》出版的時候,他已經接近六旬;肖洛霍夫《靜靜的頓河》拿到了諾貝爾文學獎,也是創作於他50多歲的時候。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對參賽者的年齡限制沒有取50歲而是45歲,我想大概是希望能夠更接近「年輕」、更接近「新銳」。

南風窗:這個時代很多人都在追「當代」「新銳」,但其實你一直也比較專注於古典文學題材的寫作,比如《大唐李白》;近年來也很重視漢字演變歷史這一類主題的挖掘與書寫。古典的厚度和養分對新銳文學的創作來說是否不可或缺?你如何看待挖掘「新銳」與回歸「傳統」?

張大春:古典的養分與創作的能力兩者本身並無邏輯關係,學習古典並不會直接作用於創作之上,兩者不是「一個釘一個鉚」的必然相關—但常常正是這些不能一一對應的、繁複的影響養成了一個人的「教養」,是「真積歷久則入」。

這是一種浸潤:你永遠不知道,教育在何處止步。你永遠不知道,你曾經在哪一件事情上受到了何種感動、在哪一個書本上學習到哪一種或新銳或傳統的知識,它們改變了你的人生判斷。

所以無論是古典還是現代、新銳還是傳統,只要你積極地去接觸,開放生命的寬度和廣度,它們都會穿透整個人的人生經歷,帶來更長遠的影響。

文學是超越生命的巨大關切

南風窗:你認為一個新興的文學獎、一些被精心評選出的新銳作家,會不會改變一些社會現有對文學的認知?

張大春:不會的。你現在出門走到街上,去看看人們的日常生活,是那樣的多元也多變,重要的事情有很多,社會的衝撞也在時刻發生。

一個文學獎,無論帶來的是榮耀,還是衝突與討論,真正「十分在意」的,其實也只有評審與參賽者,而這「十分在意」也不會是長期的、持久的。即使得獎者拔得頭籌,被榮譽激勵到,這份欣喜也很短暫,而寫作的道路是漫長而沒有終點的。

南風窗:那麼這樣一個由商業品牌+圖書出版社共同打造的新興文學獎項,能產生怎樣的社會效益?

張大春:短期看來,新興文學獎及其挖掘出來的新銳文學對人們的日常閱讀生活不會帶來什麼巨大變化。但如果它能夠十年、二十年地一路辦下去,能不斷挖掘更多的新銳作家、作品,就能夠逐漸擴大「文學人口」:一方面,它會激勵部分「文學人口」不斷創作;另一方面,也能夠擴大影響,讓閱讀這些年輕作品的讀者受到感染、薰陶與刺激,不只是止步於小說,也能通過這些新銳作家的多面性而對詩歌、繪畫等文學藝術的不同面向產生一定的興趣,重視文藝方面的教養培養。

比如在臺灣,有一些小規模的文學獎或鼓勵傳播文學藝術的活動,它們以大學或「宮廟」為單位,由某個求學歸來、對文學藝術有追求的人設立基金會,在當地策劃十年甚至更久的文學獎,就很可能會帶起這個區域對文學的關注,喚起當地青年對文學創作的熱愛。

所以,文學獎們看起來是用金錢做誘餌,但實際上是在鼓舞創作活動、增加文學關注度,引導更多的人愛上文學。

南風窗:那麼在今天,文學到底有怎樣的意義?

張大春:文學,是一個沒有辦法立即看到成效的事物。如果要談「文化」「教養」和文學,就必須放棄一個想法:要達到什麼目的?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的一句宣傳是「文學,時間的延長線」,我可以替它做一個註解來回答你的問題。「延長」意味著事情沒有結果,是不斷地延綿;人生有終結,不能延長,但文學創作卻沒有終點。短暫的生命旅程,我們常常在這曠遠的「延綿」裡看不到地平線,但又要對那地平線以外的、暫時看不到的世界充滿信心與嚮往,因為文學會帶我們不斷貼近那個世界。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這個「憂」不只是煩惱和難過,它與「愁」「哀」「傷」也都不相同。它是超越生命的巨大關切,這也是延長線上的文學的意義。

作者 | 南風窗記者 尤丹娜

編輯 | 趙義

排版 | GINNY

圖片|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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