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理性的、無秩序的荒誕世界。
想要活下去的途徑只有一條,
那便是再次面對死亡……
「黑色幽默」,是一種在美國20世紀60年代盛行的文學流派,又以「病態幽默」、「黑色喜劇」、「絕望喜劇」為名。正如陳佩斯先生所言:「喜劇的內核都是悲劇」,這是一種把磨難與歡樂、荒謬與真實在同一個環境下共同呈現出來的文學風格,它不過是披上了一層所謂「喜劇」的外衣而已。
而《第二十二條軍規》便是「黑色幽默」文學流派的經典代表作品之一。本著從1961年出版至今,被譯成幾十種語言傳播,發售量在1000萬冊以上,也被譽為近代文學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小說之一。
全文共計448000字,合四十二個章節,劇情環環相扣,構造出了一個「荒謬絕倫」的世界。
書中將戰爭中的醜惡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深刻體現了那些在戰爭中藉機滿足私慾的可憎嘴臉,揭示了當時美國社會對傳統道德的背棄。
作者採用了獨特的寫作技巧和「反小說」的敘事結構掀開了這幅充滿陰暗與罪惡的畫卷。
而小說的核心便是——《第二十二條軍規》。這是一條如「薛丁格的貓」一樣的,充滿哲學悖論的規則。宛若陰雲一般,時時刻刻縈繞在那些想要從這場夢魘中逃生的士兵頭頂。
約瑟夫·海勒,美國當代最著名的小說家之一,「黑色幽默」文學流派代表性作家。在他三十八歲時,《第二十二條軍規》面世,名動文壇,而後一心扎進文學領域進行創作。
作者本身有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身為空軍中尉的服役經歷(與小說主人公同樣身為一名美國空軍投彈兵),這為他在創作《第二十二條軍規》一書的過程中提供了足夠豐富的現實生活素材和參考資料。
約瑟夫·海勒擅長從現實生活中取材,他的靈感來源大多來自於當時的美國社會,將那些現代社會中令底層人民飽受折磨的現象在筆墨揮灑間體現的淋漓盡致。
細數海勒一生所作,其實並不算多,但他的作品對文學史帶來的影響讓他穩穩入選「20世紀最重要的文學作家」之一。而他的作品之所以能夠廣受大眾好評並流傳至今,我想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的作品表達了大多數當時美國人民的心聲——對專制勢力的不滿與痛恨。
這獲得了飽受欺凌、苦不堪言的社會底層讀者群體轟然叫好和大力支持,也正因如此,約瑟夫·海勒在近代西方文學史上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本作以第二次世界大戰為故事背景。一支駐紮在地中海皮亞諾扎島(作者虛構)上的某美國空軍飛行大隊在戰爭期間發生了不少令人瞠目結舌的荒唐事。
在二戰期間,美國政府以自由與榮耀為名號,大力鼓動國內年輕人參軍。而這些年輕人的在真正經歷了戰爭的洗禮之後,才發現所謂「自由」與「榮耀」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設下的圈套而已。
書中的主人公——約塞連,所代表的正是那些在戰爭中最底層、數量也最多的年輕人。約塞連是一名懷揣愛國熱情,憤而參軍的年輕人。他年輕勇猛,幹勁十足,數次飛行任務中的優異表現,令其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名空軍上尉。
然後好景不長,在長時間的戰爭泥潭中,他慢慢發現事情好像並非如自己所想。隱藏在人性之中的醜陋與罪惡慢慢浮現,將他最初的幻想與希冀碾得粉碎。
飛行大隊的指揮官卡斯卡特上校為了實現自己的將軍之夢,一次次的下令執行轟炸飛行任務,約塞連的戰友們因為卡斯卡特一個人的將軍夢在無意義的作戰任務中接連犧牲;
而掌管夥食的邁洛是個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他借職務便利在戰爭期間辦起了跨國公司,用大批飛機走私貨物。他一方面同盟軍軍隊籤訂合同轟炸德軍橋梁;另一方面又同德軍籤約,炮打本國飛機。
當約塞連一次次的目睹那些荒誕、離奇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從原來的熱情飽滿變得消極逃避,原來戰功赫赫的空軍上尉開始無比的厭惡戰爭。
他開始不知疲倦的尋找能夠脫離這夢魘的法子。
然而,根據第二十二條軍規所述:
「瘋子可以停止飛行,只要自己提出申請即可,但是還有一個附帶條件,凡是本人提出申請,對自身安全表示關注,恰好證明了你是一個正常人,就證明不是瘋子,就一定得執行任務」《第二十二條軍規》像一把無比堅固厚重的枷鎖,將他牢牢鎖死,心如死灰的他,只能繼續忍受這種折磨與煎熬,並伺機逃離。
——節選壹——
「——奧爾是瘋了,可以獲準停止飛行。他必須做的事,就是提出要求,然而,一旦他提出要求,他便不再是瘋子,必須繼續執行飛行任務。如果奧爾繼續執行飛行任務,他便是瘋子,但假如他就此停止飛行,那說明他神志完全正常,然而,要是他神志正常,那麼他就必須去執行飛行任務。假如他執行飛行任務,他便是瘋子,所以就不必去飛行;但如果他不想去飛行,那麼他就不是瘋子,於是便不得不去。第二十二條軍規這一條款,實在是再簡潔不過,約塞連深受感動,於是,很肅然地吹了聲口哨。」
——節選貳——
「——就連克萊文杰也不明白米洛是怎麼做到的,而克萊文杰可是無所不知。克萊文杰了解這場戰爭的一切,除了為什麼約塞連一定要死而斯納克下士可以活下去,或者為什麼斯納克下士一定要死而約塞連可以活下去之類的問題。這是一場骯髒、混亂的戰爭,沒有它,約塞連原本可以活下去——或許,永遠活下去。他的同胞中,只有少數人甘願犧牲生命以贏得這場戰爭,而他並不奢望躋身其間。死還是不死,這是個問題。克萊文杰越來越沒有底氣回答這個問題了。」
一開始讀這本書的時候,以為是和馬爾克斯差不多的魔幻現實主義。帳篷裡住著的死人、約瑟連永遠高几度的體溫、甩不掉的妓女…怎麼看都和《百年孤獨》裡飛上天的美人一樣不可思議。結果讀到最後,一切卻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第二十二條軍規」在西方文化中成為一個固有名詞,而它來自於這本書,黑色幽默的代名詞。
—— 豆瓣書評
嚴格來說,《第二十二條軍規》其實並沒有真正的「主角」,至少我本人在讀完這本書之後是持此意見的。書中人物,不論好壞得失,都是主角。只不過作者選擇了從約塞連這個人物所代表群體的角度去講述這個故事。
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其在文學歷史上的地位崇高。本書深刻地揭示了現代戰爭背後的那些令人作嘔的罪惡。作者在字裡行間嚴肅而又諷刺的把那個時期的美國社會,用「黑色幽默」這樣的美學形式向我們展現了出來。
約塞連正是其中受害的千千萬萬名美國青年的縮影,他是一個典型的「反英雄」人物。當他以為,他在戰場上是為了自己所熱愛的祖國浴血奮戰,然後發現自己其實不過是迷失其中的螻蟻而已。
該書的同名電影早於1970年便上映了,電影整體對小說的還原度很高。並且電視劇版本《第二十二條軍規》也於2019年5月全季上線。讀完本書覺得還覺得意猶未盡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這兩部相關的影視作品。
最後,如果你是對二戰題材類、「黑色幽默」、近代美國社會文化比較感興趣,想找一本深刻而又有趣的大家之作看看的話,這本書絕對是上佳之選。
總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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