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強迫症!」成了現代社會大多數人的口頭禪。
比如,「處女座」和「強迫症」的標籤經常被捆綁在一起;
很多人表示必須點完所有手機上的紅點才能安心入睡;
一些不規則的網絡趣圖也使得自稱有強迫症的網友大呼「我有強迫症,這種圖片讓我感覺很難受!」
強迫症究竟有多痛苦呢?
光是重複行為也不足以解釋強迫症。大部分情況下,強迫症患者明知道沒有意義,還是遏制不了心中邪惡的衝動,根本原因是在他們的大腦裡,不僅是收信人不見了,小火車脫軌了,連信號站也壞了。
在我們的大腦裡,有個叫做腦基底核的東西,是指揮各種送信小火車的信號站,每天接收信息,再反饋。
它最厲害的地方是能幫我們篩選相互矛盾的想法,正常人遇到麻煩事兒,並不會陷入瘋狂洗手,就是因為信號站告訴你:「沒用你就別做」。
強迫症患者就是「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因為腦基底核壞了,認知判斷能力壞了,心態也就崩了,「瘋起來我連自己都不相信。」
不得不說,強迫症是比抑鬱症還難讓人理解的一種心理疾病,有時候沒有真正得過的人不容易理解。
但是,相較於抑鬱症人們更加不太了解強迫症,很多人都覺得強迫症只是習慣整理東西,或者擺放東西需要很整齊等等這些簡單的強迫衝動而已。
獲得 2006 年坎城青年導演片展最佳短片獎的《Right Place》,就講了一個這樣的強迫症患者的故事:
主人公是個普通的便利店員,他吃早餐時,圓形煎蛋必須切成九宮格,蛋黃完整地居於最中央;
挑選衣服時,他站在燈泡的正下方,他的一個衣櫃裡掛著 8 件同樣的白襯衫和 8 條顏色由淺及深的領帶;
他走路要沿著一條白線;
出電梯門也要力求走在一條虛擬的中位線上。
他在便利店的工作是這樣的:不停跟隨意挑選的顧客身後,將那些被弄亂的薯片、泡麵、餅乾、飯糰、汽水、酒或雜誌擺放齊整,而且圖案露出的角度也必須一致;如果需要找錢,找回的錢幣也要按照數額大小一一碼放。
這樣一個人,當他注意到一個試圖偷竊的女士,第一反應並非報警,而是去將那份差點被竊的貨品歸位,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然後,他忍不住去伸手整理她不夠對稱的鞋襪——對方尖叫,老闆怒吼,他失業了——即便如此,他走出店門後,也不忘將一箱待回收的酒瓶中的其中一支,擰轉到和其他酒瓶同樣的角度。
他有一段緩慢但並不沮喪的自白:
「我有一點古怪,所以有時過得不太順利。但我並不擔心。因為我知道,就像我周圍的一切都有它合適的位置,那麼,在這個世界上,也一定有我合適的地方。我相信。」
像一個片尾彩蛋,最後他得到了一份新工作:整骨師。
電影結尾閃過蒙太奇似的畫面,錯位的骨頭一一恢復秩序。
我猜,他的大腦一定在燃放多巴胺的煙花。
什麼是強迫症?它是怎樣形成的?它的本質是什麼?應該如何幹預呢?家人在幹預中應該發揮怎樣的作用?應該如何看待心理諮詢和心理諮詢師?
基於這些問題,東振明老師帶領蓋德焦慮障礙研究中心的心理諮詢師共同策劃了《走出強迫症》,旨在通過通俗的講解和典型的案例,給出對強迫症個體有所幫助的答案。
弗蘭克·拉馬涅爾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7年10月
在本書中,作者們將接納與承諾療法(ACT)融入內觀行為療法,最終形成了由正念練習、行為訓練和體認互校三部分組成的正念體悟法。
此書非常適合想了解強迫症和正念體悟法的強迫症個體及其家人閱讀,也適合心理諮詢師學習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