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教會我的第一個道理,我們不想死,但更不想窮,我開始有了積攢廢品的習慣,喝完的礦泉水,飲料以及可樂的瓶子,收到快遞的包裝紙盒,甚至是外賣包裝的小紙盒,我都會存下來,接下來足夠多的時候就拿著塑膠袋裝起來給那位經常在樓下垃圾桶前撿垃圾的阿姨送去,我幾乎每個出現在小區的時刻都看見過他清晨六點半我到樓下遛狗時,晚上七點我準時到達小區時,或者偶爾下去丟垃圾時,總能看到那樣一個畫面,一個年邁的人,佝僂著身子,俯身到垃圾桶中拿一根自己的特殊鐵棍伸到垃圾桶裡去挑挑揀揀,把能變賣的東西挑出來,放在自電動車上的巨型垃圾袋中,收拾完畢之後,再騎上電動車,奔赴下一個垃圾桶,有一次我實在沒忍住牽著手裡的狗走到他面前,再問清楚她是否需要,之後我開始了往他住的樓層放廢品,每天早上上班前都會將攢好的一批放在電梯口等她收走,其實我一直不清楚別人看到這樣的人和畫面時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有一件事我是肯定的,很少有人會產生跟我一樣的想法,我害怕說這句話不是矯情,是擔憂,是極度不自信所帶來的深深的恐懼。 我害怕等我到了像是他那樣的年紀時會一樣俯身到垃圾桶裡去調節能賣的廢品,惶惶度日,不是看不起,而是不想如此辛苦,不體面是覺得養兒育女辛苦一輩子了,該休息該享福了,但偏偏沒有如果,條件好點,誰不願意去跳廣場舞?坐廣場上最亮的阿姨。
我聽過一個阿姨的故事,遇人不淑,嫁了一個賭鬼,後來乾脆離婚逃跑,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渣,但自己最終也開始沉迷於牌桌,一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看到的便是什麼?這是我今晚才忽然明白的一件事兒,我總是這樣,實在沒辦法,我的成長總比別人晚一些,但還好,也算是成長,很多年前,當時我還是個抑鬱少年,對一切都不確信,悲觀看世界,像中島美嘉唱的那樣。因為我也想過一了百了,但是後來越來越篤定,對於如何活著這件事,我必定有機會也有能力去做到最好,要不人們怎麼總說去日苦短?來日方長,人們常常會有這樣一種錯覺,那就是大多數人覺得當人們往往意識到什麼最重要的時候,往往為時已晚,但我並不這麼認為,人生沒有太晚的開始,只有過早的結束,生活,教會我的我都已經全部領教。 前段時間和朋友小聚,酒多上頭,這麼多年來,我扛得住,一切就是扛不住酒精。兩人決定在寒風中散步,我看著夜色中匆匆忙忙,形形色色的人,問他為什麼每個人都活成了一個樣,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你願意貧窮嗎?當然不願意,這是一個標準答案,沒有其他選項,她笑了,看著我說對,那我來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這是30歲教會我的一個道理,他們之所以都活成了一個樣,是因為他們跟你跟我都一樣,人群中再平凡不過的人,他們不想死,更不想窮,他們跟你我一樣,都發誓不服輸,要拼到最後。我相信一定會有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