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茲如何在使用「本質」一詞的同時避免本質主義? /翻譯

2021-02-20 Philosophia 哲學社

,原文Real Essences without Essentialism,譯自Deleuze and Philosophy-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06, pp. 31-40

作者 Bruce Baugh

翻譯 何嘯風

校對 / Ça ira、星原

過去40年,「本質」在哲學上可謂聲名狼藉。無論是分析哲學,還是大陸哲學,都對其嗤之以鼻。但是,假如我們沒有正確的「本質」觀念,會怎麼樣呢?因為德勒茲的緣故,特別是因為他關於斯賓諾莎的兩本書裡「特別的本質」這一理論,我們不得不用新的方式思考這樣的問題。傳統上,哲學家或多或少以柏拉圖的方式將本質建構為某種共性、某種類別,從而藉助一些共同特徵讓個體聚在一起。故而,「特殊的本質」就像是一個術語上的矛盾,因為特殊和本質被看作是對立的。就主流的柏拉圖主義而言,一方是「本質」(形式、觀念、類型)——共性的、不變的、自我同一的、同一的、永恆的,另一方是「個體存在物」——流變的、與自身不同的、劃分為各種性質的、內在於時空世界的。柏拉圖主義的本質是固定和超越的、實在和觀念的、抽象和不變的。與此相反,德勒茲對斯賓諾莎的解讀提出了這樣一種本質:它是流動的、內在於物體的,是實在和物質的,是具體的、處於流變之中的。「本質主義」就是相信柏拉圖主義的本質,或者相信某種從柏拉圖的思想中推導而來的東西,即本質是不變的、共性的、必然性的特徵,獨立於那些流變的個性。個性屬於特定類別和類型,而本質在偶然事態(contingent states of affairs)的變遷中巋然不動,保持著自我同一。那麼,德勒茲的「特別的本質」絕不是本質主義的。因為德勒茲說的本質不是觀念的、不變的、共性的,所以,它似乎恰恰是柏拉圖主義或本質主義眼中本質的對立面。

這是對哲學世界的重構,但尚未得到應有的重視。這一舉動分開了長久以來捆綁在一起的諸多概念(本質、共性、觀念)。可是,因為柏拉圖的本質思想仍然佔據主導地位,不少德勒茲主義者都忽視或誤解了德勒茲這一革命性的創舉。我想說明「德勒茲認為本質是實在的」這一說法是成立的,不過這麼說的前提是本質不是某種超越的存有,或始終與自我同一的模型。在德勒茲看來,本質是實物的力量或強烈性的特定程度(2004年,第87頁);是行動和接受影響的程度(2013年,第82頁);「它不是數學的結構,也不是形而上的實體,而是一個物理的實體」;「具有真實的、確切的存在」(2013年,第189頁);「總是行動,或至少處於行動之中」(2013年,第82頁;2004年,第120頁);「每一個都是真實的存有」(2013年,第313頁);「總是顯示一種存在力量」(2004年,第111頁)。對德勒茲的本質作這樣實在論的理解,我們可以看到,他所謂的「潛在的」既不是「有可能的」,也不是「想像中的」,而是實在的,某種類似於本質的東西。

於是,把這些實在的本質包含在內的本體論,不會對可能的存在形式加以限制,也不會阻止新的存在形式誕生。這是因為,諸本質是自然的力量的「一部分」,是作為「多(the diverse)的生產原則」,是對「簡單物體」進行合成和分解的力量,是內在於開放的、發散的、創造性的世界中的「一種變形力量」(2013年,第141頁)。這些本質並沒有形成一種層級的體系,在此體系中,按照力量強弱,低一級的力量必須依靠高一級的力量,這些本質其實是具有現實性之無限的集合,它是一個互相寓含的體系,在其中,每個個別的本質遵循著連結所有其它本質的因果鏈,每一個本質的生產都與其它所有的本質分不開。
這種對本質的含納(complicatio),讓層級和規定邊界消散在「遊牧的分布」,消散在「被加冕的無秩序」(2019年,第549頁)之中。我們根據「作為力量程度之強度」(2019年,第548頁),根據「某種性質的某一定量的程度」(2013年,第181頁)來區分存有的各種形式。所有的性質、不同程度的強度,都表現了同一個單義的存有(univocal being),都表達了實體(substance)(2019年,第119頁;2013年,第181頁)。換句話說,這種本體論是完全「平面的」。至少,就像樣態必須依靠實體,實體或存有也必須依靠諸本質和諸樣態,而不是像斯賓諾莎認為的那樣,樣態在實體之中就像「在另一物之中(in another thing)」(2019年,第119頁;2013年,第163頁)。首先,「每一個本質都是某物的本質」,也就是說,本質就是行動的能力或者「可被影響的能力」(2013年,第84,189頁)。可反過來,「個人首先是一個個別的本質,也就是說,某一力量之程度」(2004年,第31頁)。這樣一來,「本質不僅僅是個體性的,還是個體化的」(2008年,第45頁)。「它們被不同的事物所影響,或是被同樣的事物以不同的方式所影響」(2013年,第215頁)。任何形體都由最高和最低閾限來界定,來決定如何影響形體決定以何種程度、何種方式影響形體(2004年,第149-152頁;2013年,第202頁)。這些閾限是諸部分(非構成的諸要素)之間關係(特別是動與靜、快與慢之程度)的職能:「代謝,感知,作用和反作用之快或慢交織在一起以構成世界上的某一個體。」(2004年,第152頁)作為力量程度,這些本質可以說是定量的:「一個事物的力量越大,其能夠被影響的方式就越多。」(2013年,第92頁)我們必須從廣義上理解形體,任何由部分和要素組成的整體都是形體:一個形體可以是任何事物;它可以是一個動物,一組聲音,一個心靈或觀念;它可以是語言素材,社會團體,共同體。

實際上,假如不同的形體「具有同一的結構」,可以把它們之間的關係結合起來,那麼,諸形體就可以組成更大的整體。「整體所產生的一般性作用關聯到這些部分」(2013年,第282頁),從而產生「更高級的個體」(2004年,第153頁),具有更高程度的力量。其組成部分本身就是複合而成的那些形體,則具有某種「支配性關係」,掌管著各部分內部存在的關係,也就是附屬關係的關係(2004年,第36頁)。對於各個部分(不管是單一的還是複合的)有多少種方式可以組合成一個整體,這個問題並沒有任何先天(a priori)限制。而且,因為每一種「支配性關係」都對應了一種本質,這樣一來本質的數量也是無窮無盡的,誰也沒法先驗地把它們一一列出、分門別類。

那麼,「非常多的部分」——這些組成部分外在於本質,也外在於彼此(2013年,第198頁)——「藉由純粹的機械律」(2013年,第208頁)得到規定,由此個體(形體、樣態)才開始存在。「它們獲得了一定的大小和持存的事件:只要每個樣態的組成部分持續地維持在一定的關係結構中,它就一直存在下去。」(2013年,第212頁)這種關係結構對應著自然,對應著個體受影響的能力,對應著力量的極大值或極小值(2013年,第202頁)。就像情狀(affect)有最大值和最小值,同樣的,「表徵一個作為整體的存在樣態的關係結構具有某種彈性」。對這種關係結構來說,或許它的各部分都發生變化,甚至關係也發生變化,可是,它依然具有「支配性關係」,具有受影響的能力(2013年,第221頁)。另一方面,有些變化,不管是某次大的衝擊,還是日積月累,有可能讓各部分之間的關係「遠離其自身本質」,這個個體完全不是原來的個體了。在外部力量的作用下,「他的部分結構有可能服從於新的關係」,與本質表現出來的關係無法相容(2013年,第247頁):當形體之特有的或支配性關係本身確定遭到破壞時,死亡不期而至。哪怕形體的毀滅是必然的,我們也不知道各形體的哪一次「相遇」(encounter)會導致其中之一的毀滅。哪種組合(combination)是可能的(2004年,142頁)?形體在每次相遇中能做什麼(2013年,第244頁)?這些都只有通過經驗和實驗來說明。中微子相互作用的視覺可視化/圖源:BEBC (the Big European Bubble Chamber)

雖然本質跟形體各部分之間的動與靜、快與慢之程度密切相關,但我們不能把它等同於動靜的程度,等同於體現動靜程度的形體:

在那種起著限制作用的情況中,某種關係的解體並不意味任何東西,因為這種毀滅既不影響本質自身的現實性,也不影響代表該關係的永恆真理。

(2013年,第254頁)

各部分之間的關係,不能等同於這些關系所表現的本質。關係有自己的永恆真理,它是數學的結構。而本質體現的是物理的力量:

即便可歸屬於某個本質的某一樣態並不真的存在,該樣態的本質仍具有真實的、確切的存在。
樣態的諸本質並非「有可能成為現實的東西」;它們不缺什麼,它們就是其所是,即使其相應的諸樣態並不存在,也是如此。

本質這一「物理的實體」能夠存在,完全是因為它的動力因(efficient cause),而形體和樣態也是如此。而這個動力因是外在於本質的,是「上帝」,或者是整個宇宙的生產力(2013年,第191頁)。因此,本質不是「走向存在的一種傾向」,而是已經存在著的潛能、能力,是內在的力量(2013年,第227-228頁)。本質通過和其他力量和本質的各種關係、各種動態互動而形成:這些本質並沒有形成一種層級的體系,在此體系中,按照力量強弱,低一級的力量必須依靠高一級的力量,這些本質其實是具有現實性之無限的集合。
宇宙作為一個整體,是一個單一的存在事物,它由運動與靜止的所有比例所定義,包含了無限結合的所有關係。
既然是無限的集合,就說明本質既是(由自然的整體力量)生產出來的,又是無法摧毀的:除非摧毀所有的本質,否則就無法摧毀任一本質(2013年,第237-238頁)。因為上帝或自然是「生產自然的自然」(natura naturans),所以,本質是永恆的(2013年,第323頁):因為通過它們的原因而非通過它們自身而成為永恆的,它們具有的永恆來自它們藉以應當必然被認識的那個原因。德勒茲的本質是單一的而非一般的,特殊的而非普遍的,實在的而非可能的,內在的而非超越的,而且它還是永恆的。這樣的本質,該如何理解呢?不妨舉一個具體的例子。我的車下坡中時速能達到130邁,但這不意味著它每一刻都以時速130邁運動著;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它正停在車棚裡,相對於某個參照系是靜止的。所以,車的能力不同於特定時刻的暫時狀態,因為暫時狀態不光依靠其能力(本質),還依靠影響它的外在因素,依靠其他形體的行動(2013年,第142-143頁,第256頁)。在任意時刻,車的能力都根據外在因素而起伏波動;因為車的能力(本質)和外在決定因素讓車的行動力量產生流變,所以在每一時刻,車都已盡其所能(2013年,第216,229,234頁)。所以說,哪怕我的車有達到時速130邁的能力,但也只有引擎全開或油門踩死或下坡的時候才會達到。外在因素不決定車的能力;外在因素決定的是能力能不能奏效。或者說,唯有外在因素讓車的各部分進入某種和現狀不相容的關係(比如某次事故,或緩慢的磨損導致的機械故障),車的能力才會受到影響。
要注意的是,車的能力是實在的而非可能的,是此世的(thisworldly)、具體的。我的車能達到時速200邁,這在抽象上是可能的(也就是說,發生在另一個可能世界)。可是,這就等於說,有個物體和我的車完全一樣,除了達到的時速更快——也就是說其實這就是一輛不一樣的車,有達到更快速度的能力(本質)。我的車的能力和這輛車就不同。可是,我的車所具備的能力先於車的存在,哪怕車不存在了,或者根本沒存在過,這種能力依然存在。在此世界中,由於物理力量(本質)的相互作用,一旦對應的物理實體(各部分)進入了對應的關係,物理實體就能讓這些能力具現、奏效。汽車時速130邁,正是這些能力、這些永恆本質的其中一種;哪怕車不存在了,或者根本沒存在過,整個宇宙的這種能力,還是作為此世界(而非可能世界)的一種實在的能力存在著(2013年,第252,322頁)。換句話說,一種能力存不存在,取決於此世界的諸力量,及諸力量如何互相決定。
我們不能把我的車的能力(本質)混淆成一般的車的能力(本質),甚至不能混淆成同一生產的同款車(1993年的福特金牛座)共有的能力。本質是單一的、特殊的(2013年,第313頁)——「每一個本質都是某物的本質。」(2013年,第84,189頁)本質不是一般物的本質,也不是某一類物的本質。跟車的能力息息相關的,是各部分之間的結構關係,是賦予汽車獨特性的各部分,而不是由功能來定義的各部分的總和(發動機、變速箱、拉杆、避震器:汽車的「器官」):「沒有兩個形體具有同一的諸關係。」(2004年,第36-37頁)。不過,在各種形體之間,我們能發現某些結構相似性,發現「內在整體的組合觀點或關係相似性」(2013年,第286頁),也就是兩個物體有什麼等同之處、共通之處。斯賓諾莎把這稱為「共同概念」(common notions)。最基本的「共同概念」即動與靜,在所有物體上,動與靜都有所體現(2013年,第284-285頁;2004年,第113-114頁)。在更高的層面上,共同概念根據解剖學組件之間的「關係流變」,根據各組件相應的情況,根據各組件的依存關係,把有機體分門別類。共同概念扮演的角色,就像觀念(Ideas)一樣,「扮演了把所有終極性目的驅逐出去的角色」(2013年,第284-286頁;2019年,第354-358頁)。就好比在量上而不是質上有所區別的特殊的本質或物體「不可化約成種」(2019年,第548頁),共同概念也一樣不能。無論在一般還是個別的層面,共同概念都不是「種」、「屬」這樣先驗的形式,或固定的共性(2013年,第284-285頁;2004年,第31頁):「共同概念是普遍的觀念而非抽象的觀念。」(2013年,第286頁)它基於結構的等同,而不是抽象的共性。抽象共性是基於外在的相似性的,會掩蓋重要的內部結構差異(2004年,第51頁)。

杜尚的作品《下樓的裸女二號》

於是,我在德勒茲的本體論中區分出兩種本質:第一種是單一、特殊的本質,是單一物體的本質;第二種是共同概念,它展開了各部分之間關係的結構相似性。無論單一的本質有沒有在現存的形體上實顯(從而變得永恆,而不僅僅是觀念的),它都是內在的而非超越的,是自然的實在的能力。而共同概念儘管基於永恆無限的動和靜的樣態,卻是歷史性的,非永恆的。具有相似的結構、具有受影響的能力的一組存有,取決於因果律有沒有讓力量、要素、「簡單物體」進入相似的關係,表現相似的本質。共同概念不同於單一的本質,它所揭露的結構至少是兩個形體共通的,它離不開現實形體(2004年,第113-114頁)因為「諸共同概念,其對象是現存諸形體之間諸關係之組合」(2004年,第140頁),因為「這些形體在另一個方向上結合成越來越龐大、越來越複雜的軀體,直至形成整個自然界的唯一客體」(2012年,第312-313頁),所以共同概念「必然體現在現實的存在物中」(2004年,第116頁)。

無論是單一本質,還是共同概念,都不是柏拉圖主義的、觀念的、超越的,因為二者受彼此的約束,受自然的生產力量的約束。二者都屬於此世界,而非可能的世界,因為它們依靠現實的力量,以及諸力量在此世界的現實關係。「存有所具有的情狀都是必然的……出於其本質或形式,每個事物都是必然的。」(2013年,第165頁)既然它可能存在的世界的數量為一(2013年,第180頁),那麼,這些說明種類詞(species term)或專名(proper name)就「嚴格指向」它可能存在的世界中的某物或某個體(1988年,第49頁,第125-128頁)。

 

[1]  克裡普克,《命名與必然性》,梅文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8年。[2]  德勒茲,《斯賓諾莎的實踐哲學》,馮炳昆譯,商務印書館,2004年。[3]  德勒茲,《批評與臨床》,劉雲虹、曹丹紅譯,2012年。[4]  德勒茲,《斯賓諾莎與表現問題》,龔重林譯,2013年。

相關焦點

  • 石中英:本質主義、反本質主義與中國教育學研究
    反本質主義是後現代主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反本質主義對本質主義的批判集中在實體信仰、本質信念或假定、符合論的語言觀以及本質主義的目的假設及其引起的學術與政治的後果上。從反本質主義角度看,本質主義在為中國教育學術研究帶來表面的生機和活力的同時,也帶來了嚴重的歷史性後果。21世紀的中國教育學研究必須深刻地批判和徹底地拋棄本質主義,樹立新的反本質主義的知識觀,走上新的反本質主義的認識論之路。
  • 「人類的本質」竟然是我國少將發明的?
    這個問題從古代先賢問到現代社會就像費爾巴哈說的那樣人的本質是「哲學上最高的東西」然而這個哲學最高問題早就被我國網友們玩壞了而且技能樹越點越歪不過小K今天不是來討論哲學問題的(主要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我想大家也都有印象這些「人類本質梗」的誕生都始於下面這句「人類的本質都是複讀機」
  • 從職位定義入手,認識「產品經理」的本質
    產品經理的出現,是為了避免人性中「投入越多越喜愛」的特點影響產品發展,並且讓產品能更好滿足用戶需求。程式是工程師寫的,設計稿是設計師畫的,那產品經理是做什麼的?」每個字都看得懂,合在一起我怎麼就看不懂了。那我們來看看書上怎麼寫:《Cracking the PM Interview》一書中,作者也是用職責來定義產品經理:「產品經理的職責是確保團隊能交出偉大的產品。」
  • 論本質主義
    說有的人我們把他們稱作本質主義,認為沒有的代表的則是非本質主義。在21世紀,本質主義似乎成了保守與落後的代名詞,非本質主義才是這個時代的寵兒。非本質主義懷疑本質主義所追求真理的科學性,批判本質主義下的大一統局面,指責他們脫離現實社會,吐槽他們不關注學生的需要。可是,諂媚於時代趨勢,甚少有學者站出來為本質主義發聲,畢竟誰也不想做槍靶子。
  • 確定性的尋求與本質主義的興衰
    對於確定性的不斷絕對化,對於本質的不斷純化,同時對於統一性的逐步強化和對於差異性的消解,對於同一性的日趨完善的尋求,也就是對於差異性的不斷排斥:差異性、異質因其總是與不確定性聯繫在一起,最終被邊緣化。與此相關的是以肯定性辯證法替代否定性辯證法。
  • 硬核,一些關於本質的思考
    這次大會有一個關鍵詞是「本質」,大多數分享嘉賓都在圍繞各事物的本質,各行業的的底層邏輯展開探討。十幾個硬核課題聽得我頭昏腦漲,在這裡分享一些會上對本質的探討與個人的思考。C端產品經理把自己變成深度用戶,翻譯了使用場景;B端產品經理進入客戶工作場所,翻譯了工作場景;嚴復在翻譯「天演論」時,提出了中國近代最有名的「信、達、雅」翻譯理論。所謂的信雅達其實是代表三個意思,首先就是要能夠確保翻譯的完整性,忠於原文的觀點,其次則是語言的通順性,具有可讀性與可接受性,最後則是整體翻譯的意思傳遞,傳達作者原本的情緒與感受。
  • 海德格爾的「轉向」 / 翻譯
    首先,當海德格爾使用「存在者的存在」(das Sein des Seienden)這一短語時,他將其理解為在場者的在場(das Anwesen des Anwesenden),人類所關切的事物的有意義的在場。換言之,儘管海德格爾使用了「存在」這一超越的存在論的詞語,但是在他所有的工作之下隱含著一種從「存在」到「意義」的現象學還原。
  • 如何正確認識「女權主義」?「偽女權」的本質是什麼?
    女權主義,這是世界政治和社會中一個永遠熱門的話題。與此對應的就是「男權主義」。這兩種主義的鬥爭從人類社會成型開始就已嶄露頭角,並伴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而發展到了現在。女權主義是怎麼發展的?現代社會出現了哪些對女權主義的錯誤使用?這兩個問題就是今天我們所要說的主要內容。
  • 「中華傳統文化」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中華傳統文化」的本質,就存在於中華民族人文始祖軒轅黃帝所開創的文明中。軒轅黃帝所開創的文明,概括起來包含了兩大核心部分:第一大部分是關於「重疊結構世界」的世界觀。因此,一個人要真正能夠認識到「隱性人體」、「隱性世界」就必須把自身的「感知的主體」從「顯性人體」向「隱性人體」以及「隱性世界」方向回歸。這種把「感知的主體」向「隱性人體」與「隱性世界」方向回歸的訓練,就是「心智系統轉換」練習。
  • 符號與臨床:德勒茲的影像批評理論
    麥茨嘗試以語言學的方式類比性地去解決影像的問題,因此陷入了一種悖論:使用組合關係是因為影像是陳述,而影像之所以是陳述又因為它從屬於這種組合關係。在德勒茲看來,麥茨的這種思路是用陳述和組合關係徹底取代了影像。 德勒茲區分了兩種符號學:Semiologie 和 Semiotique。
  • 科學與宗教的平行分析——本質主義與文化多樣性
    【關鍵詞】平行分析,科學主義,本質主義,文化多樣性,科學與宗教在中國長期的科學主義語境中,宗教被認為是科學天然的敵人。兩者長期被置於對立的位置上。本文將從科學哲學和科學知識社會學的角度分析科學與宗教之間的平行,討論科學和基督教信仰之後隱藏的共同的本質主義假設,並論證本質主義與文化多樣性之間的矛盾。
  • 伊斯蘭哲學中的「是」、「存在」和「本質」
    動詞句以動詞打頭,名詞句以名詞打頭,但這兩種句子中,主詞和謂詞之間並不需要to be 這樣的系詞成分。因此如何表達希臘哲學中數量眾多的與系詞有關的概念,便成為一件讓哲學家們頗感頭疼的事。  根據當代學者法德魯· 謝哈迪在《伊斯蘭哲學的形上學》一書中的研究, 古典時代的伊斯蘭哲學家實際上已經充分認識到, 阿拉伯語會因缺少系詞而在翻譯希臘哲學的過程中出現困難。
  • 他把「自然」搬回家,將日光、景觀及氣流引入,還原家的本質
    △「尋找設計神人」淘寶神人&躺平設計大賽 TOPPING DESIGN室內設計「年度評審推薦獎」獲得者躺平設計家推出「好設計·新勢力」設計師訪談專題。本次躺平設計家「好設計·新勢力」設計師訪談專題第九期,跟著我們走進建築設計師張育睿與他的作品《回家》的故事吧!
  • 為什麼要學設計模式:本質、價值與收益
    顯性知識就是大家一說,我們都能聽得懂的。例如錘子可以用來釘釘子,例如搜尋引擎可以用來搜索知識。而隱形知識則是指那些我們做事的經驗,我們很難描述出來的東西。我們這裡說的設計模式,落地下去其實就是對應的代碼結構。但我們如何將這種實戰中的經驗描述出來呢?
  • 人是自己的上帝——哲學家薩特:存在先於本質
    20世紀著名哲學家薩特的哲學論文《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Existentialism is a Humanism)來源於1945年10月29日在巴黎所作的一次公開演講的講稿修訂而成,當中一句「存在先於本質」的名言更是膾炙人口,流傳頗廣。究竟應該如何理解這句名言?薩特討論了兩種理解人的方式,分別是「本質先於存在」與「存在先於本質」。
  • 谷歌版「科技向善」:這才是人工智慧的本質啊!
    「我們需要更好地反思自己的責任,思考科技創新在人的日常生活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思考如何使用AI這種全新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從而讓信息更易得、更有用,並對社會有意義。」谷歌CEO皮查伊在開場中花大篇幅強調的:不是AI多牛,反而是社會責任感。
  • 湖南理想國發布護膚新品「Inwell因為」:詮釋護膚本質,開啟璀璨喚變
    不同顏色的瓶瓶罐罐,各種質地、各種功效的產品,無論商家的廣告如何包裝,護膚的本質永遠只有一個——有效,無論是保持肌膚狀態穩定,還是改善肌膚問題,只有真正有效的護膚品,才能讓肌膚回到健康平穩的「理想狀態」。
  • 【第1069期】你知道「編譯」與「解釋」的區別嗎?
    在這之間經常遇到的兩個單詞讓我著實迷惑:Compiler, Interpreter中文翻譯分別是:編譯器,解釋器。如果有人問我們「你知道什麼是編譯器麼?」,我們很有可能首先蔑視一下這個人,然後說:「知道啊,不就編譯程式語言的程序嘛!」要是別人再追問一句「那你知道解釋器麼?」,這時候很有可能也會說「知道啊。」
  • 英語翻譯時如何使中文更加地道?
    - 論中文的常態與變態》一文時,我內心難以掩飾的激動——簡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啊!先生的文章雖然寫於 1980 年代,針對的是臺灣當時的中文環境,然而現在讀來,還是能很容易地聯想到當下大陸簡體中文使用時的各種異化與走樣。前段時間,餘晟也寫了一篇文章談避免翻譯腔,可見和翻譯腔的鬥爭是翻譯界永恆的話題了。
  • 王維、楊絳與機器翻譯的本質
    谷歌翻譯VS侯世達翻譯 另外一個對谷歌翻譯的測試,侯世達教授把它叫做侯道仁翻譯,就是楊絳的一本書,大家可能都讀過,叫做《我們仨》,它是一個回憶錄,是關於她和她丈夫錢鍾書以及他們女兒的一個回憶錄,是一個比較悲傷的故事。侯世達教授拿這個書當中的一段話對比一下機器翻譯和人工翻譯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