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母親去世,父親起早外出,兒子偷偷跟蹤到小區,隔窗一看兩淚汪汪
母親過世半個月了,直到此刻大勇還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母親身體一向硬朗,一個月前還計劃和父親出去旅遊,當時大勇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所有費用由他來承擔,他如今事業有成,不在乎這點小錢。在給母親守靈的時候,大勇仔細回想一下,這十年自己只顧著打拼掙錢,陪伴父母的時間少之又少,雖說掙到錢了,可親人沒了,他心裡酸溜溜的。
這一陣大勇心情很不好,實在無心工作,索性休假在老家住下,父母恩愛一輩子,母親突然離去父親一定很不習慣,大勇想爺倆相互做個伴,也能減少些對母親的思念。
大勇家是典型的慈母嚴父模式,父親一輩子不苟言笑,小時候大勇最害怕母親去外婆家住十天半個月,他和父親之間簡直沉悶的極了,連喘氣都覺得不自在。一次他偷摘鄰居家桃子,被人家找到家裡,父親揚起柳樹條將他結結實實胖揍一頓,從那之後,大勇落下病根,一和父親說話就結巴不利索。
山裡秋天來得早,一大早大勇凍得瑟瑟發抖,父親從柜子裡找出一件夾克披在兒子身上,然後一言不發去菜地摘菜,準備爺倆的午飯。大勇拎著籃子走在後面,無意中他看到父親後腦勺稀少的頭髮全白了,眼睛不由得溼潤,其實父親看似堅強,事事依賴母親,如今卻要親自洗衣做飯,他突然想接父親進城一起生活。
父親聽了重複幾遍我不去,正說著父親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號碼走到一旁接聽,電話音量很大,大勇隱約聽出那是個女人聲音,大概通話一分多鐘,父親只說了兩句話。掛斷電話父親顯得很興奮,大勇心裡五味陳雜,父親不願意跟自己住,會不會和電話裡的女人有關,他不反對父親再婚,可是母親剛走沒多久,這速度也未免太快。
公司客戶等著籤約,大勇想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再走,不然回去心裡也不踏實。心裡放著心事,睡覺不沉,第二天雞剛叫第一遍,他聽到父親起床動靜。大勇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父親身上穿了件新衣服,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正對著鏡子梳頭髮,大勇意識到父親這要出去,八九不離十和昨天那個電話有關。
父親剛一出門,大勇趕緊跟著起床,都沒顧得上刷牙,父親騎那輛破自行車,為了不驚動他,大勇開車離很遠悄悄跟在後面。一路上父親沒有停歇,別看他67歲了,可騎車特別快,好像在趕時間赴約。
上公路往南騎了十幾裡路,進了一個老舊小區,大勇把車停在路邊,跟蹤父親來到一幢樓房的一樓,很快有人來開門,父親滿臉堆笑進了門。門是關上的,大勇想知道屋裡的情形,急得團團轉,他繞到樓前面,碰巧陽臺窗戶正對著臥室,父親站在那笑著和床上的人說話。
找了個最佳位置,大勇看清楚了床上的人,那不是外公嗎?只見父親彎腰把外公抱到輪椅上,又找條毛毯蓋在他腿上,推著往外走去,大勇心裡納悶極了,外公一直在舅舅生活在一起,怎麼成了病人,他難過的兩淚汪汪,更不明白父親來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正在納悶,父親推著外公出現在他身後,幾個人都覺得很意外。外公親切的和大勇打招呼,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勇剛想回答,被父親用眼神制止住,替他回答了:「爸,大勇是出差路過這的,聽說要來看外公,他非要跟我一起來,剛才我讓他在外面等著給你一個驚喜。」
在醫院趁著外公做檢查的空隙,大勇解開了心裡的疑惑。原來外公癱瘓後,舅媽不願意照顧,父母孝順就在城裡租房,僱保姆照顧外公,外公身體不好,母親去世的事情一直瞞著他,昨天保姆打電話說他情況好轉,父親今天趕緊帶他來做復檢,本想帶大勇一起來,可又怕在老人面前說漏嘴。
檢查結束,父親一個健步衝上去急切詢問病情,看著父親對外公如此上心,大勇很有感觸,父親不是冷漠,他只是慢熱而已,在孝順這件事上他一點都不含糊,考慮問題周到。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父親有了全新認識,也更加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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