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京:中國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的目標取向

2021-01-11 中國經濟網

我國自1998年實施積極財政政策以來,不僅成功地應對了亞洲金融危機和美國次貸危機的衝擊,而且有效地推動了結構調整升級。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2019年積極的財政政策要加力提效。可至今人們對積極財政政策的理解並不一致:有人將積極財政政策等同於擴張性財政政策,也有人將我國的結構性減稅等同於供給學派的減稅。中國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的目標取向究竟為何?我們將從三個方面就此問題進行討論。

著力點在供給側而非需求側

■ 積極財政政策是從供給側發力,通過改善結構更好地滿足需求,進而拉動需求。

經濟學家通常將財政政策分為擴張、中性、緊縮等三種類型,「積極財政政策」是由中國政府最早提出,西方經濟學教科書裡沒有這概念。一個時期以來,不少人將積極財政政策等同於擴張性財政政策。這看法顯然是不對的:擴張性財政政策立足於需求側,旨在擴需求;而積極財政政策則著力於供給側,目的是改善和推進供給。

我們知道,上世紀30年代前,經濟學家所推崇的是「財政健全原則」,主張政府以收定支,財政不得列赤字,而且年度預算要平衡。1929年至1933年西方國家發生經濟大蕭條後,政府為了刺激投資,財政開支劇增,導致政府預算普遍出現了赤字。1936年,凱恩斯的《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出版,又從理論上為赤字預算提供了支撐。

上世紀40年代,美國經濟學家漢森提出了「補償性財政政策」,主張財政政策應該交替擴張或緊縮。在經濟蕭條期,採用擴張性財政政策,擴大政府開支,增加社會總需求;在經濟繁榮期,採用緊縮性財政政策,縮減政府開支,降低社會總需求。漢森指出,雖然經濟蕭條期財政有赤字,但經濟繁榮期財政有盈餘,用後者盈餘彌補前者的赤字,從整個經濟周期看,財政預算是平衡的。

可以看出,無論凱恩斯的擴張性財政政策還是漢森的補償性財政政策,重點都在需求管理。而我國實施的積極財政政策,重點卻在供給管理。這裡有個問題想問讀者:1998年我國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為何要選擇投資基礎設施?也許你會說,當時基礎設施是我國經濟的短板。不錯,那時政府投資基礎設施的確是為了補短板。可補短板是供給管理還是需求管理呢?你會答是供給管理對不對?

再看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對積極財政政策加力提效提出了四項舉措:適度提高赤字率;更大規模減稅,堅持普惠性減稅與結構性減稅並舉;優化財政支出結構;有效發揮地方政府債券作用,防範化解地方政府債務風險。

毫無疑問,以上四項舉措都是結構方面的措施。由此見,我國實施的積極財政政策確實不同於凱恩斯和漢森的政策主張,其著力點側重於供給端。雖然實施積極財政政策客觀上也有擴大需求的效果,但目標取向卻是針對結構而不是總量。說得具體些:積極財政政策是從供給側發力,通過改善結構更好地滿足需求,進而拉動需求。

進一步分析,一國經濟協調發展不僅需要總量平衡,更需要結構平衡。總量平衡不一定保證結構平衡,但結構平衡卻有助於總量平衡。舉大家熟悉的例子,前些年國內庫存增加,產能嚴重過剩,從總量看說明國內需求不足;可同時國內消費者卻捨近求遠購買大量境外商品。何以如此?真實的原因,是國內供需結構失衡。如果供給結構能適應需求變化,國內需求就會增加。正是在此意義上,我們說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也是擴內需。

主要手段是減稅而非發債

■ 對調結構來講,擴大政府投資不如擴大企業投資。擴大企業投資,政府就得減稅。政府加稅不如發債,發債不如減稅。

前面已經分析過,政府實施積極財政政策是為了從供給側支持調結構。而對政府擴大投資來說,有兩種方法,一是赤字預算(發行公債);二是加徵稅收。這裡需要討論的是,政府發債與加稅的效果有何區別?或者說政府在發債與加稅之間應該作怎樣的選擇?要回答這個問題,讓我們先從經濟學說史上的一樁公案說起。

19世紀初,拿破崙揮師南北、橫掃歐洲,為了共同對抗法國,英國組建了第四次反法聯盟。為支持盟軍,英國每年需對外援助巨額軍費。圍繞如何籌措軍費,當時英國國會展開了激烈的辯論。焦點在於,軍費是通過加稅籌措還是通過發債籌措?以馬爾薩斯為代表的一派力主發債;而以李嘉圖為代表的另一派則主張加稅。

馬爾薩斯分析說,每年軍援若需2000萬英鎊,英國平均每人需捐納100英鎊。若採用加稅方式,居民每人就得從自己收入中節約100英鎊,這無疑會減少國內消費,導致經濟緊縮。但如果選擇發債,由於國債當年無需還本,居民每人只需支付這100英鎊的利息,若年利率為5%,則政府只需向每人增加5英鎊的稅收。如此,居民消費可大體保持不變。

李嘉圖認為,發行公債與加稅的區別,僅在於公債要償付利息。政府若不選擇加稅,居民當年雖不必繳100英鎊的稅,但政府就得發行2000萬英鎊的國債,而國債最終要靠徵稅償還,那麼來年就得多徵2000萬英鎊的稅。正因為今天的國債是明天的稅,於是李嘉圖推論說,為了應付日後要加徵的稅收,人們不得不提前儲蓄,結果也會令居民消費減少。

對李嘉圖的分析,也有不少經濟學家不贊成。有學者反駁說,假若政府發行的不是短期國債而是長期國債,居民當前消費就不可能減少。因為長期國債償還有相對長的延付期,而每個人都不會長生不老,要是人們意識到死亡可以逃避將來的稅負,他們怎會壓縮當前消費呢?而且還有學者用消費信貸作例證,證明李嘉圖的觀點不成立。

1974年,美國經濟學家巴羅發表《政府債券是淨財富嗎》一文為李嘉圖的觀點作辯護。他指出:由於人類具有關懷後代的動機,所以在通常的情況下,人們對將來的稅負往往寧願自己承擔也不會推給後代,即便有人知道自己活不到償還國債的那一天,也會減少自己的開支而為後代先將100英鎊儲蓄起來。既如此,發債與加稅並無實質區別,兩者皆會減少現期消費。

李嘉圖與巴羅的推論,經濟學稱為「李嘉圖—巴羅等價定理」。我的看法,若政府只是一次性發債,此定理無疑是對的;但若不是一次性發債而是持續發債,該定理未必成立。因為持續發債政府可以用新債還舊債,無需立即加稅;而政府不加稅,也就不會減少居民當期消費。想想銀行吧。銀行吸收存款其實也是向儲戶發債,存款到期需還本付息,可銀行為何能將存款用於貸款?原因是銀行持續吸儲,可以用新存款償還舊存款。

據此分析,政府要擴大投資,加稅不如發債。如果再想深一層,比如把企業投資加進來考慮,將政府投資與企業投資作比較,財政政策應該怎樣安排?有一點可以肯定,政府發債或者加稅會擠佔企業投資,而減稅卻在增加企業投資的同時會減少政府投資。也就是說,政府投資與企業投資會互為消長。可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政府在發債、加稅、減稅之間又該如何取捨呢?

從經濟學的角度看,企業既是生產主體,也是市場主體。與政府相比,企業對市場信號反應更敏感,這樣對調結構來講,擴大政府投資就不如擴大企業投資。而要擴大企業投資,政府就必須減稅。若將此引申到政策層面,可得出的結論是:政府加稅不如發債,發債不如減稅。據公布的數據:今年安排的預算赤字僅比去年高0.2%,而減輕稅費近2萬億元,這正好佐證了上面的結論。

重點是結構性減稅而非全面減稅

■ 中國的減稅不同於供給學派的減稅。我們實施積極財政政策需要減稅,但重點是結構性減稅。

積極財政政策的主要手段是減稅,但卻又不同於供給學派的減稅。供給學派減稅的理論根據是「拉弗曲線」。此曲線說:當稅率低於一定限度,提高稅率能增加政府稅收;但若超過這一限度,提高稅率反而會減少政府稅收。對箇中原因拉弗的解釋是,過高的稅率會抑制經濟增長,令稅基縮小,而稅基減少政府稅收會減少;相反,當稅率過高時,減稅則可刺激經濟增長,稅基擴大,政府稅收會增加。

要指出的是,拉弗主張的減稅是全面減稅,而實行全面減稅在操作層面至少有兩個難點:一是最佳稅率如何確定;二是稅率高過最佳稅率後減稅是否一定能增加稅收。關於最佳稅率的確定,拉弗曾分析說:當稅率為零時,政府稅收是零;當稅率為100%時,政府稅收也是零,故最佳稅率在零與100%之間。可在零與100%之間具體怎樣確定拉弗卻沒說,其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說不清楚。

一個國家的稅負水平,是指稅收總額在GDP中的佔比。據相關國際組織對47個國家和地區宏觀稅負水平的測算,2008年23個發達國家的稅負水平平均為27.7%,最高為47.1%,最低為14.6%;而24個發展中國家平均為22.7%,最高為37.7%,最低為16%。各國差異如此之大,恐怕誰也不知道最佳稅率是多少?問題在於,不知道最佳稅率,政府怎知道該不該全面減稅?

最佳稅率難以確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即便知道了最佳稅率,減稅能否增加政府稅收也不一定。讓我們以所得稅為例作分析:政府徵收所得稅的多少,取決兩個因素:一是利潤(應稅所得額),二是稅率。假定某企業投資2000萬元,利潤率10%,則企業利潤是200萬元。若現行稅率為25%,則政府稅收為50萬元。現在再假定最佳稅率是20%,根據拉弗曲線,政府就應將稅率從25%減至20%。

減稅的結果會怎樣呢,拉弗認為隨著企業投資擴大,利潤會增加,於是政府稅收會增加。理論上不否認有這種可能,但拉弗只是講對了一半。事實上,投資增加並不等於利潤(應稅所得額)增加,兩者不是一回事。經濟學的邊際收益遞減規律說:當企業投資達到一定規模後,再增加投資邊際收益會下降。一旦利潤率進入下降期,企業增加投資,政府的稅收卻不會增加。

還是用上面的例子。政府將稅率從25%減至20%,政府當年減少稅收10萬元,企業可增加10萬元投資,這樣總投資擴大到2010萬元;由於邊際收益率遞減,假定利潤率從10%降為9%,則企業總利潤為180.9萬元,若按最佳稅率20%徵稅,政府稅收為36.18萬元。如此一來,政府稅收與減稅前比不僅沒增加,反而減少了13.82萬元。

可再換個角度思考。企業什麼時候減稅呼聲最高?當然是經濟蕭條期。經濟蕭條意味著生產過剩,此時減稅固然可刺激投資,但若供給結構不變,擴大投資對過剩不過是百上加斤。企業過剩產能不去,利潤不可能增加。利潤不增加,怎可斷定全面減稅能增加稅收呢?由此看,供給學派的理論不可簡單地照搬。我們實施積極財政政策需要減稅,但重點應是結構性減稅。

從現實觀察,中國的減稅確實不同於供給學派的減稅。2009年為應對國際金融危機政府開始減稅,近10年我們一直堅持結構性減稅。前不久國務院公布了今年的減稅方案:製造業等行業的增值稅稅率從16%降至13%;交通運輸業、建築業等行業的增值稅稅率從10%降至9%;生活性服務業保持6%的稅率不變。對同一行業,此次減稅是普惠性的;可對不同行業,減稅卻是結構性的。[本文來源:經濟日報 作者王東京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副校長(副院長)、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副主任]

來源:經濟日報

相關焦點

  • 財政部:精準有效實施積極財政政策
    《經濟參考報》記者從財政部獲悉,全國財政工作視頻會議近日在北京召開。會議強調,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提質增效、更可持續;加強財政資源統籌,保持適度支出強度,加大優化支出結構力度,增強國家重大戰略任務財力保障;堅持艱苦奮鬥、勤儉節約、精打細算,全面落實黨政機關要堅持過緊日子的要求;加快建立現代財稅體制,強化預算約束和績效管理;加強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抓實化解地方政府隱性債務風險工作,確保「十四五」開好局,以優異成績慶祝建黨100周年。
  • 積極的財政政策將更加積極有為
    來源:證券時報在疫情防控不放鬆的常態下,如何加快恢復生產生活秩序,提振經濟,是當前和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社會面臨的最重要課題,其中最核心和緊要的,是確定合適的宏觀政策調節和實施力度,為各項具體工作的開展提供參考準繩。
  • 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 兩個萬億意味著什麼
    ■ 面對經濟下行壓力,中央已經明確,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 本次降準仍屬於定向調控,銀行體系流動性總量基本穩定,銀根是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取向沒有改變。日前,中國人民銀行和財政部就貨幣和財政政策相繼發聲。
  • 2017年財政預算報告解讀:繼續實施更積極有效的財政政策
    今年的報告重點突出,積極回應了社會關切,讓人民看到納稅人的錢用到哪兒去了;同時,報告數據詳實,分析透徹,通俗易懂,讓人民知道政府為什麼要花這些錢,財政是如何安排支出的。  今年還有哪些利好小微企業的政策措施值得期待?企業社保費率還能再降一些嗎?在環保、養老等領域,財政支持還有哪些計劃?
  • 2021年有必要延續積極的財政政策
    近期關於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常態化的討論比較多。宏觀經濟政策的選擇要經過權衡取捨,往往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才能實現既定目標。特定時期的經濟政策是結合經濟環境作出的選擇。對於經濟政策的評價,同樣不能脫離當時的經濟環境。這一輪積極的財政政策從2008年開始,已經持續12年,但具體內容和運作方式在不同年份呈現不同特點。
  • 傅光明:優化積極財政政策的著力點
    這是一項系統工程,既涉及國內也涉及國際,既包括供給側也包括需求側,需做好整體謀劃和統籌安排,充分發揮積極財政政策的重要作用。首先,充分發揮積極財政政策在常態化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重振中的雙保障作用。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我國加大宏觀政策應對力度,發揮積極財政政策的主動作用,二季度國內生產總值同比增長3.2%,經濟運行基本恢復。
  • 積極的財政政策15要點
    在新冠肺炎疫情對經濟運行產生影響的情況下,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提出,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有為。  財政政策將如何更加積極有為,成為幹部群眾關心的重要問題。  要點1:財政政策方向路徑明確  積極的財政政策要大力提質增效,更加注重結構調整,這是黨中央科學把握國內外發展大勢、統攬經濟社會發展全局作出的重大決策部署,為今年的財政政策指明了方向路徑,提供了根本遵循。
  • 王東京:構建新發展格局的理論邏輯與目標取向
    意思是說,當國內有效需求不足時,政府可以採用擴張性財政政策刺激需求,讓儲蓄轉化為投資。應該說,凱恩斯理論曾為戰後西方國家創造了20年的經濟繁榮。可是到了上世紀70年代,這些國家卻紛紛陷入「滯脹」,凱恩斯理論不攻自破,受到了眾多的指責與批評。為挽救凱恩斯理論,凱恩斯的追隨者將視野從國內市場轉向國外市場。
  • 如何理解2021年的積極財政政策?
    2021年積極的財政政策將保持適度支出強度,預計中央一般公共預算赤字保持穩定,地方一般公共預算赤字和新增專項債額度可能有所下降,但降幅不會太大。➤ 積極財政政策要提質增效和更可持續。首先,隨著經濟在逐步恢復常態,積極財政政策將穩妥退出一些臨時性救助政策,以提高宏觀跨周期調節能力,為更長期不確定性保留一定政策空間。
  • 林毅夫:中國施行的是超越凱恩斯主義的積極財政政策
    我們既要看到自身存在的體制機制和結構性問題,也不能忽視當前所遭遇的外部性、周期性問題,這種情況下,中國需要把適度擴大總需求的措施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補短板措施結合起來,維持經濟的穩定,提高經濟增長的質量。(複習請大力戳:林毅夫:追求GDP沒有錯,解決當下中國一系列問題都需穩增長)  那麼,應該採取何種手段穩增長?積極財政政策的投資方向是什麼?中國的財政政策空間有多大?
  • 中國失業問題與財政政策研究
    促進就業、控制失業率是各國政府的宏觀調控目標之一和不可推卸的責任。本報告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深入研究失業與宏觀調控及財政政策的關係,揭示當前我國政府及財政促進就業政策的成效和問題,並在借鑑國際經驗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近中期我國緩解失業壓力、建立促進就業長效機制的宏觀對策思路和財政政策取向。
  • 人民日報刊文:增強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協同效應
    世界經濟發展實踐表明,當宏觀經濟運行出現波動時,單純依靠財政政策或貨幣政策難以有效應對,需要充分發揮二者的協同效應。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之所以能持續健康發展、取得巨大成就,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黨中央根據我國宏觀經濟運行狀況,實施有效的宏觀調控,發揮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協同效應,為我國經濟發展營造了穩定的宏觀經濟環境。
  • 三箭齊發 積極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為
    摘要 【三箭齊發 積極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為】在疫情防控不放鬆的常態下,如何加快恢復生產生活秩序,提振經濟,是當前和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社會面臨的最重要課題,其中最核心和緊要的,是確定合適的宏觀政策調節和實施力度,為各項具體工作的開展提供參考準繩。
  • 王東京:經濟學是經世致用之學
    如薩伊定律說供給可以創造需求,而凱恩斯說供給不能創造需求;維克塞爾說利率是政策工具,而費雪說利率不是工具;馬歇爾說需求定律是基本規律,可同時又說存在例外;如此等等。非專業讀者當然會覺得不可思議、一頭霧水。 我在寫這本書時,一方面力求對經濟學原理做準確講解,另一方面重點指明每一理論原理成立的約束條件與適用範圍。
  • 財政部半年報告:積極財政政策是一個「信號」 四個「對衝」
    來源:證券時報網見習記者 賀覺淵8月6日,財政部發布《2020年上半年中國財政政策執行情況報告》。《報告》指出,面對國內外風險挑戰明顯上升的複雜局面,財政部認真貫徹落實「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有為」要求,圍繞做好「六穩」工作、落實「六保」任務,以更大的政策力度對衝疫情影響,真正發揮穩定經濟的關鍵作用。今年積極的財政政策措施,概括起來主要是發出一個「信號」,做好四個「對衝」。
  • 如何翻譯「穩健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
    作者:丁衡祁 陳小全在去年十一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決定今年要實行穩健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這標誌著實施已近7年的積極財政政策調整了取向。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副院長王一鳴說:「我理解的穩健是它既不同於過去的積極財政政策那樣的擴張,也不同於緊縮型財政政策那樣一種收縮,而是從過去積極財政政策的軌道上逐步地退下來,也就是說要逐步減少它的擴張力度。……經濟保持一種穩定發展的格局,既不過快也不過慢,既不過高也不過低。…… 穩健的財政政策並不是從擴張轉向緊縮,也不意味著對經濟支持力度的減弱,它的核心是鬆緊適度,促進經濟健康平穩運行。」
  •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劉尚希:積極財政發力 為暢通經濟循環注入...
    「戰疫情穩經濟」經濟學家和企業家系列訪談之三  今年,既要堅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又要奮力實現經濟社會發展目標,面對這一重大任務,積極的財政政策如何發力?就此問題,《經濟參考報》記者專訪了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劉尚希。
  • 促進經濟增長 積極的財政政策更加積極有為
    根據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積極的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有為。中央政府將通過增加財政赤字規模,以及增加對地方政府的轉移支付,來擴大投資,保持經濟平穩增長。恆大研究院前首席宏觀經濟研究員羅志恆表示,如果將增加的中央政府預算赤字、特別國債和地方政府專項債券的發行計算在內,中國的財政刺激方案總額可能達到8.5萬億元。
  • 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財政政策要圍繞保障民生做文章
    來源:新京報原標題:劉尚希 財政政策要圍繞保障民生做文章近日,中國經濟學界圍繞著經濟形勢、政策取向、潛在增長率等問題展開大討論。在近兩天舉行的論壇上,一些專家圍繞著當前的經濟形勢亦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對於中國經濟潛在增長率的問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研究員張立群認為,中國經濟的潛在增長率不低於8%。面對當下的經濟形勢,政策如何取向?張立群認為,目前中國經濟的選項必須要著力擴大內需,促進經濟由降轉升。當前擴大需求的重點在內需,內需當中重點是投資。在擴大投資方面,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有比較大的作為空間。
  • 體制性約束、經濟失衡與財政政策——解析1998年以來的中國轉軌經濟
    由於轉軌尚在過程中,這一階段的體制性約束和政策取向之間的碰撞十分劇烈,並直接導致了經濟運行中的種種衝突。其中有兩個現象相互聯繫又最具代表性:一個是積極財政政策在啟動消費、恢復經濟自主增長方面始終存在比較嚴重的失靈,現代財政政策原理的適用性受到挑戰;另一個是2002年下半年以來經濟剛出現新的增長勢頭就面臨嚴重的結構性失衡,用增長速度自動解決結構矛盾的傳統思維受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