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論

2021-03-01 杜車別


許多人常把孔子說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拿出來當成是儒家主張愚民的罪證。而尊崇儒家者,又往往曲意解釋,甚至改變斷句。

比如一種最常見的做法是把這句話斷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解釋為人民認可某政策,就讓他們為這個政策效力;不認可,就教育他們,讓他們知曉道理。但這樣的解釋很難成立。如楊伯峻、楊逢彬譯註版的《論語》導言中說當時並無主語加上「可」做謂語的例子,這樣斷句在先秦典籍裡找不到例證。相反類似「民可使由之」這樣的句式可以從其他典籍裡找到例證。

我起初的判斷是這裡的「可」、「不可」其實是「能」、「不能」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容易實現」和「不易實現」之義。所謂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含義是對人民來說,行易知難。也即命令人民做某件事情是容易,但讓人民知曉理解做某件事情的原因,獲得真正的共識是困難的。

「可」是容易,「不可」是困難之義。這個判斷也可從《論語》和其他先秦儒家典籍裡獲得印證。比如《論語》中有人描述孔子「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這裡的「不可」不能解釋為不可以、不應該或不可能的意思,否則意思不通也,應該解釋成困難、不容易的意思,也就是孔子是明知其困難還要迎難而上去做的人。

再比如《中庸》裡孔子曰:「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這裡的可、不可也是相對而言之容易和困難的意思。「中庸不可能也」並不是現代所說的不可能,而是說「中庸」是很難能做到,難於實現的。

把「可」、「不可」解釋成容易和困難,自覺含義圓融通洽,後來又看程朱之論,和我的解釋也相吻合。《二程集》裡有一段問答

問:「『民可使由之』,是聖人不使之知耶?是民自不可知也?」

曰:「聖人非不欲民知之也。蓋聖人設教,非不欲家喻戶曉,比屋皆可封也。蓋聖人但能使天下由之耳,安能使人人盡知之?此是聖人不能,故曰:『不可使知之。』若曰聖人不使民知,豈聖人之心?是後世朝三暮四之術也。某嘗與謝景溫說此一句,他爭道朝三暮四之術亦不可無,聖人亦時有之,此大故無義理。說聖人順人情處亦有之,豈有為朝三暮四之術哉?」[1]

程子的意思是聖人設教的目的就是希望家喻戶曉,「不可使知之」是聖人做不到,而非不希望做到。「可」「不可」是一個實證判斷——實際上能否做到;而非規範判斷——應不應該做。

張載和朱熹的觀點與之相似。

張載曰:「『不可使知之』,以其愚無如之何,不能使知之耳。聖人設學校以教育之,豈不欲使知善道?其不知,愚也。後世以為民使由之而不使知之,則其待聖人也淺。」

朱子曰:「其曰不可使知之,蓋不能使之知,而非不使之知,程子言之切矣」(《四書或問.論語或問》)[2]

本來到這裡,就沒有疑問了。不過當看到郭店楚簡《尊德義》內容後,才發現原先的解釋還是沒符合孔子本意。當然,這也要怪《論語》編訂者把上下文背景完全略去,只剩下孤零零一句話導致後人費解。

現在我們把楚簡《尊德義》相關段落完整摘錄在這裡:

 

尊仁、親忠、敬莊、責禮、行矣而無違,養心於子諒,忠信日益而不自知也。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桀不謂其民必亂,而民有為亂矣。受不若也,可從也,而不可及也。

 

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簡明讀本》翻譯為民眾可以教導,但不可以讓其知道被教導,這個解釋不通。

合理的解釋應為民眾應該被引導(如大禹之行水,水之道) 而不應該被灌輸。所謂道之,即人民心中本有理性、善念,治民者只須創造條件,使民之理性善念,自己成長壯大,自由生長,如禹之治水,水本有衝決向下之力,不過略加引導,即有水道。

 「知之」,則是統治者自以為聰明,把自己認為正確的觀念強制灌輸給民眾,原文為「智之」,自以為比民聰明,而居高臨下,使民智。

下句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則是強調補充上文之義,民眾可以被引導,而不應該被強制接受某種觀念。

 

《尊德義》的上文也有與「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呼應的內容。

「仁為可親也,義為可尊也,忠為可信也,學為可益也,教為可類也,教非改道也,教之也。學非改倫也,學己也。」

「禹以人道治其民,桀以人道亂其民。桀不易禹民而後亂之,湯不易桀民而後治之。聖人之治民,民之道也。禹之行水,水之道也。造父之御馬,馬之道也。后稷之藝地,地之道也。莫不有道焉,人道為近,是以君子人道之取先。」

可視為對後文「可使道之的解釋,遵循客觀規律,順應事物本來的天性,因勢利導,可謂「使道之」。自以為聰明,把自己的意志觀點強行灌輸給他人,這是「使知之」。

 「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實質就是《論語》中孔子說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不過《論語》中抽去了上下文背景,只剩下孤零零一句話,故後人多誤解不明。幸虧有出土的戰國竹簡,才讓這句話的本意復明於天下。

 

不過還是有人在不可能看到郭店楚簡的古代,以自己的洞見接近過孔子的原意,這就是朱熹。在《四書或問》和《四書章句集注》裡他表達的觀點和程子一樣,但在《朱文公文集》裡朱熹有更深刻的看法。其《答範伯崇》的書信中說:

「蓋民但可使由之耳,至於知之,必待其自覺,非可使也。由之而不知,不害其為循理,及其自此理而知之,則沛然矣。大抵由之而自知,則隨其淺深,自有安處;使之知,則知之則必不至,至者亦過之,而與不及者無以異。」[3]

「由之」是順應人民之天性啟發引導,激發其自覺,然後由自覺而知之,「使知之」則是強行灌輸理解,就算表面接受了某種觀念,也終究不能和自覺所達到的理解接受相比。

朱子的意思已經相當接近楚簡裡說「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的觀點了。

 

除了朱子之外,另一人的解釋也接近了,此為明儒羅汝芳。羅子曰:

「奈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蓋『由之』是化育流布,其機順,而屬之天;知之是反觀內照,其機逆,而本之學。」[4]

但把這裡的「使知之」和「學」對應起來,其說仍舊是有缺陷,蓋這裡的知之有特定的強迫之義,還不能說是「本之學」。「學」是完全可以實現「使由之」的境界。

 

 

如果看一下儒家的一些文獻典籍,就可以發現,儘管孔子說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句的真實含義,長期以來不被人所理解。但實質含義近似的表達,在儒家典籍裡卻是屢見不鮮的。

《論語》本身有「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朱子解釋「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也就是「憤」是內心本身有迫切強烈的的弄懂弄通的欲望,已經努力思考過了。而「悱」則是已經達到了一個有所得,想要表達但還不能完全表達出來的臨界點了。

所以「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是人內在的主動性積極性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大的程度,在此基礎上再加以點撥啟發。這個過程中施加的教育,就不是外在知識的強迫灌輸,而是因勢利導,是順應人自身內在的需求願望,是起到一個助推的作用。這也是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精神相通。

《尚書.洪範》裡說「皇建其有極,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汝則錫之福,時人斯其惟皇之極」。

這裡的「極」可解釋為理念、準則、原則的意思。前一句可解釋為君主要樹立其準則,就必須造福百姓,把五福遍施給庶民,只有這樣庶民才會接受你的準則。並賜予你保有這個準則。後一句可解釋為你能造福於人,人們才會把你的理念放在心上。

這裡表達的意思,其實也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易經.蒙卦》曰「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不是我去求著童蒙要把知識傳授灌輸給他,而是童蒙來求我學取知識。這也是「不憤不啟,不悱不發」之義,也即「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意思。

程子注釋「匪我求童蒙」曰:「賢者在下,豈可自進以求於君?苟自求之必無信用之理,古人之所以必待人君致敬盡禮而後往者,非欲自為尊大,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於有為也」[5]

這說的是如何對待君主,其實道理也適用於對百姓民眾的啟蒙。

 

《易經.臨卦》象曰:「澤上又地,臨,君子以教思無窮,容保民無疆」

胡炳文解釋:「不徒曰教,而曰教思,其意思如兌澤之深。不徒曰:保民,而曰容民,其度量如坤土之大。」

單曰教,則有單方面灌輸之義。曰教思,則引導人之獨立思考,獨立個性之發揚,自己主動接受也。單曰保,民完全為被動之對象也。曰容,則民亦為主動之對象也。所以這裡也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意思。

 

《觀》卦,象曰:「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

《誠齋易傳》曰:「聖人隨其地而觀其俗,因其情設其教,此省方之本義」。

此猶言,調查了解各地情況,順引民眾之性,順勢啟發引導,而後教化自行。仍舊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意。

 

《禮記.檀弓下》:

「墟墓之間,未施哀於民而民哀; 社稷宗廟之中,未施敬於民而民敬。殷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會而民始疑。苟無禮義、忠信、誠愨之心以蒞之,雖固結之,民其不解乎?」

這幾乎就是用生動形象具體的例子來說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道理。在廢墟墳墓之所,即便沒有告訴人民要悲哀,人民自然有哀傷的感覺。在社稷宗廟裡,即便沒有要求人民莊重,人民自然感覺到敬畏。殷人作誓詞而百姓開始叛離,周人興起會盟而人民開始疑慮。假如沒有禮義、忠信、誠懇的態度,就算竭力約束百姓,原本聚集聽從你的百姓難道會不解散離開麼?

這段話說的以誠待人,則人以誠報之;環境氣場之下,敬信無需施加而自能沛然。如若不能順應百姓之天性,即便扯著他們的耳朵高喊要他們忠誠,也效果不大。這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表現。

 

《禮記.學記》:

「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牽,強而弗抑,開而弗達。道而弗牽則和,強而弗抑則易,開而弗達則思。」

對這段話的解釋是君子對學生的教導開喻,指引道路而非完全牽著學生的鼻子走,加強鼓勵學生的優點而不壓抑學生,打開其思路而不直接告訴其答案。指引而不牽制則和諧,鼓勵而不抑制則容易,開導而不直接告訴答案則激發其思考。

這段話依舊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道理。只不過對象是學生;激發其自覺性和內在潛力。

 

程子解釋孟子的「予,天民之先覺者」:

「謂我乃天生此民中盡得民道而先覺者也。既為先覺之民,豈可不覺未覺者?及彼之覺,亦非分我之所有以予之,皆彼自有此義理,我但能覺之而已。」

此亦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人心中固有此義理,不過是啟發點破,助人發現自己而已。

 

程子曰:

「人皆有是道,唯君子為能體而用之。不能體而用之者,皆自棄也。故孟子曰:『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夫充與不充,皆在我而已。」[6]

正因為,人皆有是道,所以才民可使道之,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之。人本來沒有的東西,你也不能強行給他。正因為其內心本來就有,故可激發之,讓其自覺,自己發展成長。此亦是後世王陽明所言致良知之義。

 

張載曰:

「教之而不受,雖強告之無益,譬之以水投石,必不納也。今夫石田,雖水潤沃,其乾可立待者,以其不納故也。莊子言「內無受者不入,外無主者不出」(《橫渠經學.學大原下》)

此猶郭店竹簡《尊德義》說的「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由」或「道」本質都是因勢利導,因民本有之性,如若不能順應民固有之天性,以外力強行灌輸,縱使表面能成功,亦無益而有害。

 

朱子在《四書或問》裡解釋《大學》「堯舜帥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帥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從。是故君子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這段話時說:

「此為治其國者言之,則推吾所有與民共由、其條教法令之施、賞善罰惡之政、固有理所當然而不可已者。但以所令反其所好、則民不從、故又推本言之、欲其先成於己而有以責人。固非謂其專務修己、都不治人、而拱手以俟其自化。亦非謂其矜己之長、愧人之短、而脅之以必從也。」[7]

這一定程度是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更深入的闡述(雖然彼時朱子還未完全知這句話本身之義),「不可使知之」並非治國者只顧自己修身,對百姓的放任自流;也非依仗自己的道德優越感,而威脅強迫百姓看齊。而是找到自己和百姓共鳴的內在需求,然後立法施政,逐漸引導激發百姓之內在自覺也。

而這種內在需求,未必就一定是治國者自己已經達到的境界,已經實現的高尚層次。完全可是本身也未達到,但需要和百姓一起共同努力的方向。否則就如朱子所說

「今乃不然,而直欲以其不肖之身為標準,視吾治教所當及者,一以姑息待之,不相訓誥,不相禁戒,將使天下之人皆如己之不肖,而淪胥以陷焉。是乃大亂之道,而豈所謂終身可行之恕哉。」

 

明儒陳獻章曰:

「君子未嘗不欲人入於善,苟有求於我者,吾以告之可也。強而語之,必不能入,則棄吾言於無用,又安取之?且眾人之情,既不受人之言,又必別生枝節以相矛盾,吾猶不舍而責之益深,取怨之道也。」[8]

此亦「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之義,對方自己有內在需求,你告訴他會取得更好的效果,如果對方沒到這個思想突破的臨界點,你要強行灌輸給他,他不但難以接受,結果徒然招來怨恨罷了。

 

王陽明《傳習錄》:

先生曰:「聖人之學,不是這等捆縛苦楚的,不是妝做道學的模樣。」汝中曰:「觀『仲尼與曾點言志』一章略見。」先生曰:「然。以此章觀之,聖人何等寬洪包含氣象!且為師者問志於群弟子,三子皆整頓以對。至於曾點,飄飄然不看那三字在眼,自去鼓起瑟來,何等狂態。及至言志,又不對師之問目,都是狂言。設在伊川,或斥罵起來了。聖人乃復稱許他,何等氣象!聖人教人,不是個束縛他通做一般:只如狂者便從狂處成就他,狷者便從狷處成就他。人之才氣如何同得?」

 

王陽明說的「狂者便從狂處成就他,狷者便從狷處成就他」,順人之性,因材施教,便是「使由之」,「使道之」之義。若說得更直白,所謂「使由之」就是解放個性,讓每個人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明儒王畿曰:

「古人立教,憤而後啟,悱而後發,迎其機也。機未動而語之,謂之強聒。」[9]

此和陳獻章所言亦類似,仍舊是「民可使由之」 「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的表現。「由之」是激發人的自覺,讓他自己有這個追求,有這方面的努力,達到境界提升的臨界點,再順勢而推,給他增加一個助力,這樣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否則無論道理說得再天花亂墜,恐怕也是聽不進去,或者即便聽進去了,也往歪路上走了。

明儒羅洪先曰:

「聖人之為教,非以繩束也,導其自適而已;聖人之為刑,非以迫蹴也,禁其不自適而已」

「今之為政者,莫善於順導之,其次檢防之,而蹴迫為下。順導之者,因其所欲而行之者也。人得其所欲,則令易行而患不入,故為善。檢防之者,上下相疑者也。疑乎其下,則上之計勞,凝乎其上,則下之智專。專者眾而勞者寡,得失半矣,故謂之次。蹴迫者,致期以逃責者也。不勝其弊,而又不能遽更其法,苟且以就之,是謂無策,故為下。

雖然,吾見為政者矣,始於急人之譽,既而厭其難,終焉而怠,是三者,未始不為相乘。」[10]

其意仍不脫離「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範圍,讀者可自己體會。

[1]《二程集》第220頁

[2]《朱子全書》第六冊,第762頁

[3]《朱子全書》第22冊,《朱文公文集》第1768頁

[4]《羅汝芳集》第310

[5]《二程集》第719頁

[6]《二程集》第321頁

[7]《朱子全書》第6冊第537頁

[8]《明儒學案(一)》第86頁

[9]《王畿集》第169頁

[10]《羅洪先集》第582,586頁

相關焦點

  •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正解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正解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爭議分析)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晏註:由,用也。可使用而不可使知者,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邢疏:此章言聖人之道深遠,人不易知也。其能興能立能成,是由夫子教之,故大戴禮言其事云:「說之以義而視諸體也。」此則可使知之者也。自七十二人之外,凡未能通六藝者,夫子亦以詩書禮樂教之,則此所謂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民也。謂之民者,荀子王制篇:「雖王公士大夫之子孫,不能屬於禮義,則歸之庶人。」庶人即民也。《論語集釋》:此說以民指弟子,終覺未安。愚謂孟子盡心篇:「孟子曰:行之而不著焉,習矣而不察焉,終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眾也。」
  • 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愚民政策嗎?
    孔子這句話出自《論語.泰伯篇》: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 跟領導人讀《論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元心按:此章分歧較大,梁啓超等人將其斷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還有斷為「
  • 《悟學.第90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邢疏]此章記人立身成德之法也。興,起也。言人修身,當先起於《詩》也。立身必須學禮,成性在於學樂。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既學《詩》、《禮》,然後樂以成之也。8.9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 「循循然善誘人」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存在矛盾嗎
    我們再看《泰伯篇第八·九》章,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孔子說:「對待百姓,可以使他們走在人生正途上,卻沒有辦法使他們了解其中的道理。」把二章放在一起看,「循循然善誘人」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不是相矛盾?當然不是,因為前提不一樣。
  •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孔子的大智慧,為什麼會被誤讀?
    站在他的立場上看,他說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原本含義就是:老百姓只可以使他們這麼做,不可以告訴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歷代封建統治者正是因為相信了這句話才不斷堅持愚民政策,導致民智不能及早開發。反智反民反進步的孔子,五四運動批判了他,毛澤東領導的新中國再次批判了他,現在仍有人把他推出來,意欲何為?
  • 孔子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是如何理解這句話的?
    孔子這句話出自《論語.泰伯篇》: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句表示孔子真想愚民而治?錯怪夫子了
    疫情期間宅家讀書,品讀《論語》頗有所悟,觀《論語·泰伯第八》「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句,世人悟其意而多有岐義,現將本人認識分享於此,與有興趣的朋友共品之:【現原文】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 「民可使由之 不可使知之」孔子宣揚愚民思想?考古發現洗白了他
    原來,《論語·泰伯》中記載了孔子說過的一句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引起了千古爭議。有些人認為,孔子這句話是愚民政策,意思是:只能讓百姓順著統治者規定的道路走,不能讓他們知道這是為什麼。有些人不相信孔子提倡愚民政策,認為這句話的應該斷句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老百姓覺悟高,就由著他們去做,覺悟不高,就讓他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對於民,其可者使其自由之,輿論所可者則使共由之,其不可者亦使共知之。
  • 解讀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愚民還是愛民觀念文化誦讀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有三種以上的解讀。百姓認為是愚民政策,就理解成,使用百姓做什麼,不要讓百姓知道,做這事是為什麼。當然,在很緊急的情況下, 統治者沒有必要讓百性知道做這件事情的原因,而引起恐慌,而當百姓聽從了統治者的按排,緊急撤退離開。結果就避免了更大的人身財產安全和人身傷亡。
  • 孔子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何理解這句話?
    因此孔子的思想引發了很多「公案」,比如孔子的這句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關於這句話:有認為這是孔子存在愚民思想的證據。 從這個角度來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以讓他們具體做事情,但不必告訴他們為什麼,這個主張很有道理。
  • 凌通國學院20-040《論語》: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凌通國學院20-040《論語》:【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孔子說:「民眾,可以讓他們跟著來,不須要讓他明白其中最深奧的道理。」孔子的民主,是君子為民做主,不是人民當家作主。《易經》講:「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人人都浸泡在道裡,都會用,但是不知道。更進一步,一旦他盡知了道理,在自身修練不足的情況下,不能知止,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大道理了,還要繼續「創新」,結果又偏離了正道。
  • 「李保佳講論語85」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保佳講論語85」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翻譯:孔子說:可以指使民眾去做事,而不可以讓民眾知道原因。有很多人說《論語》不適用於當今社會,這一句就經常會拿出來被批評。所以我們學習這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時候,要把這句話帶入到學習環境中:老師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自己不要有想法。華杉老師說:「不做判斷,跟著走!」,也是一種智慧,一種性格,是一種能力。
  •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什麼意思? 水敢當一日一答(十八)
    有些人呢,堅決不相信孔子喜歡愚民政策,依據是,這句話的斷句有問題,正確的斷句應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代表人物:清末藏書家宦懋庸。這種斷句,是他首創。如果這樣斷句,意思就變了,就成了:老百姓覺悟高,就由著他們去做;覺悟不高,就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 孟子論「養民」
    作者簡介:   孟子在《梁惠王章句》篇中由齊宣王的惻隱之心進一步探討了行仁政而王的普遍的人性基礎,由「人人皆可為聖人」到「國君皆可為聖王」,鼓勵齊宣王推恩於百姓,與民同樂,從而「王天下」。這一說法正是典型的「養民」觀念,而且貫徹孟子政治哲學與政治倫理思想之始終。  那麼,君主究竟該如何「養民」?通觀《孟子》一書,可見其論「養民」的具體措施大致有兩個方面:一是「制民之產」,滿足民眾的基本物質需求,實行物質上的「供養」;二是進行禮義教化,導民向善,對民眾予以道德上的「教養」。
  • 孟子論民貴君輕,為何又說「社稷次之」?
    以民為本,民貴而君輕不是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天子高高在上,為天下之主,孟子為什麼主張民貴而君輕?須知,孟子論民貴君輕,這個「民」不是單個人,而是指全體民眾作為一個整體。全民與君王相比較,必須是民貴而君輕,或者說,人民為大,君王為小。宋儒陸象山先說:「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故君者,所以為民也。《書》曰『德惟善政,政在養民』。」
  • 「四民」論轉向與社會責任的主體建構
    儒家的「四民」論從觀念上證說了這一現象的合理性,並將其根據歸結為士人的道德優越性,單一性的社會責任主體結構由此得以建構。隨著傳統「四民」論的兩次重大轉向,社會責任的主體結構逐漸從差等的單一性趨向平等的多維性。在早期儒家那裡,就開始了關於「四民」之身份等級與社會責任之內在關係的思考。
  • 傳統文化進校園之孟子之民本思想
    孟子首次在價值判斷上把民眾放在社稷和君王的前面,既是其性善論的必然結果,又是其政治學說的重要基礎。在孟子看來,民貴君輕,國家才能長治久安,意味著得民心者得天下。反之,就會像桀紂那樣,失民心者失天下。在孟子看來,民貴君輕,老百姓才能安居樂業,「是故明君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梁惠王上》)。
  • 什麼是知其不可而為之
    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論語·憲問》再如,朱熹在《論語精義》中評價:「夫可不可在天,而為不為在己。聖人畏天命,故修其在己者,以聽之天,未嘗遺天下。聖人亦不敢忘天下。雖知其不可,得不為哉?」「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一句既悲且壯的話,可以說是孔子一生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