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冬至間，還沒數九，也算是深冬季節了。這個季節下班時，天早已經黑了，冷風總會提醒你走快點。鑽進車裡，打著火，開暖風，心想著趕緊回家，又一天。
基本上每天下班我都走那條路，在那個路口左轉，然後回家。這天也沒例外。路口等紅燈，說也奇怪，如果這個路口等，下個路口一準也會等，不知道原因，也許就是讓你歇一歇腳安一安心，不要帶著一身疲乏回家。一般這時我都會調一下收音機，換個頻道，總感覺下個頻道會有更好的節目，最終大抵也是失望的。剛要調時，突然聽見有人敲副駕車窗。夜色中路燈下，隔著玻璃看不太清，隱約看出是個老太太。我心想這又是什麼路數，但還是落下車窗打算問個究竟。老太太六十歲左右，花白短髮，衣著樸實，路燈下的臉顯得更加瘦削。「買棵白菜不？」她先問道。買菜？這可是路口在等紅燈，我驚愕間，她接著說：「天這麼冷，剛才城管攆俺，把俺的稱都給摔了，那麼晚了俺不想拉回去了，你就買棵吧……」原來如此。「這是路口，這很危險」我推辭道。「你就右轉靠邊，俺車就在路邊上，不想拉回了……」我猶豫間，綠燈亮了，只能離去，心中難免內疚。
說實話，作為一個幾近中年的男人很難對這種故事不產生懷疑。一是因為現在城管執法也不會那麼粗暴了，二是偏偏摔壞了稱。後來幾天所見也驗證了我的懷疑。這就是老太太的「銷售策略」。這件事沒有轉折，這就是現實。
老太太並非大惡，也著實不易。甚至我在考慮下次老太太敲我車窗時是否買一棵白菜。老太太也絕非良善，她利用人的善良，用詐騙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詐騙的本質是一樣的，只是結果有輕重。
左轉回家無視包容，右轉用你的小善成就小惡。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左轉還是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