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皆死於集中營毒氣室,唯有他和妹妹倖免於難。
67歲開始學習駕駛飛機,一直到80歲還攀登阿爾卑斯山。
這就是奧地利心理學家——維克多·弗蘭克爾。
他的一生曾充斥著巨大的苦難,但又心懷愛與希望。他用豐富的人生經歷和嚴謹的科學研究告訴我們,無論是愛、成就還是苦難,我們都能從其中找到人生的意義。
弗蘭克爾於1905年出生於奧地利的一個猶太家庭,父親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母親則是一名虔誠的猶太教徒,他是家中第二子,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15歲時,他就開始對生命的意義產生質疑和好奇。而這一切的起源,不過因為一堂化學課,老師認為有機體分析到最後,也只是一種化學燃燒作用。年少的弗蘭克爾無法接受老師的觀點,於是開始接觸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的著作,而這兩人正是奧地利心理學派的開山鼻祖。
16 歲時,弗蘭克給弗洛伊德寫信,並寄去一篇自己關於叔本華的心理分析的文章,得到後者的賞識並在 3 年後發表在《國際精神分析期刊》上。
20歲那年,他終於見到了仰慕已久的弗洛伊德。並於同年,在他的另一位偶像阿德勒主編的《個體心理學國際期刊》上發表了《心理治療與世界觀》。
1938年,弗蘭克爾33歲,此時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精神病治療中心。然而也正是這年,德國入侵奧地利,作為猶太人的他和家人陷入了危險的境地,準備申請到美國的籤證。一年後,在心理學上卓有建樹的弗蘭克爾獲得了美國護照與籤證,但無奈父母無法離開。為了照顧年邁的父母,他最後決定和未婚妻緹莉一起留在維也納。
1942 年,弗蘭克爾與未婚妻舉行了婚禮。同年 9 月,他和家人包括他的新婚妻子一起被納粹逮捕,輾轉關押在多個集中營。
毒氣室、焚燒爐、非人的虐待、繁重的勞役……這些都是集中營的關鍵詞。而弗蘭克爾之所以能成為倖存的奇蹟,除了他醫生的身份、樂觀的心性外,更多的是對妻子深厚的愛給了他力量。在星光裡,在霞光後,在落日中,他都能看見妻子的微笑和坦誠鼓勵的表情。思緒像插上了想像的翅膀,回到過去的種種瑣事,讓他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中通過回憶愛人獲得慰藉和滿足。
雖然不知妻子下落、不知她是否活著,但在集中營的某個瞬間,弗蘭克爾意識到即使她不在身邊,卻「存在」在於心裡,沒有什麼能阻擋他的愛、他的思念、他對愛人形象的回憶。外在世界的一切,我們無法控制,但內心的想法是可以控制的。即使身處地獄,但我們依舊可以自由想像,這就是人類的終極自由。
戰爭結束後,弗蘭克爾回到維也納才發現他的父母、兄長都在納粹集中營死去,而深愛的妻子更是在勝利前夕去世。但這並未打倒他,集中營的煉獄生活,讓弗蘭克爾重新思考起了存在的價值,愛與苦難的意義。正如他常引用尼採的一句話:「打不垮我的,將使我更加堅強」 。
他曾說過:
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剝奪,惟獨人生中最後的自由---也就是是任何境遇中選擇一己態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剝奪。
人類可以經由愛而得到救贖。我了解到一個在這世界上一無所有的人,仍有可能在暝想他所愛的人時嘗到幸福的感覺,即使是極短暫的一剎那。
如果人生真有意義,痛苦自應有其意義。痛苦正如命運和死亡一樣,是生命中無可抹煞的一部份。沒有痛苦和死亡,人的生命就無法完整。
終其一生,弗蘭克爾獲得過世界各地 29 所大學的榮譽博士學位,曾在 209 所大學演講,出版了 32 本書,已被翻譯為 32 種語言,其《活出生命的意義》一書共售出 900 萬冊,他是奧地利科學院榮譽會員。他的存在主義分析被稱為繼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阿德勒的個體心理學之後的維也納第三心理治療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