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時光裡的老屋

2020-12-22 印象黃陂
文 | 李克勝 · 圖 | 網絡

老屋還坐落在原地,很安靜,空空的,經歲月的洗禮刻出一條條皺裂的紋,斑駁的牆刻描繪著年邁的滄桑,東北面的土坯牆還被雨水浸蝕出一個大豁口。它像一位垂暮的老人,安詳從容,平和靜謐地守候在灣中央。

上鎖的兩扇厚重木門,顯露著龜裂的油漆,我輕輕拍打,想敲響昏睡的老宅,讓它彰顯原有的生機。然而,它還是那般呆板,冷漠,一聲不吭。屋頂的瓦楞,散淡地射出幾絲光線,渾濁,深邃一一我嘆息地說,老了,老了,老屋老了。

站在老屋門口,總會想起過去的時光,老屋,不僅記載著歲月,更記載著我,記載著家的親情和溫馨。

父親老實厚道,低眉順眼,勞累了一輩子,總盼望著、準備著,要修建一棟屬於自己的新屋。準備是漫長的,父親先是買了一批樹從山裡伐下來,我親眼看到的是灣後南頭崗上我家地邊那棵直徑兩尺多的大松樹,伐倒後被鋸成幾節,用於新屋門板,以及閣樓的樓板。

父親將那幾節原木放到崗下的水塘裡浸泡,可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偷盜撈走了。母親暗裡探尋,原來是下灣一戶人家偷去的,於是,她讓大姐寫信,把此事告知了在武漢上班的父親。此後,我母親與偷樹的那家主人少不了漫罵和爭吵。

1961年臘月,父親權衡了當時城鄉現狀後,決定自動辭職。回來後,父親請了石匠在門前河裡和山坡上選擇花崗巖石打了一堆石材一一立門石,條石和基腳石,又請人抬回,堆放在準備做屋的場地裡。

秋天,在門前不遠處的田裡,一家人在父親的帶領下,用土坯磚模印了幾千塊土坯磚。三個柔弱的姐姐同父母一起和泥印磚,這繁重的體力活,勞動強度難與君說。土坯磚印在田裡,還有不少中間環節,要翻磚,修理,碼垛,晾乾,挑上來再碼垛,累得讓人脫掉一層皮。

體力勞動讓父親嬗變成一個地道的農民,他光著寬寬的背脊,整整一個的熱季就這樣光著,太陽把他的皮膚燒磨得如同黃牛皮般厚實,油膩膩的。然而,並不光滑,身上還生些小粒粒的痱子,癢時,他便讓我在他背後抓上幾爪。

父親的肩背上常搭著一條我母親織的白布做的手巾,如此強體力的勞動下,白色的手巾早已被汗漬浸成淺黃色。父親說,那是菜油汗,是菜油吃多了的緣故。可我們家為了建房,經常是乾鍋炒菜,哪有多少菜油吃!

那年冬天,父親請來木匠、石匠,我們家終於修起了「三室一廳」的新屋。因做門的樹木被人偷去,家裡一時沒有材料,房門都沒做,也沒有餘錢刷白石灰,牆上用黃泥拌稻草草草地抺了層薄泥,有些地方還露出土坯磚間的縫隙,透著風。

搬進新屋那年,我讀初小三年級。搬家時,我搬些小件,家什收拾完後,東邊房間裡放著我、弟弟和父親的大床,母親的一張單人床靠牆橫著。裡間住著二姐三姐,西邊那間是灶房。樓上除了放柴草,剛剛初中畢業回家的大姐也在那安置著她的床鋪。一家人從此有了自家的住房,第二年,小妹在新屋裡出生。

父親像一座大山,撐起了兒女成長之路,一家八口如千鈞重擔壓著父親的肩膀。他沒上過學,只認識不多的幾個漢字,但父親樂觀地面對人生,凡休閒娛樂之處從不見他的身影,他每天圍繞滿窩的雛燕,始終無怨無悔的奔勞,梳篦著兒女緩慢成長的年輪。

新屋沒有立石柱門,父親說門前留的一片空場還要修屋的。他常說,再建房時,大門要用石立門,門要內縮一米,還要有三十度的斜面,讓大門對著對面鳳棲山主嶺側南一點,這是建房時他的一個朋友——風水先生——反覆叮囑的。父親每次提到這時,我總覺他神秘兮兮的,其中奧秘只有他清楚。

老屋修起後,每年春天,春雨來臨之前,父親總會蹬上梯子,爬到屋頂清理蓋瓦,我們稱「檢漏」。他弓著腰,小心翼翼地翻起一片片長有青苔的瓦,或者被風雨移動的瓦……家裡房頂基本上沒漏過雨,得益於父親的細心和勤勞。

記得有一天中午,父親收工後挑了一擔水回來,肩頭扁擔下還扛著一把鋤頭,身上汗漬漬的。在門檻處,可能是腳抬低了,父親絆了一下,一個趔趄身子一晃,水潑了一些。我連忙一手搶鋤頭,一手扶住他,他卻把我一推,說:「你不要來湊熱鬧,我連一擔水都挑不動麼!」

父親倒完水出來後,我看到他肩上被扁擔壓硌出紅紅的壓痕。我想他上午可能是挑或者抬了重物才會這樣,因為勞累,他的腿才有如灌鉛般重感,此刻,他汗出如漿,浸溼滿身。這以後,我就主動地去挑水,希望能減輕一點父親的勞累。

田園裡,父親一年四季揮汗耕耘,不管風雨雷電,不管飄霧降霜,靠鋤頭、鐮刀、扁擔,和村裡的人一起與纏身的貧窮作戰。父親總是把心擱在田野上,擱在泥土裡,擱在莊稼中,他沒有閒心在春意縈繞的時日去漾開奼紫嫣紅的思緒,而是頭頂三兩疏星,到弦月映照的田溝裡、水田裡,攔水,放水。

父親在春寒中去護秧,烈陽下耕耘,秋霜時收割,冬霜裡整田、挖溝。所有的豐收,寫在紙上,說在口頭上自然不費氣力,但要把穀物收割,曬整到儲藏、歸倉,卻要付多少的汗水和艱辛。

老屋裡有一個熟悉且敬仰的人一一我的母親,她像一個虔誠的教徒,每天在灶臺周圍忙碌著。我常看到母親掀起鍋蓋,騰升的水霧氣一下把她半個上身罩住,這時,她高興地喊:「飯熟了,吃飯了!」

一家人立馬圍上來,坐在客廳裡吃著她做的飯菜。每天三頓的飯菜都由她來勞作,收拾,每次她都把洗淨的碗筷、鍋瓣、鏟子,恭恭敬敬地放好。曰復一曰的付出和操勞,她從無怨言,更不言回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字一一愛。

夜深人靜後,四周的聲音沉靜下來了,從堂屋東角傳來的響聲輕柔地撥動著耳鼓,猶如天籟,總讓我寧靜而曠遠——那是我們上床睡覺後母親點著油燈紡線時發出的聲音。

她一手搖動著紡車的手柄,一手捻著棉花一絲不苟地上下揮舞,悠悠的紡線聲穿越靜謐的時空,在寒冷的夜色裡帶給我們安穩和寧靜。紡車那一停一響的嗡嗡聲,恍如是媽媽給我們一聲聲的問候和慰藉,這嗡嗡聲把我們帶進空靈美妙的夢裡。

喜鵲在灣子裡被認為是吉祥鳥,有「喜鵲叫,好事到」的說法。記得我參軍復原回到老屋,門前的三棵法國梧桐樹——我參軍後父親參加縣軍屬代表會時從縣城帶回插活的——已長到好幾丈高。喜鵲常站在枝頭啼叫,母親總是動情地聽。

有時,母親放下手中的活,依著門看著喜鵲的鳴叫,她打開心門,將喜鵲的叫聲熱情地迎進她的心中。八月,大隊推送我參加當年工農兵學員入學面試,喜鵲在門前樹上上下竄動著,鳴叫著,那聲音清脆而宏亮。

母親淺淺地對我說:「喜鵲叫個不停呢,今天喜鵲叫個不停呢!」當天我返回家中,告訴母親,據公社招生辦我熟悉的那個幹部告訴我,說我在所有面試的考生中是最優秀的。母親聽著沒說話只點了點頭。沒過多久,我接到了入學通知。

幾年後,我曾問母親,那一天您聽到喜鵲的叫聲,您能肯定我家有喜事嗎?母親笑著說:「我是心裡聽見的。」

改革開放時,父親將近花甲之年,他出門當了一名小販,掙攢了一點積蓄將老屋擴建成一個客廳六間房的房屋,花崗巖石條,紅磚牆,有明亮的玻璃窗,石條立的大門,頗有當地房屋建築特色。

兩扇厚重的木門用桐油、清漆油得木色光亮,大門內縮一米,還有三十度的斜面,門對著鳳棲山主嶺的南側。在建房的當年那可是灣裡最漂亮的房子。新屋落成,完成了父母的夙願一一父母常有成就感。

隨著時光的流逝,姐姐相繼出嫁,弟弟妹妹上學成家。

我回老屋看望父母,母親總會下廚做我愛吃的飯菜,離開時她總給我一些她精心選制的農產品,送出大門,站著目送我走向遠方,直到她看不見我的身影,才抹著眼淚走回老屋。

父母相繼離世,可他倆依然還在老屋旁,與青山同在,與山嶺永存。

老屋多年沒有人居住了,以後也不會有人來住,現在已成危房。有朝一日,老屋也會消失。老屋在我心中一一它老了,但它依然透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尊嚴和莊重,保存著讓我永不褪色的記憶!

本文作者李克勝授權印象黃陂發布

關於作者 李克勝,出生於黃陂蔡店李家衝,現居荊州。初中肄業,1969年入伍,後入學進修,曾工作於油田,現已退休。

相關焦點

  • 記憶中故鄉的老屋
    記憶中故鄉的老屋,常見於1980年代的鄉村,好多是我們父輩的婚房。記憶中故鄉的老屋,青磚灰瓦,木門木窗,有門檻有門杵。主屋分三開間,中間是廳堂,兩邊是臥室。因為空間有限,每個臥室又會再分為前後兩間,臥室前面作為睡房,後面一部分用作屯糧。
  • 故鄉的老屋(散文)
    謝高模故鄉,那老屋,由老墩到新墩,經歷了歲月的變遷。從離開家鄉讀書一直到參加工作,老屋對我而言更多的是兒時的記憶。但是她就喜歡到菜地裡鋤草,在家裡養雞,並且隔些時日讓我們分享他的勞動成果。奶奶常說:自己還做得動,何必拖累後人?現在,奶奶已離世十年了,老屋也隨著時代的變遷而作古,本世紀初,已賣給了本姓一戶叔輩,如今,已被一棟新式的"兩間兩層"樓房覆蓋,另一間的臺基做了車庫。
  • 故鄉老屋的荒涼(優秀散文)
    故鄉老屋,幾天後將要拆遷了,站在院中,想了很多,不喜歡回憶、一向向前看的我,終敵不過哀傷如潮 。很小的時候回一次老家都會待上一兩個月,看夜晚的星星,數著數著睡著了。中庭的場院,暑假裡鋪上蓆子,吃著奶奶做的鍋巴,現在特別喜歡吃鍋巴,也是為了追憶些什麼吧。前屋頂上已經空空蕩蕩,還能想起每年夏天都有小燕子築巢,吃飯時還能看到那探下來的小腦袋,黑油油的。以後我作為小主人, 也就總記著吃飯時要小聲說話。
  • 故鄉的老屋,我們夢裡揮之不去的常客
    作為六十年末出生的人來說,這些關於老屋的故事始終記憶深刻,每每想起,也是一陣唏噓,對故鄉的記憶,老屋始終是揮之不去的主角,常常是夢裡的常客。父親的姊妹多,加之父親又是老大,「有風吹大坡,有事問大哥」。父親自然要吃一些苦,吃一些虧。
  • 再也回不去的故鄉老屋
    心靈深處最原始、最親切的關於家的概念,那就是老屋的情懷。已經多年沒回故鄉的老屋了,前幾天,隔壁的大叔在電話裡告訴我,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無人維修,靠近東面的牆體已經開裂。院裡的樹上,許多小鳥嘰嘰喳喳棲住,房間裡一片凌亂。原本熱鬧無比的老房子,隨著歲月的洗禮,儼然已經面目全非。
  • 沉澱在故鄉老屋的情懷
    但對故鄉濃濃的鄉情不為此而減弱。因為故鄉有我曾經的心路歷程,有我沉澱在故鄉老屋裡的那份情懷。儘管歲月的答案告訴我,往昔已老去,故事已遙遠,卻無法擱淺我對故鄉的追念,一件物體、一個故事、一份情懷。前些天,帶著對故鄉的那份眷戀,我回到了魂牽夢繞的地方——福綿石橋村。
  • 懷念故鄉的老屋……
    文:張利平圖:愚伯的自留地故鄉的老屋已經很老了。從我記事的時候起,老屋就有了。那時晚上不必上學,一家人聚在一起,孩子們又總喜歡鬧出些動靜來,歡聲笑語時常從屋子裡傳出來。那時候的老屋顯得分外的熱鬧。老屋的外面是我家的院子,院子很大。靠近屋子的地方整齊的立著四棵大樹。三棵是楊樹,還有一棵是梧桐。聽家裡人說這四棵樹是當初蓋房子的時候種下的,和老屋一樣的年紀。年月漸久,四棵樹皆長得高大筆直,枝葉茂密。
  • 午休丨老屋裡的時光
    夢裡的老屋坐落在縣城南郊一隅。再熟悉不過的小路,再親近不過的小區,氤氳著一份溫情的氣息。歲月悠悠,微風徐徐,炊煙嫋嫋,柔情依依。只是縷縷炊煙裡,早已不是母親的味道。四川的麻辣,河南的燒餅,過往的房客用家鄉的風味延續著老屋的人間煙火,用一個又一個四季打理著柴米油鹽的尋常日子。
  • 鄉下的那些老屋:剎那間把我帶回到懷舊的記憶裡!
    離開老屋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經常想起在那裡熬過的時光,有時在夢裡,也會回憶起一些零散的事。眼前的老屋在冬日的映襯下閒適而清晰,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絲絲關切和縷縷溫馨。我細心計算過一光年的距離,但我沒有計算出我和老屋之間的路程,現在,忐忑不安的我掐指一算,我覺得我和老屋沒有任何距離,因為老屋從來都在我的心裡深深紮根。雲遊四方客,惟系慈母心。八年的時光,只有你,老屋能與母親分擔數不清的憂鬱愁苦。
  • 江西油山坑口村的老屋,贛州大山故鄉的風景,距信豐縣城31公裡
    旅行途中用相機刻錄時光、行攝鄉土、看古村鎮,平凡的生活風景無需華麗只需熟悉。黃楊軍與你共享生活中平凡又熟悉的景色。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間老屋,有人看到它的破敗蕭瑟,有人看到它的荒蕪蒙塵,也有人只看到它雍雍穆穆的身影矗立在風雨滄桑之中日光為伴,月光為侶,蟄蟲嘶鳴,木末繁盛。四季開落不見當年人,它是被遺忘在塵世的一束光照亮城市人的念想,青藤老樹,野草芻狗。它是兒時的印象常在人們孤獨時囂張凝望老屋,煙火深處,再見如故。
  • 夢裡故鄉,永遠在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鄉情是種濃得化解不開的情結,無論是那土坯斑駁的老屋,還是那嫋嫋消散的炊煙,故鄉的人與事……都在距離與時光裡成為曾經。我如一隻離巢迷途的飛鳥孑然遠行,鄉路漫漫,每當念及故鄉,思念早已綿延沉重成通往故鄉的兩根長長鐵軌……光陰菲薄,肆無忌憚地牽惹我的思緒,酸楚的心情與日俱增。總想回老家看看,卻聽說鄉村全面拆遷,沒有了可愛的老屋沒有了溫暖的炊煙,也沒有三姑六婆的吵吵嚷嚷……那片被我思鄉夢捂熱的土地,將變成荒涼的模樣!
  • 懷念我故鄉的老屋
    雖然我手機內存小,拍照的時候,經常要刪除一些舊照片,但這張故鄉老屋的照片,卻從沒刪除過。家鄉的楊柳依依、溪澗潺潺;炊煙嫋嫋、雨雪霏霏;黍麥青青、嗩吶悠悠,家鄉的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是縈繞在我腦際,永遠不能散去最美的風景。
  • 故鄉老屋情:《鄉愁詩四首》
    故鄉老屋情院內荒蕪雜草深,老屋冷清遊子心。難忘歲月鬢顏衰,思念故土夢裡回。
  • 江西贛州五龍客家風情園,夏雨中的客家圍屋,故鄉熟悉的老屋景色
    旅行途中用相機刻錄時光、行攝鄉土、看古村鎮,平凡的生活風景無需華麗只需熟悉。黃楊軍與你共享生活中平凡又熟悉的景色。 五龍客家風情園地處江西省贛州市章貢區沙河鎮沙河大道,距市區0.8公裡、火車站2公裡,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優越,東鄰貢江,與贛縣客家文化城隔江相望。
  • 在沒有父母的老屋,我成了故鄉的客人
    先坐飛機,再改乘綠皮火車,又坐了近兩小時的客車,總算輾轉回到了故鄉。從車站走出來,他卻有點恍惚了,喜宴是明天,他不知道是直奔親戚家好呢,還是該先找個酒店落下腳,明天再趕過去?  這是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返鄉。父親10多年前就去世了,3年前,母親也走了。辦完了母親的喪事,他在縣城的妹妹家小住了幾日。臨別時,妹妹對他說,哥,以後回來你就上我家住吧。當時他點點頭。
  • 「閱讀」在沒有父母的老屋,我只是故鄉的客人
    《在沒有父母的老屋,我只是故鄉的客人》作者:孫道榮老家親戚的孩子結婚,邀請他去喝喜酒。他欣然應允。回到了故鄉,從車站走出來,他卻有點恍惚了,喜宴是明天,他不知道是直奔親戚家好,還是該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再趕過去?這是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返鄉。
  • 「老屋裡」,建於明萬曆年
    故鄉、故居從歷史深處走到今天,已經褪去了她昔日的芳華。記憶裡的故鄉、故居已日漸式微,那故鄉、故居現在只能擠駐在心裡,經不起手指輕輕一彈,稍加觸碰就會傷心掉淚。——題記長慶堂是長德衝最古老的房屋,人們不叫它長慶堂而習慣叫「老屋裡」。「裡」是古時候最低的行政機構。
  • 老屋,炊煙,舊時光!
    想想自己那時不過五六歲吧,卻對於那處老屋的印象極深。兩扇青灰的木門,半敞半閉著,一把門插的鎖頭早已失去了該有的功能。院子裡坑窪不平,低矮的土坯院牆上雜草叢生。一扇門一扇窗兩間房,窗戶上有的地方糊了一層薄薄的紙,應該是用來抵擋風寒的吧,秋風起,顯得那麼單薄無力。
  • 再見,故鄉!再見,老屋!
    來源:亞輝作者:亞輝因為家裡蓋新房的緣故,老屋明天就要拆掉了。老屋是兩排土坯房,我在老屋裡出生,在老屋裡長大,長大後就告別了它,甚至來不及在它被拆掉時見它最後一面。老屋早已經到了必須要拆掉的地步了,且不說斑駁的牆皮,就連牆根也已經被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得厲害。幾年前,父親母親不再去外面打工了,哥哥在縣城買了房,他們又住不慣,還是常年住在老屋裡。和哥哥一起商量蓋新房已經很久了,直到今年才終於動了工。
  • 捧在手上的鄉愁 懷念回不去的故鄉,他用微縮雕塑還原記憶中的老屋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李義中用微縮場景製作,還原許多人記憶中的故鄉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