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歐洲歷史,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法國大革命,文藝復興時期,今天我們講的也是這時期的歷史,但是精神層面的信仰——宗教。那麼,當時的歐洲的宗教發展到底怎樣?文藝復興和法國大革命又對宗教產生了是怎樣的影響?哪個宗教受的影響最大呢?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在那些宗教中,首先考察並值得考察羅馬教會天主教。它最直接地和邏輯地否定自由觀念,自打那種理想剛剛露面,它就感覺到、認識到並堅定不移地這樣做,它還讓人們聽到其他喧囂聲一在禁書目錄、教皇通諭、在教皇及各級教士的布道和教誨中(除轉眼即逝的偶發事件和表面花招外),在實際生活中它永遠這樣做,在這方面它可以視為所有其他反對派的典範,或它們的純粹形態,即用不共戴天的仇恨揭示其宗教對手一-自由主義的宗教性。
天主教反對如下思想:生活的目的在於生活本身,責任在於豐富並提高生活本身,方法在於自由首創性和個人創造性;天主教針鋒相對提出:目的在於塵世之外的生活,世俗生活只是來世生活的簡單準備,它有待通過遵循在天國的上帝的、其在塵世的代表及其教會的命令去信仰和行動來完成。然而,雖然這種超世權威觀缺乏同現實-致的那種邏輯性和連貫性,但在推理的思路上或同其他結構更欠堅實的觀念相比,尚有邏輯性和連貫性。
在歷史上觀察至到的天主教會的行動,或它為文明知識、習俗、政治社會體制、塵世生活、人類進步的目的所實施的行動,尤其正如在偉大時代所見,當它保存大部分古代世界遺產,並反對蠻族和反對帝王的驕奢淫逸,捍衛意識、自由和精神生活的權利;或者,由於它喪失這種作用或喪失在這種作用中行使的霸權,並被它促使產生的文明所超越,從而淪為無文化無知、迷信精神壓迫等陳腐死亡的形態的保護者,從而可說它也驕奢淫逸。歷史,即自由的歷史,證明遠比自由學說或綱領強大得多,它粉碎後者並迫使後者在事實領域自相矛盾。
文藝復興是對基督教以前古代文化的看似不可能的恢復,同樣宗教改革是對原始基督教的看似不可能的恢復,但無論文藝復興還是宗教改革都是近代實在觀和理想觀的開端,標誌著作為精神力量的天主教的內在衰落;而這種衰落沒有導致革新,也沒有被反宗教改革的反動所遏止,相反倒使衰落無可挽救。即使舊教會的肉體得救的話,其靈魂也未得救;即使其世俗統治得救的話,其精神統治也未得救,它從事的是政治事業而不再是宗教事業。作為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支持者和合作者的科學,證明了特定道德與政治的理想的優越性,捨棄了天主教會。
所有傑出天才、創造者、哲學家、自然主義者歷史學家、文學家、報刊自由撰稿人都轉向或被迫轉向對立營壘,或受到對立營壘的歡迎並成為那一背壘的戰士。因為,就其本質來說,天主教會只能修復中世紀經院哲學建築;出於必要或政治計謀,它從科學和異端文化中可以採用的其他材料,也只能用於該建築的次要變化或裝飾效果,它對科學和異端文化從未正眼看過。宗教戰爭的結東,新的寬容原則,英國自然神論,宗教的自然史概念,理性主義與啟蒙運動,政教分離,反教廷主義,日益破壞對天主教會有利的條件。
於是,法國大革命發現它精疲力竭,而且在政治上幾乎解除武裝。千真萬確的是:從法國大革命本身中,從這場革命使天主教會遭受的損害和痛苦中,從對那場革命形成的抵抗和造反中,一.股意想不到的力量匯聚到天主教會,無論是政治力量一為了重新支持被戰勝或受威脅並為自衛而戰的國家和階級,還是情感力量出於逃避動蕩、嚴酷乏味的現在,對往昔世外桃源景象的令人神往的懷念。但前種力量永遠是純粹政治力量,只有當為政治成功才被使用;後種力量極不可靠,極易轉化為不同和對立的力量,正如搖擺不定的想像和變化不定的願望,根本不能信賴,正像教會很快所做那樣,可以說,它一般並不信賴後種力量。
思想和科學繼續疏遠教會;教會核心給人貧乏無力印象,好像受到神的懲罰一樣,由於它犯下反對真誠精神的罪行;至多在那些動蕩和恐怖之間,它看到某些空談並好辯的作家挺身而出為它辯護,他們狂熱,熱衷邏輯和抽象推理,還酷愛極端並荒謬的東西,從這類貨色中與其說它得到有效幫助,不如說它找到不信任的理由,察覺到其外在精神和危險的獨立。尤其是天主教方面的歷史學,在同自由方面歷史學較量時,其天主教思想的貧乏、甚至粗俗或可笑暴露無遺;因為這種歷史學欣賞、遵從並重構羅馬帝國最後幾百年和中世紀的基督教及教會史,在某些方面甚至誇耀近代海外傳教和殉教者。
正如眾所周知,它把近代歷史的全部運動視為墮落和破壞,它控告路德們、加爾文們、伏爾泰們和佔梭們等罪大惡極的作者以及其他「教人墮落者」和「教派」(用它的話說)秘密地謀劃誘惑陷阱,並取得暫時和惡毒的勝利:總之,它不是歷史,而是為嚇唬小孩正在講述的關於鵝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