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塵封逾半世紀的悲劇:1921年,美國土爾沙種族大屠殺

2021-01-11 大獅

「無數白人喊叫著衝進我的家,砸毀了姐姐的鋼琴和媽媽的梳妝檯,爸爸的書架和奶奶的小床被潑上汽油,整座房子被火焰吞噬,有白人喊著『燒死他們,燒死他們』……之後的每個夜晚,我都會驚叫著從睡夢中驚醒,再也無法入睡,那些畫面我永遠無法忘卻……」——倖存者Olivia Hooker(奧利維亞·胡可)寫於1921年。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奧克拉荷馬州、土爾沙市、格林伍德區成為著名的非洲裔富人區,有「黑人華爾街」之稱。誰也不會想到,就在1921年的5月31日,此地爆發了一場血腥的種族屠殺,短短一夜之間,數百條無辜的黑人生命被白人屠殺,無數建築被熊熊烈焰所吞噬。

「土爾沙騷亂」老照片

緣起是因為「黑人華爾街」黑人經營的企業引發了白人的仇恨和妒忌,白人一直認為高高在上,他們不屑於為黑人打工,然而一些歐洲白人移民在沒有缺少經濟的情況下,選擇在「黑人華爾街」工作,長期的心理不平衡使得他們心底產生自卑感和仇恨感,於是一場大屠殺爆發了。

1921年5月31日晚上,上千上萬的白人喊著口號衝進土爾沙市的黑人社區,手持各種武器衝入私人住宅和辦公樓搶劫之後,對黑人進行無差別屠殺,屠殺之後便是縱火,甚至動用了小型飛機,從空中對黑人的房屋和企業進行轟炸。

「土爾沙騷亂」老照片

這場大屠殺僅在一天時間內就造成300多人喪命,800多人受傷,6000多名黑人被捕,一萬多黑人無家可歸,有35個黑人街區被破壞,1200多棟建築被燒毀。昔日的員工殺死了自己的僱主,昔日的鄰居變成仇敵,若不是制止及時,估計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黑人被白人屠殺。

這場屠殺被美國教科書稱之為「土爾沙騷亂」,僅僅被認為是「騷亂」,而不被認為是「屠殺」。在長達數十年的歷史中,這段歷史很長一段時間被塵封起來,直到上世紀60年代,隨著黑人運動的不斷抗爭,才逐漸又被提及,但一直很隱晦,因為白人執政者不願意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不光彩的事情。

「土爾沙騷亂」老照片

直到90年代俄克拉何馬州成立了專門調查委員會,試圖理清1921年大屠殺的細節,並在2001年發布相關報告,稱那是一場沒有預警,但有預謀的大屠殺,那些參加暴亂的白人目的就是為了殺掉「黑人華爾街」的所有人,有許多黑人精英被抓住後吊在樹上燒死,而圍觀的白人則載歌載舞拍手稱快,這難道還不是赤裸裸的屠殺嗎?

那份報告顯示,在1921年5月30日,那一天是「陣亡將士紀念日」,下午4點左右,19歲的黑人鞋匠羅蘭跟白人電梯操作員佩奇發生了摩擦,這件事成為土爾沙市種族衝突的引爆點。

「土爾沙騷亂」老照片

羅蘭被逮捕後,當地白人在法院外聚集,他們一直要求對羅蘭處於,要把他吊在樹上燒死。

為了保護羅蘭,一些黑人帶著武器來到法院,在嘈亂中不知道是誰開了一槍,隨之白人跟黑人發生了火併,造成10名白人、2名黑人死亡。雙方互相指責是對方先開的槍,隨後「黑人動亂,要殺死白人」的謠言傳遍全城,那些為黑人打工的白人移民迅速集結起來,與當地白人民眾聯合一處,在5月31號這天晚上,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突然闖入黑人社區,進行打砸燒搶的同時,無差別地屠殺黑人,不論男女,不論老幼。

「土爾沙騷亂」老照片

這場殺戮持續到轉天的中午,俄克拉何馬州國民兵宣布戒嚴,才控制住局勢。事實上白人警察也參與了這場騷動,民眾控訴警方派出6架JN4型雙翼飛機從上空轟炸,有超過 6000多名黑人被捕,但白人完全無罪。

土爾沙騷亂過去後的幾十年間,此地不斷發生著白人與黑人的衝突,今年正值土爾沙騷亂第99個年頭,隨著佛洛伊德遇害的事情,人們再次將99年前的悲劇事件擺到桌面上,美國各地示威者走上街頭,抗議白人警察的暴力行為,並呼籲人們關注美國長年不平等對待黑人的事實。然而本應該是和平抗議的活動卻演變成暴力抗爭,商家被洗劫一空,警察和抗議者不斷發生著衝突,沒人知道這場暴力抗爭還要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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